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安的吻技算不得高超,但对于蒹葭来说还是多的无法承受。
蒹葭一度以为沈忆安要活活憋死他,却每每他无法喘息时她都会微微放开他些,可他刚刚吸了几口气,那舌又会再次缠上来。
蒹葭抖得厉害,沈忆安的手恪守本分的只在他背后摸索。每次有手滑过他的后腰,蒹葭都会不受控制的颤抖。
在蒹葭又一次觉得快要窒息时,那舌终于放过了他,却又顺着他的下巴印到他的脖颈上。那唇在他的喉结处辗转良久,终于在蒹葭忍不住要哭噎出声时渐渐慢了下来。蒹葭蜷缩着身子,极力掩饰下|身那处让他羞耻的反应。
沈忆安停下吻,顺着蒹葭的姿势抱着他,手不带一丝挑逗的轻轻拍着他背。
“蒹葭,以后往返豆腐坊咱们都一起呀,这些日子都带着豆豆过来吧,这边有个账房会作画,让豆豆跟着学些。”
蒹葭身体微不可见的抖着,良久才深深吸口气开口道:“你到底咋了?”
蒹葭说完这句话才发觉自己嗓音的怪异,说不如的柔媚与娇嗔。蒹葭咬咬唇闭了嘴。
沈忆安低头轻啄了下他的嘴角,笑着道:“蒹葭这声音好听,成亲后为妻要天天听。”
蒹葭慢慢平复下来,靠着沈忆安怔了一会儿,低声道:“你别担心,我会陪着你的,我见过你父亲,很,呃,很亲和。”
沈忆安挑挑眉,抵着他的额头低声问道:“何时的事呢?”
“就那天。”蒹葭脸上有些红。
“哪天?”
蒹葭抬手点点沈忆安依旧破着皮的嘴唇,撇撇嘴道:“就那天。”
沈忆安眯着眼睛笑,“是拌嘴了吧,我说你怎么那般。”
“我哪般了?”
“就那般。”沈忆安学着蒹葭的腔调开口。
蒹葭撇嘴,叹了口气道:“你爹说要接我进门做侍夫呢。”
“哦?你怎么答的?”
蒹葭看一眼沈忆安,碰碰她的额头闷闷道:“我说,我一个嫁不出去的老男人,不敢攀附沈府这样的豪门,说不会嫁进沈府。”
“唉,惨了!”
“咋了?”蒹葭皱眉问。
“那我岂不是要倒插门儿?”
“啐!不正经的!”蒹葭瞪一眼沈忆安,抿抿唇道:“我尽力讨她们欢喜就是,你回家别乱说话惹她们生气。”
“蒹葭不必讨谁欢心,过日子就是要过的舒坦才叫日子。”
“总要一家人在一起才是个家。”
“蒹葭别管这些,顺着自己的心意就行。”
沈忆安托着蒹葭的腰让他起来,自己也跟着站起身。蒹葭帮着她拍打干净身上沾着的浮土才看了眼锅台。
蒹葭走过去掀开锅盖,一阵热气扑上来,蒹葭等热气散了,往锅里看了一眼道:“得,都快烧干了。”
沈忆安呵呵的笑,舀了一瓢水递过去。蒹葭接过倒进去,重新刷了锅才又倒了清水进去。
“怎么又刷锅?”
“里面都熬出水垢了。”
“蒹葭,这些日子别乱跑,要出门需与我一起。”
“嗯?”蒹葭蹙眉,抬头问道:“出啥事儿了?”
“没有,我就是要让家里看看,咱们是亲密无间的。”
蒹葭狐疑的盯着沈忆安看,沈忆安笑嘻嘻的蹭过去低声道:“再亲亲?”
蒹葭脸上爆红,举起水瓢打过去,沈忆安笑着一动不动,蒹葭手里的水瓢到了沈忆安肩头转了方向就到了水缸里。
沈忆安蹭过去笑着道:“到底是舍不得。”
“别闹了!”蒹葭推开沈忆安道:“快些出去吧,让我好好做顿饭。”
沈忆安摸摸鼻尖,笑着道:“我去抱毛头过来。”
不管想不想,丑女婿总是要见公爹的。沈忆安专门去看卦的大仙那里求了个好日子,才领着蒹葭去了沈家。
蒹葭一身素色,上身是绣着墨兰的小坎肩,敞袖袖口也绣着一圈淡色花样。下|身淡青色襦裙上罩着素色薄料外敞,透过那层素色布料隐隐可以看出里面的颜色,淡雅却不显得苍白。腰带最是讲究,轧花的米黄锦布宽带,系好后垂了一尺在腰侧。
蒹葭看着这身行头越看越觉得不妥,皱眉对沈忆安道:“这般不好,我还是穿平日的衣服比较好。”
沈忆安看着蒹葭这般束腰露出的腰线,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般甚好,蒹葭照照镜子,这般美的人沈府还没哪个能比得上。”
蒹葭皱眉又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伸手开始往下脱。
“不能这么穿,这一看就不是我的衣服嘛,你爹看见了肯定厌烦,我看着就觉得不舒服。”
沈忆安想了下道:“那这衣服等成亲了你穿给我看,我喜欢看。”
蒹葭解了罩衫,看一眼沈忆安道:“你先出去,我好换衣服。”
“我帮你换。”
“呀!”蒹葭推着沈忆安往外走,嗔道:“再磨叽就真的晚了。”
沈忆安笑着走出来,抱着站在屏风外的毛头走到门口,低声道:“方才你哥漂亮不?”
毛头连连点头。
“豆豆,让你禾青陪着你,安姐姐带你哥回家里见见长辈,晚上给你带好吃的回来。”
毛头笑着用头碰碰沈忆安的肩膀,又点了点头。
蒹葭换了自己最好的一套衣服出来,布料明显比不得方才那件,却也是素色,淡淡的米色没有底花,看手工却是极细致的。
蒹葭有些局促的站在沈忆安面前,微垂着头道:“还将就吧?”
沈忆安抱着毛头倾身过去在他脸颊上轻吻了一下,又让毛头也亲了一下,转手把毛头递给一侧立着的禾青,吩咐道:“好生照看着,别扔他一个在家。”
蒹葭抿抿唇又问了句,“到底怎样?”
“很好!”
沈忆安拉着他的手往外走,笑着道:“做自己就好,这样才与他们那些俗人不一样。”
沈忆安问大仙求来的这个吉日明显犯了煞星,这是她拉着蒹葭的手走到客厅看见满屋子的人里面那个王公子时才发现的。
沈忆安有些不愉,带蒹葭回来是她几天前就说过的,王子若过来家里人不帮着避开还请了他进了客厅,这对与蒹葭明显就是挑衅与敌视。
“忆安回来啦,王公子等了你很久了呢!”刘氏笑着开口,似乎没看到沈忆安身边的蒹葭。
沈忆安微眯着眼睛扫了一圈,拉着蒹葭转身往外走,蒹葭顿住脚步拽拽她,见她看过来忙微微摇了摇头。
王子若走过来,笑着道:“这位是蒹葭哥哥吧,我是子若,今日也是来做客的,蒹葭哥哥快与二小姐入座吧。”
沈忆安轻哼了一声,想了下拉着蒹葭走过去,笑着给蒹葭介绍家里的人,蒹葭一一行了礼,只是沈灏慕氏脸上明显是不耐和刘氏脸上的幸灾乐祸,让蒹葭行礼的动作愈发的坚硬。
沈忆安拉着蒹葭到流月身边让他坐,蒹葭看看慕氏对沈忆安微微摇了摇头。
沈忆安皱眉,但还是转头冲慕氏笑着道:“爹,这女婿您是见过的,还不快些赐座?”
慕氏略带不悦的点点头,言道:“忆安坐到为父身边,蒹葭就与流月一起吧。紫香,中间再添把椅子。”
这一把椅子,把蒹葭的身份就定了下来。沈忆安明白慕氏的意思,蒹葭坐在王子若下首,就是以后进了门他顶多也就是个侧室。
沈忆安接过紫香手中的椅子亲自放在中间,王子若见她如此,脸上忍不住就露了笑意。沈忆安放好椅子直接一屁股坐了上去,笑着对慕氏道:“爹,蒹葭给您带了礼呢。”
蒹葭歉意的看了眼王子若,王子若笑着道:“我陪着穆叔叔正好呢。”
蒹葭起身走过去,掏出一个锦布小包,笑着打开递过去:“伯父,这是我自己攒的银子买的一对琉璃镯,虽寒酸了些,却是蒹葭一片心意。”
慕氏眼睛连瞟都没瞟一下,双手转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蒹葭脸上的笑有些苍白,咬咬唇低声道:“是有些寒酸呢。”
沈忆安放在袖下的手紧攥着,眯着眼睛盯着慕氏看。沈思齐扫过去一眼,冲慕氏身后的紫香冷冷道:“做奴才的没个眼力见,还不快替老爷接着!”
紫香不敢多话,看了眼慕氏伸手接了过去,蒹葭笑着冲慕氏又行了一礼,微垂着头走回自己的座位。
沈忆安没忙着与蒹葭说话,目光冷冷的扫过每一个,待看向王子若时就微微带着鄙视与不屑。王子若的手紧了紧,被沈忆安冷冷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安,王子若笑着道:“二小姐带蒹葭哥哥回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沈忆安嗤笑一声,“不过如此!”
王子若面色白了白,微微垂了头。慕氏冷冷道:“若儿为人宽厚,不在意与你共侍一妻,蒹葭也该对若儿宽容些,怎不见你给若儿带了礼物呢?”
蒹葭不知该作何答,不自知的在腰侧蹭了下手背,笑了笑却不知该说什么。
“蒹葭哥哥许是不知道我今日过来呢。”
“若儿怎可喊他哥哥,虽说他年岁比你大,可将来你是正他是侧,礼数不该废。”刘氏笑着应。
“就是这般说,若儿懂礼但也不要太过谦让。”慕氏应和。
沈忆安眯着眼睛看他们三人热络,忽然就有一种看人唱戏的喜感。沈忆安到底是没憋住,翘着二郎腿捏着筷子边敲茶杯边笑,笑声还一声高过一声。
蒹葭皱眉推推沈忆安,沈忆安摇摇头笑道:“太有趣儿了,这哪是过日子,分明是唱大戏嘛!”
沈忆安拍了下大腿继续道:“哟嘿,笑死了!蒹葭,你看这么一家子人可还顺眼?”
蒹葭伸手拧一把沈忆安,低声叱道:“你别没事就抽风。”
沈忆安慢慢停了笑,刘氏却笑着开口道:“看不出来,蒹葭倒是能管着忆安呢,这倒是奇了,看来凶悍些还是有好处呢。”
蒹葭抿紧唇垂眼,流月轻碰碰蒹葭的胳膊,笑着低低唤了声,“蒹葭哥哥。”
慕氏脸上有些不好看,一直没开口的沈灏阴着脸道:“过几日你随子若去王府一趟,拜访下你岳母岳丈。”
“娘这是已经决定了?”
“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容不得你不听。你大姐三妹的亲事哪个不是家里操办的!”
沈忆安眯着眼看向王子若,抬手摸摸下巴道:“你就乐意嫁了看见你就厌烦的人?我们这不过是第二面而已!”
沈灏含怒道:“老二莫要太过分,不然沈府定不会让行为不端的人进门。”
沈忆安啧啧嘴,盯着王子若道:“你是我见我的奇男子,脸皮还……”
“沈忆安!”蒹葭拽着她的衣袖轻喝。
沈忆安回头,笑着道:“蒹葭似乎还没叫过我名字呢。”
王子若白着脸道:“二小姐,子若倾心于你,却也容不得你这般诋毁。这亲事是两家定下的,二小姐这般是要明着退婚吗?”
沈忆安嗤笑一声,淡淡道:“娘,爹,我这次带蒹葭来给二老看过了,我们年前会把喜事办了,我这是娶正夫,你们若不觉得我自己操办寒酸,大可以放手不管。”
沈灏冷哼一声道:“沈家不会认没教养的男子做女婿。”
蒹葭紧抿着嘴脸色愈发苍白,沈忆安握住他的手冷声道:“那倒也好,我就自己来办。只是娘,有教有养谓之教养,您这话该这么说,沈忆安你这个没教养的痞妇,怎么配得上人家于公子。”
沈灏面色惨白,抖着手去摸茶杯,慕氏拉住她的手劝道:“忆安不懂事,妻主莫动气,我回头好好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