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牧没有说话,只是深深望着她,清亮的眸中深邃不见底,那片黑暗犹如一阵漩涡让糜右念不知不觉陷了进去,她怔怔的看着他,不知所措。
从初中开始,糜右念凭借甜美的容貌,优雅的气质引得无数纯情少年倾心,收到的情书和表白都数不胜数,但是这样含蓄又很直接的表白却是第一次。
似乎……心中并没有跟以往被表白时感到厌恶,反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悄无声息的涌上来。
“如果你需要时间我给你,我等的起,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苍牧温柔的笑着,伸手轻轻揉了下糜右念的脑袋,满是宠溺,小心翼翼的起身继续处理她身上的伤口。
肌肤和肌肤的碰触,似乎水和火的相溶,让糜右念心中平静不了,第一次感到这么心慌意乱。
她从来没有想过跟苍牧会发生点什么,甚至之前还很坚定的扬言自己不会喜欢他,但是此时此刻心中的悸动又是怎么回事?她迷茫,慌乱,也有些不敢去面对。
身上方便处理的伤口已经处理了,有些不太适合的地方苍牧就让云微瑜过来让她给糜右念擦药。
擦了药,吃了点东西,浑身舒适了不少。
糜右念躺着扭头看着旁边埋头收拾着药箱的云微瑜,犹豫了下问:“微瑜,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问?”
“嗯?”云微愣了楞,立马反应过来糜右念说的是刚才在那家客栈的事情,微微一笑说:“我在想你应该是故意说出那样的话,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你,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我都相信着你,你不说我不问,要是方便的话我想你会告诉我。”
糜右念心中一暖,起身紧紧抱住云微瑜,坚定的说道:“不管发生任何事我都会保护你的,有些事情我也懵里懵懂的,等到完全弄明白了我会告诉你,现在你就安安静静的待在我身边。”
“嗯。”云微瑜重重点点头。
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不管是云微瑜还是西雅都是从小到大的朋友,有些事情的隐瞒并不是欺骗而是不想让对方担心,糜右念心中无条件的相信着她的这两个好朋友,正是因为这份信任让她忽视了那双柔情的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几乎是强硬的手段,坚持的态度,苍牧的这顶帐篷被她们霸占了,他只得无奈苦笑着去池升的帐篷睡觉,三位男士就轮流守着夜以防有状况。
躺在温暖的被窝中糜右念浑身说不出的舒适,被枕上有股不知名的淡淡清香,那是苍牧身上独有的味道。
“呐,微瑜,你觉得社长怎么样?”糜右念轻轻开口问道,两个人开始说起了悄悄话。
“右念,你该不会对社长有意思了吧?”云微瑜问道,那语气显然已经是知道答案了。
从来糜右念都不会主动开口询问有关于异性的事,这可是第一次,明显目的不单纯。
“我就随便问问。”
云微瑜默了几秒说:“社长他挺好的,胆大勇谋很能干,而且脾气好,是个很灿烂像阳光一样温暖的人。”一句句评价并不低,顿了顿又说:“但是有时候感觉社长就是个笑里藏刀腹黑的家伙。”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苍牧是个城府深的人。
对于这个评价糜右念不可否认,并不是有时候,而是一直都觉得苍牧是个心思慎密,让人永远都参不透他在想什么的人,不知道他只是细心谨慎还是把自己伪装的很好。
但是不管怎么样糜右念清楚的从苍牧的眼眸中看到他对自己的爱意,这种情愫不像是装出来的。
“社长跟我表白了。”轻喃的一句话,让气氛瞬间陷入死静,一直过了好久好久云微瑜才缓缓开口:“那你的回答?”
“以前我确实是对他没什么感觉,但是今晚他在替我上药,心中说不出的一种感觉,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糜右念从来有喜欢过男孩子,她并不知道爱情到底是什么感觉,或许,她对苍牧还算不上喜欢,但是她心动了。
“可能是今晚我们面临生死关头是社长救了我们,心中激动感激情绪多了点,等过几天鬼新娘的事情解决了,回学校后你再好好考虑对社长到底是什么感觉,怎么样?”云微瑜试探性的问道。
糜右念想想觉得很有道理,就应了声。
一整天的折腾,浓重的困意猛烈袭来,糜右念呼呼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安稳入睡的呼吸声,云微瑜从旁边衣服的口袋中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信号发出一条短信,随后删了已发的短信,手机放回口袋中,睡觉了。
一夜安稳,一直到第二天清早被西雅的大嗓门给吵醒,两个人睡眼迷迷的看着那张出现在她们视线中无比活力的脸。
“走开。”糜右念不客气的丢出两个字,转身不去理会。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右念啊,你不要对我如此冷淡啊,你昨晚睡了微瑜心都被她勾引走了是不是?”西雅一个熊扑抱住糜右念。
突如其来的重力让她差点没吐血,碰到身上的伤口顿时吸了口冷气,睡意全无了。
“起起起,弄疼我了。”
听到糜右念喊痛,西雅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被纱布缠着,身子立马挪到旁边,不禁问道:“出什么事?怎么受伤的?”扭头对撑起身子坐起来的云微瑜问:“微瑜你有没有受伤?”
“我只是有点擦伤,不严重,右念倒是伤的比较重,还扭了脚,我们遇上一个女鬼被追杀掉地洞里摔了几下。”
云微瑜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听的西雅脸色都变了,紧拧着眉头一脸紧张的看着她们两人。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没事,昨晚上了点药差不多了,主要还是擦皮了点皮,不是多大的事情,倒是你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糜右念把话题一转问道。
“噢,我这不是想你们嘛,就早点让副社长带我过来了。”西雅嘻嘻一笑答道。
糜右念忽然想到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时间,正好七点整,顿时抽抽嘴角说不出的无语。
“从学校出发到这边差不多也要四个小时左右吧,你们这是大半夜就赶过来了?”
西雅很是干脆的点点头:“是啊,我睡不着了,就索性把副社长给吵醒过来了。”
糜右念和云微瑜对视了一秒,干笑了一声,莫名有些同情廉时。
因为大半夜的起来开车子过来廉时显得有些疲惫,靠在旁边的大树下打着盹。
糜右念不得不说像西雅这种不知该说多根筋还是少根筋的人,遇上她就是一悲剧,当然她们两个除外,其他人被西雅摊上注定悲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