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休从书房出来,有些累了,经过琴房的时候,发现门是开着的,进去,里面却空无一人,看到桌上盘子中还有半块玉酥饼,拿起来正要吃,到了嘴边停下。
仔细的嗅了嗅,冷笑一声,“几个兔崽子不想活了!”
关上琴房的门走到夭莲的房中,灯还亮着,还没有睡呢。
推门进去,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习惯性的脱去外衣脱去鞋,正要吹蜡烛,床上的人一个翻身,忽然惊醒,抱着被子缩到床角。
“你怎么了?”落休疑惑。
“我我我,你你你……”她已经说不清楚话了。
“我啊你的,什么啊?”落休完全不明白。
“那个,我的衣服,衣服,都不见了。”夭莲欲哭无泪的看着他。
“有偷衣服的贼不成?”落休皱起眉,忽然想起玉酥饼,嘴角又是一个冷笑。
“我我我……”夭莲还是吐字不清。
“一件衣服都没有了?”落休纠结的问,他们几个不至于做的这么绝吧。
“本来还有两件里面的衣服的,可是,穿的时候不小心掉到澡盆里了。”夭莲委屈的看着他。
“……”落休沉住想去扁人的冲动,转身要去自己的房间睡。
“你别走啊!”夭莲叫住他。
“你,不是真想做吧?”落休回过头看着她,有些不自然,烛光下,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悄悄爬起的红晕。
“做什么?”夭莲一脸茫然。
“……”落休舒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好邪恶啊。
“你把你的上衣给我,足够我穿了。”夭莲说道。
“……”落休咽了咽口水,真有些不敢去看她呢。
“你的衣服我穿上能裹到膝盖呢!”夭莲又说道。
“……”不知道怎么拒绝她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只能十分窘迫的脱下上衣丢给她。
夭莲喜滋滋的拿过来,待他背过身去,迅速的穿上。
“穿好了!”夭莲扣上衣服,坐在床上深深地闻了闻衣服,说道:“哇,一股落休的味道呢。”
“……”落休吹熄蜡烛,爬到床上,只拉过一个被角盖上。
“这是什么啊?”借着月光,第一次看到他的后背,她总以为,这样的男人会没有伤痕的,可是,他的后背上,却狰狞的盘绕着数条伤疤。
“!”落休立刻翻身对着她,不想让她看到。
“怎么会那么的多的伤!”夭莲难过的看着他。
“没关系,又不疼。”落休拍拍她的头,说道。
“你这么厉害,谁能够伤到你。”夭莲心疼的说。
“都说了……”
“我爹,我记得,哥哥说过,爹曾经抓过你们,还对你们严刑拷打,这伤,是那时候的对不对?”夭莲颤抖着说,气也有些混乱。
“好了好了,已经过去了。”落休抹去她脸上的眼泪。
“我真是傻瓜。”夭莲自责的捶着自己的脑袋。
“快住手!”落休抓住她的手,安慰道:“这一次呢,我们打败你爹,让他道歉就好了,对不对?不要哭了,我都没有哭呢。”
“可是。”夭莲伸手抚着他身后的伤,“那时候一定很疼吧,好深好重的伤。”
“……”眼前的女孩子,为他的过去流眼泪,为他的伤而心疼,落休嘴角勾起一抹笑,凑进想吻她。
“啊!”夭莲忽然想起了什么大叫起来。
“又怎么了?”落休紧张的看着她。
“你背过去。”夭莲推推攘攘的让他翻过身去,落休拗不过她,只能翻过身。
夭莲抚摸着他背后的伤,然后,出乎他意料的,轻轻地吻着每一道伤口,轻柔的,疼惜的。
“小时候我撞伤了,姐姐就会吻吻我的伤口,说,伤口只要被吻了,就不会痛了。”夭莲低声说着,从身后环抱着他的腰。
从被她吻开始,落休动也没敢动,整个人都僵住了,害怕只要稍稍的动弹,自己的紧张自己的紊乱就会被她发现。
而当那一种情绪稍稍冷静下来,终于可以面对他的时候,他又发现,抱着她的人已经睡的雷打不动了。
轻轻地抱住她,喃喃道:“应该主动一点,不,应该把化毒蛊拿回来,让那些个家伙有机可趁,不对不对,啊,这样的女孩子,根本下不了手啊……”长长地叹息,一直延续到黎明。
次日的清晨,夭莲左喊右喊,某某人就是不起床。
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先起来,没有衣服怎么办呢?总不能这样出去呀!
就在这时,门外依月问道:“宫主,起床了吗?”
“啊,我就等你呢,你看到我衣服没有?”夭莲一把打开门,把依月拽进来问道。
依月侧头看了一下屋里的状况,床上的人还在睡着,没有穿衣服,眼前的人穿着一件显然不合身的衣服,脖子间还有红红的印迹。
“宫主,你的脖子……”依月试探的问。
“昨天不知道哪儿一直该死的蚊子飞到帐子里啦,咬了我好些个包!”夭莲捋起袖子给依月看。
“蚊子咬的?不是传说中的吻……”立刻止住,打量着她的衣服又问道:“你穿的是……”
“我的衣服都不见啦,仅剩的两件里面的衣服也掉到澡盆里了,我只能穿了落休的衣服。”夭莲委屈的说。
“那,他呢?”依月伸了伸下巴,指床上的落休。
“他畏寒的,就算夏天也要盖着被子的。”夭莲说道。
“也就是说,只是上半身没穿衣服?”依月咬牙,那叫个恨啊。
“当然,不然,哇,你在想什么?!”夭莲被惊吓。
“没!没什么,呵呵,宫主,我今天过来的时候发现我房间里有好些你的衣服,可能是我和张嫂洗完之后忘记拿回来了。”依月强作笑容的说。
“这样啊,吓死我了,我以为我的衣服都不见了呢。”夭莲拍了拍胸口,开始漱口洗脸。
寒霜楼,十几个人一大清早就在这里等消息,看着依月走过来,激动的跑上去打听情况。
“失败……”依月沮丧不已。
“不是吧,这么狠也失败了?!”岳阳轩实在想不通了。
“不可能啊,大哥绝对是真男人的!”落央肯定的说,落叶也表示坚信。
“难道是我那个傻妹子?”岳阳轩迟疑了一下。
“你妹妹不是女人?”落叶大惊。
“按小莲的性格来看,是个男人,都没法对她下手,除非,她自己能够意识到。”轫涸颇为意味深长的说。
“哦,这样啊,嗯,以前你们也总是腻在一起呢。”希月了解的点点头。
“你和我妹妹睡过?”岳阳轩大惊。
“你放心,我没有碰过她,何况,我和你是一个位置的人,只是哥哥而已。”轫涸无语的看着他。
“看来,什么时候应该让她开开窍。”岳阳轩筹谋着。
“你们在干什么呢,一大早的都聚在这里。”夭莲揉着眼睛走进来。
“没!我们在吃早茶,早茶。”依月嘿嘿笑着。
“哦,落寒呢?”夭莲扫视了一下,并没有看到落寒。
“这里。”希月指了指趴在桌角的人。
“哇,今天是怎么了,落休也一副困死的样子。”夭莲困惑。
“找我什么事情啊?”落寒抬起眼,一脸梦游的看着她,一大早的,被这帮人吵醒,他真后悔,给了他们这个方便。
“落休说他今天很困,让你陪我练剑。”夭莲拉了拉落寒的袖子,说。
“啊……”落寒打了个长长地哈欠,站起来说:“我知道了,走吧。”
随后,和夭莲两人离开寒霜楼。
岳阳轩点点头。
“怎么了?”依月不解的看着他。
“至少成功了一般。”岳阳轩一脸奸笑的说。
“怎么说?”落央凑过来。
“我的傻妹妹可能没有意识到,至少,有一个人意识到了,所以呢,一个晚上过的肯定很辛苦呢。”岳阳轩笑得快要癫狂了。
“哎,虽然无殇的性格不差,但是呢,以前那个温柔而敦厚的岳阳轩更让我怀恋呢。”落玉打着哈欠走进来。
“温柔的哥哥这里已经有一位了,我就做一个滑头的哥哥有什么不可以?”岳阳轩指了指轫涸说。
“有道理。”落玉看着他忽然表现出的一如当年岳阳轩认真的神情,颇为肯定的点点头。
“好了,快去练剑吧,时间不早了。”云笑天也打着哈欠走进来。
“哦!”众人应道,拿起剑,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