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杭州很是热闹,小Y头一进城就有些坐不住了。拉开了车帘子探头探脑的,一会看着街上那精致的小吃,一会看看摊上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年幼的她对任何东西都表现出了极端的好奇。婉儿在旁一直小声的劝着,要不是小Y头还有点怕杨存这个大哥哥,估计这会就和出笼的鸟儿一样在城里乱逛了。
回了府,先安排婉儿和小倾雪到了后院去休息。杨存本是想先好好休息一下再说,无奈王动老爷子久别思念上来又是好一顿哭,哭得那叫一个老泪横行,杨存只能尽着晚辈的本分好生的安慰一翻。
主事堂内,敬国公府麾下的人马全部到齐,互相间品着茶聊着点家常看起来极是和睦。这一位位已经是一方霸主的老狐狸话题鸡毛蒜皮得有些过头了,无非就是点买卖上的事或者是子弟的事,气氛轻松得像三姑六婆聚会一样。
一看到杨存进来,这时所有人才起了身,恭敬的问了一声好。
杨存坐到了主位上,先抿了一口芬芳的龙井后,这才清了清嗓子问:“怎么样啊诸位,这次我出了远门这里没出什么岔子吧。”
堂下众人都面带微笑,明显眼下各家的买卖都是不错,人人面色红润不说还胖了一些。眼下浙江境内清一色杨字的大旗,他们只要互相间不恶斗的话就没什么烦心的事,这日子过得极是湿润又哪有什么岔子可出。
众人摇了摇头,这时曲仲曲老这时皱着个眉头站了起来,一拱手说:“公爷,不知道兵部下达调令的事您知道了么?”
“知道了。”杨存哼了一声,手指敲打着桌子:“这事估计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吧,算算日子巡查使也该到了杭州了,眼下什么情况?”
“住在总兵所了。”曲仲一直负责总兵所的事,立刻是吐着苦水说:“这一拨人很是奇怪,有户部的官员也有兵部的,但感觉他们一直貌和神离。来了总兵所后似乎各自为政一样,他们似乎各有所图每个人的态度都不太一样。”
“你说说。”杨存倒不意外,这一切在苏州的时候就有猜想过的,估计来杭州的也是一盘散沙。
巡查使一行人到了杭州后,从他们行事的态度来看明显是各怀鬼胎。有的人八面玲珑圆滑得很,住下后什么事都没过问,有吃的就吃有喝的就喝,悠闲得似乎是来度假一样,至于那调兵之事那是一字都没提。
就如同陈老他们一样,这一类人到了总兵所以后连兵册都不看。整日就是在那喝茶打屁,不过他们比较憋屈的是没人带他们吃喝嫖赌去,这般人的态度来看应该是想明哲保身,不想在杭州惹一身骚。
而有一类人,似乎是什么事都不管,与其他人也不怎么来往。他们整日在杭州四处游玩,游手好闲的四处瞎逛,买点东西吃吃喝喝的,兴起的时候偶尔问一声,不过却没什么实际行动。
这一批人比较奇怪,看起来很不合群,不过也没闹事。
这两批人的想法应该是一样的,那就是不想惹火烧身。不过从细节上来看他们应该不是同一伙的,一到杭州就分道扬镳明显有避嫌的感觉,或者说他们之间也有些不和,互相间的来往并不多。
这两批人好打发,只要说一句一切等公爷回来定夺,人家就该吃吃该睡睡,几乎是一副懒得理你的架势。不过让曲仲有些头疼的是其中有三人闹得很是欢腾,一副寝食难安的样子不是天天催问杨总兵什么时候回来,就是追在屁股后边要看各卫所的兵册。
这三人为人处事很是古板,说起话来又刻薄得很不懂圆滑,和其他人明显合不来。天天拿着调令喊着公务为先,每天死死的盯着兵所里进出的人说要看兵册,整个兵所的人都被他们纠缠怕了。
与其他人的隔岸观火不同,这三人就是古板的楞头青,可以说那种读书读傻的类型。嘴里整体不是之乎者也就是什么江山社稷的,脑子一根筋也不会转一下弯,其他一同前来的人明显对着他们也是不敢招惹。
曲仲抱怨完所有人都沉默了,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一旁的安伯烈。安伯烈抠了抠耳朵后大大咧咧的说:“看我干什么,眼下公爷回来了我们听声做事就好了。这巡查使到了杭州的地界难不成还能翻了天啊。”
“公爷,此事您怎么看?”林安国沉吟了一下,面带些许的犹豫。
其他人都没开口,涉及到军事和朝堂斗争的话他们也不敢妄言,只是毕竟各家尤其是陈家的子弟入军的比较多。说事不关己那是不可能的,每个人其实都很关心这事,所以气氛一时有些沉重。
“咱们自己辛苦养起来的底子,怎么可能给别人。”陈庆雷到底是草莽出身,顿时是冷哼一声不悦的说:“为他人做嫁衣么?鱼蚌还没相争就有渔翁想得利,这未免有点以权压人吧,兵部轻松的一纸调令就想抽掉浙江的兵马,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可总不能抗令吧,那可是大逆不道啊。”周默台开了口,这是所有人最担忧的,一但抗拒调令的话那势必是落人口舌。敬国公府眼下树大招风,斗倒二王的时候闹得沸沸扬扬的,那风头好不容易才过去眼下又出了调兵这事。枪打出头鸟的顾忌谁没有啊,锋芒太露可不是好事,而且眼下的敬国公府已经不需要立威了,需要的是蛰伏下来的低调好好巩固自己的势力。在坐的家主们都不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了,沉稳有度的他们谁不知道眼下的情况。
第384章佳人归来(上)
“曲老,晚上设宴一品楼。”杨存沉吟了一下,冷笑着说:“麻烦安大人和林大人做陪,吃好喝好的招待他们,找几个女人先给他们乐乐,至于别的暂时不管了。”
“公爷的意思是,拖?”林安国这人精马上摇了摇头:“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毕竟人家是拿着兵部的调令来的。按理说公爷到了杭州就该先办公事才是,但您一不露面二不与他们有个说辞,我和老安去了也无济于事啊。”
“我无所谓,有酒喝就好了。”安伯烈大大咧咧的说着。
这事摆明了难搞的就是那三个死板的家伙,那些家伙脑袋都是水泥根本圆滑不了,可总不能把他们杀了丢河里去吧,其他人都是一副走走过场的样子倒不必太担心,只是这三个搞不定的话事情也不好办。
杨存立刻嘿嘿的一笑,胸有成竹的说:“所以我才叫你和老安去啊,有你们在那唱双簧,还怕拖不住他们么?”这话一出,众人顿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看向了安伯烈。这无赖候爷可是无耻的宗师级人物啊,曲老不胜其烦的人到了他这没准会被他坑死,安伯烈狗皮膏药的名号可不是闹着玩的,不是那种天赋异秉的人真受不了他的纠缠。有趣,死板VS无赖,就看那种更让人崩溃了。众人都是狡猾的笑着,一副要看大戏的表情。安伯烈也笑得很是坦荡,笑得很是温和,无视了其他人眼里调侃的笑意。
当夜,林安国就以杭州知府一尽地主之谊的名义设宴款待。
巡查使一行都欣然答应,尽管那三个古板的家伙都道貌岸然的说公事为重,不过还是被其他人劝着,半推半就的过来赴宴。这三人有些不知好歹,喝着花酒还聊着公务,几度让其他的同僚有些尴尬。
只是他们没想到还有个无耻的安伯烈在,不管他们说什么公务老安都会笑咪咪的答应并且赞成,搞得这几个家伙成就感和存在价值倍增,得意之余也经不住别人的劝酒,当夜就喝得烂醉如泥。
巡查使一行当夜在一品楼笙歌,即使那古板之人也架不住别人的热情,到后来几乎是夜夜烂泥而醉。梦里怀抱软玉温香,过着醉生梦死一样的生活,晕晕沉沉的忘了自己那信誓旦旦的使命是什么。
在京城的时候他们一个个绷紧了神经过得小心翼翼,这种难得的放纵让他们彻底的沉浸其中。每日都有喝不完的酒宴,每夜床上都有风韵不同的佳人,人间极乐的滋味让他们陶醉不已不愿从这美梦中醒来。
三个古板的家伙一开始还义正严辞的斥责着这种**的行为,不过在别人的拉拢下他们也是受不住食色性也的诱惑,最终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堕入了万劫不复的温柔乡里。
第五天的时候,最后一人也被攻陷,泥泞大醉时床上一双活色生香的美人儿纠缠上来。玉臂轻撩,细腿磨蹭,柔软肢体和少女特有的体温让他融化了,压抑的**火山般的爆发,是夜疯狂无比,几乎打破了他几十年来克守的一切礼数。
隐藏在道德规矩下的**彻底的暴发,所有的道理全被撕成了碎片,有的只是人性本能的宣泄。
夜里的西庄园已是这群巡查使的天下了,每张床上夜里都流连着不同的女人,有时不只是一个,而所有女人无一例外都是很会伺候男人的尤物。夜里的房门一关,浪荡的呻吟此起彼伏,脱下了官服的伪装,人性的**在这一刻是显露无遗。
西庄园的夜里奢迷无比,空气里都是**的味道,涟漪无比,香艳万千。让人不禁遐想着每间房内的香艳,那种人间极乐的滋味让这些老家伙都焕发了青春活力,夜夜耕耘着简直有点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
时不时经过的下人们都擦着冷汗,有些担心这么搞下去的话,这些人会不会缩阳而死,得饥渴多少年才能和他们一样这么冲动啊。
西湖边的小酒肆内,一旁的时敬天和白木恩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位一方名医这时都是苦着个脸,时敬天小心翼翼的说:“公爷,再这么闹腾下去他们可就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