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府,起王府,一系列的顽抗不过是为了制造混乱让朝廷难以反应,为他们的逃跑赢得充足的时间罢了,事实上在这烟雾弹一丢的时候恐怕核心的人马已经逃出京城了。
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了,在老温发动雷霆一击的时候人家早就跑了,这等于老温硬生生的被镇王玩弄于股掌之中啊。
“回宫等消息吧。”老温倒没焦急,想通了这一切并没有因为镇王的横插一手而暴挑如雷,反而是诡异又松了口大气般的一笑。
其他人都云里雾里的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无不一感到满心的困惑。毕竟京城的防卫如此之森严,哪怕是镇王出手除掉了外围监视的人,但他容王到底是怎么出的京城,除非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密道直通城外,否则的话他带着一大票的家眷肯定是插翅难逃。
困惑滚困惑,不过只是仔细一想就可以把矛头直指镇王了,他既然除掉了外围的人马,那想来容王这帮人逃出京城也是他的手笔了。
“大人,那这些?”大内高手小心翼翼的问着,眼光狰狞的看向了容王府的下人们,那意思是还用不用拷打了。
这次大内高手可谓是颜面尽失,所有的抓捕都扑了个空不说,攻打顺天府的那一批死伤更是惨重,尽管最后还是将那些顺天府衙司一个不留的干掉,但被他们打得也可说是落花流水,要不是有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没准还被人家反剿灭了。
大内高手们是憋屈也是羞辱啊,刘品阳,容王,起王,这三条大鱼全都跑了,这次他们的差使可以说砸得不能再砸了。想到这不少人都面露阴色咬牙切齿,盯着这些王府下人开始琢磨着要怎么在他们身上出这一口恶气。
禁军现在和他们穿一条裤子,所以想法也是一样,论起死伤的惨重禁军是欲哭无泪,恨不能仰天一叹大呼:谁敢比我惨啊。
“大人饶命啊,我们只是下人而已。”
“大人饶命啊,奴婢什么都不知道,王爷走时将我们全锁在府内不准我们外出。”
王府的下人顿时哭爹喊娘的求饶起来,不过这会谁心里都纳闷也没那个悲天悯人之心。大内高手们一脸的狞笑明显是想折磨他们而后快,这会有心痒难耐的已经摩拳擦掌的拿起了刑具,眼珠子转来转去开始挑起皮细肉嫩的对象。
禁军更是不客气,有恼火者上去就是几脚将那些敢哭喊的踹倒在地。
就在他们准备动刑的时候,前脚已经踏出王府的温迟良突然转过头来,面色不悦也有些烦躁的骂道:“行了,容王抓不住就拿一些下人出气算什么男人,这次的差使你们办得有够难看。回宫以后都自领杖罚去,看你们一个个那熊样,还在这丢人现眼干什么。”
话一说完,老温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抓不住容王的时候他都没这么恼火,不过一看这群大内高手没出息的样子他是憋不住骂了出来,不他的言语还算客气,这要换个别的主没准得把他们辱骂到什么程度,毕竟这次禁军和大内高手确实是丢人丢大发了。
“是。”大内高手们哭丧着脸又羞耻的低下头来,这会连刑具都不敢收拾就夹着尾巴回宫,去领那顿在他们看来是绝对耻辱的杖责。
禁军们也低下了头,有的居然还不好意思起来,看那样子颇有点知耻而后勇的味道。
“大人,这些人犯怎么办?”刑部的人上前请示着,那意思是要不要把他们关在刑部的大牢里,再严刑拷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次刑部也是忙活得不轻,不过抓人不是他们的事,他们只负责审讯和定罪。所以看见禁军和大内高手吃憋的模样他们倒是窃喜着,毕竟刑部因为责职上的事与他们多少有过摩擦,人家是皇嫡所以刑部吃过不少的亏,自然很乐意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
老温这时在人群的簇拥下已经上了马车,拉开帘子看了看王府的一众下人,强忍着恼怒说:“算了,容王已经跑了这是事实。这群下人估计问也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也是苦人家就没必要再折磨他们。”
众人都大跌眼镜,上天有好生之德?老温你是脑子进水泥了啊,都说自古最心狠手辣的就是这些读书人,论起来老温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这会正常人该是折磨他们一顿泄恨才是,老温你这是说笑话还是说神话。
“是。”刑部的人点了点头,刚想趁机拍一下马屁歌颂下老温的仁慈时,老温已经把车帘子拉上丢下了冷冰冰的一句:“全拉到城外找个地方活埋了。”
话音一落老温的车驾就启程回宫,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容王府这会只留下一些收尾的人。
刑部的人答应着也擦了一下冷汗,好险啊。这马屁差点拍到猪屁股上,温大人看似古井无波的恐怕心里也是恼怒不堪,这些王府的下人受株连是难免的,不过仔细想想老温还是满仁慈的,最少他懒得去折磨这些苦命的家伙。
后宫的御花园内,一身盛装的温凝若闭目沉思着,粉眉间尽是一股抹不开的愁绪。
温迟良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这会没其他人在老温终于忍不住唉声叹气着:“女儿啊,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咱们已经谋划得那么仔细结果容王他们还真的有应对之策,恐怕他还在镇王临走的时候去求他帮忙,借镇王的势力逃出了京城。”
“恩,容王自然不会老实的任我们鱼肉。”温凝若凤目微张,饶有深意的看着温迟良,柔声说:“父亲,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等消息,京城外埋伏的人马是最后的希望,女儿说过一切都不能掉以轻心,容王能纵横朝堂十多载绝不是我们可以小觑的对说。”
“恩,还好你想得周全,否则的话这会还真拿他没办法。”温迟良面色阴森咬牙切齿,一向温和的老狐狸终于忍不住的露出了狰狞,这种不必再有避讳的快感让他着实出了很大的一口恶气。这才是权利的滋味,没了镇王的存在,老温才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肆无忌惮的快感,其美妙程度远远超过了老温的想象。权利的滋味,权利的美妙,老温下意识的握了握手,得意的一笑显得有几分狰狞。
第584章逃出生天(上)
京城以北,出了京城地界的三河里官道上长长的一队车马快马加鞭的赶着路,车夫们一个个行色匆匆又时不时的朝后头张望着,个个面色严峻而又忐忑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的赶路人。
三里河所谓的官道陡峭而又崎岖,一般的官兵都不屑走这种破路,而这队车马行进速度很快根本顾不了脚下的颠簸,一张张阴沉的脸上多少能感觉到几分的仓皇。
十多辆马车上有老有少明显是一大家子,车队的前后都有大批虎背熊腰的人马保护着,押运在最后的是一辆辆的板车,辆车上一个个大箱子十分的显眼,光从马匹疲惫的喘息就能判断出所运载的东西十分的沉重。
车队前后的壮汉尽管都是身着便装,但一个个都凶神恶煞比山贼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那一个个紧拧的眉头就让人看了很不舒服,一眼就能看出这批人马绝不是寻常的镖局,更不是那些普通的行商。
最中央的那辆马车上,一身便服的刘品阳眉头紧锁的拿着缰绳,见一路都没有追兵这才松了口大气,忍不住疑惑的问道:“王爷,属下始终想不明白,镇王肯帮我们剿灭外围的监视已是天大的恩情,为什么他还要冒险将我们送出京城。”
刘品阳的话有所收敛,镇王救容王是因为有旧交,但连他和起王一起救就让人感觉摸不着头脑了。毕竟镇王的态度明显是宁为臣不为逆,既然选择了出兵西北,为什么还要在这时候选择和老温做对,难道就不怕老温在粮草的后续上和他玩猫腻。
车内的容王有些木讷的沉吟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实权王爷没了往日的风采就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看了多少让人感觉唏嘘心寒。
能逃出生天是他不敢奢望的事,毕竟镇王一走的话温迟良在京城就没任何的忌讳了,赵沁礼毕竟是皇家正统干什么都师出有名。再加上老温已经把持了朝政控制了京城大部分的兵马,在接连的打压下容王的党羽死伤惨重根本不可能有与他一争的实力,可以说那时候容王已经彻底死了心。
死也不能便宜温迟良,那时候容王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毕竟在京城那样森严的戒备下想跑是不可能的。京城内外都有禁军里三层外三层的把守,自己一人都在劫难逃,眼下能把家眷一起带走对他来说简直如梦如幻,容王直到现在都在怀疑这一切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那一夜自己见镇王只为了叙旧而已,虽然说过要出逃但那也只是为了维护颜面,容王心里清楚老温早就布下了天罗地网,以他在京城的实力哪怕是鱼死网破的一拼都没用,最后的结果肯定是身加叛逆之名身首异处。
那一夜,或许也是想起了这段旧交,容王是有感而发并没其他的指望。告别镇王后他立刻派人知会起王与刘品阳,准备隔日镇王的大军一走不等老温动手他们就先动手,虽然是螳臂挡车但只要反客为主就能让老温付出惨重的代价。
那一夜容王连人马的调集都准备好了,谁知就在那时候一个陌生的人来了,他自称姓马是杨家府的麾下。容王很是疑惑,自己和镇王相交许久,从没听过镇王府有个姓马的的幕僚。
容王自知已是穷途末路,不过还是耐着性子接近了这位谈吐不凡的来客,惊讶中半信半疑的听从了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