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们几个人简单吃了点东西后,我们就着手开始收拾出发用的东西。
现在有了车子,有些东西能多带就尽可能的多带了。
毕竟就算到了庇护所那里也不一定就有足够的粮食补给,毕竟现在可不像以前有人种地种粮食,供给给我们了。
起码目前为止,所有的情况就是做吃山空。
嘎子叔又钻进了那个地窖里,说是准备把里面的东西全给拿出来。
我和锁天蹲在窖口接他递出来的东西,这个地窖是挖在院墙角落,入口不大,嘎子叔钻进去后,我注意了下洞口大概就到他胸口的位置,也就是说这个地窖也就是在地下一米多的地方。
我估摸着这地窖应该也大不到哪去,推测里面的东西应该也不多,但是在连续接了几大袋的东西后,我有些汗颜的对着窖口里面的嘎子叔问道:“这幺小个地方到底是怎么塞进去那么多东西的?”
…终于明白为什么嘎子叔请我和锁天吃东西的时候,那么大气了,家里有个那么存储东西的天然仓库,要是我也大方!
转念一想,当初我们刚找到仓库,从仓库里带回许多补给物品后,李建国他们去找我们谈话时,我还专门将门给锁上,避免他们看到那些东西来着,一丝一毫也没打算给他们…这么一想,我顿时觉得自己的灵魂瞬间就低矮了下来。
甩了甩脑袋,又接起嘎子叔递出来的几个特大级红薯,我安慰自己道,当初自己那样做是因为李建国他们那群人实在太混蛋了,典型的喂不饱的饿狼,吃了还想拿,拿了还想抢,现在我们拿回的那么多东西,可不就是全部是他们的了么?连同清理出来的学校也全都归他们了。
王停云搬了个小马扎坐在一旁,啃着烤红薯,笑眯眯的瞧着我们仨忙来忙去。
我搬东西的时候,还会抽空跑过去专门逗逗她,但是无奈一逗她就脸红着低头不说话,根本对我毫无回应。
将地窖里的东西全都搬出来花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考虑到嘎子叔毕竟上了年纪,我干脆将他推到屋里收拾其他东西,和锁天两个人,将堆在院子里从地窖里拿出的红薯土豆等东西给如数抬到了车上。
等全部搬完之后,我几乎累的气喘如牛,将车门关好,回到院子里插上大门后,我差点一屁股直接坐到了地上。
被锁天伸手拦住了腰稍微带了把力道,才算是站直了身子。
这种体力活,可比砍行尸累人多了。
进到屋里的时候,嘎子叔正从炕边上的角落里的一个大纸箱子里朝外一件件的拿着衣服。
我注意到,几乎全部是王停云的衣服。
“嘎子叔,这衣服什么的,随便带两件就行了…”我没力气再注意什么姿态不姿态,进到屋里就直接躺在了炕上,死活不想再动一下。
嘎子叔听了我的话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哪能啊,外面这冰天雪地的,云头儿的衣服必须得给带够了,云头身子弱,生下来的时候才四斤多,每年冬天都是裹成球过来的,咱去那边就是为了能让云头不生病,这要是为了去那边而把云头冻着了,那还不如不去呢。”
我有气无力的干笑了两嗓子,心里暗道,这噶老头也是个隔代亲,溺爱成形的典型反面教材。
锁天坐在我身旁,跟另一边坐在炕上的王停云时不时的对视着,王停云似乎很喜欢锁天,总是直巴巴的盯着锁天看,跟盯着我看的那种左躲右闪的小姑娘的表情完全不同,眼睛真的是直的。
如果不是停云的年纪隔那摆着,我真的好好防范防范。
嘎子叔没收拾自己什么东西,停云的东西装了一个大包后,他就宣布东西收拾好了。
虽然还没到晚餐的时候,但是这么一段强力的体力活,也着实消耗了不少能量,嘎子叔干脆提议先吃点东西,早点休息,大家还能腾出时间聊聊明天需要注意的事情,上次的时候聊到一半就停了。
我当然是举起双手双脚的赞同,东西依旧是地窖里烤出来的红薯,还有一些土豆和豆子,除此之外,嘎子叔还煮了些小米粥,简直就是一顿豪华大餐!比什么豪华午餐全家桶要丰盛多了。
原本我是不敢喝这个小米粥的,因为在我潜意识里总还是觉得这些水是不安全的,虽然被嘎子叔煮开过的水,但心里还是总觉得疙疙瘩瘩,又不敢让嘎子叔看出来,只能拼命的啃着红薯和土豆,装出一副腾不出嘴喝粥的场面。
期间我转头想小声问问锁天到底能不能喝这个粥,结果刚一转头就看到,锁天正喝着粥,似乎是有些烫,眉头还不自觉的微微皱了起来。
我愣愣的看着他,刚咬进嘴里的一口土豆也忘记嚼了,依我对锁天的了解,他是从来不会干没把握的事情,更不会去触碰任何他心里怀疑不安全的事情,这会瞧他那么认真的喝粥,虽然依旧一脸跑神的表情,但是明显是毫无顾忌的。
我抽了抽嘴角…这家伙早就确定了水是安全的?故意不和我说?让我一个人傻不拉几的东防西防的。
锁天既然都敢喝,我当然就没了丝毫的顾忌,总之我是不相信,锁天会拿自己的小命去冒任何风险,他敢喝就是确定这绝对安全。
饭吃完之后,我躺在炕上,舒服的摊着身子,觉得吃饱喝足之后简直就好像生活在天堂一样,心情好的恨不得高歌一曲,但转念想到上次在超市里面把郑荣荣给唱哭了的事情,还是悻悻的闭上了嘴。
摆在中间的炕桌上放着嘎子叔收拾出来的王停云的衣物,瞧不见嘎子叔他们那边,两边这下算是彻底隔离开的空间了。
锁天躺在我身旁,我转头看向了他,大概是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也转头看了过来。
漆黑的眼珠毫无波澜。
我轻笑了一声,心想着,锁天真帅!
“锁天?”我出声道。
“嗯?”锁天转回了脑袋,没看向我,面朝上又开始闭目养神。
“噢,没事,我就是喊喊你。”
锁天没再应声,大概是觉得我实在太无聊。
“哎,你们说,那啥玩意儿庇护所咱们明天去的时候会不会满员了,不给咱们进去啊?”炕桌另一边原本正给王停云将童话故事的嘎子叔突然太高声音问道。
锁天的眼睛在听到他话的时候,微微睁开了下,很快又再次闭上,没有出声。
我笑着应道:“嘎子叔你想多啦,庇护所之所以设立就是为了收容咱们这样幸存者的,不可能不给咱们进去,放心吧。”
“那总有满人的吧,万一人塞满了,没咱们住的空了怎么办?”
听了这个问题,我嘴角不自觉的又抽了抽…这噶老头杞人忧天的本事,和我比起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清了清嗓子,我应道:“满了也应该会安排别的地方,不会出现人把大楼塞满的情况。”
其实我心里也对那庇护所有着诸多的疑问,比如说,他们是怎么和外界沟通的?难道每个庇护所之间都有特定的信号联系着?还有就是他们的人员安排,物品补给,等等太多太多的疑问。
但想到明天就能亲眼看到,就干脆不去想他了,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想也是白想,活脱脱的浪费精神。
人的睡眠能力真是不容小觑,吃过东西的时候,我估摸着也就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结果和嘎子叔简单聊了几句后,我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就已经开始隐隐的冒着白鱼肚。
醒来的那一会,我没倒过来时间差,总是觉得现在应该就是下午才对,躺着盯着屋顶看了足足二十分钟,才算是慢慢的缓过神,意识到,外面是天亮了,现在是早上。
和昨天早上一样的情况,锁天和嘎子叔不知何时就已经起床了,此刻屋里就我和王停云两个人,只不过不同的是,王停云已经醒了,正躺在被窝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歌玩着自己的小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