如若说第一次是痛并快乐着,那么这一次简直就是飘飘欲仙,江月真的是从骨头里舒服到了周身上下,连动一下指头都舍不得了,何况是动手去教训沐春阳,她根本就没有那个欲念!
“月!”这一次沐春阳故意讨好江月并不是没有目的的,他得趁着江月舒服得神智不清时候敲定一件事情,他说:“你什么时候回京?可不可以带上我?”
“不可以!”江月的神智在慢慢地聚拢,她知道沐春阳开始找赚头了。
“为什么?”沐春阳感觉到了江月神智开始清楚,手上又开始作乱了。
虽说跟沐春阳做那种事很舒服,但是再舒服也得有个限不是?何况江月连赶了许久的路,又遭沐春阳狠蹂躏两次,哪里还能再来一次?不消沐春阳多说多做,只几个动作就让她怕了,连忙好言相劝:“别闹了,我不让你进京并不是因为生你的气。”
“那是为什么?”沐春阳说着手上就在小白兔的鼻子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危险地道:“莫不是在京里养了二爷?”
“胡说八道些什么?”江月当然知道沐春阳在说浑话胡闹,但还是没好气地打了他一下。
沐春阳吃疼地低叫一声,嘟啷着:“那为什么不带我?”
“我想让你在江南帮我办些事!”江月告诉沐春阳,国家这两年很是不太平,皇帝知道沐春阳做茶叶边销多年,与吐番、西域的胡人商家人些交往,让沐春阳私下里在他们手上买些良种马驹。这是江月回杭州时皇帝把她叫到宫中说的,这是皇差。但江月留沐春阳在江南却另有事情,她想让沐春阳将茶叶生意交给可靠的人,让他将自己在杭州的农场基地接过来。
“可我想你了怎么办?”能帮上江月沐春阳自然是高兴的,但是要他们两地分居沐春阳还是舍不得。
“想我了就到京城去找我。”江月顿了一下,笑着又说:“再说我也不是老呆在京城,全国各地也要走动的,你就算不去京城咱们也有很多的时间在一起。”
听出了江月话外有话沐春阳一喜,搂着江月笑问道:“你是说你离京到别处走动就可以带上我?”
“就在不离京我也可以带上你的!”江月笑着捏了一下沐春阳的脸,又遭到了沐春阳的抗议,两个人胡闹一阵,江月又说:“我一直都有一个宏伟的理想,以前并不清楚,这一次去京城那种理想就像一幅画儿一般展到了我的眼前。”
“是让天下人都能吃上饭?”在一般男人看来,落后老婆之后是耻辱,可对沐春阳来说,正因为江月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学才会更吸引他。让天下人都能吃上饱饭的话江月在许多年前就说过,当时于沣等人还笑话她,只有沐春阳觉得江月是那般的高大,吸引得他半点心思的半刻钟也挪移不开。
江月长长一叹,答:“是啊。”
“我记得那年咱们从深泽到真定,路上遇上了几拨冻、饿死路边的人,你当时都哭了。”沐春阳回说起这事儿就想起自己跟欧阳杰第一次见面时写的那首诗:“胡马已萧瑟,烈烈齐归甲。身在平安世,男儿何报志?修得一己身,以报家天下!”
当时欧阳杰说沐春阳胸无大志,后来欧阳杰却告诉沐春阳,欧阳杰其实当时是说沐春阳胸有大志!当欧阳杰这般说的时候沐春阳并不为意,只觉得自己只想挣许多的钱罢了,至于挣钱来做什么,他脑子里唯一的意识就是交给江月,让江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后来沐春阳才知道自己这个想法也是大志,而且事情证明他确实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毕竟,因他一人之举,让数万茶农有了生计,这也算是一种功德。
这个大志从何而来,沐春阳心中很清楚,如若没有江月这么好的一个老师,他铁定会混混摸摸地过一辈子。
“去年夏初之季我走了几个重灾的地方,才知道死人的景象也是可以用‘天外有天’来形容的。”江月这会儿依旧清晰地记得她在雄州私访时看到的情景,那真的是‘饿殍满地’,江月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不寒而栗!
“别想那些了,那不是你的错。”沐春阳见江月面露悲悯,很是痛苦的样子,立即心疼得不行。
“好,我不想那些。”江月笑了一下答着。
“我听你的,把茶业之事交于他人,亲自去管你的农场!”沐春阳说他一向无什么大志,江月就是他的坐标、指南,江月说什么他便做什么。
听着这蠢蠢的话语江月很是感动,她对沐春阳对自己的情愫历来是清楚的,但她今天才感觉到沐春阳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除了感动还有一种隐隐地自责,因为面对这般爱自己的沐春阳她竟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我的纨绔子!”江月用意念趋赶着自己心头的杂念。
“嗯,我是你的纨绔子,你是我的铁嘴鸡!”沐春阳刚才在神游,并未听见听到江月说的前半句。
江月心中一暖,伸手将沐春阳搂在怀里,亲了亲,喃喃地自语:“没错,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说着她竟落起泪来。
沐春阳从未见过江月这般感性过,不知她是感动的,只当她是想到了自己无父无母无亲人的伤心事所致,立即心疼地回搂回去,安慰道:“别难过了,你现在虽然没有父母兄弟,但有我和咱们的孩子。”
“对。”江月也不想多做解释,只顺着沐春阳的话应着。
这样的大事两个人就这样在被窝里定了下来。
江月回到家时正值中午,两个人关着闹胡闹海到夜幕落下晚膳时分才从被窝里出来,江月浑身都不自在,手腿也有些疲软,大羞!
“要不咱就索性不出去了!”看着江月不自在的样子,沐春阳小声地提议道。
“还不是你害的!”江月恼得不行,尤其是看到沐春阳那一脸奸计得逞的笑意。
恼虽恼不过江月还是依了沐春阳的话回了屋里,沐春阳倒是神采奕奕,去了二老那里跟二老说了一声:“她乏得很,晚膳就不在一起用了。”然后跟二老胡扯了一阵便去找雅歌,对雅歌进行了一顿赏罚。从雅歌的房里出来晚膳已经备得差不多了,沐春阳让小梅先让他与江月的送回屋去,自己便去了牡丹住的院里把铭儿带了过来。
“你安份一些!”身为母亲牡丹自然是舍不得铭儿,沐春阳这会儿已然没有跟她磨蹭的意思,摆出一脸的阴戾来警告牡丹。
经得中午后牡丹算是明白了,沐春阳的心不可能到自己的身上,而她在这世上连一只蚂蚁都不如,身为母亲没有比看着自己的孩子平安长大的愿望更强了。
铭儿现在只不过一岁半,还不懂得什么,沐春阳领着他离了牡丹身边送到了二老那里,这才又回到自己的院里与江月一道用膳。
处理完牡丹的事,再加上沐耀辉领着一家子以及五嫂也来了杭州,沐家的新年这才算个新年,只是初七过后江月便要进京北上了,沐家二老大为舍不得。
“娘,我就是今年要忙一些,等忙过了这一两年咱们一家人都到京城去,以后天天在一起。”江月拉着泪汪汪的沐夫人安慰着,嘴里说着一套,心头却念着另一套:“老天爷赶紧让这老太太收了眼泪吧,如若不然我也得哭了!”
其实身为女人哭一下也没有什么,只是,她本来就因为女子身份被下属们轻视,如若再让他们看到自己哭得稀哩哗啦那可不得了,所以江月打死也不能落泪。
沐春阳看到江月偷眼偷眼地恨龙生等人,心中便明白了大半,移到沐夫人的身边,悄悄地在她的耳边说道:“娘,你别哭了,放江月走吧,如若不然又得惹得她哭了,你瞧,她的下属都在边上等着呢,她哭了不好!”
沐夫人也知道江月出去为官不易,硬生生地抹掉眼泪,推开江月的手说:“走吧,只是让春阳送你一程!”
“不消娘为他说话,他这次不去也得去了!”江月说这次沐春阳陪自己进京是早就说好的。
听了这话沐夫人立即收了眼泪攻势,放心地点了点头。这被沐春阳瞧见了大为吃醋,嚷道:“娘,我才你是亲生的,你就算喜欢儿媳也不能喜欢到不认儿子这一步吧?我也要远行,你就不心疼?”
“你皮糙肉厚的,有什么可心疼?”沐老爷替老妻先回答了。
沐春阳被揶揄了,心头却是高兴着,装着生气的模样翻了一个白眼,转手提起江月脚边的藤箱呼呼地走了。
“家里的事就有劳爹多操心了!”沐春阳一走家里的事都留给了沐老爷,沐老爷虽然健朗,但毕竟年岁大了,要顾及茶业和农场,江月多少还是有些担心。
“不碍的,我已经让老大支明珠下来了,有他跑着我就动动嘴皮子就成。”说着沐老爷一顿,对江月笑着解释道:“我让明珠下来管事,你们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虽说沐家明面上没有分家,可不算怎么说杭州的家业是沐春阳和江月两个人挣下的,明珠是沐耀辉的儿子,让他来管事多少有些侵权的意思。
“怎么会,都是一家人哪里有那些说道。”江月说杭州的又不只是她与沐春阳的,沐耀辉早该派人来杭州管事了。
江月是一个直性子,对家人纯善得很,沐老爷很清楚,但听到江月这般说还是很感动,大致跟江月又叮嘱了两句便催江月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