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依旧透着一股别样的美丽。
安佐然说的那些话虽然在她的伤口上撒了把盐,却也提醒了流茧。
他说的没错,那天她是那样的相信彦柏。在今天,即使在发生昨天那件事情的前提下,她依然选择相信彦柏。
相信彦柏做出这些怪异举动背后一定有原因,就算到头来真相并非如她所想的那般。她还是选择相信,义无返顾的相信。
确定信念之后流茧整个人轻松了起来,笑得更加地肆意,纠正道:“这叫执着,有的时候就是要执着的去相信一个人,不管结果到底怎样。”
“哦?”剑眉微挑,平静地语气中透着一丝冷讽,“你都是这样给自己找台阶下的吗?”深邃的黑眼眸中闪过一丝别味,脸上的神情更是高深莫测,像是在思量她说的话是否出自真心,又像是在极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流茧并未做过多的解释。对她而言,有些事情只要自己知道就好,很多时候,不需要解释,也没那个必要。
其实她是一个很独立,同样也极度自我封闭的人,对彦柏有着不一样的依赖。wωw奇Qìsuu书còm网
她的沉默,无疑是在他那颗尚未平静的心里投下一块石头,随时都有可能卷起千层浪。
虽然这种沉默,足以令人窒息。但是他却舍不得移开脚步,仿佛只要走开一小会,就会错过很多无法预知的事一般。
他,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
她,目不斜视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天,很美很美。像是一块冗长的丝绸,上面有许许多多细碎的白云雕砌成的画像,偶尔会有成群的大雁飞过,点缀着这片别样的景色。
凉爽的秋风适时地拂起,杂带着落叶的声音以及秋天特有的气息,撩拨了窗边的纱幔,随风摇曳着,像一只纯白的正翩跹起飞的蝴蝶。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了秋天的气息,流茧光着脚丫有些兴奋的跑到窗边。可是一看到树上的落叶一片一片飘落下来的时候,洋溢在唇边的笑容又一点一点的敛起。
如果没有就算了
过了许久许久,流茧忽然想到了什么,突然开口说:“能把这个月的报纸都拿给我看下吗?”
这几天总着要要看一下这个月以来的报纸,可是一直都忘记去查看,她要证实一件事情。只有证实了这件事情,她才能确定接下来该怎么做。
半顷没听见安佐然回答,她有接续说:“难道你这里没有这个月以来的报纸吗?我以为以你有每天看报纸的习惯。”
顿了顿,她有补充道:“如果没有就算了。”说完,深吸一口气,望着碧蓝的天空,算是暂时放下心里的包袱。
“…哦…,有!”安佐然迟疑了一会,接着说:“你等等,我去拿给你。”说话的时候发觉,脸上紧巴巴的,好象是什么东西粘在脸上,用手一摸,才显现,竟然是米粒。
正确的说,是流茧的杰作,他脸上的正是她泼上去的那碗粥。此时此刻,安佐然真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
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转身出去,去找她想要的东西顺便再清理一下自己。
很快的安佐然就让人捧来这个月的报纸。
流茧大概算了一下,去海诚那天应该是11号,也就说要从12号的报纸里找线索。很快的,她从一叠报纸中找到了12号的报纸,可是报纸上对11号发生的事情只字未提,往后几天的报纸也是一样。
没道理,那天出席酒会的全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她清楚的记得那天酒会现场有数不清的记者,没道理一片报导都没有。除非,有人封锁了全面封锁了那天所发生的事情。
她只记得那天她像是着了魔一样,痴痴地好象要寻找什么东西,隐约记得好象有人在呼唤她的名字,只到最后她咬了彦柏的嘴唇,才清醒过来,但是清醒过来没一会就昏倒彦柏怀里。
那么在那之后还发生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由地联想起昏昏迷迷中听到的那翻话,知觉告诉她,彦柏跟陌痕的主人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也就说封锁当晚消息的极有可能是彦柏,但是有一点疑问,当晚那么多大人物,没理由,没人提起。
你不觉得太迟了吗
“现在才开始陶冶情操你不觉得太迟了点?”看着流茧翻来覆去的摆弄报纸,安佐然忍不住出声。
“陶冶情操?”她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他的唇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双眼微瞌,反问道:“难道不是吗?只不过,你是不是找错对象了。想要陶冶情操应该看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而不是这些报纸。”
“可是就算现在去看,你不觉得太迟了吗?以你现在的思想,能被那些陶冶到,我只能说那是奇迹!”
这下流茧算是明白安佐然说什么了,他根本就是在没话找话说,“你还真看得起我!”
翻阅报纸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来,这半个月下来的报纸她反反复复的翻看,就是没找有关那个酒会的报导,内心的疑略不由地加深了几分。
“举行酒会的那个晚上,我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蓦地对上他,眼神认真而坚定。
“哦?”他单手玩弄着下巴,眉睫轻挑,似乎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你翻这些报纸就是为了看有关那天的报导。”
说话的时候,视线停留在那些报纸上。好象忽然间想到了什么,走了过来,学着流茧的样,翻着报纸。“不过,可惜,这些报纸只字未提。”
他抽空看了流茧一样,并没有打算说下去的意思。
流茧咬咬压,面带微笑,耐着性子询问,“然后呢?”
“然后啊!”安佐然故意拉成尾音,别有意味地斜视着流茧,唇边再一次漫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假如你有什么发现,我洗而恭听。”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昏倒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问过宇,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问其他人,同样也什么都不肯说。照这个情况估计,当晚亲眼目睹到事情发发生的人都不会说。”
他的目光深邃而悠远,隐约间也透着一丝无奈。“很有可能被威胁,不准对外透露当晚发生的一切事情。”
“你当晚不是也在现场?怎么你会对当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有些事情注定不能由你主宰!”说这话的时候,他自朝地笑了笑。
可惜你不但没欣赏到
不等流茧反应,安佐然又说:“很不幸,当时被老头子抓到偏厅训话。所以那精彩的一幕幕,我是没眼福享受到。”
猛然间,流茧忽然意识到了什么。“那天你执意请我去参加酒会,目的就是想看看我亲眼目睹彦柏跟其他人订婚时的表情,是吧。”反问的口吻,却是肯定的语气。
安佐然不由地一愣,随即道:“不得不说,你真的是个聪明的女人。”
“但是聪明的女人往往不招人喜欢,有的时候,不需要表现的那么聪明。”
得到肯定之后,流茧痴痴地笑开了,又浅笑渐渐地转换成大笑,又由大笑转变成浅笑。被她这么一笑,安佐然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心里隐隐感到莫名的不安。
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到流茧说:“可惜你不但没有欣赏到,反而还错过了最精彩的片段。”
“有意思,有意思,真有意思。”
“难怪你会说有些事情注定不能由你主宰。”说话的时候,她依然俏皮的笑着。只是在那俏皮当中隐藏着难以掩饰的清冷。
“正所谓,偷鸡不成蚀把米,就是你这样的吧。”
安佐然的脸色一阵白一阵红,他现在已经分辨不出来,此时此刻的流茧到底是在讽刺他,还是在自我嘲讽。
可是,他知道。自己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有那样的想法。其实真正的流茧很单纯很单纯,只不过为了保护自己,才会表现的那么清冷。
“对不起!”他心理想着道歉的话语,可是到了嘴边却只能吐露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因为他觉得,过多的解释,那只不过是在掩饰自己的罪行,在为自己找借口开脱。
“那你觉得什么人有这样的本领,能威胁到那么多人。”流茧把话锋猛然一转,仿佛根本就没听到他的道歉一般。
对她而言,他没有错!不久前她也自私的为了珠宝设计,而想出一个那么损人的赌约,最起码,对于沈冰彤来说,这个赌约很损很损。
害得沈冰彤伤心,害得安佐然纠结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她没有资格责怪他。
还是他看上的人
安佐然错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捕捉到流茧的想法。她总是那么的神秘,让人想不到她的下一句话或者下一个动作是什么。
从错愣中恍过神来,他正色道:“当晚有能力办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个人的时候,他的眼瞳紧了几分,神色也沉重了几分,“他叫池沐寒!”
池沐寒,流茧不禁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顿时,心骤然一紧,好象有一块千斤石猛然砸在心头,又感觉好象有一只无形之中的大手在插着她的颈子。莫名的开始紧张起来,似乎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些破碎的画面,错乱、细碎,在脑海中不段的飘过。在那一瞬间,好象有什么从记忆深出剥离出来一样。
但是,很快的,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消息了,快得令人来不及反应,而流茧也没有去细究,全当是那是那天被折磨之后遗留下的后遗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