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帘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吓了黛鸢和月画一跳。
大统领做起来,仿佛刚才真的在睡觉,一点事没有的样子。还伸了个懒腰……一副慵懒的模样。
“你,你……”黛鸢简直被他弄糊涂了,总是神出鬼没。
你能像个正常的生物一样么
好在自己神经系统良好,不然能让他吓出个神经病来!
“你能像个正常的生物一样么?别死去活来的。”黛鸢快被大统领气死了,不过他没死,自己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高兴的。
有些人,总会让你纠结,他死了你也纠结,他不死你也纠结。
这一吓,让黛鸢从月华的怀抱里独立出来。
“我死去活来跟你有什么关系?半夜跑到我房间号丧,是你的特有风格么?”大统领反问。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宵夜吃没吃完……”黛鸢一时间找不到太好的借口,只好将错就错,将就一下了,反正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没捅破的一层,薄薄的纸。
“沙拉蛮好吃的,还让我足足睡上了一个美觉,不知道姑娘加了什么调料,下次多放点,我也能多做会美梦,说不定就梦到繁衍下一代了。”
大统领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依靠着床头。
这是什么家伙,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体质?吃了落塔的毒药,竟然只是睡一会……睡就睡呗,还说什么梦到繁衍下一代……真让人作呕。
黛鸢再也拿不出好眼色看他。
“不过刚才也做了一会繁衍的梦,真是好梦啊,我仿佛看到我的小王子,都等不及要出生了……”大统领继续说道,沉浸在他的美梦里。
这话,越听越恶心,也让黛鸢知道,自己越来越处于劣势了。
“只能靠春梦活着的怪物!你就做吧,梦里精竭人亡才好!”黛鸢小声恶狠狠的嘀咕。
“姑娘在说我的坏话么?怎么听上去不像好话呢。”大统领转过突来问。
“大统领误会了,我在说大统领在某些方面很有能力,连做梦都不会错过,真是与众不同。”黛鸢委婉的说道。
“有些事情的能力,只有试了才知道,嘴上练,那是空功夫……”每次说到这个话题,大统领的眼睛里总放荡出淫荡的光芒……
那光芒足矣照亮一片天空……
把他祖宗十八代骂遍了
淫贼!黛鸢心里骂道。
自从和大统领交锋之后,每次诅咒和漫骂都只能在心里想想。
她相信自己早已把他祖宗十八代骂遍了!骂的坟头冒轻烟了!
不能说自己想说的话,永远不是强者。没错,在这个兽族的地盘上,大统领以他的卑鄙无耻,淫邪奸诈,的确始终占有绝对的优势!
看来这次又是无功而返。次次失算,屡战屡败,黛鸢从未有过的挫败感,难道他是我的天敌不成?
“你的眼睛还盯着这寒玉床,莫非是在暗示我想过来给我暖床么?还是让我邀请姑娘呢?”大统领看黛鸢的眼睛始终盯着床,其实他不确定是盯着床还是盯着自己的身体。
“我没盯着你的床看,我只是随便看看……”话一出口,觉得十分不给力。
“既然没盯着床看,那想必是盯着我看了……”大统领笑言道。
可恶,这个怪物的引导力和想象力真是无敌……史无前例……
“大统领很自信嘛。”黛鸢不屑的说道。心想,就你那身体,也叫身体?看我身边的男人,哪个不比你强!
“不是我自信,是有的姑娘就喜欢重口味的,喜欢我这身兽毛也难说啊,玩点野路子,有时候是很刺激的。”大统领无耻的说道。
黛鸢真想不懂,兽族有才能的人物大有人在吧,怎么让这个满脑子淫秽色情的家伙来统领呢?三句话不离本行。
“你把全世界的青楼包下来得了!”黛鸢小声说,这话最好不要让他听到,不过憋在心里又无处发泄,只能退而求其次,小声说一下,也是种发泄了!
“什么,姑娘刚才说什么青楼?”大统领的耳朵还挺灵!
看来以后说话还得降低音量才行,让他光听到音,却听不到说啥!
“姑娘莫非是青楼来的?怪不得床上功夫如此了得……”大统领幽幽说道。
“你不要太过分了,大不了鱼死网破!”黛鸢愤怒了,忍无可忍。
赤裸裸的侮辱
说自己是青楼的,实在太让自己无法忍受了!这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黛鸢哪受过这份气!
“说姑娘功夫好,还夸奖姑娘呢,何必动怒呢,而且这只是我的臆想,日后实践一下才能下最终的定论。”大统领见黛鸢发怒了,赶紧说几句缓和气氛的话。
“不过美人发怒,到别有一番风味哦,只是不要在床上行乐的时候发怒就行了,那样容易让整个流程不顺畅……”大统领又补充一下。
哦,上帝,真主,佛祖,救我黛鸢吧,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彻底不要脸的!
这样的人一辈子不要遇到才好,是心灵与肉体的极大折磨!
黛鸢站在原地一句话不说,不是无声胜有声,而是彻底无语了。无言以对。
哈哈哈。
大统领满意的笑着……仿佛要的就是这种结果,一个男人的自尊和骄傲全部藏在这笑声里了。
同时,另一个男人的自尊和骄傲在他的笑声里淹没了,那就是月华。
“你要是决定了现在暖床,就直接过来,让你的小情人回去吧。哈哈哈。本统领随时恭候姑娘献身。”大统领猖狂而嚣张的笑着。
“我们走。”黛鸢拉着月华离开大统领房间,这次又没捡到便宜。
每一次和他见面,都会无辜的被羞辱一番,而且还毫无所获。
不过黛鸢现在并不把它放在心上。她在想那床。
那床一定不是普通的床,大统领几乎从未离开过那里,它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回到房间,和落塔等人简单说了经过。
其实这个结局,虽然有点失落,不过也在众人的预想之中。
大统领又怎么轻易让人洞察到呢。
不过,让黛鸢和大家肯定的是,那床绝对有鬼!
一番折腾,天色将明。
两天,是那么的快,一转眼,一转眼就会到的。
看到天色渐渐的泛白,黛鸢的心更加焦急了……
皮笑肉不笑
“不如我们从马人下手试试?”月华提议。
“刚才你们出去的时候,我们仨人已经试过了。”落塔说。
“那结果如何?”月华问。
黛鸢却没问,还用说么,三个人的表情已经写明了结果了。
落塔,如花和上官墨无奈的摇摇头。
“不管问他们什么,都不说,像吃了哑药一样。”落塔最后说。
黛鸢点了点头,看在这件事情上,着急的不只是自己,所有人都很尽心尽力。
刀刀,我们会努力的,还要看你的宿命究竟如何了。黛鸢望着窗外的天色,在心中祈祷。
满园的瑰香袭来,却是苦涩的……
心中有苦,时间的一切都是苦的。
大家都让黛鸢去睡一会,据说,女孩子要是睡眠不够,会有眼角皱纹的,皮肤也会长脂肪粒的……可落塔的这些笑话,黛鸢现在笑不出来。
她勉强的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下。
不一会天亮了。
几个人聚集到刀刀的房间,他早已睁着眼睛,等着黛鸢前来。
可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只能躺着,忍受的死亡的恐惧和未知,忍受着肉体的巨大折磨,也深深的考验着他的毅力。
作为国王,刀刀才不会那么差劲,这点考验算什么……他只希望,黛鸢不要做傻事。
可自己又说不出口。他宁愿自己死,因为即使死了,黛鸢还有月华他们,也许以后还会遇到珍爱的人。
可如果黛鸢做了傻事,所有人都会心痛死的,会痛不欲生。
黛鸢可以想像,刀刀有多难过。肉体的折磨,是残忍的。
时间过的很慢,每一分一秒都在扎着自己的心。
她能感觉到,心上滴下的血……一滴,一滴……穿过自己的心脾,落到地上……渗入地里……
黛鸢甚至怀疑,那满园的玫瑰,是不是浇了人心的血,才会开的如此妖娆!
那要多少人才能浇灌这所有的玫瑰所有的土地……
来硬的
紧握刀刀的双手,他的手明显的凉了。
昨天还是暖暖的,原来一夜的时间可以改变太多,黛鸢真害怕,刀刀的手会再凉下去,就像那大统领的寒玉床……
刀刀想说什么,可当他努力张嘴的时候,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病毒的侵入如此之快,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没有人敢想像,两天后是什么样?难道让落塔为他化妆么?不……这是不可想象的事。
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黛鸢真的开始恐惧了。
有些人,有些东西,你一旦拥有了,就不想失去,或者说,你不能接受他的离开,而死亡是最沉重的离开。
也许只有最后一招了。黛鸢每次做决定的时候,都会深深的吸纳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来,实际上是做个深呼吸,缓解一下,确定一下。
“月华,有把握么?”黛鸢把所有的怨气和咒气都瞥在九霄云外,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月华立即明白了公主殿下的用意,她要铤而走险,来硬的了。
决定大干一场之后,黛鸢的心很静很静。成败在此一举,一剑定胜负吧。
“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