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好事成性,无聊时,遇到点虾米大的事情都要起哄,这时看着药尘手中的虎炎草,哪里还能保持安静,一个个都大叫起来。
在不远处等药尘的罗树一听这话,立时怒了,跳了过来,叫道:“放屁,臭不可闻,这是我老哥刚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没有证据就诬赖同族,这是重罪。”
“死胖子,你说什么?”
“重你大爷的罪,打!”
年轻气盛,讲理?动完拳头再讲才是道理,谁拳头硬,理就站在谁一边。
一群人一拥而上,斗气闪动,却也不是混战,而是踩着合击的章法步调,将药尘与罗树分割开来,然后不断进击。
这些年轻弟子,斗气也不过是斗者八段九段,便是胜在人多,这时,又用族学所授的合击之法,顿时就将药尘与罗树两人打倒在地。
药尘怒吼着,身体当中,一股力量澎湃起来,两年前那次伤到根基的暴走,其实并非完全是坏事,这两年封印之下,体内蕴藏着一股极其庞大的力量。
“去死!”
罗树护着头,大吼一声,却是出其不意地抱住了其中一人,大嘴一张,便咬了下去。
“哇啊啊啊……他咬人!”
药尘脸颊上的肌肉扭动着,一声怒吼,就要不顾一切反击,然而,就在这时……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呵斥之声,从一旁传来。
“青姨,救命!”
刚刚还勇猛无比的小胖子,立刻松了口,大声叫道。
出来的,正是听到外面的叫声赶出来的药青。
一群年轻人见到有大人出现,哗啦一声扯呼便作鸟兽散,沿着道路,瞬间便得没了影踪。
药青急步赶了过来,查看了罗树一番,又走到药尘面前问道:“没事吧?”
“嗯,只是挨了几拳。”药尘点了点头。
药青却不放心,又替药尘把了脉,感觉到药尘体内斗气没有异常,这才松了气,“在完成最后一步前,切忌与人动手,再难,也不能动手。”
药尘点了点头,答应道:“嗯,知道了。”
罗树有点茫然,不过转头看向药尘,却叫道:“尘哥,不公平啊,我脸都肿了你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那是你的脸本来就胖得发肿。”
“那我还有这块淤青呢!”罗树抓着后脑勺,怎么想,都不对劲啊。
第五章 族学大比
和族学的人干了一架,罗树很兴奋,就着肉食,几口小酒下肚,便胡言乱语
起来,一会儿说要减肥发奋图强,最后,却是说起妖族小公主,“我和她是朋友
呢,真的,你们都不信,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减肥7我怕我减了,她就不认识我
了,隔 · · · · · · ”
罗树直到挺挺地醉倒下都没有发现,药尘其实一口酒都没有喝。
药尘淡淡一笑,对罗小胖喝酒时的各种叨叨,他几乎都不做声,小胖也有他
的苦恼,懒是天性,他不是不想改,只是有些天性,既然是天性,又忘么改得
了,说难听,是狗改不了吃屎,说好听了,就是窠性难移。
安置好醉死过去的罗树,药尘来到了家中后院的炼药房中。
这时,母亲药青已经等在里面,正望着炼药房中的种种发呆。她把头发高高
盘起,别着一枚青玉发簪。
“娘,罗树喝醉了。”
“嘿。”药青点点头,目光微微泛过一丝温柔的疼惜,然而,很快便又变得
坚定,“开始吧。”
“是,母亲。”
药尘点了点头,关上大门,深吸了口气,这才又转身回来。
药青在一旁的药材架上轻轻一按,斗气有规律地一阵波动,“咔哒”,一道
机关发动的声音响起,炼药房的地面突然裂开,露出一个大洞,这是家中练功闭
关的密室。
“进去吧。”
药青在前,药尘跟在后面,母子俩一前一后走进洞中,拾级而下,便看到一
间练功房。房中摆放着一尊精致的炼药鼎,一旁还有摆放各色材料的材料架,只
是,现在上面空空如也。
炼药房向东的墙壁,还有着一扇小门,穿过小门,又是一间稍小的闭关室,
里面有石桌石床石凳,一旁还有各种可长久储存的食粮,一侧还有水缸,接引了
地下泉水。
闭关室的正中,摆着一个装满水的铁桶,桶下接引地热火气,不断蒸烧铁
桶,紫色的雾气丝丝从桶沿溢出,又沿向地面。
药尘咽下口水,身体不自觉地扭动两下。这铁桶中装着的水名为冼露,经地
火温烧七日后,再加入另一种特殊药粉,便能生成洗髓伐骨药浴汤,泡浴其中,
对体质、斗气,至是灵魂感知力,都有着莫大的好处。
泡在其中,奇痒难耐,而且还不能抓挠,越抓越痒,而且,只要一抓,被抓
处便长出水泡,经久不消。
这时,只见母亲将二种药粉倾入桶中,迅速地,水面咕嘟冒起沸腾的水泡,蒸腾出紫色的雾气,却是冼露与这种特制药粉的药性互相起着反应,起了效果。
“进去吧,这一次,要坚持两个时辰。”
“是。”药尘用力地点头,上一次,他坚持了二个半时辰,险些就要耐不住
奇痒用手去抓身体,不过,收获也是巨大的。这两年,虽然他的实力二直被压制
在九星斗者这一境界,然而实质上,他的体质已经达到可以承受大斗师斗气的程
度!这与他坚持进行这种药浴有着莫大的关联。
药尘深吸一口气,咬着嘴唇眺入桶中,“哗啦”一声,只觉到万千毛孔在热
水的热力之下舒张开来,药性从毛孔当中不断渗入体内,先是毛细的肌肤里,然
后是血管,再通过血管传入各种器脏,深入身体,最后渗入骨髓之中。
这是一种极为舒服的感觉
然而,这种舒服仅仅维持了数次呼吸的时间,就感觉到一阵热浪从桶下泉涌
一段冲起,刹间,一丝细微的痒意从腰间生出,紧接着,这丝细微的痒意便扩
散开来,遍布全身,并且越来越痒。
药尘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变化,这种全身遍痒的程度,他早就已经习惯,真正
可怕的,还在后面。
过了片刻,骨髓当中突然一阵斗气波动,却是药性透入斗气当中,霎时间,
只觉得四肢百骸同时泛起一阵奇痒。这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感觉,几乎就
是痛不欲生,仿佛被万千恶毒虫蚁蹂舐每一寸肤肤,恶毒深入体内 · · · · · ·
“晤 · · · · · · ”
药尘五官都扭曲起来,他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痒不比痛,叫出声来不仅不
会缓解,相反,越叫越会痒。
唯有一口气,忍到底!
两年前的一夜,由于悲债交加,对力量的极度渴望让药尘以一种天魔解体
的方式,从六星斗者晋升到了九星斗者。在这一过程当中,他的潜力已经被燃烧
过半,如果不是母亲及时封住他的斗气,任由他当时晋升到斗师境界,他这一辈
子都只能是一名斗师。
潜力透支,那就要还,现在的药浴,除了锻体以外,更重要的,就是偿还两
年前些燃烧了的潜力……
一夜无话,第二日,药尘在罗树的叫囔下醒了过来,前所未有的两个时辰的药浴煎熬,对体力和精神上的消耗有点超出了药尘的想象。
“别睡了,今天是咱们族学选拔药会的日子”
药会,在名义上,是药族所有未满二十四周岁弟子都能参与,但实质十,为
了避免良莠不齐,同时也是为了节省考核长老们的精力,在正式药会之前,有着
层层的选拔,就是为了让真正的精英弟子,站在药会的舞台上面。
药尘想要在药会上崭露头角,除了要有各种准备以外,还有不少阻碍需
要跨越。
第一关,便是族学的选拔!嫡脉的弟子有着特权,受到的关注也多,谁是什
么水平,在族中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所以并不需要通过族学来获得药会资格。
但支脉弟子不同,人数众多,良莠不齐,每到药会将近之日,族学会先对各支脉
弟子进行考核,以决定是否拥有参与药会的资格。
药尘与罗树勿勿赶到了族学的修炼场,这里已经挤满了族学弟子,不仅仅是
他们这一届,上一届和下一届,都有资格参与这次的选拔。
药尘在族学当中的位置,在同届当中一直很靠后,是邢种完全不被关注
的位置。
罗树很紧张,当然,他不是为自己紧张,药会这种事情,虽然荣耀,但他却
完全没有想法。虽然身为药族弟子,在炼药术上,罗树也会么一两手,炼制止
血丹、回气丹都有一招,但是,他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斗气的修行之上。他的
理想很简单,努力修行,修到斗师之后,成为一名护族族兵,再然后嘛,能跟在
大哥罗山身后混吃混喝就行了,无聊没事时就找药尘要点丹药,再去外面换各种
好玩的东西。药族的丹药,在外面有多风行,是个人都知道。
他现在是为药尘而紧张,族学考核,十分严格,虽然知道药尘早就有所准
备,但是,药尘的实力毕竟只是九星斗者,而族学当中,佼佼者早就已经是一星
二星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