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苍牧真实身份后他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早已不是那个温暖阳光的苍学长,他的城府心机是她难以预料的。
他既然可以为了她不惜对付自己的家人,那么到时候也能对南糜镇下手,条件是诱人,但是后果不堪设想,她又怎么会答应。
他们是敌人,这辈子永远都不可能站在一线上。
含笑的眼眸微微泛冷,苍牧忽然变了脸色面无表情的看着糜右念说:“糜右念,趁着我现在对你还有耐心你最好想清楚,要是我没有那个能力扳倒苍家我就不会说这样的大话,区区一个苍家,一个南糜镇而已,你真以为我放在眼里了?”他微微俯身凑到糜右念的耳边说:“我喜欢的东西或是人,我要是得不到我也不会让别人得到,我会亲手毁了,毁的一滴渣都不剩。”
冰冷蚀骨的话语让糜右念身子轻轻一颤,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他真的会那么做,他做得到。
“你觉得我会让你有那个机会吗?”眼底一寒,糜右念一拳打了过去,苍牧不紧不慢的侧身躲开,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论身手,你不及我,论道术,你更是一窍不通,你能怎么做?”说着四下看看说:“你是一个人偷偷溜出来的,附近可没有一只南糜镇的鬼,难不成你想靠那只狐狸?我能封印它一次就能封印它两次,糜右念,我给过你机会,那些恩恩怨怨我根本就无所谓,跟我走,我们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是非。”
苍牧不是耐心的人,他表面的柔柔和和也只是装样子,此时此刻冰冷暴戾的他才是最真实的他。
每次看到糜右念他心中想要杀了她的念头都被颠翻,情不自禁想要给她一次又一次的机会,希望她能回心转意,跟自己走。
“苍牧,在你眼中我真的那么没用吗?”糜右念冷笑着问了句,那张白皙略带几分稚嫩的脸庞上难以言喻的森寒,还有那么愤恨。
她已经想清楚了,不管苍牧对苍怀锐来说重不重要,这个人她绝对不放过,无论如何今天都要抓住,或是……杀了。
这是突然萌发的念头,因为苍牧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糜右念又怎会让他有机会对南糜镇下手,甚至是对自己下手。
杀人,她从来没有做过,即便是小蚂蚁她都不曾踩死几只,心中也是在不安,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奶奶,那种不安瞬间被恨意和坚决取代。
“不,你不是那么没用,至少超出了我的预料,虽然偶尔天真点,但是还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有自己的想法有主见,挺好的,我很喜欢。”苍牧发自内心的点评。
“谢谢你的评价,但是有件事你似乎忘记了,我的功夫跟你的相比是有点欠缺,抓鬼的道术更是不会,可是我擅长这个。”动念挥手,无数个翠绿色的龙卷风在她的身边呈现,卷起了地上的落雪和腐叶。“这个你见识过的。”
苍牧神色一紧,随即若无其事的一笑:“我很好奇现在的你可以驾驭多少灵力?”
糜右念抿嘴不语,一根细长的灵鞭缓缓成形在手中,随着那些龙卷风急速的冲向苍牧,她也动身冲了过去。
苍牧眉头轻轻一皱,躲开那些龙卷风,翻身之际手中丢出一张符纸一个结界挡住了糜右念挥过来的那一鞭。
盈盈散发着翠绿色光芒的鞭子带着冷厉挥舞在空中,鞭鞭发狠的挥向苍牧。
而苍牧只是躲闪,躲不了就弄个结界保护自己,他不想动手,至少此时此刻他不想和糜右念动手,不想伤了她。
他翻身躲开糜右念挥来的那一鞭,双眸一眯找准机会一脚踩住鞭子,没料到鞭子上猛地窜起无数利刃,他有些仓乱的后退几步躲开。
真是小看了,苍牧眼底一沉,绷着脸色躲开再次挥来的鞭子,身影立马靠近糜右念。
看到苍牧靠近,糜右念立马挥手卷起龙卷风阻止他。
要是被苍牧走到身边就麻烦了,她跟苍牧的功夫还差一大截,要是近身动手无疑是她吃亏。
但是长鞭不像短鞭那么灵活快速,糜右念一个分心让苍牧掐准机会到了她的跟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制止了她的行动。
“你是想做我的女人还是南蕴璞的女人?”他冷声问。
“南蕴璞。”她毫无惧意直视着他的目光不可动摇的吐出三个字。
苍牧眼底仅存的温柔瞬间破碎,抓着糜右念手腕的双手加重了力量,没等她挣扎,只感觉身子毫无预兆的被一带,身子狠狠被摔在地上。
“刚我说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既然你不想属于我,我不介意把你打回原形。”苍牧冷笑的蹲下身子,双手轻轻捧起糜右念那张布满吃痛之色的脸庞。“你说你们糜家千百年来代代都是男丁,到你这一代怎么就是女丁了呢?我想你应该不知道,南糜镇那群鬼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亲爱的,你知不知道你的降世完全就是作为他们的工具而降世的。”
那双有力的手从脸庞慢慢移到了脖子上,那双勒住自己脖子的手一点一滴的加重着力道,糜右念紧皱着眉头很难受的看着视线中那张透着嗜血笑意的人。
狐狸出来相助,那个叫半竺的紫衣鬼仙也从暗处冒了出来挡住狐狸。
头顶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慢慢乌云密布,细细洒洒的雪花从天而降。
而此时此刻,糜右念脑中唯一的念头是,没太阳了,苍家的鬼冒出来廉捷那边救爷爷的行动就困难了。
肺里的氧气已经耗光,呼吸变的困难起来,糜右念意识有些混乱,想用灵力推开苍牧却是力不从心。
南蕴璞……
死亡的感觉迎面而来,她想到了他。
无数鲜红的红绸从天而降,凌厉的袭向苍牧,突如其来的攻击让苍牧一愣,不得已放开糜右念躲到旁边,红绸卷起地上的糜右念把她带到了那个一身触目红衣,容颜绝华俊美但是透着阴冷的男子怀中。
脖子上的力道消失,糜右念如获大释,咳了几声,大口喘着气,抬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庞眼泪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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