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耳边呼呼地吹过,一个劲的撞击着耳膜,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不肯乘电梯下楼,而是选择跑。或许是因为跑比电梯还要快吧。
流茧跑到彦柏站的位置,可是根本就没有那道熟悉的身影,她茫然四顾,依然没有所获。在人群里找了好一会,还是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失落的感觉溢满整个胸腔。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任由来来往往的人碰撞或者因为拥挤而被踩到脚。偶尔会配合的踉跄几步或者退让。
你的女人找上门了
尾随而至的方巧琳将流茧脱离拥挤的人群,“你怎么了,怎么跑那么急,连鞋都不没穿。”
流茧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说出来,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彦柏所站的那个位置。她内心里是多么希望,彦柏能突然窜出来,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他。
但是可以确定一件事,那是就这一分这一秒,她急切的盼望着自己能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投入那个能让她安心的怀抱。
就这样站在那一直看一直寻找,可是出现在眼前的全是陌生的身影,陌生的脸孔。她感到很失望,非常的失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想年彦柏,导致产生了错觉。
“你在看什么?”
流茧回过神来,笑了笑,“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看得出流茧的异常,但是她不想多说,方巧琳也不多问,轻轻应了声:“好!”
不远处有一道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这边。不,准确的说是两到目光。流茧刚才看到那个人确确实实是彦柏。
“你的女人找上门了。”池沐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彦柏的反应,冷冽的双眸危险而阴鸷的眯起,透出一丝睿智的精光,唇角高深莫测的抿起。
然而,彦柏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他只不过是风轻云淡地瞟一眼流茧,轻描淡写道:“怎么,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的女人?”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池沐寒抿唇一笑,黑亮而深邃的眸中饱含了探究的意味。“不是关心,是兴趣。”
“三年不见,你的品位变了。”说完便往反方向走去。
“如果我说,我想玩你玩过的女人。”
彦柏的眼眸骤然一紧,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像是一尾热带鱼潜入深蓝的贝加尔湖,短短一秒种后就迅疾地消失在了深不见底的湖水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因为在暗处,池沐寒并没有察觉到彦柏的异样,也不说话,他在等他的答案。
等到达了目的地,彦柏才回答道:“只要你不介意她是件次品。”
这到是提醒了他,他差点忘了她是件次品,到底该不该玩下去,还需要时间考虑。
怕我抓个显形?
海上的日出很美。
天空像绷紧的淡蓝色绸缎,清澈明亮的笼罩在海洋和陆地上,嫣红与金黄的透明云彩,簇拥着它。一轮旭日,庄严地从水波涟涟、亮光熠熠的海面上生起,而海洋好象在它的下面颤抖和脸红起来似的……
整个日出的过程,流茧都用DVD拍摄下来了。昨晚一夜未眠,半夜两点多的时候跑下楼来,一直坐在沙滩上到天亮。海滩的夜晚有些湿润,到现在流茧还能感觉到衣服贴在身上有些稠绵。如果不换下来的话,恐怕是要感冒了。
虽然关于这一点她很清楚,可就是懒得动,也不想换。总想着感冒就感冒了吧,或许感冒了彦柏会提前回来。
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天会如此的想他,好象一停止思念,他就会从记忆中消失了一样。这种感觉让她惶惶不安,心底隐隐泛起不祥的预感。
“天呐,你怎么起这么早?”跟顾宸宇散步回来的方巧琳看到流茧,吃惊地道:“你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看到他们两个,流茧打趣道:“怕我抓个显形?”
“什么跟什么啊。”她忽然有些不好意思,好象流茧真的知道些什么。
“顾宸宇昨晚你把巧琳拐跑后,把她吃了吧。”对于她这个一夜未眠的人,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方巧琳半夜一点多被某人拐走了呢。
被流茧非常直白的话语噎到,方巧琳非常不好意思地把脸埋在顾宸宇怀里。“都是你的错。”娇嗔着,抡着粉拳就打想某人的胸膛。
他抓住她那只不安分的手,柔声哄着,“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说完,有些埋怨地看向流茧,“下次不要说得那么直白好不?”
“其实我也不想,谁让那什么地方的痕迹比昨天还要鲜红。”
听流茧这么一说,方巧琳赶忙捂住锁骨,一个劲地往顾宸宇怀里钻,不满地嘟囔。“流茧,你丫的太坏了!”
流茧不禁笑了笑,“不在显眼的地方我就看不见了。”
说到这,顾宸宇配合道:“恩,下回我一定努力把痕迹弄到看不见的地方。”
转性了还是病入膏肓
方巧琳听到顾宸宇这样调侃,一下子从他的怀中蹦出,紧接着一脚横扫过去。“去你丫的,谁要跟你下回。”
好在顾宸宇眼疾手快,躲过她的攻击,那双挑花眼邪魅起眯起,继续调侃,“我有说要跟谁谁谁下回了?”既而扬唇一笑,“这么激动做什么?”况且我又没说明跟谁谁谁下回是做什么。”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此地无银三百两嘛。方巧琳脸色一沉,眼帘微垂,透着一丝气苦,甚至没再看顾宸宇一眼。“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昨晚我就当被狗咬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掉。
看到方巧琳负气地走开,顾宸宇向流茧讨饶,“求您了姑奶奶,您放过我们吧,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下回再也不敢了。”
噗嗤,流茧笑出声,随即催促道:“还不快追,不然就真来不及了。”
原本顾宸宇还想跟流茧说一下安佐然,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怕是说不成了。看着他们越跑越远的身影,流茧扬唇笑了笑,忽然间觉得偶尔逗逗他们两个还是挺有趣的。
“茧茧!”
听到这个称呼流茧顿感脊背生凉,毛孔悚然,下意识地看向安佐然,眼角抽搐了几下,思量了好一会才说:“突然之间转性了还是病入膏肓?”
听得出她话中的反讽意味,安佐然不怒反笑,其实他想喊她茧的,可是一想到彦柏也这么喊她,他又不想跟他喊一样的,所以就成茧茧。
他倒是觉得这个称呼亲昵异常,唤出那两个字能让人心情舒畅,就像是一股暖流,一直暖到心底。
当然,这是个人心态问题。
“茧茧!”他又唤了一声,唇边荡着明媚的笑容,就连原本冷冽的眸子也晕染出一丝的笑意。
流茧打了一寒颤,“看样子,是病入膏肓。”
想要扶她起身,却被拒绝,安佐然有些不明白了。难道非要自己对她用强的才行?彦柏对她温柔她就能接受,凭什么他的温柔就接受不了。昨晚顾宸宇可是对他一个劲的思想教育,说什么对女孩子要温柔一点、细心一点、不要总绑着一张脸。
看似温柔,其实别有目的
可是现在,他对她温柔了,细心了,也不总绷着一张脸,不但不绷着一张脸,反而还笑了。她怎么就丝毫不领情,“难道非要我发火?”平静的语气中冒出一丝的不满,俊秀的眉宇不悦地蹙起。
流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就步跟安佐然保持着安全距离,“这是回光返照还是怎样?”
听流茧这么一说,安佐然肚子里的火就噔噔噔地往上窜,“女人,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
看到他发火,流茧这才舒了口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算是正常。不是我想怎么样,是你想怎么样。别一会水一会火的,我受不了那刺激。”
顿时,一股不可言喻的挫败感涌进全身,安佐然十分无奈的叹口气,看来自己往日里在她心中的形象过于蛮横,他必须重塑形象。
于是乎,他微挑起眉,“我要你记住我的好!”
流茧不由蹙起眉,有些不明白安佐然到底想做什么,报复她介入到他和沈冰彤之间?或者是她对他的出言不逊,总之不管是什么样的原因,在她看来没好事。
当然,安佐然也猜得出流茧在疑惑些什么。不过他无所谓,只要她能接受她的好就行,其他的可以慢慢来,一点一点的改变。他要驻扎进她的心里,并且要在里面生根发芽,令任何人都无法拔除。
到时候他再抽身而退,那样会更有意思,可以令整个游戏更精彩。他说过,这场游戏并非只有她一个人是主宰,他同样可以反握主宰权。他要看到她撕心裂肺的样子,看到她苦苦哀求他别离开的样子,他要打击她的高傲,更要将她摧残的体无完肤。
或许做这一切是出自于报复,或者是出自于玩弄,又或者是出自于生活太过平淡,需要调味剂,才能让平淡的生活充满新鲜感。
“今天早上的风有点凉。”说着,脱下自己的外衣,准备披在流茧身上。哪知,她警觉地往后倒退了好几步,一脸警惕地看着安佐然。
“不用了,我不需要。”
安佐然不悦地蹙起眉,一把拽过流茧,强制性的把衣服披在她身上。“这完全只是出自于上司对下属的照顾。”
你想让我怎么弥补
此时此刻,流茧完全猜不透安佐然到底想做什么,口吻生硬道:“我已经辞职。”
“我说过,没我的允许你绝不能辞职。”他不容拒绝,眼帘微垂,浑身散发着凛然的霸气。
气场瞬间零下20℃,空气中的水粒子瞬息凝结,幻化成一粒粒碎小的冰晶,连同水润空气在空中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