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文:出嫁从妻姐妹篇云国的宫殿本是以精致见长,便是宴客的地方也是雅致而华美的,但,又因为云国素来以富有而闻名于九国,一切的装饰虽简单却昂贵,连那照明的光也不是烛火发出,而是,一颗颗硕大的夜明珠,更不用说酒具器皿了。
朦胧的灯火阑珊交错。
云微站在某个角落,看着整个夜宴的装饰,只是一个白天的时间,竟然,就能装点得如此美丽。
有种置身事外,在看戏的感觉。
时候大概是到了,各国使臣纷纷入座。
各种服饰的装扮,各国有各国的风采。
当然,最引人注目的当属孔雀王朝的君王,今日孔流妍一身深绿色的锦衣华服,简单到毫无特色吧,可是,那个人只是站在那里整个宴会的光芒就会集中到其身上,那倾城的容颜,唇角的淡笑,便是天边划过的流星都比不上其一分的耀眼,足以震慑全场。
云微的心也不自觉地跟着一跳,甩甩头——该死的,对个女人动心,难道自己的性取向在经过这么多打击后变了?
她望向为奎国所准备的位置,却见那里坐了一对夫妇,女人壮硕粗鲁一看就是彪悍的奎国人,反倒是那个中年男子清瘦柔美,他们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好像还气氛有些沉重,真是不相配的一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奇怪,赫连尚欢那家伙呢?
主座连着旁边几个位置也是空着的,云国的皇帝和王夫,甚至是连作为大祭司的紫然也没有到场。
主人不到场,很不礼貌吧。
还是说,云国的君王已经病倒无法参加夜宴了?
一时,各国的使臣议论纷纷。
云微感觉烦躁,连云涧都没来,她不应该来凑热闹,而是应该去照顾皇帝的。
“云国皇帝和王夫驾到——”
她看向门口,云国的皇帝缓缓地走进来,从她面前经过,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看着似乎是没事了,不需要人搀扶也能自己走路。
奇怪的是,云国皇帝竟然是没有直接坐在主座,而是在一侧坐下。
这么看来主座是紫然的,也就是说,紫然才是九国中地位最高的人?
云微的心一跳,心忽然又乱了。
有种疯狂的想法在心里滋生——紫然要篡位。
云微有种极其荒谬的感觉,这个身体已经逐渐不受自己掌控。
目光无法从入口处移开。
她明明告诉自己——绝对不可以对紫然有特殊的感情,可是,忍不住就是想要看见他。
良久,一身紫衣华发的紫然才姗姗来迟,看到紫然时,所有的人都站起身来恭敬地向其行礼,虔诚的模样就像是面对神灵。
浅淡的冰莲香气一瞬间弥漫进整个宴会,随着夜明珠的光辉,紫然一步步踏入宴会,白皙恍若透明的肌肤让他看起来好像随时要消失一般。
蓦地,云微心一阵抽痛,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那样的紫然,她竟然有冲上前抓住他的冲动。
该死的,为什么,为什么,执念如此之深?
紫然在主座上坐下,唇边带着的是超脱尘世的浅笑,不带一丝的杂质,声音也是极动听的:“坐吧。”
众人也是在紫然入座后才纷纷重新落座。
云微为了转移视线,目光飘过奎国的位置,赫连尚欢还是没人,不过,那对貌似君王夫妇的两人表情很奇怪,男子的脸上表情相当的复杂,是悲喜交加,却又在女人的搀扶下竭力控制着情绪。
见个大祭司,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云微有些不以为然。
此时,宴会正式开始。
据说,这个宴会之后,明日就是祭祀大典。
所以,今日的宴会有特别意义。
九国,每一个国家准备了不同的节目。
歌舞,杂技,应有尽有,一派的歌舞升平。
当然,排场最大的显然是云国,乐师是名扬九国的顶尖好手,舞者各个天姿国色,舞衣是贵比黄金的轻薄鲛绡纱。
不过,虽然,云国排场最大,但,显然,奎国的节目才是最受人瞩目的。
那个赫连尚欢大混蛋,她就觉得奇怪了,为什么,在卫青他们烧了粮草后,他还能那么大度地不予以追究,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竟然寡廉鲜耻地收她训练的人为他自己所用,看着那熟悉的四人组合,那些熟悉的人,那些各式各样的乐器,个混蛋,竟然连“哥萨克”的名字都沿用了。
也不嫌丢人现眼,那样的性感装束,还亏他敢直接让那些男人穿出来,这里可各个都是王公贵族啊,这样的东西有些上不了台面吧。
哼,原来他不出场是等着压轴呢。
这会,赫连尚欢带着浩浩荡荡的十一人走入场中,手上捧着的是她上次用来打节奏的鼓。
云微咬牙切齿:哼哼,没有自己的指导,她就不信他连那首歌的歌词也读出来,穿得又这么伤风败俗,哼哼,她拭目以待。
不过,似乎是她太过多虑了,那些贵族们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们对这些奇装异服的出场倒是抱有强烈的兴趣,想来贵族的生活实在是太无聊了,新鲜的事物,各个的都趋之若鹜。
赫连尚欢挑衅地瞥她一眼。
气得她直跳脚。
乐声响起,显然,赫连尚欢的乐感比云微好,轻轻松松就掌控了全局,便是那首由他亲自唱的歌与上次夜唱的也不相上下,甚至说,比夜唱的还要好。
沙哑性感的声音,劲爆的鼓点,妖娆的舞姿,一瞬间,将宴会推向最□□。
云微拼命地呼气吸气,一遍遍心理建设,才能让自己的目光自那些妖娆的舞姿中调开。
看到那样的舞姿,始终她还是无法淡定的。
她回过头,惯性地看向了紫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刚刚紫然是在看她的,不过,这会,看他的表情,似乎是很认真地看着表演。
她深呼吸,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不要再围着紫然转。
借看全场人的表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虽然,表演者不是自己,但是看着有这么多人欣赏她一手排练的节目还是有自豪感的。
看着全场激昂,云微的自信心膨胀。
忽然,她看到了唯一的一个例外,那便是奎国的王夫,场中的表演再精彩,那男人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紫然的身上。
而且,那目光极为复杂,包含的情感很浓烈。
云微疑惑——难道这两个人有奸|情?
两个男人有奸|情,这个年龄也差太多了吧。
慢着,云国君王身边的那个宫人朝着君王的杯子里放了什么?
云微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君王身侧,一把拉住那个宫人的手:“你在做什么!”
宫人一惊,打翻了酒杯,酒撒上地板,一阵青烟飘起,竟然是连地板也被腐蚀出了一个坑。
云国君王感觉不对劲转过身就看到被腐蚀的地板,视线流转在地板和酒之间,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事,可是现在正在宴会,此事不宜张扬。
王夫和云涧反应过来,以极快的速度做了处理,云涧起身一同与云微抓了少年离开宴会。
两人是捂着少年的嘴离开的,他们彼此之间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是极为沉重的,因为他们同时看到了少年腰带上的紫薇花图案——紫薇花图案只会出现在云微的“花容宫”以及紫然的“紫晶宫”,前者宫中的人,云涧都是熟悉的,想当然,此少年便是来自“紫晶宫”。
忽然,云微感觉手上的重量猛地变重,诧异地回头,却看到捂着少年嘴的布被黑血浸透——少年服毒自尽了。
云微一吓,松开少年猛跳出几步,要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不让害怕的声音喊出来。
云涧淡淡地瞥她一眼:“怕了?”
她不敢摇头也不敢点头,此刻云涧的表情很恐怖。
她又后退了一步——虽然见过死人,可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的碰过死人,感觉极为的惊悚。
“微儿,以后,你也许得习惯死人。”
她咽了口口水,别开脸,不敢看他们。
“过来帮忙!”云涧显然不愿放过她,语气里是警告,“记得,紫然,要杀害我们的母亲!”
“哥哥……”她咬着唇,想哭。
一贯对她温柔宠爱的云涧,此次却是不再纵容她,严厉带着命令的语气:“过来!”
她颤抖着走过去,和云涧一同拖着尸体到一口枯井前,将尸体扔下去,将井盖盖上。
做完所有之后,云微,全身都被汗水浸透,有冷汗也有累出来的汗。
心跳得飞快,全身到现在还是止不住地发抖。
“微儿,”云涧抓住她的手,眯起眼,眼里是厉色,“紫然要杀了母皇,先前是诅咒,现在是下毒,他想要杀死我们的母皇……”再也不加敬语,不再是大祭司。
云微心乱如麻,死人的脸和紫然的脸不停地交替着出现在眼前——紫然要杀了云微的母亲?为什么会这样?不应该的,不应该的……
“微儿,听着,如果我们再不反击,我们的母皇,你和我,加上父后,都会死在紫然的手上,他要灭我们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