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梦君一转身江月连忙将门栓了上,回过身来,猛地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人,把她惊了一跳:“大哥!”
沐耀辉看着江月没有应她,只是朝着门的方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罢了才对江月淡淡地说:“回屋吧,冷。”
对江月说完沐耀辉转身就走,脸上始终都没有露出别的表情。在江月的印象里,沐耀辉的脸上总是带着一丝温和的笑,猛地瞧见他这不咸不淡的表情江月还真有些不适应,怔了一下这才晓得点头。跟着沐耀辉的身后进屋,江月见他一脸的倦意便对他说:“大哥,你累了就睡一会儿吧。”
“也好。”沐耀辉确实倦了,听江月这样说便点了点头。
江月连忙起来请他到了东屋外间,拿出了新买的铺垫被盖给他铺好床,然后才退了出来。
“你找死啊,不声不响的站在人家后头!”江月关上沐耀辉的房门,一转身鼻子就碰到了一堵肉墙,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了,伸手一掌就将沐春阳打了一个踉跄!
又被江月打了的沐春阳只觉得里子、面子都没了,气得跳脚,两眼瞪都喷出火来了,瞧着江月骂道:“我怎么着你了?你又动手动脚的?”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江月瞪着眼朝沐春阳吼了一声,吓得沐春阳不自觉地就往后缩了一下,江月见他那么害怕的样子,噗滋一声就笑了,然后吱溜一下就从沐春阳的面前溜了过去。回过身来朝沐春阳挑挑眉,笑着问道:“唉,沐春阳,你是不是对我特别地不服气啊?”
“废话!”沐春阳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脸上飘起的绯红却告诉了江月他是多么的不自信。
江月咯咯一笑,往前走了两步,朝被警觉的沐春阳低低的问:“你有什么不服气的?”
“你有什么能让我服气的?”见江月没有动手意思沐春阳胆儿大了,学着江月的样子挑着眉头嘻皮笑脸地反问江月。
见沐春阳竟学自己,江月又笑了:“行啊你,现学现卖的本事还不错!说吧,要怎么着才能不老跟我不对付?”
沐春阳一听江月这话又火了,张嘴就是朝天一声的吼:“喂!你说话要凭良心,我什么时候跟你不对付了?”
“你们两个怎么又掐上了?”沐耀辉正要进入睡眠,被沐春阳这一吼又给吼配了,用床罩钩子敲了敲床头板。
听着里面传来沐耀辉疲惫的声音沐春阳朝里面看了一眼,然后一边挽着袖子,一边压低了声音对江月说:“有本事咱们出去单练?”
“怕你了!”江月一点儿也不惧沐春阳的挑畔,回敬了沐春阳一个瞪牛眼后转身就走。
看着两个人一脸煞气的出了屋,直奔后院,沐安和小梅都惊觉得要出事,忙商量着要去叫沐耀辉。
“你们去哪儿呢?”沐春阳走在江月后面,听见沐安和小梅嘀咕,一转身瞧见沐安和小梅一前一后地往正房跑,便朝他们一吼。
小梅和沐安被沐春阳这一吼站住了,转过身来冲沐春阳和江月嘿嘿地傻笑着。
就在这个时候正房东屋的窗户打开了,沐耀辉披着一件袍子站在窗前,朝着沐安他俩说:“别拦着他们,让他们打!”说罢拉了一个椅子在身后,坐下来对沐春阳和江月说:“你们放心大胆地打,我在这里给你们做评判!”
“大哥,你说得哪里话呢,我们才不会打架呢!”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江月好武斗就被人当笑话传了数十里,如今到了古代,好不容易有机会做淑女江月才不想就这么半途而废呢!
“你们不打架?那刚才掐的是什么呢?”沐耀辉瞧着江月笑得好看,他也笑了,转头看向自己弟弟,噜了噜嘴笑着又说:“这袖子都挽起了还不是要打架?”
江月听着这话就朝沐春阳一看,果然,这小子的袖子都挽到肘上部了,悄悄地瞪了沐春阳一眼,回过头来又是一脸的笑容,朝沐耀辉说:“大哥,你误会了,春阳说要去看看我大棚里的蔬菜呢!我说虫多,他说他帮我捉虫!”说罢了又觉得自己唱独角戏没说服力,便转过来朝沐春阳咬着牙问:“春阳,你说是吧?”
沐春阳知道自己跟江月动手他肯定不是江月的对手,背着人挨一顿倒没有什么,但是要真的当着自己大哥的面被江月一顿胖揍那他这一辈子可就真没有什么面子可言了!左右寻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沐春阳好歹也算是个男子汉大丈夫,他忍了!咬着牙冲江月一笑,转过头来对着沐耀辉说:“对!就是这样的!”
看着这两个人的样子沐耀辉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抚了一下额,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春阳也该知道一下生活的艰辛了,你们去吧。”
“大哥,你歇着吧,我们去看看就回来!”沐春阳如蒙大赦一般拔腿就跑,江月一瞧也跟着他进了后园。
两个人都跑了,沐耀辉又长叹了一口气,揉着脑门子对沐安和小梅说:“一会儿不管听到什么,你们两个都当自己是聋了,我累了,不管发生什么事儿你们都不许来打扰我!”
听着沐耀辉这话,沐安和小梅还能说什么呢?应了一声,夫妻俩转身就回了屋,把门一关,沐安倒头就睡,小梅拿起了花绷子绣起她的花来。
话说有了沐耀辉的话小梅和沐安都进了屋,不管外头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当着没有发生。可是,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其实也没有什么,沐春阳和江月没有打起来。
原来二人进了后园,江月率先拉开了架式朝沐春阳挑畔:“你的袖子不是挽起来了吗?来啊!”
“爷把袖子挽起来是给你的菜捉虫的!”沐春阳的嗓门儿吼得不小,可那话却说得特别没有脾气。
江月说了,她是打心眼儿地笑了,心道总算把这小子给治服了。可事实上,沐春阳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被治服,瞧着江月笑,沐春阳说话了:“我听说你也只是练了一副嘴把式?”
“什么嘴把式?你没有试吗?”江月一听就听岔了,挥起拳头特暴力地提醒沐春阳。
沐春阳瞄了江月的拳头一眼,笑了笑,说:“我说你一个女子怎么动不动就挥拳头?”
“你还说呢?都是你!”经沐春阳这样一说,江月火冒三丈,冲着沐春阳吼道:“我好好的一个淑女形象都让你给破坏了!”
“你还淑女?”沐春阳挑了挑眉,将江月上下打量了又打量,那眼神,是咋看咋不舒服。
江月又被沐春阳给逗怒了,挥起了拳头又才回过劲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每次遇着沐春阳都记不得形象二字了?”想来想去都是这沐春阳给害的,趁着沐春阳转身的空档就朝沐春阳的屁股抬腿一脚,瞧着沐春阳轻而易举就被自己踹了一个踉跄,江月又觉得好笑,哈哈地兀自笑了起来。
又被江月踹了,沐春阳跳起来就朝笑得正张狂的江月推了一掌,而江月竟只晃了晃却没有倒底。想着自己刚才,再想想被自己使出了吃奶劲推了一掌的江月现在,沐春阳那个脸上啊青一阵白一阵地,别提多精彩了!“孔夫子果然说得没错,世上的女子果真与小人一般难养!”
“那是因为孔夫子他没本事!”江月笑着反驳。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疯言疯语!”沐春阳心想,我好歹也是读了十数年圣贤书的,又是在人市里混迹过的,打不过你我还说不过你么!
“你说说,我怎么就一胡说八,一派胡言,疯言疯语了?本来就是孔夫子他没事,所以才说那样的话!”看着沐春阳那瞪眼喷火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挑了挑眉,与沐春阳说:“众所周知,孔子一生都在颠沛流离,他给不了那些女人安定的生活,人家凭什么要跟她好好过?是他自己没本事,给不了他的女人们安定的生活,他还说人家难养!”
听着这套歪理沐春阳鼻子都快被气歪了,恨恨地瞪了江月一眼,说道:“别的女人我不知道,反正你我就知道不好养!”
“我又不要你养!”江月瞪着眼睛,一嘴就给驳了过去。说罢了又嘿嘿一笑,用轻蔑的眼神将沐春阳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然后又以同样的眼睛围绕着沐春阳转了一圈儿,停下来才笑着说:“就是要你养,你养得起吗?不说什么富贵荣华,就你这样的,一个啃老族,一日三餐估计都靠不住!”
“你凭什么骂爷!”虽然不知道那“啃老族”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从江月的话音里沐春阳还知道这话不是什么好话,正因为一知半解他才加认定江月这是在骂他!
面对沐春阳的怒火江月一点儿也不发怵,冲沐春阳呵呵一笑说:“我哪有骂你,我这是在夸你呢!”江月知道这沐春阳根本就不明白这“啃老族”是什么意思。
“就你,还没有骂爷?”沐春阳嘴上虽硬,心里却打起了鼓,他实在是弄不清江月到底有没有骂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