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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打着暖气,墙上也贴上了红色的福字,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围聚在那张去年春节前买的八仙桌旁,桌上摆着年糕、红烧鱼、炒米粉、八宝饭、煮糊羹(geng)等十二道传统春节菜肴,其含义依次是年年高升、年年有鱼、粮食丰收、稻米成串、八宝进财、年年富裕等。
其中罗俊楠最爱吃的,是那一大碗满满的糊羹。
糊羹又称福羹,是西江行省最著名的传统小吃,里面有鸭胗、香菇、腊肉、荸荠、冬笋、白豆腐、腐竹、红萝卜、肚肠、鸭血等材料,熬煮在一起经勾芡之后便成了一道色香味俱全的小吃,每年春节,罗俊楠吃得最多的便是这碗看起来稠稠的,又香滑可口的糊羹。
一家人看着春节联欢晚会,吃着满桌的菜肴,有说有笑地其乐融融。
关于罗俊楠被抓的事情,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主动提起,罗俊楠自己对这件事情也只是棱模两可地解释了两句,说是有人在背后陷害他,经过一年时间坚持不懈的上访之后,他才终于为自己洗清了罪名,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至于这一年时间一直在照顾他们生活起居的干先生,罗俊楠也是简单地介绍说,干先生是他的一个长辈,害怕他上访的时候会有人来家里找他们的麻烦,所以才受罗俊楠所托,将他们转移到了偏远的乡下住了一年时间。
罗俊楠的解释漏洞出,却没有人一个人来质疑他的说法,对于家人而言,罗俊楠能够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陪他们吃上这么一顿年夜饭,就比什么都强!
谷秀秀应该是一年时间没做什么事情,比去年稍稍地发福了一些,原本消瘦的脸颊也圆润了不少,整个人流露着一股成熟的少妇风韵。
好不容易凌晨一点多钟才哄睡了闹着要放烟火的妮妮,罗俊楠和谷秀秀就做贼似得睡到了一起,一年时间没有尝过鱼水之欢的谷秀秀格外卖力,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睡裙,骑在罗俊楠身上往我地扭动腰肢……
一番巫山**之后,谷秀秀微微张着小嘴趴在罗俊楠的身上喘着气,却见罗俊楠正用一副坏笑的表情看着自己。
一愣之后,谷秀秀却伸手在罗俊楠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继而哭得稀里哗啦……
“你个死没良心的混蛋,你还笑得出来……你知道这一年我是怎么渡过的吗?我真的好害怕……害怕你跟八年前一样,一声不吭地就人间蒸发了……如果不是干叔一直在强调你只是去解决问题了,一年之后就会回来的话……我真的连跳井的心思都有了!”
谷秀秀落下了两行清泪,罗俊楠发现不管是哪个女人跟自己扯上了关系,总会因为自己的问题而哭得稀里哗啦的…
没办法,罗俊楠自己理亏在先,也只能小声地安慰着谷秀秀,不断地赔礼道歉,这才让谷秀秀剧烈波动的情绪渐渐地稳定了下来。
谷秀秀朝罗俊楠说道:“八年前我已经尝过那种刻骨铭心的痛了,我不希望再去尝试一遍,那样我会发疯的!”
“你放心吧,以后再也不会了。”罗俊楠只好紧紧地搂住谷秀秀,然后转移了话题,“对了……妮妮今年八岁了吧?”
“嗯,七岁半,算八岁了。”提到自己的女儿,谷秀秀倒是停止了流泪,点点头说道:“也到了上的年龄了。”
“想过让妮妮去哪个校念书吗?”罗俊楠坐了起来,靠在墙上问道:“有没有中意的校?”
“西坡区这边的校都不好,我想让妮妮去市一小念书,但市一小在上江区那边,虽然只有十几公里的程,但上下毕竟不方便。”谷秀秀说道:“而且,想进市一小的生也实在是多了,妮妮能不能拿到这个名额都是个问题……”
“名额不是问题。”罗俊楠跟谷秀秀考虑的思维截然不同,他微微皱着眉头说道:“只是,妮妮如果去市一小念书的话,你总不能一天到晚接送她上下,必须要在小附近租个房在那边住下,这样一来的话,我怕你适应不了……
“没什么适应不了的。”谷秀秀却摇头道:“我爸的身体跟去年比起来又差了好多,其实我也想把我爸接回到身边来照顾了……如果妮妮能在市一小上的话,大不了我动员我爸一起搬到上江区去住着,每个星期六和星期天再回来这边住两天,陪爸妈聊聊天,解解闷。”
“这样也好。”罗俊楠点点头,然后说道:“先睡吧,等过两天我去跟市一小的校领导聊一聊,把这件事情落实一下……对了,你网店还在做吗?”
“已经关了快一年了。”谷秀秀苦笑道:“仓库里的东西我前两天去看过了,有些还能用,有些都已经发霉了……
“以后网店也别做了,安安心心当个全职吧。”罗俊楠却笑道:“过去这么多年,我亏欠你和妮妮的实在是多多了,那么,以后的日里,我会加倍地补偿你们……还记得我去年跟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
“我在外面努力赚钱,你和妮妮就在家里帮我努力的花钱,我罗俊楠的女儿,当然要给她最好的生活!”
“你现在很有钱吗?”谷秀秀不由翻了翻白眼,她从来不问罗俊楠在外面干些什么,在这一点上,她倒是和曾慧敏都有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对自己的定位非常清晰,她知道自己的年龄和经历代表了什么问题,所以她一直以来唯一的追求,就是能给罗俊楠一个可以经常回来的家,一个,只属于罗俊楠、妮妮和她的家!
而面对谷秀秀这样的问题,罗俊楠就不禁失笑道:“你别管我钱多钱少,只要是你们母女看上的东西,哪怕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们买回家来!”
接下去的两天时间里,罗俊楠基本没有离开过清水湾花园,母亲不知道是不是在乡下的时候会了打麻将,好不容易家里能凑够一桌,她就拉着罗俊楠在客厅里硬是打了两天的麻将,虽然输多赢少,但也乐在其中。
大年初的这一天,罗家也开始走亲访友,去一些平日里联系比较多的亲戚家里串串门,给他们拜个年。
对于家里的亲戚,罗俊楠其实知道的并不多,他只知道自己还有个多年前跟父亲闹翻之后就再也没有往来的亲叔叔,以及母亲娘家的一些表兄妹和舅舅什么的。
开着一辆从疤那里借来的,舒适不错,而且足够低调的别克君越,拉着满满一后备箱的礼物带上父母踏上了拜年的旅程。
罗俊楠准备了足足十个红包,每个红包里面都装着五块钱,因为不知道亲戚家里有多少小孩,所以在给小孩选礼物的时候,他也基本上是看见就买,每一种买一样,到地头了就开始随机大放送,甭管你喜不喜欢,反正给你你就拿着,不拿还不行!
这一圈转下来,又是过了整整两天。
而以前对自家亲戚没什么概念的罗俊楠,这一下也总算有了点眉目。
父亲的亲弟弟叫罗承业,跟罗俊楠的父亲只差了最后一个字,今年五十一岁,高高瘦瘦的,看起来倒是比罗俊楠的父亲小了起码十岁以上,挺显年轻的。
叔叔罗承业在西坡区万江有一幢房,楼一底的结构,里面装修的也还可以,自己有一辆黑色的比亚迪小车,生活水平明显比罗俊楠家前几年好了不少。
照罗俊楠了解的情况看,两兄弟闹翻的原因是为了当年一笔两千块钱的借款而发生了矛盾,从那以后两家人就再也没有走动过了。
具体的情况罗俊楠不了解,所以也没去追问什么,反正两家人时隔二十多年后重新坐到一起,还是有挺多话题能聊的,罗俊楠自然也成了父母炫耀的资本。
还有就是母亲娘家那边的亲戚,什么大舅小舅的聚到一起,一个个拍着罗俊楠的肩膀都说哟,以前那幺小小个的毛孩,如今都长这么大了……这仿佛是每一个长辈在时隔多年后都会挂在嘴边的一句话,用来强调自己和对方的关系有多么亲近。
反正罗俊楠也是全程陪笑,偶尔插两句嘴满足一下母亲或父亲的虚荣心,一圈亲戚走下来,罗俊楠惊奇不已地发现,父亲和母亲好像都一下年轻了好几岁,似乎脸上的皱纹都淡了好多……
日一下过去了,等走完亲戚的时候,已经是春节后的第天,也就是大年初四了。
而这几天罗俊楠一直在调查的事情,也在魔兵们的协助下完成了大半。
当源源不断的消息传入罗俊楠的耳中,一个接一个隐藏在幕后的家伙被曝光在视线之中,罗俊楠脸上的冷笑之色也就越发的明显了。
将一张写满了字的白纸轻飘飘地丢在了桌面上,罗俊楠坐在阴暗的角落里喃喃自语道:“耿勇,金桂轩,冯元,姚晓民,刘振……这一年来,你们也算蹦跶够了,欠小爷的东西,也该到了算算总账的时候了!”
一只手直接拍在了桌面上,罗俊楠豁然起身朝面前的十几个魔神战士吩咐道:“先从这个刘振开始,凡是有名字挂在这张纸上的,一个也别想跑!!”
刘振,大坝县常务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入职一年间几乎就是他一手主导了对碧水蓝湾的多方面打压行动,而他也算是升平市常务副市长耿勇的嫡系,罗俊楠完全有理由的相信,这个刘振之所以上位,很有可能就是奔着碧水蓝湾去的大坝县原有的领导班和碧水蓝湾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找一个和碧水蓝湾完全没有瓜葛的副县长主导这一行动,完全符合各方的利益。
罗俊楠不考虑这个刘振是不是被逼的,是不是被赶鸭上架的,他只知道在刘振的主张下,碧水蓝湾关门停业了,刘凯龙被抓判刑了……这就足够了!
阴影下,魔神战士们低沉的声音骤然响起,“是,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