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下车前,权茶又给快递员拨去了一个电话,让他把东西放在门口。
瞅见快递员离开了,她才捂得严严实实,做贼一样左看看、右看看,进了单元门。
“恩熙姐,小茶姐搬回这边住了?”原来的司机有事回了老家,新来的代班司机年纪比较小。
他记得,前辈交代的地址不在清潭洞,怎么今天让自己送到这儿了。
“没退租,前两天置办了些新家具,她偶尔会过来住。”韩恩熙解释,没透露太多信息。
常住的房子徐柔经常回去,不方便小情侣约会,权茶干脆找人把以前这个房子收拾出来了。
达摩娃娃放了回来,还摆在原来的位置。
她换好拖鞋,没立即通知金泯奎自己到家,一边拆快递,一边试衣服。
这个好像太露了,下面除了一块布料,几乎没遮挡……不行不行,不能今天穿。
这个好像太红了,适合圣诞节或者新年穿……也先淘汰。
这个……怎么还有兔耳朵!
不知道是连试好几套衣服折腾的原因,还是屋里没开窗有些热,权茶一照镜子,发现自己脸蛋通红。
她算是明白了,这些小衣服的设计理想大致就是……该遮的地方不遮,不用遮的地方简单遮遮。
最终,权茶选定了一件相对其他来讲,还算保守的丝绸和蕾丝的拼接裙。
发型和妆容是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弄好的,不用动,她将房间收拾干净,把其他小衣服藏好,理所当然地忘了自己头上的兔耳朵。
因此,当金泯奎收到权茶的短信,下了七楼,敲响房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严丝合缝贴着身体曲线的绸缎小黑裙,胸部上半是镂空蕾丝设计,蕾丝从侧面绵延到腰间,衬得皮肤越发雪白。
波浪卷长发勾着裙子极细的吊带,缱绻在肩窝,头上埋了一对耳朵。
他呼吸一窒,几乎是瞬间,就踏进来,将她抵在了玄关处的墙壁上。
炽热的吻包裹着权茶,唇瓣被堵住,她没找到空隙说话。
忽地被金泯奎抱起来,长腿盘在他腰间,怕自己掉下去,她把胳膊也搭在了他的肩膀。
“在……在这儿吗?”
权茶的声音带着点犹豫和不确定,弱弱的,又击溃了些许金泯奎的心里防线。
“你想在这儿?”他故意问。
权茶:???
她连忙摇头:“不是,我——”
“今天算了,你受不了,”他的唇瓣在她的颈窝处轻轻摩擦,热气让那一处皮肤酥麻,“我们还是找个舒服的地方,去床上。”
说着,金泯奎把权茶向上掂了掂,就想抱着她去卧室。
“等会!”
她扯住了他的衣襟,他顺势停下脚步,耐心询问:“嗯?”
“我……”权茶倒不是害怕,情侣都会做的事,早做晚做都是做,她又不是特别保守的人,只是此刻确实有一点点难言之隐。
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让金泯奎心中升起不好的欲感:“你……你不会是那个吧?”
女孩子每月都会来的那个,如果真是,他白学了!
不过,他明明记得,她的日期不是今天啊。
“不是不是,”见金泯奎误会,权茶连忙摆手,“我只是……饿了,从李老师的工作室出来,还没吃过东西呢。”
原来只是饿了,他松了口气。
“你还能忍吗?不行的话,我们先做也可以。”以为金泯奎不愿意,权茶通情达理。
她的手指还揪着他的衣襟,轻轻的触感让人心痒痒。
心再痒也得忍着。
金泯奎认命地放下权茶,迈着长腿去了厨房。
“冰箱里还有东西吗?”
“有,恩熙姐给我买了牛排什么的。”
“一份牛排,顾客还要点什么吗?”
“还……还想吃意面。”
煮面的时间可比煎牛排时间久,金泯奎撇撇嘴:“之前怎么不见你吃这么多?”
权茶立即踮脚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饿~”
金泯奎一愣,接着唇角止不住地上扬:“等着,很快就好。”
个子近一米九却没有丝毫压迫感,像她的专属大型犬。
只是,这只大型犬有点不老实,总爱在做饭的时候对权茶动手动脚。
韩恩熙准备的东西很全,红酒也有,她正在倒酒,裙摆忽地一松。
低头一看,原来是金泯奎扯开了那里的系带:“原来这个是可以解开的,我还以为就是装饰……”
他眼神定定的,嗓音明显不对劲了,但还是蹲下身,帮她重新系好。
“有你这样对顾客的服务生嘛!”权茶挑眉问。
“咳,我们这里……”金泯奎一手拿着锅铲,一手握上她的腰肢,“不太正经,顾客需要什么过分的要求,都能满足。”
权茶:……顺势玩起cosplay?
借着清亮的大理石,若隐若现地看见兔耳朵,她觉得自己更像玩cosplay的服务生。
意面煮好,牛排切成小块,金泯奎坐在权茶旁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她故意放慢了速度,小口小口地吃,喝红酒时,玉白的颈部弧度雅致优美,好似在反光。
金泯奎喉头滚了滚:“……”
他知道她是故意吊着自己,便没表现出急迫。
耐心地等着权茶面前的一盘牛肉见底,看见她喝下最后一口红酒,金泯奎才终于起身,把人打横抱进卧室,轻轻搁在床上,准备慢慢惩罚。
被窗帘严密遮挡住的窗外,雾气缠绵地攀上浓郁的夜色,凝结成暧昧的水,一沾手湿漉漉的。
疼,密密麻麻的疼痛刺激着浑身上下的神经,权茶额上渗出了不少冷汗。
不自觉地,眸子也跟着漫了点水意。
金泯奎见不得她哭,伸出一只手臂让她抱着咬。
不知道是舍不得,还是实在没力气咬不动,权茶连个印子都没留下,只哼哼唧唧地用牙齿磨。
他没让她摘兔耳朵,这副样子实在可怜,但他居然更过分地想要欺负。
权茶还戴了金泯奎送的那条手链。
上次分手,她让他拿回去,他没听,说如果她不喜欢就扔掉。
权茶后来没戴过,金泯奎以为,她真的扔了,没想到今晚又出现了。
清白的山茶花被他撞得一下下磕在她的手腕,锁骨下方的那颗痣也跟着不停地摇晃。
她哭得更凶了。
金泯奎安抚性地俯身,耐心地一遍又一遍地亲吻权茶的额头、鼻梁和唇角,温柔哄骗:“乖,最后一次了。”
“你刚刚……刚刚也是这么说的。”她控诉,一句话内,声音转了好几个弯。
“那某人之前还说不会哭着求饶呢。”金泯奎戏谑,感觉自己的学习成果非常不错。
“谁求饶了!”权茶蓦地来了劲,倔强,“我还没求饶呢!”
“啊~”金泯奎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已经完全被堆在腰间的她的裙子,轻声附在她耳边,“那就不是最后一次了。”
权茶:“……”
好几个小时后,已经完全没了力气的她被他抱进浴室。
热水已经放好,环绕在权茶周围,借着浴缸旁边的小镜子,她看清了自己的样子。
两颊酡红,微湿的浓密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那颗痣旁边都是清晰的痕迹。
“……”权茶不敢再看,将视线移向别处。
突然,门口传来“咔哒”一声,是围着浴巾的金泯奎。
健硕的肌肉毫无遮挡,他迈着长腿,朝她的浴缸走过来。
“你……你要干嘛?”
“不干嘛啊,一起洗。”
权茶睁大眼睛,漂亮的手条件反射地护在胸前。
一起洗?他们能一起洗澡?那重点岂不是很快就会偏移?
“你……你……你……”她脸憋得更红了,似乎不好意思说。
“我什么?”金泯奎已经跨了进来,好整以暇地看着权茶的样子。
她现在实在好看。
即便是最暧昧的亲密戏,即便是最优秀的导演,也拍不出来万分之一。
因为不是假的,是真实的。
“你都用了三个——”
金泯奎从后面掰过权茶的下颌,堵住了她反抗的声音。
平静的水面不多时便泛起波澜,一阵一阵,节奏十分规律。
权茶撑着浴缸边缘,瀑布似的长发黏在后背,确切地说,是被金泯奎铺上去的。
他觉得这样很漂亮。
还是那面镜子,她刚好能透过它看清他的脸。
金泯奎生了双桃花眼,动情时眼尾弯弯的,晕开一片水雾,好看极了。
她非常喜欢。
一会儿,权茶的偷看行为被金泯奎发现了。
她慌忙移开目光,感觉到他正慢慢握上她的脖颈。
温热的指腹沿着流利的侧脸线条一路向前,磨着她整整齐齐的牙釉。
“好看吗?”金泯奎声音磁性,带着点诱引。
“……”权茶没吱声。
水面波动的频率变快了。
意识逐渐变得朦胧,蒸腾着的雾气迷乱了她的视线。
权茶闭上眼睛,她感觉,自己正和身后的人一起沉入海底。
和经常做的梦中的海底不一样,这里的海水温温热热,让她感觉很舒服。
突然——
“你家浴缸太小了,正好我要买新房,一定得换个大的。”
她听见他在身后喃喃。
权茶:“……”
攻略帖都不靠谱,她怎么觉得,倒便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