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丢人,未想到我堂堂大宋将军,竟中了西夏女子的钓钩,”周云清羞愧难当,难受极了。
这时雪莲跳下马来,将周云清绑住了,笑哈哈道:“周大副将,委屈你了,跟我走吧,这下你该服了吧?”云清满面通红,昂起头道:“你家周大少爷,未防中了你的暗器,死也不服,要杀,要剐随你便了。”
姑娘心想,真是硬汉子,我还舍不得杀你呢?待我进关,以后再说,便押周云清进关去了。
这时周侗大军已到关前十里扎住阵脚,只见军卒来报,周副将先胜守关主将张鹏飞,后被一女子用飞钩擒进去了。周侗一听,在马上晃了几下,栾廷玉赶快扶住:“大人,坐稳.”劝道,先行大人,你别难过,且找个地方扎营休息,明天在想办法,救小将军出来。其实周侗并非为儿子被擒难过,而是考虑一万多军士的性命,蔡军师限期五天攻下湟州城谁知还未到达湟州,却在半途遇到险阻,副将被擒,士气受挫,万一湟州得信,两者夹攻,就有全军覆没的危险,这怎不叫人心急如焚,但他毕竟有大将风度,很快就镇静下来,传军后撤二十里下寨,就地休息。
大营扎好之后周侗吩咐各营将领好好巡营,防敌偷营,而他自己独坐大帐,秉烛谋划取关之策不提。且说张雪莲把云清押进府营后院,将他关在一间空屋里,来见父亲。张鹏飞早从士兵口中得知女儿擒了宋将想起枪挑头盔之仇,劈面就问女儿:“抓来宋将怎么还不杀掉,给我报仇雪恨?”雪莲撒娇道:“爹啊,你也太气窄了,两军交战刀枪不长眼,挑掉头盔,又值如此计较。”那你准备把他怎样呢?
“女儿想、、、、、、女儿想、、、、、、。”张雪莲支支吾吾,粉色通红说不下去了.”女儿想说什么呀?“啊呀,爹呀,女儿的心事你还看不出来嘛。”张鹏飞心中一转悠,啊,明白了,恐怕女儿看上这个白脸小将了,这怎么能行呢,当时把脸一沉道:“不行,两国相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怎能临阵招亲,挑女婿嘛,大夏国有的是。”雪莲见老父变了脸,小嘴也撅的老高,气呼呼的道:“我们本是汉人,为啥要找羌人做女婿呢,女儿偏不原意,爹爹给西夏卖命一辈子,还看不出西夏梁国舅心术不正?女儿总有一天要归宋的。”
几句话,打动了张鹏飞的心,他想,是啊,西夏的梁木与国舅姐弟二人,把夏王赵秉常监禁在兴庆府密密麻麻木岩地方,继而大杀汉官,这姐弟二人权欲熏心,好战嗜杀,反复无常,幸亏自己忠于职守,才未祸及,但跟他们长远干下去,终难免祸,何况自己就这么一个女儿,今后要有个三长两短,连接烟火之人都没有,也罢,成全他们吧,雪莲见爹爹同意了,立即派亲信随从,去空房提来周云清,张鹏飞下阶亲自松绑,嘴里说道:“小女无知,还望周将军原谅.”既被擒捉,杀剐听便,为何放我。”周云清迷惑不解的说。
张鹏飞开门见山的,便把欲招他为女婿,一同归宋打算说了。
“这个、、、那个、、、”周云清心理象开了锅一样,连话也说不清了,他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样的大好事,既不费一兵一卒,白得一座关隘,又不花一妆一奁得到个无疑超群俊俏娘子做妻子,何乐而不为?于是他纳头便拜,口称:“岳父大人”。她不懂此事,需周侗同意,还要父亲报元帅批准,方才合法。张鹏飞见小将军如此爽快,心中大喜,立即设宴,为新姑爷接风洗尘。
没有不透风的墙,张鹏飞怕夜长梦多,会被湟州方面得知,兴师问罪,事不宜迟,打发周云清先回营报信,谈妥归宋之事。
“好,我马上就走。”周云清一口答应。
“将军,我送你一程吧?”张雪莲主动地说。
为了免得招摇过市,多惹是非,二人各骑一马,从小东门出关,到了十里长亭,雪莲情意绵绵的对云清道:“将军早去早回,免得我久等。”小姐放心,我爹知道了这件事,当然高兴,马上一鞭,疾驰而去。张雪莲坐在亭子旁边,直到看不见他的影子才回去。
第四回借机报复军师弄权 马闯辕门女将索夫
且说周云清满怀喜悦,只顾打马向东行去,殊不知这一带山多路杂,加上自己被擒,又不知来军在那扎营。早已错过路头,走了半天,也不见父亲大营,心中非常着急,怕误了大事,又走了半天,天近黄昏,才看到远处尘头大起,旗幡蔽日,忽听得三声安营炮响,知是宋军,心中高兴,待我见过军师,定然明白,于是向宋营军士一抱拳:“辛苦了,请通报一声,先行副将周云清求见。”宋军应了一声,进营去报,不会出来道:“大人命你进见。”
周云清进得帐来,只见菜京端坐虎皮交椅上,上面排着四大总兵及随从将领。他赶快施礼:“末将见过大人。”蔡京看了一眼问道:“莫非你父吃了败仗,命你前来救援吗?”周云清高兴地说:“军师大人,我们未吃败战,是末将与邈川关守将张鹏飞谈妥,他准备献关归宋。”于是便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情况,都向蔡京禀报了,只是隐过与雪莲联姻之事。
蔡京不光心地狭窄,而且多疑,但见他眼珠一转,冷冷的问道:“是先行将军派你来迎本帅进关的?”
周云清遥遥头道:“不是,我本想先找先行将军,可我走错了路,恰巧遇上了大人大军来到。”
“啪’蔡京一拍桌案道:“岂有此理,分明是你们父子投降了西夏与张鹏飞合谋,派你前来诓我大营,来人啊,将周云清给我绑了。”
话音一落,拥上四个军士,把周云清绑上了。周云清大叫:“大人冤枉啊,我确实走错路头,张鹏飞还在等我回信献关哩,杀我事小,误了时间,若被湟州夏军知道,这邈儿关又落到西夏之手。”
蔡京一阵冷笑道:大胆,你当本人是三岁娃娃,受你父子愚弄吗?你说你们没有和西夏勾结,那为什么张鹏飞捉你去,为何不杀?你又不是张家娘舅,他会冒着杀头危险,白白把这座关隘送给我们吗?你说?“
好家伙,周云清被蔡京这一逼问,沉不住气了,只好把张雪莲招亲,张鹏飞作伐姻缘的事说了出来。
“好啊,你这是不打自招,瞒着本帅认敌为亲。岂非要把我大宋二十万大军当作走亲礼,再说,按军纪来说,先是临阵招亲这一条就该杀头,来啊,把周云清推出去斩首。”
周云清刚被推出辕门,就听见:“嗒、嗒、嗒,”马蹄声响,在暮色中闯来二骑,到得营门飞身下马,云清眼尖,看见是自己父亲和未过门的媳妇张雪莲,心中暗喜,有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原来这天下午张家父女干等半天,不见周云清回来,张鹏飞起了疑心,便骂了女儿几句,“都是你硬要招他为女婿,现在可好,扁担滑落两头空:哈利麻不会放过我们的赶快逃走吧!”张雪莲却口口咬定道:“张云清不是这种人,莫非他走错了路,待女儿前去看个明白在说吧”。
事已如此,张鹏飞只好答允了:“速去速回,迟了怕此关难保。”“是女儿知道了.”于是张雪莲打吗出关,找到先行大营。这时周侗正在帐中与众将议事,只见从外边跑进一名宋军,结结巴巴的说:“报将军,营外来了一名女将,要见周将军,她说周将军是她的阿公老头,她是小将军的夫人,特来迎接宋军进关的。”周侗一听愣住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是怎么回事。待他进帐问明在说。
张雪莲得令进帐,拜倒在地道:“媳妇张雪莲,叩见先行将军公公。”周侗朝下一看,姑娘虽是西夏戎装,看面貌生得到也俊俏,心中已有几分明白,便道:“姑娘请起,本先行尚未见过你,怎得如此称呼?你来找我何事?”“张雪莲自幼生长在西夏。性情直爽,待起身后,便将如何擒云清,如何说服老父出面作伐联姻,如何放云清出关迎接先行大军的事全说了。云清出关半日未回,我父放心不下,恐夏兵前来问罪,故差我来问个明白,若迟了,恐关隘难保。”
周侗说;“姑娘此言有理,待我亲笔修书一封,命将去见令尊大人,共议守关之策,这里我和姑娘一同去见元帅商量进关之事,然后再查明云清去向。”说罢,就派林冲带领三千人马去邈川关,再令栾迁玉守住先锋大营,周侗本人则带雪莲飞马前来大营参见蔡京,没想到在营门外,见到正待受刑的-儿子周云清。
张雪莲一见云清被绑惊得魂在天外,飞身下马,不顾一切的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云清道;“郎君找的我好苦啊,你这是怎么啦?”说罢抽出宝剑就要割断绑绳。周侗一见心止住道:姑娘不可,没有元帅赦令,不能自行松绑,又问云清:“儿啊,这是怎么回事?”云清见父亲与雪莲同来,知道联姻献关之事。父已知道,便把自己回营报信,走错道路,迂上军师,硬说他是勾结西夏,前来诈营,开刀问斩的经过说了。周侗听`了叹道,“这也怪我少关照你,临阵收妻,是犯军纪的呀,这个大功还抵不过这点小小罪过吗?”
一语提醒了周侗,对!可以来个特功抵罪呀!便行对刑军士说;“烦你暂缓行刑,待我见过军师在说,。”雪莲不放心。非要守在云清身边。周侗只好在她耳边如此这般指点了几句。然后去见元帅。
蔡京正坐大帐,等待斩乞报来,忽听军士来报,先行将军周侗求见。不由吃了一惊,暗想,真怪,我斩周云清,他怎么知道了,到要听听他讲些什么,“命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