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新钊一马当先,一脚破开房门,直冲进去,其余人紧随其后跟着冲了进来。却见盛无忌正守着盛宁雷的尸体,痛哭流涕,显得悲痛万分。
“盛军的!”
尚维疾步冲上前去,拔刀相向,锐利的双眸快速扫过四周,却并未发现任何人影。但在床头边,却看见了一碗药物的药碗,当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慌忙收起腹部腰刀,轻拍了拍盛无忌的肩膀,柔声道:“盛军尉,您,您没事吧?”
盛无忌身子微微一怔,迟缓了好一阵,他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抬起头,看了一眼仍旧双目未闭的盛宁雷一眼,旋即伸手抚在他脸上,缓缓拉下,未闭双目立刻合上了,当下才缓缓的起身站起,拂袖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珠,攒了攒鼻子,平静道:“我没事,走吧,咱们出去吧。”
“那您爷爷?”尚维紧了紧眉头,问道。
盛无忌回头看了盛宁雷一眼,强忍着酸楚眼泪,朗声道:“差几名将士将我爷爷送往附近十里的圣人山好生埋葬,棺材用好料,在请庙宇道士念经超度三日三夜,我现在有些乱了,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妥善处置,就交给你办好了,记住,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切勿粗制滥造,现在除了这些,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为爷爷做些甚么。
又是一叹,便径直走向门外,来到刘新钊面前,探头看了院落一眼,似是下定了甚么决心似的,抿着嘴,沉声道:“对了,一会儿记得差人放一把火,将盛家庄全烧了。一片瓦也别留。至于庄里的那些秘籍,既是助于人,也是害于人,不妨一起烧了吧。”
说着,他转过头来,看着一脸担忧之色的那莲,平声静气的道:“小莲,你跟我来。”
“天叔,天叔他身上的毒还有得解么?”那莲紧咬着唇齿,似乎每一次说话都能牵扯到心脏的疼痛,对于她来说,目前最迫切的希望,就是能将天叔医治好。
“嗯,有点眉目。”盛无忌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吧,我有些事悄想跟你说,跟天叔身上之毒,包括你父母之仇也都有点关系。”
说完。他转身便迈出了门槛,走出了院落。
听到说有关自己父母的事情,那莲心中突然一阵兔鹿一般乱跳,当下也不再细想便紧跟盛无忌其后,匆匆走了出去。
而尚维和刘新钊则按照盛无忌先前的吩咐做事去了,将盛柄天的尸体收拾干净,将盛家庄一把大火烧了,在将县中其他乱党奸细一并收押处理,忙乎了大半夜,总算将所有事情差不多弄完了。
而清叶则被关押进了县城大牢,听候盛无忌的安排。
义
除了盛家庄,盛无忌与那莲二人去往了县衙,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徒步行子了此地。
此时县衙早已被军队占领,门前左右各二十名士兵守在门外,手执刀刃,怒目眉星,身形挺拔,目光锐利,好生恫人,叫人一眼看着便是练有素的铁胆军人。
如今开平县已经完全被刘新钊大军所控制,盛无忌乃为朝廷亲自颁诏投权的军尉,虽说官级不大,但却也能算得上文官中的七品官吏。现盛家疟已遭满门屠杀,而县衙也被占领,理所当然的,在宁鸿钧未至此前,他就应该搬至县府,听候差遣。
“盛军尉!”
正如白杨稳稳站立在门外的二十余名将士看见突然而至的盛无忌,几乎不约而同的纷纷低身弯腰,齐声问好。那声音铿锵有力,活像网喝了数只白熊的鲜血,中期十足。
盛无忌点了点头,随后在一名正清点县官财务的军中参事的引领下,他二人径直来到了丁老爷所居住的房间内。
丁老爷的房间极大,粗莫看来约有横宽三十尖大房中古董珍宝不计其数,桌椅板凳皆是上等的宫廷梁木制造,甚至连卧床也是转从外国进口,看来这丁老爷为官数十年,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盛无忌皱了下眉头,关上房门,与那莲走到桌子面前坐下,不及伸手,便被那莲抢手夺得茶壶,摊开两个倒卧的茶杯,各自斟了一杯,笑了笑,道:“无忌哥哥,今晚您辛苦了,喝杯水,解解渴吧。”
那莲端起一杯水,递给了盛无忌。
盛无忌怔了一下,旋即面含笑意,结果水杯,兀自抿了一小口,道:“小莲真是贴心,有你在我身边,也算我盛无忌今生一大幸事。”
“无忌哥哥言重了,能伺候无忌哥哥,那是小莲前世修来的福分。”那莲笑了笑,抽身坐下,想了想,忽然想到了甚么,问道:“对了无忌哥哥,刚才您说天叔的病情有所眉目了,是盛庄主向您透露了甚么秘密吗?”
“嗯,爷爷已经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告诉给我了,天叔应该还有救。”盛无忌应了一声,抬眼看了一脸急切的那莲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忽道:“咦,我刚才可说了还有关于你父母被杀一事,你怎么不先问你父母的事情呢?”
“无忌哥哥”那莲皱眉,有些不满的厥起着小嘴,吐舌道:“自我父母过世之后,便以身葬亲,来到盛家庄幸得天叔和无忌哥哥的照顾,这才未招人欺负辱骂,你们的大恩大德小莲没齿难忘。如今父母已逝这是不争的事实,可天叔此刻虽说昏迷不醒,但却仍有机会康复,孰轻孰重小莲心里岂会不知?无忌哥哥如此问来,当是小看小莲了。”
确实,这小妮子虽然与盛柄天他二人相处不过短短半年,但是所积累的感情却似乎已至四五几年,当真是成了一家人。再加上平时天叔对那莲的小心呵护,更令这年纪不大的小丫头一州叭激,他如此担心天叔这也是人之常情习
盛无忌笑了笑,刚才也不过是随口一说,并非怀疑那莲对盛柄天的感情。当下起身,走过去拍了拍那莲的衣襟,宽慰道:“行了小莲,我不过就说说,你别介意。好了,我先告诉你天叔的事情吧。”
“嗯小莲自知无忌哥哥方才说的玩笑话,我不会介意的,你快些将天叔的事情说出来吧那莲微微一笑,那天真烂漫的笑容令盛无忌看得心里甚是欢喜,当下坐会身子,将盛宁雷所说的关于盛柄天身世及绮罗家族的事情统统告诉给了那莲。
半个时辰之后,盛无忌才将所有事情统统专属完毕。
原来,赵夫人给盛柄天服下的药丸是绮罗家族独家秘制的“转魂丸”此丸乃由九九八十一种药草泡制而成,并且经过特殊功法酝至一百余天才终得大成。
据盛宁雷讲,这些事情也都是早年他为了壮大盛家庄,从而与绮罗家族联姻,但又担心被绮罗家族牵制,所以按照派人调查绮罗家族相关事物,这才知道转魂丸的存在。
不过这种药丸所要耗费药材,功法及人力无力那都是极其庞大的,所以自绮罗先祖酿至此药丸,一共就只有一千粒,绮罗家族传承也有数百余年,所以算下来,这药丸也更是少之又少了。
若是有人服食此丸,那么便会根据此人的身体素质,武艺强弱,而达到不同的效果。像盛柄天这种无任何武艺功底,因为长期喝酒的缘故而导致身子骨孱弱的寻常普通人,多会令他四肢无法动弹,麻痹精神神经,身体各部个停止运转,除非有解药。那么至多两月时间,便会气血而亡。
而至于盛无忌会说此次盛柄天中毒一事会与那莲父母被杀有关,那全然是因为五星宗派的关系。因为,自研制这转魂丸之时,便是由绮罗家族先祖与五星宗派的创派人共同研制,当时两个族派实力太过薄弱,都想巩固自身,所以便要研制这药丸。以防不测。
但因为二人虽名义上是合作关系,但实则却是各怀鬼胎。待这药丸研制成功之后,便为这药丸所发挥出来的威力感到惊异,都想据为己有,但是双方却是互不相让,最后争吵下来,便是一人分得五百粒,至于解药,因为研制之时,便是通过药物与功法相结合而制造出来,所以解药也是需要药草与功法互会通关,方才能够治愈。
简而言之,要想解决掉盛柄天身上的毒素,除了要去绮罗家族拿到药材之外,还得前往五星宗派寻得那功法,或者会使用此功法的人,二者合并兼用,方得有效。否则,即便是获得其中一方,那也无法治愈盛柄天。
不过,关乎盛柄天的身世,盛宁雷却是说得模棱两可,有些模糊。只是依稀的说,盛柄天其实原为五星宗派的长老之一,名义上虽是长老,但是因为他自身身体的原因。却是无法修炼罡劲,功法,至此便是空有游腹理论,却又无从施展。
之后,在一次由江湖豪客组织的武艺较量之中,盛宁雷因比武遭人暗算,险些败阵。后来被一身理论的盛柄天口授秘诀才将对方打败。但也正是因为他不受规矩,擅自在擂台之上出口,影响门规,便被逐了出去,后来盛宁雷想着人家帮了自己,又是因为自己而被逐出师门,所以便好心将盛柄天收留,并且易姓改名。在盛家庄的柴房里这样平淡过一生。
其实他的原名叫作黑云,只是因为想淡出武林这才易了姓名。至于五星宗派怎会与越国勾结,而且还与绮罗家族每搭在一起,盛宁雷也不是很清楚,也许只有到时候前往五星宗派才能知道吧。
听完盛无忌的讲述,那莲若有所思,沉吟片刻之后,道:“那无忌哥哥,您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就去绮罗家族讨要药材,在上五星宗派?。
“嗯盛无忌点了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绮罗家族不用去了,待得将越兵剿灭,绮罗家族自然土崩瓦解,想要讨得药材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至于五星宗派,那门派建派已久,根深蒂固,所以我想在此次任务完成之后,便马上前往五星宗派,一方面讨得功法为天叔解毒,一方面在将你父母之仇报了,此等仇恨就是我心头的肉,不共戴天!”
“无忌哥哥那莲心中一股暖泉温暖在心,看着盛无忌的时候,眼眸中的几滴泪珠不觉落地。起身站起,走到盛无忌面前,感激道:“谢谢您,无忌哥哥,您有这份心,小莲就心满意足了,即便是大仇不能得报,我也不会怪您的。”
“傻丫头,说甚么胡话呢盛无忌有些责备的舌了一下那莲的鼻子,拍着胸脯道:“你放心吧,有无忌哥哥在,即便对方是天王老子,我也得将他五马分尸。你是我妹子,你的父母便是我的父母,你的父母有事便是我的父母有事,这件事情,我定要为你讨得一个说法,你就别在瞎想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我刚刚叫那参事给你收拾了一间客房,你先住着吧,甚么事都别想,放宽心的舒舒服服睡个好觉,知道吗?”
“可是无忌哥哥,我 那莲网想要在说点甚么。可是看着盛无忌眼里那一丝凌厉,到嘴的话又咽回了喉咙。轻叹一声,便也只好答应,作声道:“那好吧。无忌哥哥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嗯,晚安
目送完那莲离开,盛无忌关上门,坐在床上,沉吟片刻之后,将七欲金经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