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就被两个穿着藏青色制服的人安排住到了最后排的房子里,期间我大致计算了一下这里的房子一共七个纵列七个横列共有四十九间房子。
其中二三列的房子被一圈铁栅栏给封闭的,长期有制服男在把守,锁天他们住进了四列中,我们几个人全都被分到了最外围的六列,每列刚好有七间屋子,我和徐淑韩雪三个人住在一间,嘎子叔带着停云住了一间,阳阳和陈璞住了一间,沈风自己住了一间,周文和桃子住了一间,张宏生自己住了一间,余下的一间被我们拿来存放东西。
这里按时供应一日三餐,只不过要去一列的集体食堂里面吃,有热乎乎的饭菜,我注意到在我们屋子的后面有一大片的菜地和耕地,耕地最边缘地区安置了一排连贯成一片的活动板房,那里面住着一些和我们一样的外人...暂且这么称呼吧,他们也某些方面也可以说是山谷收留的幸存者,人数算不得多,大概也就二十多个,二十多个人挤在那四五间的活动房里。
山谷不会白白收留外人,所以他们那些人主要就负责山谷的伙食,这包括耕种,采摘,山谷里有水管道,但是只限于白色屋子居住的人才能享受自来水待遇。
他们那么多人给耕地浇水,洗衣做饭,饮用,用的全部都是山谷另一边的小溪中的水。
知道这个消息后,我对我们这群同样的‘外人’却能享受到的高规格待续倒是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怪异心情。
韩雪很快就和那群人打得火热,半天的时间就探听到了许多的消息,之前的那些也大多是那群人告知他的,除此之外那些人还叮嘱韩雪千万不要靠近二三列的屋子,那里有着山谷的最高机密,至于是什么,关于什么,他们自然也都是不知道的。
在山谷中住了大概一个星期之后,我和徐淑韩雪阳阳陈璞几人每天除了自发的去帮忙那些人拾掇地里的活计之外,就是去跟那里的一些大叔大婶聊天,这期间我只远远的看见过锁天一次,他自从来了山谷之后就似乎是特别的忙,我总是看到车队不停的出去,然后再回来。
其中最长的一次,锁天跟着他们出去了三天,直到第四天夜里我才听到汽车引擎的声响,爬起来之后就看到锁天带着黑衣人朝着二列进去,所有人的脸色都是十分的疲惫,他们每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个黑匣子。
结果第二天我们去钱大叔钱大娘家里的时候,就听他们提起了昨晚车队回来的事情,钱大叔和钱大妈是幸存者里年纪最大的两位,都已经六十多岁了,虽还没有嘎子叔年纪大,但是身子骨明显远不如嘎子叔硬朗,干不得地里的活计,所以干脆就负责其他人的吃饭...他们是不被允许要一列的食堂里面用餐的。
钱大叔一家真的是非常幸运,从他们俩到他们的儿子女儿,媳妇女婿,包括一个五岁的孙女,和一个十三岁的外孙女,都被山谷收留了,所以相比较其他人来说,他们一家虽然被区别待遇,但是心里依旧是对山谷十分感恩的。
其余的人就是因为各种各样巧合的原因被山谷收留进来的,大多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
自从和钱大叔他们熟悉了之后,嘎子叔就不再去一列吃饭,阳阳问他,他也只是摆手说:“穷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低贱惯了,跟钱大叔他们在一起很好。”
我瞧着嘎子叔的意思是对这山谷里的等级区别,对待差别十分的有意见,但是又讲不出口,所以如果不是钱大叔他们那边住不了,估摸着他有可能就带着停云直接住过去了。
在又一次看到锁天带着车队使出山谷之后,我完全没了去和钱大叔他们聊天扯皮的心情,泱泱的坐在路边的草地上,怀里抱着已经明显长胖了一圈的郑易易,瞅着远处依旧不停从山涧流下的泉水,觉得失落极了。
郑易易完全体会不到我的感觉,不停的用爪子扒拉我的脸,试图引起我的注意能陪它玩会,我完全没有心情,被它闹腾的受不了了,干脆将手里握着的之前在超市顺手拿的给它咬的小皮球狠狠的朝着远处丢了过去。
单纯的郑易易以为我终于愿意陪它玩,见我将球丢出去,汪汪的叫了两声后,立即激动的追了出去,瞧着朝着远处跑去的郑易易,我微微叹了口气,或许...现在生活的最开心的就是它了吧。
“你是叫陈炀么?”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声,闻言我忙转身看了过去,是一位身穿藏青色制服的中年女人,估摸着大概三十多岁四十岁不到的样子,我有些讶异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刚准备从地上站起身,她就笑着走上前,将我按回到地上,也在我身旁的地上坐了下来。
大概是我打量的眼神太过明显,那女人转回头看了我两眼后笑着开口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闻言,我才迟迟的反应过来,赶忙摆手点头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总是爱走神,我就是陈炀。”接着又瞄了眼依旧看着我的妇女,我咬了下嘴唇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我第三次问别人这句话了。
妇人一愣开口道:“你不是应该先问我怎么称呼的么?”
怔怔的瞧了她两眼,我对自己有些无语的拍了拍脑袋,问道:“请问,怎么称呼?”
“喏。”妇人指了指自己胸前的一块银色的小牌子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称呼。”
我凑头过去看了一眼,精致的小牌子上只有一个字母和两个数字组成的T17字样,打量了好一会我才抬头看向她问道:“T17?就是你的名字?”
“嗯。”她对我点了点头后笑着指着远处的几个身穿和她同样制服颜色的人说道:“他们都和我一样,我们前缀的字母就是T。”
“噢。”我了然的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问道:“这是不是和你们衣服的颜色有关的?”
“对。”她点了点头。
我想了一下:“那锁天呢?他们是什么字母?”我从没有从他们身上看到类似的标记牌。
闻言T17冲我笑了笑,左右看了一下后才低低的对我开口道:“锁当家本人不属于任何小队,不过他现在带的队伍是C队,所以我们也称呼他为当家的。”
闻言我一愣,脑中迅速的快速思索了起来,锁天不属于任何小队?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可以理解成,锁天本人和他们这些人其实并没有太过于直接的关联?可是...似乎又不太对,瞧这里的人对他恭敬的程度,就连号称绝对机密的二列他都能随意进出,不是本部的自家人,又怎么会有这样的特权?
瞧着T17的笑脸我觉得自己对锁天似乎是远远不够了解。
“你为什么突然和我说这些?”
闻言T17笑容微微收了一些后说道:“我们T队也附属C队的管辖,也就是说锁当家是我们的直接上司。”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了我神色严肃了起来后问了我一句话:“这山谷美么?”
“美。”我点头。
“那就对了,觉得美就好。”说完这句不明不白的话之后,她就起身站了起来,转过身临走的时候,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我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以后可以称呼我为T姐。”
闻言,我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对她笑了笑,喊了声:“T姐。”
那妇人听后似乎是十分的高兴,对我点了点头后,才转身走开了。
瞧着她走远的背影,我又打量了一圈这山谷,不知是不是心理受到了影响,这会只是觉得今天似乎不如前些天那么阳光明媚了。
我在心里细细的琢磨了一下T姐刚刚话的意思,锁天是T队的直接领头人,那么她的意思是不是,为了锁天特地来提点我什么?思索了一番觉得怎么都有些奇怪,我干脆甩了甩脑袋不再想下去了。
起身准备回去屋里洗个澡睡一会的时候,眼神不小心瞄到了山谷的远处,突然想起了...这郑易易跑出去叼球,似乎已经去了很久。
有养狗狗的人都知道,无论把球丢多远,它们总是可以很快的找到并且把球给叼回来的,我刚刚虽然丢的确实有些远,但是依着郑易易那小短腿迈动的频率来说,应该也绝对用不了这么久的时间。
我瞧着远处的山谷好一会,发现那里的草大概是很少有人过去,所以明显比这边要高出一些,郑易易的身子在里面几乎是完全瞧不着的,打量了一会没瞧见什么动静,我干脆扯着嗓子对着远处喊道:“郑易易,回家咯,火腿肠伴肉,快回来!”
郑易易以前也曾经这样跑出去疯玩过,通常阳阳这么出去大喊一声,它就立即从某个不知名的地方屁颠屁颠的摇着小尾巴回来了。
喊完之后,我又等了一会,发现还是没有丝毫动静,心里才隐隐的有些担心起来,会不会是遇到什么危险了?但想了一圈又想不出这山谷里会有什么危险,干脆就直接迈开步子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反正也没啥事,干脆过去找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