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右念不满的说:“地府又不是你家开的,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啊。”
“那大不了在忘川河呆个几千年,带着属于你的回忆轮回,这样我就不会找不到你了。”南蕴璞认真的回答道。
糜右念心中一暖,紧紧抱住他。
他柔声安慰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用觉得不安。”
“嗯。”
……
轮回转世什么的对她来说太遥远,但是光阴飞逝又是很快面临的事,她不得不去考虑。
她是人,南蕴璞是鬼,人鬼殊途,真的可以一直在一起吗?
如果她死了后可以不用轮回,那确实可以和南蕴璞做一对鬼夫妻一直在一起。
但是。
要是逃不开轮回的宿命该怎么办?
糜右念心中不安,因为她不想离开他。
恍然发现自己已经那么依赖他了。
或许是察觉到她的不安,南蕴璞抱着她上了屋顶,一起看黑澈夜空中的繁星点点。
紧紧把她抱在话中,不忍松半分。
“南蕴璞,我在想要是你们都拿我体内的黑气没办法,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糜右念靠在南蕴璞的怀中,仰头看着夜幕中稀疏大片的星点说道。
“洗耳恭听。”
“截肢。”
既然黑气现在封印在她的小腿上,只要截肢了,那就可以完全摆脱它。
这是作为一个未来医者的角度来考虑,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
气氛静了几秒,南蕴璞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挑眉不悦道:“馊主意,你听好了,我绝对不允许你伤着一丝一毫,更加不允许你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就随便说说。”
“随便说说也不许。”
“说都不让我说,你怎么那么霸道。”糜右念不乐意了。
南蕴璞理所当然的吐出话:“你是我的娘子,必须听我的。”
糜右念嫌弃的瞥了眼他说:“姑奶奶不喜欢夫管严,你要是给我这么不安分,果断的休了你。”
下巴被轻挑而起,她对上了南蕴璞那双微眯充满危险的眼眸。
“娘子,你方才说要休了谁?”他嘴角勾着冷笑蛊惑无比。
糜右念底气不足的视线飘向旁边,呵呵干笑着不语。
猛的一道白影出现在视线中。
不,是两道身影,一黑一白。
她正要和南蕴璞说,他的吻已经落下,堵住了正要说的话。
柔软的唇,充满甜美之味的齿舌让南蕴璞迷恋,深深的亲吻着。
可是糜右念完全没有那个心情和他亲亲抱抱,远处的屋顶上那一黑一白的身影静立而望。
她很肯定那并不是南糜镇的鬼,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南蕴璞告诉他。
估计是挣扎太大,他有些不悦的放开她,挑眉说:“你居然如此抗拒我?”
“不是,那边有东西。”糜右念抬手捧住南蕴璞的脑袋,一转,让他去看那一黑一白的身影。
那是从头到脚穿着斗篷的身影,手中拿着一个拂尘慢悠悠的甩在空气中,一黑一白,一样的动作。
看着他们南蕴璞愣了下,开口问:“莫非老爷子口中的故友是指你们?”
“是的,我们受糜启所托看一下糜右念。”
两道一粗一细的声音异口同声的回答着,频率完全一致。
“你认识?他们是谁啊?一黑一白的弄的跟黑白无常一样。”
“念儿,他们就是黑白无常。”南蕴璞笑着说道。
糜右念惊呆,不可思议紧盯着远处那两道家伙,额滴乖乖,传说中的黑白无常都让她遇见了。
“麻烦两位替在下的娘子查看下体内的黑气。”南蕴璞客气的说道,言下之意让他们过来。
几乎是眨眼间那两道身影到了他们跟前,南蕴璞轻轻撩起糜右念的长裙,把小腿露在他们面前。
黑白无常蹲下身子,伸手摸住那只白嫩的小腿查看着。
冰凉刺骨的寒意突如其来,糜右念下意识的身子一抖,南蕴璞抱着她温柔的看着她示意她放松。
两只冰冷的手摸了好一会儿后,起身相视看着一声不吭。
“不知在下娘子体内的黑气是什么?”看着他们的反应南蕴璞面色有些不太好。
“血离”黑无常吐出两个毫无温度的字眼,让南蕴璞脸色一变。
“血离是什么?”糜右念抬头望着南蕴璞茫然的问道。
南蕴璞轻轻一笑说:“血离是地府的刑兽。”
刑兽?
从字面意思糜右念已经明白几分了。
阴曹地府的刑兽在自己体内,她怎么都淡定不下来。
“既然是地府的刑兽为什么会在苍家人手中?”糜右念问道,这个才是重点。
看他们的态度似乎这个血离不简单。
“千年前,也不知那个叫苍元的男人用了什么法子收服了血离,大闹地府一场之后双双消失了。”尖细的声音悠悠响起,白无常继续又说:“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寻找血离的下落,没想到它居然变成这副模样。”
糜右念再一次的震惊。
才知道当年苍元被鬼差押到地府受刑,可是他不甘心,收服了刑兽血离大闹地府一场带着它消失了。
苍元不在地府那么现在他在哪?
糜右念心中猛的闪过一丝警觉。
“苍元生前杀了南糜镇的百姓,怨念积深,血离最喜欢那样的鬼。”南蕴璞缓缓说道。
刑兽,顾名思义就是行刑的阴兽。
像苍元那种生前做了太多天理不容事情的家伙,死后是不能轮回转世,而是打下十八层地狱成为刑兽的腹中餐,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应该是苍元被打下十八层地狱遇上行刑的血离后发生了什么,才导致血离帮着他逃离地府。
按照黑白无常的话,苍家苍元那一脉除了一直下落不明的苍元和如今还没死的苍怀锐和苍牧外,其他的后人死后都被强行抓到地府每天进行着惨绝人寰的酷刑。
苍怀锐和苍牧现在已经不成气候了,苍家剩下的那些人也折腾不出多大的事情来,但是一直下落不明的苍元不得不防啊,谁知道他会不会躲在暗处偷看着,然后突然让人防不胜防的冒出来。
“那该如何让血离离体?”南蕴璞开口问道。
对他来说苍元如今身在何处的问题远远没有这个问题来的重要。
他只想知道怎么让血离离开糜右念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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