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让冉绮有点心软。
就像一只凶狠的大猫,突然在她面前成摇尾乞怜,可怜巴巴。
这谁能扛得住啊。
可是……
冉绮疑惑道:“他真的会不知道吗?我答应给他做情人的事,没有告诉过你,你也知道了。”
霍慈坦然地解释:“我是在公司的时候,看到消费记录,向秘书了解的。”
原来是这样?
冉绮想到霍辞曾问过她对霍慈的想法,两厢印证,不再怀疑。
但她很清楚,接受他,就等于接受了霍辞。
他们是一具身体两个人格。
霍慈要她吻他的时候,对她说过他和霍辞是同一个人。
她认为喜欢一个人,就要喜欢他的全部。
不能因为他性格的变化,就不喜欢他。
她可以包容他人格分裂,但是做不到一半时间和他亲密,一半时间假装陌生人。
霍辞不喜欢她,但对她也不反感,或许她可以……让他接受她?
冉绮手指在霍慈的领带上摩挲着,认真思考了好一会儿,点头道:“那,可以试试。”
霍慈喜欢她,这没问题。
就希望霍辞不要对她太冷淡,不要再像之前那样避着她啦。
不然她会难过的。
她眼眸明亮,仰起脸的样子分外乖巧。
在阳光下,蓬松的头发有些毛茸茸,如同一只绵软好抱的布偶。
霍慈唇角难以抑制地上扬,将她抱进怀中。
她柔软的身体依偎在他怀里,与先前只是单纯地肌肤相贴是不同的。
他的手掌在她后背上摩挲着,胸腔里剧烈地鼓噪着,拼命克制住想要用力让她和自己融为一体的冲动。
就在昨天,察觉到霍辞对她的情愫,他还想过,他要是能和她在一起,他一定好好感受霍辞的痛苦。
可此刻,他只想断绝他与霍辞的感知相连。
他不愿与霍辞分享她带给他的一切。
哪怕只是一点点她的声音。
其实在身体内的那个人,是不能完全感知到外界的,只能感受到百分之六十。
再刻意断绝感知,就如同将其彻底封进无声的黑暗中。
同时也是封闭一半的自己,要时刻注意情绪平缓,否则就会像昨晚那样——
在中药后,霍辞已经竭力将他断绝。
然而接触到冉绮后,霍辞的情绪难以控制,就还是让他感知到了。
思及此,霍慈把脸靠在冉绮软蓬的发顶,目光幽深,杀意渐浓。
平时他和冉绮相处,能控制住情绪。
但他们如果做一些事呢?
他光是想想都已经呼吸紊乱,想要心如止水,根本是不可能的。
可要霍辞也感受到她百分之六十的勾人,他会恨得发疯。
他从未如现在这般急躁地想要杀掉霍辞。
冉绮被他抱得身体都要僵了,而且他手臂开始收紧,勒得她有点疼。
她拍拍他,“好啦,放开我吧。你不是还有很多事要做吗?”
嗯,他的事里现在还额外添了一件——尽快杀霍辞。
霍慈贪恋地用脸蹭蹭她的头发,不舍地松开她,“你来之前,助理告诉过我你朋友的情况。他们没什大碍,昨晚就被安排到住到楼下了。你要去看看他们吗?”
当然要!
冉绮对霍慈道谢,跳起来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虽说是试试看,但她可不是随便试试看的人。
答应就等于是和他在一起啦。
只不过如果霍辞
真的完全不可能喜欢她,她就只能和霍慈分开,祝他们找到一个共同喜欢的人了。
冉绮笑盈盈地对霍慈道:“那我现在下去找他们,待会儿上来和你吃早饭。”
霍慈点头,整个人的动作都放慢了。
冉绮满心欢喜,没有察觉到,脚步欢快的离开。
霍慈独自做了个深呼吸,眉眼阴沉下来。
在她亲上来的一瞬间,除了她嘴唇的柔软湿润,他还感受到霍辞流露出的一丝,深邃如海般杀意。
对于霍辞的杀意,他已经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只是分外不爽,让霍辞也感觉到她的亲吻了。
平复好心绪,确定冉绮已经离开,霍慈联系自己的私人助理,“给我联系亡魂,告诉他们谁能杀掉我体内的另一道魂魄,我可以给他们任何他们想要的报酬。”
助理愣住,不等提醒那些不受控制的亡魂有可能会在杀的过程中,也贪图他的魂魄。
就听霍慈道:“只要能杀掉霍辞,就算他们在杀的过程中伤到我,我也不会追究他们任何责任。”
说罢,霍慈没有给他劝诫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
助理呆傻了良久,脑子里只冒出四个字:
霍慈疯了?
*
冉绮坐电梯下楼,才知道原来顶层和下一层算是一栋房子里的。
难怪上面一间客房都没有呢。
霍慈提前和这层楼的人打过招呼,房里的保姆和护工都对冉绮很客气。知道她是来找傅含星和段心竹的,便带她去到他们房间门口。
两间房相邻,护工道:“左边是傅先生住,右边住的是段小姐。对面的三间小房,是搜寻队救出来的另外三人住的,这是他们的基础资料。”
护工微笑着交给冉绮一份文件袋。
袋里是三名陌生玩家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血型等信息。
冉绮感叹霍慈真细心,这都记录下来了,对护工道谢,拿着文件袋,打开右边房。
刚好,傅含星也在这儿。
他正坐在沙发上和段心竹说话,两人都是表情凝重的样子。
见冉绮进来,段心竹立刻笑起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冉绮:“我就住上面。”
她把文件给他们看,坐到段心竹身边,问道:“你们刚刚在聊什么?”
段心竹揉揉眉心,“主要是江先生还有这世界情况。”
他们醒来后通过光屏,了解了这世界的世界观,顿感在这世界生活的举步维艰。
再加上联系不上江遣欲,他们就都有点不安。
冉绮搂着段心竹安慰道:“不用担心钱和任务的事,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解决呀。江先生就更不用担心啦,他比芳芳姐还厉害,不会有事的。”
提到李芳芳,就想到马园园。
傅含星为马园园的救援向冉绮道谢。
冉绮摇摇手指,“是园园姐帮了你们,你们应该向她道谢。她很喜欢吃火锅,对她来说最好的谢礼,是十顿火锅。”
冉绮仿佛一切困难都可以解决的轻松语气,让傅含星与段心竹沉重的心情缓和许多。
二人笑笑,傅含星又深沉地说起了他们这几天在下水道中获得的信息。
最初,他们就和冉绮一样被放置在下水道中,也是浑身肉色的胶质怪物救了他们。
离开下水道后,他们通过光屏了解到这种怪物是珍稀的类人贝。
“类人贝很友善,毫无攻击性。让我觉得很奇怪的是,地面上类人贝这么宝贝,为什么下水道中,我们几个玩家遇到的家庭都养着一只类人贝?”
“这些家庭都很贫困,为什么他们不用类人贝换取财
富?”
目前信息太少,这些问题无法找到答案。
傅含星接着道:“后来那些人回家,我们无法在类人贝家中待下去,迫不得已离开了类人贝的家。发现玩家们都聚集在同一个居住区。”
玩家会合后,为逃避巡逻队与老鼠,在下水道中四处逃窜。
逃到某个地方,他们听到了指引。
冉绮讶异:“指引?”
段心竹点头:“是一种很奇怪的声波,让我们跟随它指的方向走。”
那时他们在下水道迷路了很久,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听从声波前进。
结果,他们就进入了老鼠与亡魂齐聚的死亡地带。
“我们被困在那地方后,声波还在继续指引我们往前走。可惜我们无法突破那片区域,到达它指示的地点,只能在园园的掩护下,找到一处废弃的空间躲藏。”
冉绮若有所思。
弹幕认真分析:
【那声音是只指引玩家,还是对于所有进入下水道的人都会指引?】
【目的地要越过全是亡魂与老鼠的地方,说明那地方隐藏得很深,很危险。是什么人能住在那种地方?】
【也许住在那地方的不是人,是某个**oss一样的怪物,在引诱玩家进入它口中?】
【哎呀,没被屏蔽,看来猜得不对】
……
弹幕都在往危险的方向猜测。
冉绮并不那么认为,“有没有可能,那声波和类人贝有关系?”
霍辞说过,类人贝来历不明,诞生地也不明。
也许,声波指引玩家去的地方,是类人贝诞生的地方?
傅含星道:“所以那声波有可能是想引诱玩家过去,把玩家做成类人贝?”
段心竹附和道:“所以类人贝功效神奇,是因为类人贝是融合了玩家的技能和能量制作的?”
他们的猜测让冉绮起汗毛直立。
她只是想到类人贝的巢穴可能是声波发出的地方,没有想到那么恐怖的事情。
冉绮提议以后有机会,可以去探查,让傅含星记一下声波指引的路线。
冉绮不说,傅含星还没想到这点。
他叫来护工,拿来纸笔记录声波指向左还是右。
冉绮和段心竹继续聊江先生,猜测江先生也许是已经潜入了声波指引的最终地方了。
冉绮乐呵呵地想:“那我们岂不是只要在这里享受生活,等江先生带着一大堆类人贝产物出来,就能直接暴富移民了?”
段心竹想着那美好的画面,和冉绮一起傻笑起来。
傅含星无语。
你俩想得也太美了吧。
画好路线,他把图纸交给冉绮看。
冉绮看不懂,叠起来收好,“我想把这个拿去给霍慈看。”
“霍慈就是救我们,还给我们提供住处的人?”段心竹赞同地点头,“是可以拿去给他,他有钱有势,没准儿能先派一批人根据路线图去查看情况。”
傅含星犹豫片刻,问出一直没说出口的疑问:“霍先生为什么会帮你?”
冉绮: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复杂了。
她简短地告诉他们她和霍慈的事,听得段心竹目瞪口呆。
傅含星表情分外复杂,“你认真的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
有人道:“冉小姐,你订的早餐送到了。”
冉绮应声,笑道:“我当然是认真的呀。”
她挥挥手,让他俩好好休息。
打开房门走出去,就见霍慈正在大门口等着她。
看他穿戴整齐,冉绮问道:“你要出门吗?”
是来
和她打招呼说不能和她一起吃早饭的吗?
霍慈握住她的手,牵起她走进电梯,“来接你。”
只是上下楼,哪里用接呀。
冉绮笑得眼眸弯弯,感受到霍慈紧握她的力度,觉得他好像半点都离不开人的小狗哦。
冉绮笑了会儿,脑海里突然冒出个问题,“对了,如果我们在一起,有一天我要离开,你会跟和我一起走吗?”
傅含星问她那句“你认真的吗”,让她莫名担心,现在不问以后会有矛盾。
问清了,也好让霍慈重新考虑还要不要喜欢她。
霍慈没有犹豫,回答道:“我跟你走。”
无论她去哪儿,他都跟,这毋庸置疑。
冉绮笑开,手在他掌中轻动,慢慢地反握住他,“你要是跟我走了,那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
她开心地晃晃与他十指紧扣的手。
霍慈盯着她的目光变得灼热。
只是他胸腔里闪过的一丝冰冷,让他升温的心快速冷却下来。
霍辞。
他紧咬牙关,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嚼碎,垂眸看向冉绮和他交握的手。
她手真的很软,纤若无骨,肌肤柔滑。
五指插在他的指间,让他不仅能感受到她的温度,还有种她属于他的满足。
可一想到享受到这种感觉的,不只是他,还有霍辞,他的愉悦就渐渐被烦躁取代。
他真的不愿再让霍辞触碰到她一分一毫了。
可她的主动靠近,他永远拒绝不了。
霍慈表面保持平静,和冉绮一起进屋吃早餐。
吃早餐时,他很贴心地为她挑鱼刺,但冉绮觉得他变得怪怪的。
他的性格是放肆的。
可走出电梯后,他就变得温吞平和,甚至开始疏远她。
给她挑出的鱼肉不会直接放进她碗里。
而是用干净的公筷,放进干净的餐盘里,再递给她。
她夹起鱼肉要喂他的时候,他也端起另一个干净盘子让她放下。
她放了。
那块鱼肉就躺在盘里,直到吃完早饭,他也没碰。
弹幕:
【霍慈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绅士了?】
【这还是谈恋爱吗?我和我妈吃饭都没这么客气】
【他是不是开始在意霍辞和他共用一具身体,不想绮宝碰到他等于碰到霍辞?】
冉绮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可是这样不行的,他这么排斥另一个人格,还怎么融合呢?
吃完饭,霍慈把桌子收拾干净,去书房拿文件。
已近中午,他必须得去公司了。
冉绮坐在沙发上沉思。
霍慈拿上文件,走到门口,穿上大衣,拿上拐杖。
冉绮突然叫住他。
霍慈回头,就见她坐在沙发上,对他张开手臂,期盼地道:“抱抱。”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盈润的嘴唇微嘟着。
他不仅想抱,还想……
霍慈逼迫自己的视线从她唇上移开,低头避开她的视线,“下次吧。”
等他杀了霍辞以后。
冉绮娇气地哼了一声,倒在沙发上假装难过,“霍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霍慈瞳孔收缩,连忙否定:“我没有。”
他喜欢的。
喜欢到宁愿损伤自己,也不想霍辞也碰到她!
冉绮像只忧愁的小鸟,耷拉着眉眼,低声呢喃:“可是你嫌弃我吃过的碗,我给你夹菜你也不吃,我想和你抱抱你也不愿意……”
她望向他,眼眸清澈,带着淡淡难过:“哪有人谈
恋爱是这样的嘛。你要是不喜欢我就说清楚,我不会缠着你的。”
“我……”
霍慈想和她解释,却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思卑劣到难以说出口,喉咙哽住。
怕她发现他说瞒着霍辞又是在骗她。
怕她发现他阴暗善妒,卑鄙无耻。
霍慈放下文件,走向她。
他想抱她,想吻她,想跟她再近一点,再深入一点。
可他现在不能。
他压抑着自己的心潮澎湃。
但她侧趴在沙发上,曲线一览无余。
裙摆被蹭到大腿处,肉感的弧度在裙摆下若隐若现。纤细的腿垂在地上,赤着脚,圆润粉嫩的脚趾在灰色的冰凉地板上划动着。
仿佛划在了他胸口,有股痒意自心间蹿上喉咙。
他一步步向她靠近,一点点感受到霍辞的情绪越来越清晰。
他暗自耻笑自己无能。
她看他一眼,对他招招手,他便心湖难静。
“不要勉强。”
冉绮娇哼着翻过身来,躺在沙发上,腿曲起踩到沙发上。
她的裙摆滑到了腰腹间平坦的地方,几乎快要遮不住她裙下白色的贴身布料。
霍慈瞥了一眼便立刻移开视线,“不勉强。”
他嗓音低哑,目光上移,看到她心口因呼吸而带动软绵的起伏。
“那抱抱我。”
她红唇开合,黑色的发丝有些凌乱得铺散在她脸侧,有几根沾在她的红唇上。圆形的领口处松垮得露出一片白,锁骨因她抬起手臂的动作,而陷得更深。
他亦陷得快要沉溺下去。
霍慈半跪在沙发边,抱住她。因她是躺着的,他的身体就像是压在了她身上,身躯与身躯之间贴合得更紧。
他浑身僵硬地深呼吸,嗅到她发上的香气。
刹那间,一败涂地。
霍慈把脸深深埋在她颈间。
冉绮抱住他,用脸蹭蹭他脸侧。
她的脸蛋看上去就有点肉乎乎的,蹭上的感觉,果然如他想象的一样软。
但,比他想象得更让人难以松开。
他不自觉收紧了抱住她的手,听见她低哼一声:“轻一点,弄疼我了。”
霍慈呼吸沉得要命,将腰腹以下靠近沙发侧,避免被她看出异样,逼着自己松手。
此刻,他无心再顾及那些不属于他的情绪。
满心满眼,全被她不留一丝地占据。
冉绮按住他抱她的手,笑盈盈地道:“松一点点就好,别放开我。”
她声音很软,字字句句都在撒娇,娇得要把他烧着了。
霍慈的手不自觉轻抚她的脊骨,她的后腰。脸埋在她颈间,唇轻触她的肌肤上。
冉绮的手顺着他的手臂往上,再次搂抱住他,有些嗔怪地道:“不可以再对我这么疏远了,我会不开心。”
“嗯。”
他真的无法拒绝她。
冉绮知道他是会撒谎的人,吓唬他:“再这样就分手。”
霍慈身体僵硬,与先前的肌肉绷紧不同,是一种石化冰冷的僵。
不能再远离,就意味着他逃不了在霍辞还在的时候,与霍辞同享。
胸腔里一片沉寂,如同死海深渊。
不仅是他的情绪,也是霍辞的。
以他的名义,享受到她的触碰,对霍辞那样骄傲的人来说,亦是折磨。
可他却无法因霍辞的痛苦再有半分畅快。
霍慈眉头紧蹙,眼神混乱挣扎,良久,妥协道:“不分手。”
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委屈哦。
明明是他先冷淡她的。
弹幕:
【委屈什么,要是换个像我这样的女朋友,他表现得好像在嫌弃我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胡思乱想,想要跟他提出分手了】
【就算不分手,我心里也会有疙瘩,会怀疑我们还能不能恋爱了。也就绮宝脾气好,愿意和他好好说清楚,还哄他】
【首先声明,我是女的。其次……我也想趴在绮宝身上和绮宝抱抱呜呜呜】
冉绮确实比较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想,所以也没那么责怪霍慈。
就是有点发愁,他现在反应这么大,以后要是没融合的时候,发现她也愿意和霍辞在一起,他岂不是会委屈得要命?
可她要喜欢他这个人,就不可能只喜欢一半呀。
冉绮无奈地叹了口气,选择先安抚他,“好啦,你去上班吧,我在家等你回来。”
傅含星和段心竹需要养身体,园园姐也要休养,外面又有各种族攻击穹顶。
没人陪着,她是不打算自己独自出门的。
抱她艰难,离开她亦艰难。
霍慈贪恋地收紧手臂用力抱紧她,听她又在他耳边哼唧了一声,果断逼着自己放手,迅速起身远离她,背对着她扣好大衣扣子,遮掩自己的难堪。
冉绮笑眯眯地对他挥挥手:“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他走进电梯,离开。
冉绮开始用光屏查看自己中午吃什么。
她的一天,在愉快地躺平和看新闻讯息中度过。
晚上吃完晚饭,冉绮等了很久,也不见霍慈回来。
打了个电话给他,是他秘书接的,说他很忙,在开会。
冉绮便又吃了份宵夜继续等。
不知等了多久,夜色深了,她在沙发上睡过去。
地下车库内。
霍辞坐在车上,通过监控看到她睡着,又沉默了许久,才下车走进电梯。
他表情一如既往的沉稳庄严,眼神却是从有过的黯淡。
胸腔里,沉寂如死。
电梯打开,顶层到了,他走进大门。
明明是他的家,回家的每一步却变得格外沉重。
可笑。
他讥讽地扯了下嘴角,关了客厅的灯,在昏暗中轻手轻脚地脱下大衣,放下拐杖。
客厅安静得只有她的呼吸声,仿佛不存在他这个人。
她突然困惑地“嗯?”了一声。
他听见衣物在沙发上摩擦的声音,不用看,也能感知到她正从沙发上缓缓坐起。
“霍慈?”她嗓音带着没睡醒的惺忪,对他露出个笑容,张开手臂,“抱抱。”
同样的发音,他知道她不是在叫他。
霍辞垂放在腿侧的手收紧。
指甲都快要刺进掌心的肉里,可他浑然感觉不到疼。
客厅虽然关了灯,但没有很昏暗。
窗外城市的灯光映照进来。
霓虹的光影里,他低着头,碎发遮掩着无光如盲的眼眸。
他装若无其事,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沉着,“知道我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