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草上飞也接踵而来,扬手也是一个耳光,高化龙自出师门以来,拳头挨过,但耳光从未尝过,不禁老羞成怒,大吼一声,奋起还击,此一来,王庄门口打成了四比一,高化龙裂眦凸目,甩臂扬腿,使出浑身解数抵挡,好汉难敌人多,他本领再大,也敌不过四人联手,只见海底蛟、草上飞二人身形疾晃,两臂飞空,啪!啪!啪!巴掌,耳光连连不歇,高化龙情知不妙,抽身想逃,已是不能,说时迟,那时快,王彩虹飞身而上,扬起铁胎弓鞋,狠狠一脚,高化龙闪之不及,疼痛不已,仆倒在地,这时海底蛟飞跃而上,斜骑在他腰部,双手按住他双肩。双膝夹住他头部。高化龙无法动弹,童俊叫道:”二位妹子快打,姐妹二人一拥而上,举拳猛打,把积年的积怨,一齐发泄于拳上,咬紧牙关,正好保护住他的要害,否则,这一顿打,不见阎王才怪呢。
这时老家人王茂见门口打起来了,忙去厅内报知王进,说是来人被王小姐等人打的快要死了,王进一听,忙来大门外面。叫道:“两位哥哥,二位妹妹快住手,”四人一齐将身纵开,高化龙本想拔腿就跑,但浑身疼痛,起不来身子。干脆躺下装死,狠狠地对王进说:“好,好个王进,竟敢用金钱收买两个贼尼,和两个毛贼,在门前设伏,毒打我高化龙。”“住口”王进大喝一声道:“好个不知羞耻的小人,你昔日对两位妹子,非礼于前。接而在师公面前诬蔑她等于后,致使二位妹妹含冤至今,今日竟敢来此挑衅,眼下受点惩罚,是你罪有应得,我劝你从此要洗心革面,向二位妹子陪个不是,并要在你师父处说个明白,俺王进自当绕你,否则,俺也要你重重的惩罚你。
高化龙闻此,心里想,光棍不吃眼前亏,大丈夫能屈能伸,现在人家庄上,斗不过他们,等待以后再说,想到这里,才呐呐言道:“高某一时糊涂,委屈了二位妹子,望高抬贵手,高某下次绝不敢了。”王姚二人听了不由眼圈一酸,迸出点点泪珠来,悲愤交加,王进心想,杀人不过头点地,他已认错,也就算了,便道:“既然如此,你速回大悲村,向你师父如实汇报,不许有丝毫谎言。”“是,遵命。”高化龙喏喏连身,就连滚带爬地起身,离庄而去。
且说王进等一行人回到客厅,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向大伙讲了一遍,刘阿七到:“冤家宜解不宜结,再说田大伯为人耿直不能使他老受恶徒长期蒙蔽下去,我意不如请阮老伯去大悲村找田大伯把事情挑明了为好。”阮炎一听亦道:“贤侄言之有理,老汉愿作调解之人,现在就走,明天我和你一道去找田七,尔等在此等候佳音便了。”
第二天一早,阮炎、刘阿七昼夜兼程向金山大悲村进发,第三天一早就来到大悲村口,离田七家门不远,高化龙正在院外场地上蹴鞠作耍,来人居高临下,眼睛又尖,瞥见阮刘二人走来,猛地一惊,唔,这老头儿定是受了王姚二人之托,来作说客,如果真相大白,我可不得了,定吃师父推掌,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把他们打到,想到这里,歹念陡生,就悄悄绕道迎上,闪身于树丛之中。
阮炎、刘阿七一前一后来到芷身之处,高化龙突然跃出,朝刘阿七背上一拳打去,呼地一声,刘阿七忽闻拳风,忙将身子往旁边一闪,叫道:“伯父不好。”高化龙见一拳打空,立即第二拳又向阮炎背后猛击,阮炎将身一侧用手一架“横弹琵琶”往高化龙背脊,咚咚,高化龙一个狗吃屎,顿时被打趴于地,阮炎忙抢上一步,用脚将他臂节踩住,喝道:“大胆贼子,竟敢白天蹲黑,活的不赖烦了。”说罢使劲猛踢,高化龙疼痛难忍,忙求饶道:“叔父饶命则尔。”阮炎一看,竞是高化龙,便道:“好哇,狗才,原来是你。老汉问你,还要不要命?”高化龙道:“小侄罪该万死,望叔父脚下超生。”正说话间,忽听一声咳嗽,有人喊道:“贤弟让老汉来处置这孽徒。”来着非别人正是年已古稀的推掌公田七,原来高化龙袭击刘阿七时,田七刚一脚走出大门,当时虽看不清楚,但细听之下,顿时明白。
田七一到,高化龙如受灭顶之灾,忙向阮炎哀求道,“叔父饶命,小侄性命不保了。”阮炎见田七大步走来,知道他的脾气,便道:“大哥,让他把话讲完,再说。”田七吼道:“滚进去跪着,老弟台,孽徒如此接客,愧煞愚兄,老弟台请,刘贤侄请,阮炎道:“大哥请。”二老携手在前,刘阿七紧跟,来到厅堂,高化龙已跪在那儿,一动未动,田七招呼二人落座,命苏瑜送上茶来,回头喝道:“高化龙你干得好事,快点与我讲来。”高化龙道:“我前些日子去大王庄,找王进聊天,谁知被刘阿七等人无故殴打,心中不服,今日见他来此,想乘机报复,我一拳打出,不料被他躲开,收身不急,才误打向阮老英雄,望师父详查。”田七转向阮炎道:“不知老弟与刘贤侄来舍下何事?”阮炎道:“大哥且听小弟道来。”于是阮炎便将王彩虹来大王庄诉说冤屈,直至王庄门口痛打高化龙等一切事由告知,田七听罢脸色转青,呼呼气喘不绝道:“听说刘贤侄在梅花映水台杀了我义弟严虎是吧。”阮炎道:“大哥,梅花映水台的事,小弟也有所知晓。”便把严虎接受老奸谵台伟旨意摆擂,欲处死刘贤侄等经过告知,田七至此才明白了过去种种道:老汉听信谗言,既委屈了王姚二位徒儿,又几乎致怒于刘贤侄,罢罢罢,你这孽徒,哄骗为师,辱没师门,老汉留你不得。”说罢起身,运动推掌功,欲杀高化龙,阮炎急道:“大哥,且慢。”田七道:“老弟台这是何说。”阮炎道:“小弟与大哥一别数载,今日见面,见大哥仍是激性豪爽性格,小弟甚为佩服,只是小弟来见大哥所言,乃是一面之词,不知令徒高化龙还有何说,也请一问,方好使他心服口服,另外,不管他以前如何,如果他今后能够弃恶从善,不防留他一命,容其改过自新为好。”高化龙一听,可保性命,忙跪地半步道:“师父,小徒罪该万死。”就把自己以前所作所为,全盘托出,最后道:“小徒定当重新做人,还忘师父饶命。”田七听罢,一甩袖子吼道:“自今日始,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师徒之情,一刀两断,你若今后再称是我河北金山推掌公之徒,被我知道,定然难逃推掌,快给我滚了出去。”高化龙心想,只要能得到性命,就是天大的运气,谁还管今后如何呢,忙磕头道:“师父恩德,小徒只有来世在报答了。”田七喝道:“谁是你的师父,还不与我快滚。”高化龙如逢大赦,鼠窜而去。此人走后,自知难以在江湖上行走,但又自持一身武艺,不甘就此埋没,于是就更名高球,四处奔走,先是投身学士苏轼门下,日久露出本相遭到学士礼送出门后,又委身于枢密都承旨王铣,也是他合该发迹,因他有蹴鞠之能,有一次王铣派他去端王府赵佶处送礼,适逢端王赵佶蹴鞠,他见了一时脚痒,突然一招“鸳鸯拐”大得端王赏识,被赵佶留府,改了名字高俅,后来端王即位,徽宗当朝,封高俅为殿前都指挥使,加封太尉,后又至加开封府仪同三司。高化龙小人得志青云直上,又纵儿子行凶,继续作恶,此是后语,暂且不提。
第三十一回 上 两贼怀宝龙门寨
前文书说的是吊额虎雷凯和一友兰吕光二人,怀揣移墨,百穴二珠,偷偷出了雷家堡,日夜兼程往山西龙门寨而来,不一日来到龙门寨,这所寨子地处山西境内,上游天印山支流,寨子扎在湖中三座连环小岛上,雷吕二人到了湖边,见有一艘小船排在岸边,船主正在理网,便一拱手道:“借光船家,前问岛上,是龙门寨吗?”那船家年约四十岁开外,古铜色脸膛,一身青衣短打,见雷吕二人问讯,便道:“正是龙门寨。”雷凯道:“望老兄能否渡俺们过去。”那船汉道:“但要过渡是可以的,征得俺们寨主同意才行。”吕光道:“人不渡过去,怎能得到寨主允许呢?”船主道:“那也无妨,待我先报个讯号进去。“说罢,只见他跳进船舱,取出一张弓来,抽出一支响箭,挽弓搭弦,嗖地一声,射向对岸,不一会,果见对岸咿呀咿呀,划出一只船来,雷吕二人谢过了那船汉,纵身上了渡船,向对岸划去。
过湖之后,那摆渡庄丁弃船登岸,就引着雷吕二人踏着崎岖山道,走上了龙门寨来,雷凯、吕光一边走一边欣赏岛上的风景,这龙门主岛似一所长方形的铁门,两侧的岛犹如两扇打开的门扇儿,岛虽不高,风景却秀丽多姿,她背倚青峰,碧水环抱,曲径错叠,盘旋如蛇,田径纵横,似网若旗,湖边岸柳成竹,柳絮垂帘。
董氏三杰,家住主岛。雷凯、吕光跟着庄丁,沿着一条斜挂天梯的石头路,登上主岛,穿过一片桃林,迎面便是一座红墙瓦绿的山庄,这时山庄大门外边已早有董氏三杰候迎,雷吕二人一见,忙紧走几步,大礼参见道“在下雷凯、吕光前来投奔,望容纳。”只见领头的那位庄主面黑身粗,双手抱拳道:“二位壮士,亲临小庄,蓬荜生辉,实乃弟等之光也。”说毕便向雷凯、吕光二人引见道:“在下董龙。”又用手指向后边二人,一是白面挂素,一位是瘦小枯干的道:“这时二弟董狮、三弟董豹。”雷吕二人和他们一一相见了,董龙把二人让进了大厅,吩咐庄丁摆上酒菜招待,席间雷凯、吕光把意向向三位庄主说明,并从怀中取出移墨,百穴二粒宝珠,托于掌上,让董氏兄弟观赏,但见珠大如蛋,光彩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