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医院,薇兰把楚阳带到一间重病房内,白色的床单和墙壁显得有些单调和苍白,电脑显示屏旁边,躺着一个年约五六岁的小女孩,面色病靥,脸颊瘦弱,看上去仿佛没有丝毫力气般。
小女孩披着短发,穿着一套可爱的衣服,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上去有些空洞。
“妈妈。”见到薇兰进来,女孩立即爬起来抱过去。
本该是青春活泼的年纪,却因为脑瘤的折磨,变得死气沉沉。
“乖,别动。”薇兰心疼的走过去,把女孩重新抱到床上,轻抚着额头道,“妈妈有个朋友来看你,快叫楚叔叔。”
“楚叔叔好。”女孩对着楚阳眨巴眨巴眸子,立即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两颗小虎牙格外可爱。
楚阳心中一动,温和的笑道:“真懂事。”
“这是我女儿茵茵。”薇兰说道。
楚阳点点头,走了过去道:“茵茵,叔叔给你看看好不好?”
“不好。”茵茵立即撇过头,撅起了小嘴,“我知道我的病没得治,谁看也没用。”
楚阳愣了愣,心想现在的女孩心理还真成熟,才五六岁的年纪,就知道这些。
薇兰连忙轻板着脸道:“茵茵,楚叔叔是专门来看你的,你怎么能这样?”
“哼,我才不要。”茵茵倔强的撇过脑袋。
薇兰正要呵斥,却被楚阳给拦住了,他示意薇兰不要做声,坐在病床边轻轻笑道:“茵茵,谁说你的病谁看都没用,你信不信,要是让楚叔叔看了,保证能让你恢复健康。”
“吹牛。”茵茵不屑的撇撇嘴。
楚阳顿时乐了:“你还别不相信,楚叔叔的医术,在这家医院我敢说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
“你吹牛皮吧?”茵茵虽然还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但还是忍不住转过身,眨巴着眸子鄙夷道,“怪不得妈妈最近不让我吃牛肉,原来都被你吹跑了。”
旁边的薇兰忍不住扑哧一笑。
就连楚阳也是老脸一红,这回算是碰到个奇葩了,嘴巴比自己还能说:“你要是不信,咱们来打个赌。”
“什么赌?”孩子终究是好奇贪玩的,茵茵顿时来了兴趣。
“要是我能帮你治好病,你就要相信我是神医。”楚阳故作高深莫测道,“要是治不好,条件随便你开。”
“治不好我都死了,开了有什么用,难道楚叔叔愿意陪我下地狱啊。”茵茵语不惊人死不休,但还是说道,“要是你输了,你就当我爸爸。”
楚阳瞬间语塞,这小丫头,思维还真够奇葩的。
竟然让自己当他爸爸。
薇兰听得,白皙的脸颊莫名一红,瞪着茵茵道:“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是故意逗我玩的,妈妈我讨厌你,楚叔叔我也讨厌你,你们都走,我不想看见你们......。”茵茵顿时不满意,生气的把小脑袋埋进枕头里面,留下一个娇小的背影,一副不理人的架势。
楚阳和薇兰对视一眼,旋即答应道:“好,楚叔叔答应你,要是不能治好你,就当你的爸爸。”
“真的?”茵茵忽然从床上蹦起来,狡黠道,“哈哈,我终于有爸爸了。”
“还没开始呢,你就笃定我一定会输?”看着茵茵那股子透露着兴奋得表情和动作,楚阳不禁有些心酸和疼爱,在她小屁屁上轻拍了一下道,“乖乖躺下,叔叔给你看病。”
茵茵不满的撅着嘴,抗议道:“人家不是小孩子,你不要乱打人家屁屁,真丢人。”
楚阳哑然失笑,先是摸了摸茵茵的额头,以及眼皮眸子,在给她把脉,最后手指轻按在茵茵的脑袋后面问道,“这里疼不疼?”
“不疼。”茵茵摇了摇头,“楚叔叔,是不是我脑袋里面长了一个球球,拿出来就会死掉?”
“你听谁说的?”楚阳问道。
“哼,你们都想骗我,以为我不知道呢。”茵茵不仅没有失望的色彩,反而小得瑟道,“照顾我的护士姐姐在外面说话的时候,我偷听到的。”
薇兰生怕茵茵知道的太多,安慰道:“护士姐姐们是在讲故事呢,你别相信。”
“是啊茵茵,你脑袋后面确实长了东西,但不是球球,只是肉而已,人的身上都会有肉,只要我帮你取出来就没事了。”楚阳跟着说道,“你要相信叔叔,过不了多久,就可以让你出院,健健康康的去上学。”
“真的吗?”茵茵半信半疑道。
“叔叔当然不会骗你了。”楚阳替茵茵盖好被子,“现在叔叔要出去和妈妈商量点事情,你乖乖的休息。”
病护室外,薇兰有些不好意思道:“真是麻烦你了,茵茵她年纪小,不懂事,你不要怪她。”
“茵茵这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怪她?”楚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那......茵茵的病情怎么样?”薇兰问道,“是不是没有治疗的希望?”
楚阳皱了皱眉头:“茵茵后脑的脑瘤,大约从出生时候就有了,如果能够早一年发现,都可以成功治疗,但是现在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是吗?”薇兰的眼神立即变得暗淡起来,声音带着哭腔道,“都是我这个做妈妈的不好,没有照顾好茵茵,让她受这么多的苦。茵茵一直希望能看到她爸爸,但是他早就离开了我们。我连这个简单的要求都不能做到,我不配做母亲......。”
楚阳这才明白过来,怪不得茵茵那么渴望有一个爸爸:“你不要那么悲观,茵茵的状况不算太差,只是把脑瘤取出来比较麻烦,我需要几天时间做准备。我向你保证,我有八成的把握治好茵茵。”
“真的?”薇兰的眼神立即变得神采起来,满含感激道,“你真的能治好茵茵?”
“嗯,相信我。”楚阳点点头,“给我几天时间,手术我亲自来做,这几天让茵茵好好休息。”
薇兰有些难以置信,但还是忍不住点头道:“楚阳,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那么客气。”
“那......那我请你吃饭吧。”薇兰略微局促道,“正好我今天请了假。”
“好啊,正好我没吃饱呢。”楚阳脸皮很厚的答应道。
就在两人下楼的时候,医院的走廊里的护士们一片匆忙和慌乱,似乎发生了紧急状况。
楚阳眼尖,拉住一名正赶往楼上的小护士道:“出什么事了?”
“有孕妇难产,双胞胎,生不出来。”小护士急切的甩开楚阳的手,有些不耐烦道,“别挡着,人命关天。”
“快带我去看看。”楚阳没有松手,道。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这里是医院,不是大街,人家难产你还......。”小护士抬起头,正想骂人,当她看清眼前的人的时候,顿时瞪大了眸子道,“是你?楚哥?!”
“几天不见,脾气见长了。”楚阳调侃道。
这个护士,正是上次中毒事件中的,被楚阳连唬带占便宜的小允。
小允先是翻了个白眼,然后一脸惊喜的反过来拉着楚阳的手往楼上跑道:“你来了真是太好了,妇产科的医师都束手无策,弄不好要一尸三命,你一定有办法,快跟我上去。”
楚阳也没多说,让薇兰在楼下等着,便跟着小允赶往了妇产室。
还没进门就听到妇产室里面传来女人痛苦的呻吟,外面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和一对老人,正满脸焦急的拉着妇产医生,呵斥带着哀求道:“里面情况到底怎么样?我妻子是不是有危险,你快让我进去看看。”
“先生你别急,您妻子难产,我们正在想办法应对,请您稍安勿躁,一定会没事的。”妇产医生拦在外面,竭力解释道。
“我求求你们,一定不要让我妻子和孩子有事,不管花任何代价,我都愿意!”中年男子神色动容道。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的,希望你们能安静点,否则会影响产妇的情绪失控。”妇产科医生正头痛着,看到小允带着陌生人想要溜进去,顿时喊道,“小允,他是什么人?”
小允吓了一大跳,连忙解释道:“王医生,现在来不及解释,他有办法让产妇顺产。”
说完,拉着楚阳就进去了。
“小允,小允,喂,喂喂,你不能带他进去......。”妇产科医生差点跳起来,但又害怕产妇家长冲进去,急的满头大汗。
妇产室内的冰场边,围满了医生和护士,急得团团转。
加上产妇痛苦的嘶吼,让气氛更加沉重。
黄海波双手颤抖,看着产妇久久难产,咬牙道:“胎儿位置不正,又是双胞胎,根本没办法顺产,现在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剖腹了。”
“羊水已经破了,错过了剖腹产的最佳时机,这样一定不行。”柳青烟同为这次的主治医师,也是感到十分的棘手。
来人民医院任职还没有半年的时间,就连续遇到两件高危的病例。
一个是上次的集体中毒时间,一个就是现在的难产问题。
黄海波口水迸溅,差点没骂人:“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救一个是一个,再这样下去,非得一尸三命不可!”
柳青烟抹了抹额头的汗水,为今之计,只能剖腹产。
她点点头,抬头喊道:“立即准备剖腹产手术,小允,小允?去哪了?”
“我在这。”刚进来的小允连忙冲过来,一脸兴奋道,“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不管什么人,一律先给我出去。”柳青烟时间紧迫,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皱着眉头,语气严肃道。
“不是,青烟姐,我把楚神医带来了。”
“楚神医?”柳青烟愣了愣,这时候才看到旁边的楚阳,脸色变了变道,“你有办法?”
“有。”楚阳点点头。
“快跟我过来。”柳青烟面色一喜,拉着他就走到了产妇跟前,“双胞胎难产,现在该怎么办?”
“柳医师,不是准备剖腹产么,他是谁?”黄海波有些诧异,一抬头才看清楚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又是你个江湖神棍,赶紧给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