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病床前,我什么也不想了,脑子就剩“离婚”二字,而且这两字成了顽疾,任何力量都无法改变!
朱力再次出院后,我彻底和他同床异梦了。每天我脑子计划的都是以什么方式怎么向他开口。我很清楚,我身边躺着的不是一般的男人,他不但有羊角风,还有许多诡计,尤其是他的父母,更是两块难劈的硬木头。但是,无论怎样,这婚我是离定了,我不能守着个随时抽倒地的人虚度一生,我要捍卫一个女人正常的尊严!
那天,朱力又带我去散心,每到一个地方,他就给我买这买那,完后,还老问我还要什么?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他是在设套让我钻。终于,我忍无可忍了,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就问:“朱力,我问你个问题。”
他顿时警觉起来:“啥问题?”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朱力手一软,正在削的水果掉在了地上:“李果,这都啥时候了你怎么还问这个?该说的我以前不都说了吗?”
“不对,你说的全是假话!我再问你,你说咱们之间缘分到底有多深?”
朱力被问得乱了阵脚,脸色一片狼藉:“果,你别这么严肃行不,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讨厌这一套,爱情和缘分本来就不是挂在嘴上的东西,它需要的是实际行动说话。”
“你以为你实际行动都做到了吗?”
“我哪做得还不够?你自己说说,我在你身上砸了那么多钱,你还嫌不够?我到底再怎么做才能达标?”
“你以为爱情光靠钱就能砸出来的?充其量只能算买卖婚姻!我需要的是以真诚对真诚,凡事开诚布公,你做到了吗?”
“上苍可鉴,我对你一心一意!”
“好个一心一意!你告诉过我动不动就抽风犯病吗?”
彻底触动了他的神经麻筋!只见他突然呼吸急促,缺氧一般。大概想不到我竟当面戳穿吧?我看到那双好看的眼睛里混杂了失望气恼难过,以及种种说不出的东西。
我怕他再犯病,语气连忙温和:“朱力,你也别生气,不是我责怪你,你当初真应该告诉我真相,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女人,我配不上你,我……”
“行了行了,你住嘴吧!”朱力左手的拇指和中指摁着两边的太阳穴,右手对我乱摆,“实话跟你说,当初我就没看出你是这种人,。跟我打过交道的女人成千上万,个个我三眼两语就看透了,惟独看不透你!”
“既然如此,那咱就好说好散吧。”
“你说得轻快,婚姻有这么简单的吗?”
“你怕我不还你钱是吧?你放心,你给我的所有财物我会原封不动地退还的。”
“原封还?你怎么还?就算你还得了财物,封得了事吗?你以为我是个下三烂的人,俺家是破烂之家吗?是你说离就离,愿合就合的?”
“是你不意在先,能怪我不仁吗?”
“行,那你就等我答复吧!”
结果就这样不欢而散。但我既不吃惊也不气馁,因为这是我预料之中的,即便最终离得成,那也是猴年马月的事,但是再难也得离,我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
那我就等他的答复,我决定让他一个月空间。我一味只顾自己的想法,却不知日子一天比一天难过,境遇一天比一天危险。首先从朱力说起,他一改往日对我的关爱,对我开始爱搭不理的。为此我在他面前流了几次泪,也引不来他的心疼。以前,每隔几天,他就带我出去吃饭,现在呢,惯例取消了。我想不通,夜里常常人单影只地坐在窗前,了望着茫茫夜色发呆。朱力呢,几乎见天都是醉醺醺地回家,不是倒头大睡,就是呕得四处飞溅。我度日如年地过了一个月,朱力始终没给我任何答复。我忍耐着又给他半个月时间,他还是无动于衷,我忍无可忍了,在一个他既没喝酒,也回来较早的一天晚上,我又开了口。
临睡前,他跟我缠绵了一番,这是冷战一个多月后的头一次。我心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悲愤,有一种被骗奸了的感觉。等他喘匀了气,我试探着问:“那事你考虑好了没有?”半天,他才气哼哼地答:“啥事?”“离婚呗。”“李果,你心真够狠的!”“那也是你逼的!”“再说吧。”他嘟噜了一句,转身睡去了。我急眼了:“是驴是马说个明白,拖,啥时是个头?”
朱力开了灯,侧转过身:“添什么乱呀你,你就瞎琢磨吧,我的心在滴血你知道吗?!”
朱力的脸痛苦地抽搐了两下,目光长长短短,杂草一样。
一时间,四目相对,百味流动!
“不要离开我,李果,不许你说这话了,我这辈子离不开你,你知道我爱你有多深?不管在外面有多累,有多烦,多么浮躁,只要回家一看到你,心里立马就踏实了,所以你不要逼我,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忍受!李果……”
朱力语调极其无助和悲哀,他泪水滂沱,抱着我轻轻地吻着我的额头。我的情感很快被他卷到爱的旋涡,我在水流中翻滚着,激动着!离婚的决心正被一点点瓦解着,蓦然,我有了一种醒悟,挣脱他的搂抱:“不,你不要这样,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李果了,你也不是我心目中的朱力了,我对你的爱已经停产,我不希望自己跟一个不诚实的男生生活一辈子,我的五脏六腑也经不起的惊吓!”
“李果,何必在乎那些狗头猫儿的事,任何事物都是有利就有弊,你就别把烦恼无限夸大了。”朱力仍在极力圆自己的梦。“当你为某事想不开的时候,不妨换个角度去思考。感情也跟经营事业一样,讲究可行有效的方法,针对不同的情况随机应变,急噪和认死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让你与幸福失之交臂的,李果,让我牵着你的手,我们一起慢慢变老,行吗?”
说着,他就扯着我的手。我一把拽出来,“朱力,你就别在缠我了,你这是死树缠青藤,咱俩的事已经无法挽回了!”
我俩磨叽了半宿,也没能解决问题。朱妈却介入了。她一般不来,平时都是我和朱力去看她,她的突然袭击,让我有点措不及手。她傲着脸,一副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模样。正是晌午头,她一进门,就洋声怪气地:“看来真不打算过了,什么时候了还凉锅冷灶的?”
看她一身火星子碰就着样子,我有些畏惧,忙小心陪着笑:“哪呀,朱力家没有,我也懒得吃。”
“再怎么样,俺朱家一顿饭还是管得起的。”
我不计较。只是赶紧给她让坐。她身上的肉比我刚见到她那会儿又多了几块,尤其是那两瓣屁股就像倒扣的两个葫芦瓢,走起路来扭来扭去的,随时都有掉落的危险。她往沙发上一坐,沙发立刻吱嘎地呻吟不止。她在沙发上坐定,先是拧着眉头上上下下打量了我几遍,随后就训开了:“我怎么想就想不明白,咱们的日子都过到这份上了,竟还会操这种闲心!朱家八辈祖宗都没过到这份上,我们凭什么要生你的气呀!”
“妈,我……”我像冰柱一样,又冷又硬地站在她面前。
“你等等再说你!”她不让我张嘴,直盯着我的眼,说:“今儿俺就替俺儿求个情,这婚不离行不行?”
我木然地望着她,看她瞪得灯泡一般圆的双眼,心秤砣似地往下坠,但那种倔倔的念头,又从心底冒出来!
我摇了摇头。
她的脸阴得就像暴风雨来临:“我再问你,看在我这张老脸份上,给我给面子,行不行?”
我坚定地摇着头。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这也属于历史机遇,抓住了,咱什么事也没有,抓不住,你的阴谋不但不能得逞,反而深受其害!你明白吗?很简单,就是把你的话收回来而已。”
她费了好大的耐力才把话说完,但她不知道自己白费劲了。我明确地告诉她:“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要为自己的话做主!”
“混帐!越敬越歪歪腚了是不是?”她终于爆发了,面目峥嵘得恨不得把我脑袋拧下来,“你咋不知珍重?是不是外面有雌脚了?”
“你不能侮辱我的人格。”
“污辱?你这种人还有人格?那我还要赶着王八叫大爷了?”她凶巴巴得脸上都要崩开口子了,“你这个骚货,耍我们玩啊,还是想诈钱财!”
“你放心,我只要离婚,钱,我一分也不会要你们的。”
“放屁!你要我还得给呀?你耳朵给我支起听着,我可是七楞八角的人,不似俺儿郎捏软捏硬随你意,我告诉你,你现在离开朱家,还是一脬屎,你别没数!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面对她一连串地凶我,我的泪直在眼眶里打转,但我还是倔强地抿着嘴不服输。我知道,要想离婚只有走法律程序了。
第二天,我就去一家律师事务所咨询。谁知一听是朱家,人家立马就摇头不止。问,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答案。
没想到小鬼摸到老贼。这律师竟是朱父的至交。从此,朱家就把我控制起来,除了在家,一外出就有人不远不近地跟着。我质问。朱父阴着脸说:“多条朋友多条路,真是名不虚传呀!要不俺蜇虫吃瞎眼还认为天不亮呢。你好好反省反省吧!”他们哪里知道,变相的软禁,不但没消磨掉我离婚的斗志,反而更激怒我头可断,婚不可不离的决心!我等待着,寻找一切可逃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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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浩遭袭是情人节那天,这是个特殊的日子我时刻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