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佐然轻哼一声,眼眸微眯,承认道:“没有你,我怎么能达到目的呢。”
流茧蓦地对上安佐然,那双异常漂亮的黑眼眸中流动的波光,令人琢磨不透,唇角微微扬起。“我只不过是在配合你达到你达到的目的,如果我不配合你,免得你找一堆麻烦事给我。”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不屑,不屑他的这种做法,更不屑自己竟然乖乖配合。
这一刻打心底里瞧不起自己!
“你的意思是在说我无理取闹?”
“是于不是你自己最清楚!”
安佐然忽然间觉得有些好笑,高挺鼻翼下削薄的唇嘲弄的抿起。“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配合。”
流茧轻笑,带着讽刺的韵味。“我倒是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找我配合,全公司的女职员最起码也有百八十个。”
“因为你是流茧,能引发女人嫉妒心的流茧!无论是相貌、气质还是才华。换作是别人她根本就不会有那样的反应。”提到沈冰彤的反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隐约间流茧似乎明白,今天这一切都是为沈冰彤而准备的。
她静静地注视安佐然许久,才缓缓吐露出两个字。“幼稚!“
“利用女人伤害女人,是你贯用的手段?”
“引发女人的嫉妒心能怎样,达到你最终想要的目的又怎么样?即使在这其中你找到了答案,恐怕在你心底这些答案被你一一否决了吧。”
安佐然目光一冷,随即唇角玩味地抿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告诉我,你有多了解我?”
流茧仿若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眸里饱含了讽刺的意味。“安佐然,我可怜你!你虽然有过人的才华,出众的外貌,显赫的家世又能怎样,但是在我眼里充其量你只不过是个自大狂而已。”
安佐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嵌住流茧的下颚。“再说一次!”双眼危险而又阴鸷地眯起。
“怎么!被我说中就是这样的反应?”
流茧吃痛地皱了皱眉,对安佐然的做法越发的不屑,顾不得疼痛继续说:“难道只准你讽刺女人,就不准女人讽刺你?我很好奇,你这种自我优越的心理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这跟让我滚有什么关系
流茧的话仿佛是一根根尖锐的刺狠狠扎在安佐然心头,因为气愤胸脯上下剧烈的欺负着,稍稍用力一甩,流茧整个人被甩到门框上,“砰”的撞击声随即响起。
“滚!”安佐然近乎咆哮。
流茧吃痛地揉了揉肩膀,有些恼怒起瞪着安佐然。他让她滚,她就要滚?当她是什么,就这么随便的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利用完了就随手一抛?她的自尊心可不允许这样。
她冷然一笑,“你滚给我瞧瞧!”
安佐然回过头,冷冽的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剑。“我让你滚!”
流茧仿若没听到他的话一般,缓缓踱步走到他跟前,盯着他上上下下研究了很久,随即浅然一笑。“其实,你生气的时候也挺可爱的,不管怎么说都比你总是绷着一张脸强。”
安佐然一把嵌住流茧的脖子,“你想让我现在就拥有你?“死死地瞪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发觉自己的耐心越来越没界限,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她挑起怒火。
他承认她说的全对,她就像一面镜子,能轻易的反衬出人心最深处。是,没错!这种优越感打小就被培养出来,他自己也很清楚,从来没人敢指出过,而她却硬生生的拨层这层面皮。那种赤裸裸的滋味,可不好受。
一阵窒息的感觉如同旋风般迅疾袭来,流茧挣扎几下,抓住他的手,试图多呼吸一点空气,唇边却依然荡着浅然的笑容,微弱的声音随之溢出。“这跟让我滚有什么关系?”
安佐然气结,真不知道该拿流茧怎么办。他那样说,无非是想让流茧出去。最终他松开对她的束缚,转而双手紧紧钳住桌角,强压制下心中那股怒火,妥协道:“请你出去!”
流茧不说话也不出去,只是安静地坐在那。她不想现在出去面对一大堆异样的眼光以及逼问的话语。这几天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感觉整个人晕晕沉沉的,老想睡觉。
“你怎么还没出去!”留意到流茧还没出去,安佐然不悦地蹙起眉。
流茧瞟了瞟了门底来回走动的影子,说:“你若是能帮我解决门外那些人,我就出去。”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你不是很聪明?自己想办法。”安佐然如晨星般璀璨的眸里饱含了嘲讽的意味。
流茧轻轻瞟了一眼安佐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想赶紧回家--睡觉。可是看到他气愤的样子,估计是不会搭理她了。让她自己想办法,太难了。现在,她整个人晕沉沉的,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想法都没。忽然间想起好象还有些话没对安佐然说。
“测试一个爱你的女人,关于这一点,我瞧不起你!”流茧单手拖着下巴,一副昏昏欲睡的摸样。
“你说我测试一个爱我的女人!”安佐然的目光骤冷,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你确定是爱我的女人?”
“难道不是?”
“女人,最擅长的就是演戏,尤其像她那样的!”说到这,安佐然觉得自己像傻瓜一样被沈冰彤的外貌、委婉的气质整整欺骗了五年,从未想到过她竟然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流茧揉了揉眼睛,懒散地伸了一个懒腰。“那你去找一个人,演给我看看!连我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出她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
不等安佐然接话,她接着说:“请你不要去轻易测试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即使她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毕竟现在她还是你的未婚妻。”
“还有,你对她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不冷不热!难免她会选择做出一些过激的举动刺激你,毕竟你没给她安全感,或许这也是那个所谓的婚前恐惧症吧。”
“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我想你比谁都清楚!虽然我跟她接触不多,但是我能感觉的出她是个好女人……”说着说着,忽然间流茧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就提了那么一个赌约。好在,觉悟得早,不然,真的要伤害一个好女人。
就算他们两个看似貌和神离有能怎样,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外人说不清楚也弄不明白。
“恩。”安佐然不屑的轻哼出声,“你不是扬言要让我们在一个月内分手?”
“哈!”流茧扯开嘴皮,尴尬的笑了笑。“那是个错误的决定,我很抱歉造成你们的困扰,对不起!”
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诚恳的话语,真心实意的道歉。面对这些,安佐然只是勾了勾唇边,荡起一抹别样的笑,眸中闪动的光芒让流茧不由地蹙起眉,隐约感觉到自己要抽身回头没那么简单。
果然。
“可是,我已经对你产生兴趣了。”他剑眉微挑,戏谑的看着流茧,“你说该怎么办?”
流茧不接话,只是安静的坐着,心里明白她必须尽早脱身,因为自己的自私,已经深深伤害了彦柏,说什么也不能再去伤害安佐然和沈冰彤,无论如何都不能。
“你,别想逃!”安佐然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漂亮的黑眼眸中闪着睿智的精光。“祸是你闯的,也应该由你来收拾残局。”
流茧懊恼的瞪了一眼安佐然,依然不说话。睡意一点一点袭来,刚闭上眼又惊颤地睁开眼。她感觉自己不能再这样坐下去,否则非睡着不可。
于是,她站起身走到窗台前,垂眸看着街道上穿流不息的车辆以及来来往往的人群,思绪飘散。她的姿势深沉,实际她什么都没想,只想挥霍大把大把的时间。
一时之间,谁都没开口说话。
流茧的那翻话不停地在安佐然脑海中盘旋,渐渐地心里对沈冰彤泛起了一丝愧疚,可是一想到那件事情,心里那仅有的愧疚立刻荡然无存。
“你不觉得,在我办公室呆得越久,外边的人心中的猜测就更多?”安佐然提醒。
“我闯得祸,自然能承担得起后果,关于这点你放心。”流茧答非所问。此时此刻,她真的好想好想睡觉,尤其细碎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让人更有睡觉的冲动。
“哦?”他轻挑起眉,“你打算怎么负责!满足我的兴趣?”
流茧转过身,瞟了一眼安佐然说:“你说我配合你,从而挤兑走了你的未婚妻,那么我负责把她找回来。但是,在此之间请你想清楚她是否值得你信任,不要光用眼睛看,用心去体会。”
“你这是在教我怎么做?”
她笑了笑,说:“我只知道有的时候亲眼看到跟亲耳听到未必是真。就算是教人,也要看是什么人,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要不,用我替你解渴
柔美的月光透过纱缦流泻进来,在地板上撒下零星的光辉。
流茧从睡梦中惊醒,只感觉一阵干渴,躺在床上翻滚了几下,最终还是起身,双脚伸进冰凉的水晶拖鞋里。
啪嗒、啪嗒、啪嗒!细碎而又长琐的拖拉声回荡在走廊。流茧走到彦柏的房门口,踹了几下门,嘴里呢喃着:“柏,我又渴又饿!”
没听见有人反应,流茧继续踹门,“柏,听到没有,我又渴又饿!”里边依旧没传出任何声响,回应她的只有空气中传来的空旷回声。
流茧索性动手打开门,屋内空荡荡一片,只有少许的月光零落进来,在墙上投下少许的光辉,显得有些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