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天的事业就是对大燕国鞠躬尽瘁!
所以,在自己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对龖洛国的战争是一种侵略的情况下,他是不会因为自己的哀求,而帮助自己匡扶龖洛国的!
他是个血性汉子,可他的心在某些时候也是坚硬如铁的。
丁夙夙知道自己必须要谨慎,如果那个少年是世远,她不想,让他陷入了秦傲天的视线,万一……
她很清楚的知道,龖洛的匡扶希望就在世远身上,没有了世远,那任何的复国行动都是多余的。
所以,她必须要保护好世远。
她脑子里很是杂乱地想着,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她寻找世远的事情,要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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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和坠儿他们说,那也许是一帮狼!
进了那家同惠堂,一个小伙计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是想瞧病,还是买药?”
小伙计很是善意地笑着。
“我……”
丁夙夙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买药,她懂得必须一点小恩小惠或许就能让这个小伙计对自己的到来满是热情,那样自己也才能更好地从和他的闲聊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这算是人的弱点吧。
经商的人都觉得客户是自己的衣食父母,所以一旦这个关系成立了,那和自己的衣食父母说话也就相对来说,少了许多的克制。
“小哥,你这里的生意很好啊?”
丁夙夙边问,边打量着屋子里的药品摆设。
“嗯,还行吧,主要是我们能收集到上好的野生药材,那药材对于疑难杂症来说,可是百金难求的,所以,来瞧病的人很多!”
小伙计有点兴奋。
因为就在这说话中间,丁夙夙悄悄递给了他一点散碎银子,小声和他说,那是给他的好处,目的也简单,要他给自己弄点上好的药材,一定要野生的,价钱自是好商量。
大概是第一次从病人手里拿红包。
小伙计脸都兴奋地通红,一再地点头说,他懂的,他懂什么是上好的药材,一定会给她选好的。
然后丁夙夙又问,我上午来的时候,看到这里有一个少年,长得很是耐看,挺俊秀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女的,他们也是来买药的么?
“一个少年?还有个女的?你说的……”
那个小伙计停下了手里的忙活的药材,煞有介事地回忆着,“你说的是不是芸姑和小山啊?”
芸姑?小山?
“我只是看着他们,有些好奇,我记得那个少年,他……”
丁夙夙努力回忆着,上午看见那个少年,他手里……手里拿着一柄剑,那剑不是很大,但是剑鞘很是异样,颜色是墨绿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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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少年手里的剑鞘是墨绿色的!”
“哦,那就对了,您说的就是他们,是小山和芸姑。”
那个小伙计貌似很神秘地凑过身来,对她说,“小姐,我可知告诉您一个人啊,那个芸姑啊,可是有来头的,别看她平日里是以采药为生,但她可是乞丐帮里的重要人物,就是那丐帮的帮主也要让她几分面子呢,据说,她是上一代帮主的师妹,也就是说,她是五湖四海第一大帮的现任帮主的师姑呢!您说,她这谱儿能小的了么?”
什么?那个女的是丐帮中人?
丁夙夙一愣,“可是,那个少年他是谁?”
“那个少年啊……”
小伙计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您这一问啊,我也犯愁,因为那个少年的来历真的是很不明的,他是今年才随着芸姑一起出入这里卖野生药材的,据芸姑说,他是她的徒弟,可是就是芸姑也说不明白他是哪里来的?芸姑曾让我们老先生给那少年瞧过病,说是那少年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问老先生到底什么药材能治得了他的病?”
“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丁夙夙大惊失色。
难道是世远在亡国后的逃亡里被人追杀,然后什么原因导致的他的记忆全失了么?
“是的,芸姑是这样说的,那个少年自己好像也很是苦恼,小姐,您琢磨琢磨,若是一个人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的?姓什么?叫什么?那心情该多郁闷啊!所以看那少年总是很惆怅的样子,不过芸姑对他倒是很好的,像是她自己的孩子一样,那是个好心的人!”
小伙计摇着头,一副很是同情的样子。
世远!
丁夙夙在心底里喊了一声,那泪就滂沱而下了。
自己的弟弟,那么可爱而真挚的弟弟,怎么会得了失忆症了呢?
在他的身上曾发生过怎么样的变故啊?
她有些六神无主地一步步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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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小姐,您的药啊!”
小伙计手提着一个纸包追上来。
丁夙夙定定地站住,定定地看着他,问,“你知道他们住在哪里么?”
“呃,你是说芸姑?”
那小伙计疑惑,心说这位姑娘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变得傻乎乎的了?
恩,就是芸姑!
丁夙夙的眸子里闪过焦灼的光。
“这……”
那小伙计好像有点犹豫,他看到丁夙夙这个样子,一时不知道说还是不说了。
“拜托你告诉我,告诉我啊,可怜的世远啊!”
丁夙夙的泪终于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她这一哭,那个小伙计就急了。
“哎呀,小姐,您别哭啊,这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小的慢待顾客了呢!掌柜的看见了更是了不得的!喏,这是您给的赏钱,小的不要了,还不行么?”
说着,他就把之前丁夙夙给他的那一点散碎银子掏出来,欲要还给她。
“不,我不是心疼银子,你告诉我他们住在那里,这些都给你!”
丁夙夙从口袋里掏出来两锭10两的银子,硬要塞进小伙计的手里。
“啊?不,这个我可不能要,太多了,掌柜的知道了,会辞退我的,他们住在那里,我告诉你就好了,反正我看你也不是坏人……”
那小伙计急忙朝外推让着。
“拜托你告诉我啊,我真的很想见到他啊!”
丁夙夙抓住了那个小伙计的手,摇撼着……
见她泪光莹莹的样子,那个小伙计有些不忍了。
“他们就住在兮玛山山脚下,天天以采药为生的!”
小伙计的话刚完,丁夙夙就奔了出去。
她心中万分的悲愤,秦世远,堂堂龖洛国的太子竟沦落到以采药为生了。
再联想到自己,成为了秦傲天的暖床侍婢。
尽管他现在说是爱上了自己,对自己付出了感情,可最初的那种被䍁伝帝赐予的耻辱始终是印记在自己的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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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现在说是爱上了自己,对自己付出了感情,可最初的那种被䍁伝帝赐予的耻辱始终是印记在自己的身上的。
她泪雨纷飞。
出了那个同惠堂药店,她就雇了一辆马车,说明了地址,然后那马车快速地就朝着阜城的郊外奔驰而去。
兮玛山离阜城不远,山势纵体孤单,只是山势有些陡峭。
那个赶马车的人说是这座山上有不少的稀有野生药材出现,所以那些采药的人最喜欢到这里来。
“可是小姐,您来这里做什么?”
赶马车的是一个中年的男子,看去很是敦厚。
“我……我是来找自己的弟弟的!”
只这一句话丁夙夙的眼泪就涌出了眼眶。
“找你的弟弟啊?是走失了么?真是可怜啊!”
那个中年男子想必也是为人父了,面呈出真挚的同情。
丁夙夙无语。
泪一直在流。
在这个陌生的,却又那么好心的男人面前,她没有克制自己内心里的哀伤。
到了山脚下,那个中年男子说,要我在这里等你么?
丁夙夙摇摇头,说,谢谢您,不用了!
她递给男子的银两比他们说好的要多些。
她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
或许是因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能看到同情的目光,能有人对自己说声劝慰的话,她觉得这些都是金钱买不来的。
只是那个人并没有要。
他只取了他该要的费用。
并在最后说,要她在天黑前赶回阜城,不然,一个女子不安全。
丁夙夙看着他驾车离开。
然后擦干了眼泪,开始在山脚下寻找那个药店小伙计说的,一个小木屋。
他说,芸姑和那个少年就住在了山脚下的一个小木屋里。
小木屋是在一条小溪的旁边,并且门前栽种了不少的野生茉莉花。
茉莉?
丁夙夙蓦然想起,因为自己和母后都是喜欢茉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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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夙夙蓦然想起,因为自己和母后都是喜欢茉莉花的,所以在龖洛后宫里,种植的各色茉莉比比皆是,一到季节,整座后宫都被一种茉莉那清雅的芬芳给笼罩了。
这个少年一定就是世远!
她的心里默默地想。
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一座小屋子,更没看到上午见过的那个酷似世远的少年。
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傍晚了。
她很是焦急了,真的该回阜城了。
踏上了一处高地,她站在那里,大声地呼喊,世远……世远,你在哪里啊?
边喊,她的泪边奔涌出来。
声音都要嘶哑了,她依然声声在喊着,山谷那边很清晰地传回了她自己声音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