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怨的拖着被蛇咬伤的腿,人之初一瘸一拐的往寝宫走。刚才脚还不疼的,现在却一下子痛起来!都怪那该死的宫瑾水勿,要不是他跑出来搅局,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定她今天已经引起宫瑾严的注意了!
“真是倒霉!”
这皇宫里春暖花开,香色正浓,好似世外桃源!只可惜人之初不懂得欣赏,满心思都在想怎么解决宫瑾水勿这个棘手问题,看来她得重新回去计划一番,方能奏效!
刚走到自家门口,就看见丫头娇小的身影!她沉闷的坐在门槛上,一只小手搓着眼睛,嘴里发出一阵伤心的呜咽,好像在哭。
怎么回事?
狭长的凤眼睨了睨那抹幼小的身影,稍作停顿,她赶紧跑过去蹲到丫头身旁,语气略带关心“怎么了?有谁欺负丫头吗?”
有些时候,就连她自己也奇怪,为什么会对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孩如此关心,或许是因为她身上有她的影子吧!
略微睁开那双被海水填充的双眸,丫头透过泪光模模糊糊的看着人之初,瞧见终于有人给自己做主,嘴角一下子往下弯成弓形,怏怏大哭起来,吐出的声音也掷地有声“大哥哥是坏人!”
不知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这话能够耗费不少体力,丫头太阳穴的位置也有些青筋凸起,脸颊红的如黄昏的朝霞,粉嫩粉嫩,只是上面泛了水灾,让人看着心疼。
两只小粉拳也握得很紧,看来心头有股恶气憋着出不来!
手肘的位置多了一片红印,在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目!人之初仔细一看,像是被热水烫的,袖口也湿了一圈,只是被丫头挽了起来。
“这是他弄的?”她悲愤的问她,酥胸起伏不平,原本不该存在的坏脾气一拥而上。
扁着嘴,丫头委屈的睨着她,只要一眨眼,眼里便有剔透的东西溢出!少顷,丫头低下头,小手扣在另一只受伤的手肘上,含糊不清的呢喃“大哥哥来找之初姐姐,丫头就很乖的给他奉茶!可是大哥哥非但不喝,还将丫头手中的茶狠狠推开……”
“大哥哥是坏人!大坏人!”
“这个家伙!”看着受屈的丫头,人之初咬牙站起来,双眸攥着怒火一下子甩进屋内!没有过多酝酿,她便来势汹汹的冲进去,准备跟他理个究竟!
前脚刚踏进里屋,就看见宫瑾傲辰悠闲的坐在凳子上,地上散落的茶水也被他像垃圾一样忽略不计。纤细的手指在桌上有节拍的叩着,浑然天成的唇紧抿着,像是被特级雕刻家精雕细琢的眼睛很享受的闭上,他只是在听窗外的鸟鸣。
如此这般,让本该老鼠遇见猫的人之初变得有些扮猪吃老虎的味道,一股恶气直窜脑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着他怒道,“丫头到底哪里招惹你了?你要这般对她!你是皇帝,不是土匪!你是为国为民的一国之君,不是心狠手辣的下贱小人!”
话落,屋内变得静了。
她像一座雕塑站在那等待他发火。罢了,如若他在这样欺人太甚下去,她也会绝地反击。以往她让着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怕他,而是不想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生出什么事端,毕竟在这皇帝为大的古代她不能游刃有余!但,她的忍耐已经到了一定界限。
她不想让自己一直都是很傻很天真!
叩着桌子的手忽的停下来,宫瑾傲辰缓缓睁开那双令人不寒而栗的眸子,剑眉微微往中间拢了拢,有些不悦!他静静的端详着她,周遭的空气也受到几丝影响,变得纳凉起来。
他的反应在她意料之内,人之初早已做好心里准备,毫不畏惧的瞪着他。他们的眸光在空中相遇,有些电光火石!
半响,他却倏然弯起唇角,意外的笑了。
端倪着他怪异的表情,人之初不仅没有放松神经,反而多了几分警觉。不怀好意,恨道“你笑什么?”
“你还是朕所知晓的那个人之初吗?”轻蔑的看着她,他也意外自己被她这般羞辱还能沉得住气,或许是眼前的女人开始有意思了。
先是在御花园巧妙的救下那个小宫女,让他对她的看法产生了怀疑!紧接着就是在他的地盘明目张胆的挂着‘皇帝与狗不得入内’这种荒诞无稽的狗血禁令,不但没能阻止他来这里,反而更增加了他来这里的兴趣!再然后便是怒气冲冲的指责他的人品问题,让他几度对她的真实产生质疑!
难道被他发现了?
人之初忍不住心里一惊!没想到一时只为丫头出气,竟忘了就算以前的人之初在怎么大胆,也不敢对皇帝不敬,她今天还是对他大不敬!这突然的转变会不会让他有所察觉?
“狗急也会跳墙,你……你老是对我们这么不公平,在懦弱的性格也会被你逼得硬起来!”急急忙忙为自己找借口开脱,人之初的语气一下子焉了下来。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今天非跟他杠上不可!可不能被宫瑾傲辰看穿了她是个冒牌货,要不然别说当皇后了,说不定连命都不保!
“好!朕就当你说的有理!”
宫瑾傲辰一下子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人之初逼近!他的样子虽然很散漫悠闲,却给人之初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但她却忘记往后退,脚下像是被粘上胶水,挪不开!
“那么,你想要如何公平?”语气颇冷,他离她很近,一股寒流像她袭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浑身上下都像是一个冰窖,只要一触碰到他的光环,就有数不尽的寒气扑面而来,着实令人畏惧!
“至少……”她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他们现在的距离使她呼吸有些急促“至少以后不能欺负我们!”
丫的,怎么老感觉有点求人的意味?想她堂堂一个二十一世纪女神偷(夸张一下下)怎么会怕一个脾气暴躁的皇帝?虽然他身上的确是随时随地都有一股寒流当他的跟屁虫,但也不过就是冷点,大不了以后在碰见他就当过冬,为什么会鼓不起勇气跟他对抗呢?
哎~~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