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触碰临界的代价,可这还远远不是全部。
所谓的人类,除了无法完全发挥潜能之外,还存在着另一项铁则…就是作为有机生命体,人类和所有其他被认知的生物一样,无法在瞬间完成对于自身能力和情报的绝对改变。
简单来说,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极限。即使是在使用了“临界突破”解封了潜能之后,这个极限仍旧未变。
100公斤的力量仍旧是100公斤,不多不少…
但“临界超越”则改变了这一铁则,也让使用者在距离人类这个称谓的正途上发生了更大的偏移。
在成功突破了临界之后,超越这个状态的使用者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内改造自己的身体极限!
——在需要奔跑时替换骨骼和肌肉结构,在需要战斗时增加肌肉纤维,在面对疾病时强化免疫细胞…
这种直达基因和生命本质的改造已经完全脱离了人类的范畴,到了这个阶段,早已不是所谓的强化,而是一种进化…
临界超越,展现出了一种人类进化成更强大生命体的可能。
…但此时的进化还只是一种不完整,不长久的状态。
因为没有办法长时间维持这种改变,使用者的身体还是会本能的退化为之前的状态,而只有在使用这份力量的时候发生改变。
除此之外,更为重要的一点就是这种改变依然没有逃脱能量和物质的范畴,仅仅是类似化学反应的变化因其强大的威力也带来了更严重的能量和物质损耗。这使得要以人类的身份使用这份力量,变得更加艰难。
而这,也是司仪目前能够达到,并且切实使用过的状态。
…诚然,英灵的特殊体质帮他分担了很大一部分压力,但是“临界超越”依旧不能被作为永续开启的手段使用,只是面对面前的强敌,他别无选择。
幸好,付出这些代价而获得的强大同样不容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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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无法想象,冷兵器竟然能以这种被人握在手中的状态施展出这般威力!
原本闪烁着耀眼金色的宝具早已被黑红相间的纹路所覆盖,但也正因如此,这柄在明亮的月色中绝不反射任何光芒的凶兵显得更加致命!
绝不留手!
近在咫尺的距离下,吉尔伽美什虽然用最快的速度释放了有限的宝具用作缓冲,但面对此刻突然变得更加强大的狂战士,往日犀利的手段却显得捉襟见肘。
“仓!!”
处于“临界超越”状态中司仪身体的各项数据还要远远超过a+的评级。面对曾经一般英灵连完整洞察都十分困难的飞射宝具,在现在的他眼里,这些只不过是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玩具罢了。
反握的宝剑自虚空中划过,准确的用锋刃点过了两只旋转战斧的斧柄——最小限度的碰撞和发力几乎没有改变他这一剑的目标和速度,但同时又完美的将企图阻挡自己的凶器全部斩开!
作为berserker职阶现身在此的司仪可没有继承什么骑士的荣耀,如果能在这里将这个最大的障碍斩除,他同样不会有任何的犹豫!
…和征服王那样秉持大义,并且尽力维持战场平衡企图从中取胜的王者不同。司仪更乐意在可能的情况下,付出较小的代价尽力削弱敌人的有生力量,借此获得战争最后的胜利。
所以,场面才出现了眼下这种谁都没有预料到的失控!
原本气势汹汹的archer竟然被一介狂徒压制到这种程度,空有强大至极的宝具,却要在战争的最开始就被敌人斩落马下吗?
空气悄然凝固,而锐利的剑刃
…则又前进了一寸!
第五十四章、最初的令咒
第五十四章、最初的令咒
借助司仪的眼睛,雁夜将仓库街发生的一切都尽收眼底。
包括他和吉尔伽美什的斗争,包括勉强躲过对方攻击的惊险,包括爆炸和烟雾的冲击,包括周围每一位圣杯战争参与者的惊讶,包括…
那颗即将被斩落的桀骜头颅!
真的“不愧”是那个时臣召唤出的servant,连那份被刻在骨子里的骄傲都显得如出一辙。只因为拥有了一些常人不曾拥有的力量就变得自大狂妄起来,然后理所应当的俯视,践踏他所珍视的一切…
这样的傲慢,这样的残忍,才是真正的罪该万死!
杀了他!!
虽然从刚刚开始,维持servant魔力供给的血脉就开始不断灼烧,传来阵阵透彻灵魂的疼痛,但就因为这些微不足道的痛感,雁夜怎么可能下达撤退的命令?
在那暗无天日的虫仓里,他所重复,所经历、忍耐的疼痛还要远远在这之上!
对于一个人来说,当死亡无法成为恐怖的时候,那么也就没什么能让他畏惧,而所谓的身体和行动也成为了疯狂的载体,不断燃烧着仅存的躯壳,直到将他彻底磨灭在这个世界之上。
杀了他!!
命令不变,这是雁夜最真实也最迫切的愿望,而这一切,仿佛马上就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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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近…
非常近!
在这个距离上,即使是换上司仪自己恐怕也没办法避开面前的利刃。
这种直指向要害的攻击对于战士来说实在是太过致命,即使是以英灵的身体素质而言,一般来说也是无法躲过的…
一般来说。
“铮!!”
无比坚硬之物的碰撞传出了清脆的声响,明明剑尖指向的是对方柔软而脆弱的咽喉,可从手臂上传来的力道上看,自己简直就像是刺中了一整块金刚石!
突如其来的反震力道停住了司仪前进的脚步,而就是这片刻的停顿,也让王之财宝得到了倾斜的机会!
“竟然敢对本王如此无礼…该死的杂种!”
这一次,数不清的宝具悉数倾斜而下,仿佛天边流星坠落一样的恐怖威力将面前的巷道破坏的一片狼藉。像暴雨一样洒落的耀眼宝具带来了猛烈的爆炸,而那致密的程度简直不存在抵御或者反应的可能!
胜负在一瞬间逆转。
感知到不妙的司仪虽然已经尽力后退,但依然没有完全避开这可怕攻击的波及范围,在强烈的震动和地面发生的沉陷终于结束后,手中兵器早已换了又换的司仪终于从盔甲里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临界超越已经退出,而他目光中慎重的神色也更加浓郁。
很明显,这还不能算完全展开的王之财宝,但仅仅这种程度也已经足够让自己拼上全力…刚才挡住自己攻击的东西是什么?因为没有显露出形体还不能确定,但猜测大概是某种盾牌或者铠甲…概念武装吗?
除去最后那张用在搏命时的底牌之外,现在的司仪已经几乎动用了所有可以使用的手段。此刻,他也只能在心里无奈摇头——王之财宝究竟蕴藏了多少奇奇怪怪的宝具,这个问题恐怕连吉尔伽美什自己都无法回答。
英雄王…这称号还真是名不虚传。
司仪突然开始担心因为自己刚才的挑衅,在圣杯战争刚刚开始的今夜就引起英雄王的暴走。
他到现在才发现,原本自己形象中那些对于吉尔伽美什歌颂有佳的传言原来真的可能不是“童话”。
——只要英雄王能够认真起来的话,整个圣杯战争会在第一夜结束。
不过,今夜注定他们所有人都是幸运的…
吉尔伽美什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一瞬,然后更加愤怒的望向了天空。
“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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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吉尔伽美什是认真的…”
通过assassin监视一切的言峰绮礼回报了这样的情报,的确,在他眼里,和对方酣战到这种程度的已经完全超过了之前最差的估计。
“看样子他还准备进一步释放王之财宝。”
“将必杀的宝具多次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而在留声机的另一边,时臣晃动着杯中的酒液,同样也无可奈何“真是太轻率了。”
“老师,请下决断!”
到底是就在这里拉开混战的序幕,从而一劳永逸的解决掉所有的麻烦,还是暂且撤退,在徐徐计划,夺取最后的胜利。
对于远坂时臣来说,这样的选择其实并不困难,就算要为此浪费掉第一枚令咒,想来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除去看起来就不好对付的saber和rider之外,那个半路杀出的berserker同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间桐家召唤的servant,也就是说,是间桐雁夜的仆从吗?
放下酒杯,暂时不去纠结这些事情。一身红色西装的时臣在灯光下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很明白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至于其他的servant,之后再拆迁assassin仔细监视就是了。他很清楚英雄王拥有的强大力量,但是他更明白,这份轻率和大意如果不加阻止,会成为最古之王最愚蠢的墓志铭。
“以令咒谏之,英雄王,请平息怒火”
“撤离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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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你的进谏就想让本王撤退?”
吉尔伽美什丝毫不掩饰自己双眸中的不满
“你的谱摆的真大啊,时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