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绮讶异了一秒,笑出声,拍拍他的背道:“既然做朋友,就不会那么亲近啦。”
对殷朔也是一样。
她安慰地抱抱殷朔,就松开他。
既然现在已经说清了,她也要干正事啦。
她坐到桌子另一边,对殷朔道:“你变回你原本的样子吧,让我多适应一下。”
殷朔垂眸看了看她和他之间不再亲近的距离,情绪不高地道:“这是我自己的脸。”
冉绮讶异地“嗯?”了一声,倾身仔细看他。
看得他莹白的脸泛出红绯,她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你长得很好看,为什么要用肢体包裹着自己呢?”
殷朔从未被人说过好看。
没有肢体包裹前,他这副模样接收到的对待,不是惊恐的尖叫,就是“死怪物,滚啊”的咆哮。
他一直认为,有没有肢体,自己都是遭人厌弃的模样。
原来她觉得,他这样是好看的。
殷朔嘴角不禁扬起笑来,如实讲述自己总需要肢体包裹的原因。
他这样看上去好温顺,说的话也好让人心疼。
弹幕都是一片怜爱和气愤:
【那群村民才是怪物!披着人皮,心思歹毒的怪物!】
【抱抱小怪物,姨姨好心疼,姨姨抱不到你,所以绮宝代我抱抱吧,嘿嘿嘿】
【亲亲小怪物,姨姨好心疼,姨姨亲不到你,所以绮宝代我亲亲吧,嘿嘿嘿】
【**小怪物……(涉黄,禁言三小时】
冉绮无语。
亲亲和**她做不到,抱抱还是可以的。
她抱住殷朔,摸了摸他的后发,“那些人那样说你,是他们坏。你一点也不丑,不吓人。如果你没有安全感的话,不用这副模样面对我也行的。”
殷朔把脸放在她肩头,“我想保持这样。”
如果他早知道,她会喜欢他这副模样,他从一开始就这样面对她了。
就算这样没有安全感,会感到冷,过于柔嫩的皮肤很容易受伤,他也完全顾不上。
他喜欢现在这样。
她一个小小的触碰,一个不经意多看他一眼的目光,就让他觉得现在这样,比从前好无数倍。
冉绮又松开他。
没了她温暖的身体,冷意迅速席卷他全身。
他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看自己的样子,神情松缓下来。
冉绮见他没有勉强之色,就随他去了,“既然我们现在是朋友了,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你问。”
殷朔现在真是又乖又漂亮,好想捏捏他的脸哦。
冉绮控制住自己,道:“你身边那个带领邪身投奔你的人,你对他熟悉吗?”
“万有平?他能逃出村子,是我帮了他。他后来能引河水入村,也是我帮了他。”
不是万有平带领邪身投奔殷朔,而是万有平本身就臣服于殷朔。
殷朔是他的恩人,对他的事当然清楚,“你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冉绮沉吟,决定把超度邪身的计划告诉殷朔,“冤有头债有主,在超度他们之前,我也会把伤害过他们的人送给他们处置。”
说完计划,冉绮温声询问他:“你想一辈子待在这座城里吗?”
不呆在这里,去哪儿?
他迎上她含笑的眼眸,微歪了下头。
冉绮道:“等这里的事全都结束了,我带你去我的世界生活好不好?”
殷朔愣怔,隐含期待地道:“只带我吗?”
冉绮:……
她摸摸他的头,“还有秦望。”
殷朔安静几
秒,扯出个没有笑意的笑,“好。”
冉绮心道暂时先这样吧。
等以后他想起全部,对秦望就不会是这个态度啦。
她接着问万有平的事。
殷朔将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她。
万有平的执念很简单,就是杀死全竺殿村的人,为他死去的家人报仇。
这事听起来,冉绮只需要把竺殿村的人抓过来给万有平处置就行。
但殷朔告诉了她一件,她不曾听过的事:“只要竺殿村的三位神婆活着,竺殿村村民是杀不死的。”
这城里有很多被丢进来的人,其中五分之一是竺殿村村民。
这些年来,邪身们数次围剿村民,那些村民依旧活在这座城中。
哪怕邪身将对方生吞活剥,对方过段时间,也还是会重新出现在神婆身边。
“那三位神婆不是好对付的。我曾亲自杀过她们,可每杀她们一次,她们再次出现,就会从我身上偷走一分能量。虽然非常细微,但我感觉得到。”
“秦望与我同源,我想他杀那些神婆,也会是同样的情况。”
殷朔这些年在查是什么原因,如今已经有了眉目——这三位神婆,要么是在他和秦望诞生时,从他们身上窃取了什么。要么是得到了能与他和秦望能量相连的东西。
总之,这不是她们本身的能力。
而且想要杀死她们,只能由殷朔或秦望下手。
这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办,对于冉绮来说,很轻松就能解决啦。
她笑中带着小得意,“没事,到时候我让我的人,啊不,我的鬼,去把她们身上的东西偷回来,你们再对他们下手,就解决啦。”
她们必然很警惕。
可是冉绮有芳芳姐呀。
那可是能伪装人类,如今又升到了满级的鬼。
解决完超度的问题,冉绮问起自己最好奇的事:“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过去的?”
殷朔没有立刻回答。
冉绮耐心等待,好半晌,他才道:“我从很小的时候,脑海里就有了那些记忆。”
冉绮表情愕然地僵住。
她还以为,他是有能力看到她的过去。
他是江先生,而他拥有她每一个前男友的记忆。
这代表什么?
弹幕:
【绮宝的每一个男友其实都是江先生吗?!】
是的!
冉绮意识到这点,惊愕渐渐被惊喜所取代。
她的情绪变化超出了殷朔的预测。
她不生气,反而很开心?
为什么?
殷朔探究地观察着她,接着道:“那些记忆很清晰,但是没头没尾的,全都是你和……”
他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她在别人身·下又娇又缠人的样子。心中无法抑制的气闷烦躁,耳朵和脸又被她雪白的身躯染上发烫的红。
他这副模样,就算不说清,冉绮也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无辜地眨眨眼,“谈恋爱那样不是很正常吗?”
是,很正常。
他就是恨别的男人和她亲密,想要弄死那些人而已。
殷朔心中蹿过暴躁的阴暗,表面顶着那张病美人的脸,温驯地点头,继续道:“那时候我很疑惑,为什么我会有这些记忆,而且记忆里的人全都是你。后来我慢慢感觉到,这些人和我有某些相似之处。我就猜,他们是不是我的前世。而你……”
他目光定在她脸上,不由自主的柔和,宛若一湾月下湖,清澈地倒映着她。
他耳垂烧得通红,在过于白皙的皮肤映衬下,艳如残阳。
想表达的意思,不说
冉绮也知道了——她是他注定会喜欢的人。
她问道:“所以你是因为那些记忆喜欢我?”
殷朔摇头。
他是因为遇到了她所以喜欢她。
只不过他遇到的地点,是在他的记忆里。
对于那些被他看作前世的人和她的亲密与爱恋,不仅没有给他带来亲和感,反倒让他越来越厌憎嫉恨。
厌憎他们和她亲密无间,嫉恨他们遇到了她,而那时他苦苦熬了那么久,还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出现的那天,他远远地就感受到她了。
他多想立刻出现在她面前,却也知道自己怪物的外表和她历任男友有着天差地别。
这世界上所有人都不可能喜欢他,所有人都在厌恶他,畏惧他。
所以,他先在她身上留下了他的气息,而后再拉她进入自己身体的异空间。
这是他的世界,他可以在这里操控一切,给她灌输她遗忘了的记忆。
他想在这里用她能接受的样子,让她喜欢上自己。
那时候他扭曲地想,反正那些人也算是他,就用他们的模样,让她记起他是她的爱人。
就算这样会让他时而忍不住嫉恨她对那些人的感情,也比让她发现他的真实模样,永远不可能喜欢他,彻底远离他要好得多。
可是,她太聪明,也太好了。
殷朔靠近她,身体往她怀中倾。
冉绮会意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和他想象的不同。
是很礼貌的拥抱。
殷朔放在她腰背和肩膀处的手用力。身躯贴近,体温交换,他餍足地闭上眼睛,把脸埋进她颈窝。
这个拥抱有点过界了。
如果让他这么做,她以后就没有底气拒绝秦望了。
她是能接受啦。
就怕他俩不能接受。
冉绮好笑地去推他,“朋友是不可以这样抱抱的。”
她稍微用了点力,听见殷朔闷哼一声。
她惊得连忙松手,就看到他手臂被她用力握住推过的地方,留下一圈刺目的指印。
指印红得吓人,甚至有发紫的趋势。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她殴打了他。
冉绮无措地关心道:“疼吗?”
他这皮肤也太嫩了,婴儿都没这样的。
殷朔埋在她颈窝的头点了点,闷声道:“疼。”
说话时,他嘴唇的开合贴着她的皮肤,好像在亲吻她。温热的气息在肌肤上流转,潮湿轻软得和舔舐似的。
冉绮打了个激灵,“要不你还是变回……”
“不变。”她没说完,殷朔就打断了她。
他明白她拒绝的原因,低声道:“秦望不会知道。”
冉绮:所以,他是要特殊优待,然后瞒着秦望?
弹幕:
【这要是让秦望知道了,对秦望确实不公平了。所以绮宝还是顺着小怪物,瞒着秦望让他抱抱吧,嘿嘿嘿】
冉绮: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她轻轻推了推殷朔,没推开,又不敢用力,怕他喊疼,无奈地想哄他。
还没开口,他落寞地道:“你是不是还是不喜欢我?”
冉绮:……
算了算了,抱吧抱吧,较那个真做什么呢。
冉绮不推他了,手搭在他身上,松松地搂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殷朔感到她身上秦望的气息已尽数被自己所取代,才松开她。
冉绮都快被他抱僵了,活动活动身子道:“我们回去吧?我朋友还在外面,我怕他们出事。”
殷朔点头。
他脸突然凑
过来,冉绮抵住他:“你做什么?”
“出去。”
他眼神很干净,仿佛是她龌龊了。
冉绮松开手,任他继续靠近。
柔软落在她唇上,细细研磨碾压。能量随着气息渡入她口中。
冉绮疑惑:从这里出去,非得这样才行吗?
她意识变得模糊,回到原来的房间,她躺在床上,感到有东西如蛇般从她身上游动着离开。
她打了个寒颤,稍微清醒些睁开眼,侧头看见殷朔身上肢体褪去,露出了他人类的模样。
他黑色的丝绸袍是为怪物身体定做的,对于他原本的身体来说过于宽大。松垮地披在他身上,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膛,直敞到肚脐处。
胸前与腹部的肌肉线条分明流畅,就算他皮肤过于白透,瞧着如莹瓷,也丝毫不会让人怀疑他的体力与爆发力。
冉绮没忍住戳了一下他的腹部。
触感是男性肌肉的硬度,皮肤却如婴儿般嫩。
这么一戳,宛若雪地上落下红梅,留下了一枚突兀的红痕。
冉绮心想,他确实该多让这副模样露出来了。这皮肤藏得比瓷娃娃还娇。
她收手坐起身,问他:“从你体内的世界出去,一定要亲亲才行吗?”
她下了床,他在她背后不说话。
冉绮回头看他,他躺在床上眼巴巴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他衣服松散,腹上还有她留下的指痕。
冉绮恍惚觉得,自己好像电视剧里下了床就翻脸不认小妾的大老爷。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移开视线,不逼问他了,“把衣服换一换,我先出去。”
“等我换好衣服,我和你一起。你这样出去,不安全。”
冉绮听见身后响起衣物落地的声音,保持背对,“好。”
他已经开始脱衣服了,她还能说什么呢。
她听见衣柜开合,布料摩擦的声音。
片刻后,垂在身侧的手被握住,冉绮侧目。
殷朔穿一身黑色长袍,腰束细带,容貌更显昳丽,发丝略凌乱地散在脸侧。
但他的阴沉融入了骨血,神态瞧着再温润,细看也让人背后发寒。
冉绮点点自己唇畔的位置,示意他把他唇畔的发丝拨一下。
殷朔倏地眼眸一亮,她刚启唇要说话,他的唇就压了过来。
感觉到他想要深入,冉绮推开他,亲自帮他拨开乱发,“下次听我把话说完。”
“嗯。”
他随意地应声,根本没听进去。
听她把话说完,他就真的只能和她保持距离了。
殷朔低垂眼帘掩着眸中狡狯,看上去在认错。
冉绮不跟他计较,和他一起出门去找傅含星他们。
走出他房间起,诸多目光落在她和殷朔身上。
邪身们眼睛瞪圆得像颗珠子。
他们从未见过殷朔这副模样,要不是他身上的气息强势可怕,他们会以为这是哪个新来的小白脸。
殷朔目光淡淡扫过去。
邪身立刻仿若受到重压似的伛身,不敢再看。
殷朔更加靠近冉绮,宽大的衣袍在走动间如同怀抱跟在她身后拥着她,不许周围人看。
他不喜欢别人那样盯着她。
走到万有平所在地,傅含星和段心竹已经出来,正和守门的邪身聊天。
见冉绮带了个陌生漂亮男人过来,段心竹呼吸一滞,旋即露出八卦的笑,颧骨高高耸起,两眼弯成缝。
她满脸都写着:哟,你又多个男友?
弹幕:【她的表情是我本人看绮宝和别人恋爱的样子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
冉绮对段心竹眨眨眼,示意她别多想,带着段心竹和傅含星往来时路走。
殷朔保护神一样紧跟冉绮,顺利将他们送出邪身据点。
外面天色昏红如血染,夕阳即将坠落。
傅含星催促快些回神庙去。
冉绮和殷朔告别,“明天白天我再来找你。”
殷朔握着她的手不放:“我跟你一起回去。”
冉绮:???
她惊悚地道:“你不会跟秦望打起来吗?”
傅含星和段心竹不解地面面相觑:这什么人,敢和秦望打?
殷朔姿态很是低顺,“不会的。其实,秦望曾经邀请过我去神庙。”
冉绮心道原来这俩兄弟关系还不错?
不过,带殷朔去,还是有点怪怪的。
她颇为为难。
殷朔不肯退让。
二人僵持了一会儿,傅含星看不下去,道:“你先带他去,要是秦望不同意再说嘛。”
段心竹附和,微笑问殷朔道:“你也是玩家吗?”
殷朔不解,冉绮道:“他是殷朔。”
她转念思考,认为这是个让秦望开始和殷朔相处的机会。
他们是肯定要融合的,不接触怎么融合呢?
她带殷朔往神庙走。
段心竹和傅含星不认识殷朔。
两人跟在殷朔身边,问他怎么会出现在邪身地界,而且那些邪身看着还挺尊敬他的。
冉绮:“他是邪祟。”
段心竹:?
傅含星:?
两人脚下犹如装了滑轮,溜出去一米远,保持着距离,嘴角抽搐。
冉绮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现在连邪祟也这么听她的话。
二人心知殷朔现在不可能伤他们,但想到曾经对邪祟有过的恐惧一瞥,仍旧心脏被攥紧般发痛,呼吸不畅,不敢靠近。
他们的远离正合殷朔心意。
殷朔嘴角浮现浅笑,扫他们一眼,像在夸他们知趣。
傅含星和段心竹浑身僵硬,纠结还要不要和冉绮说自己打听来的邪身消息。
人家老大在这儿呢,当着老大面说人家的事,是不是不太好?
二人没思忖明白,冉绮主动开口和他们说起自己探听到的消息和计划。
见殷朔没反应,傅含星和段心竹这才和她正常交流起来。
他们在万有平那儿打探到一些事,不过比冉绮直接从殷朔那儿听来的差远了。
讨论到最后,他们决定按冉绮的计划行事。
神庙快到了,远远地能看见牌坊,还能看见牌坊前站着的素白身影。
冉绮脚步顿了下,感到殷朔牵她的手握得更紧。
他现在没有肢体保护,用力碰一下就留印子,是在害怕秦望吗?
冉绮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背,走向秦望。
越走近,周围的空气越发冷。
冷得如同进入了凛冬。
秦望盯着殷朔和冉绮牵在一起的手,目光锋利如刃。
天彻底暗下。
冉绮没有贸然带殷朔进入秦望的地盘,先是和他打了声招呼,礼貌地询问道:“他能进去吗?”
秦望的目光移到殷朔脸上。
殷朔神态平和地与他对视。
二人目光相接,分明分外平静,却让傅含星和段心竹有种想逃的冲动。
他们远远地躲到一边去。
冉绮头皮发麻,正要劝殷朔还是离开吧,就听秦望道:“可以。”
他没有敢拒绝。
看着他们紧握的手,无端地害怕起拒绝后,冉绮会
跟着殷朔走。
冉绮惊喜地对秦望道:“谢谢。”
秦望声线冷沉地问:“为什么要代他道谢?”
冉绮解释道:“不是的。是我把他带来的,你没有生气还放他和我进去,所以我很感谢。对了,他是……”
“我知道。”秦望走到她身侧,宣告主权般地牵起冉绮的手,带她步入牌坊。
他胸腔里有他自己不明白的情绪如飓风肆虐,呼啸着让他剁了殷朔。
可他推断,他要是动手,冉绮会护着殷朔。
他要是暴怒,像殷朔一样跟个邪祟似的发狂,冉绮没准儿还会跟殷朔走。
而且,他不能。
在很久很久以前,他第一次意识到邪祟是他同胞弟弟,意识到潜意识在叫嚣让他接触殷朔,起码要和殷朔保持和平的时候。
他曾向殷朔许诺过,倘若殷朔能褪去一身邪祟肢体,他会允许殷朔进入庙中。
他想知道那个意识要让他做什么。
殷朔对他的高高在上嗤之以鼻。
而他施以的恩赐,从不会收回。
他们那时候都觉得,殷朔这辈子都不可能如他所说的那样,以最柔弱的姿态踏入他的神庙。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一天,殷朔来了。
假惺惺地装着柔弱,牵着他最不想殷朔触碰的人,堂而皇之地要进来。
而以高姿态施舍殷朔的他,就这样被曾经的施舍架了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反悔,怎么叫殷朔松开她,滚出去!
秦望不能像殷朔一样发狂。
他们都说他是神,神是不该失态的。
更何况在殷朔面前,他的失态,就是殷朔攻击他的最大武器。
他唯一能接受的,就是在冉绮面前,被她亲吻抚摸着失态。
另一侧,殷朔牵着冉绮不放,与秦望并行。
冉绮被他们夹在中间,感觉甚是微妙。
是他们太高大了吗?
为什么她有种压迫感重得她想跑的冲动。
不过她确信,她现在甩开他们任何一个人,他们之间的平静都会如火山爆发般被打破。
冉绮笑笑,“要不你们松开我,我自己走?”
殷朔眸光澄澈,“朋友不能牵手吗?”
秦望扫了眼殷朔不放的手,握得更紧,“你说要给我礼物。”
冉绮:?
她陡然想起今早答应给他的礼物,转头对秦望道:“那个礼物现在不合适了,我……”
她话没说完,秦望低头堵住了她的嘴。
一刹那,世界仿佛静止了。
除了唇上很软,呼吸间满是秦望身上的木质香,冉绮还感到——殷朔握着她的手,克制得手指都僵硬了,才没有在一瞬间失控地捏碎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