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晃了晃手链,企图和欧庭取得联系,但是这时手链却似乎只是装饰物般,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讨好的对手链说:“我那玉树临风的师父…师父…”
还是毫无动静,顾景年再接再厉:“师父,他们对我都不错…我哪里忍心啊….师父,哪天有人跟你说,我是你梦中的一个人,让你杀了我,你就可以醒来,你也不会做对不对?师父…我最最最帅的师父…”
终于手链上还是浮出了两个字:左拐。
顾景年得意的笑,拉了马缰命令马向左拐,又是一路的飞奔。她说:“师父,看到没?你老说我骑马不行,我早说是你的马有问题了,你还不承认。”
欧庭没有理她。
“师父,这一路上好无聊啊,传个电影看下呗。”
欧庭用手链传了个“滚”字,便再也没有理会她,除了指路,不再和她有任何的交流,任他如何的纠缠也不再跟她多说一句话。
第二十二张 救纳兰行
经过几天几夜的赶路终于到达了边关那个最邻近战场的边陲小镇,她忙找了个稍显干净的客栈将就住下,立刻洗了个澡,然后便点一大桌的菜,好方便边吃边听个消息什么之类的。那么多年的武侠迷下来,她可是在电视里看明白了,那时候的消息都是在客栈吃饭的时候吃出来的。
果然,还没有吃多久,就听邻桌的一个人问另一个人:“你听说了吗?刚来的行王爷被敌军抓了。”
“怎么没有听说啊,我还听说今日午时要在敌军主帅舒弘毅的练兵场进行处决呢。听说已经有好几路的武林好手准备救人了。唉,可惜了不知道能不能救出来,怎么说行王爷还是一个挺好的王爷吧。”
“唉,谁说不是呢...不过大半是救不出来了…真是可惜了,我在京城的哥们说皇上和行王爷有私仇,明知他不会打仗,故意派他来送死的,临行前他还被迫立了‘不破敌军,提头回朝’的军令状…”
“你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啊,这种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对了,行王爷这次不是带了武状元吗?”
“唉,那武状元他也没有带过兵没有打过仗啊,毕竟两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千军万马?听说这次行王爷被抓就是那个武状元的决策的失误…”
“不是有十万大军吗?”
“在不会带兵的人手里,别说是十万,就是二十万,五十万那也是白忙活。要是卫将军带兵…”
“别说了,那都是很遥远的事了...要是卫将军在的话哪有人敢进犯啊....朝廷这不就是置我们这些老百姓于不顾吗?”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行王爷一来就冒死和舒弘毅那狗贼谈判获得不伤及百姓的承诺…怕是这里早就是荒凉之地了。”
“这倒是,可惜了!可惜了!”
顾景年把身子往后一仰,巧笑嫣然,问:“兄台,知不知道舒弘毅的练兵场怎么去?”
那人说:“姑娘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是…素闻王爷长相伟岸,不同于一般的男子,今日若再不见一面恐以后难见到了…”
说罢,她还不忘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那姑娘你自己小心了,从这往前再走十里地便到了练兵场的外围,姑娘千万要当心了,那儿哨兵多…”
顾景年执长剑,起身抱拳道:“多谢兄台,告辞!”
那人望着顾景年远去的背影感叹:“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偏要去送死。”
另外的人说:“看她手执长剑,总不会那么轻易便被杀吧…也许说是去看行王爷只是借口,她是要和什么人会合,救行王爷也说不定。”
两人纷纷摇头,不再开口,举筷子开始夹菜。
那边,顾景年穿过一片树林,便见一块足有足球场那么大的空地。北面放着成排的长戟,一块巨大的凸起的方形木块放在场地的中央。她还来不及细看,便见一批整装的军队齐齐地跑来,立在木块的边侧,刚好与她面面相对。她迅速地隐在了树荫里,偷偷观察着动静。
一个身形高大,剑眉冷目的男子从唯一的一个营帐中走出来,一副将军的做派。顾景年暗道:现在做将军的一定要有一定的姿色吗?不来轩真是浪费了。
这是练兵场,把手的哨兵不多。
她偷溜到营房的背面一侧,从未扎实的地方掀起帐子进了去,倚在营帐门边,撩起帐帘往外看。
只见那貌似将军的人一挥手,几个人从营帐右边带着五花大绑的纳兰行过来。顾景年这时才发现那是一个坡,从那里走下去,便是他们的驻军之地。
他们把纳兰行押到方形木块的中央,一次次企图让他下跪,却都是徒劳。边上有人操起军棍刚欲打下去,那将军做派的人便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他从边上取来长戟,耍弄一番后,戟峰直指纳兰行:“刚刚这一段算本将军为你送行…本将军欣赏你的骨气…可惜你我终究是敌非友…”
“舒将军,能被你高看是本王的荣幸…本便是本王技不如人…但是希望舒将军不要忘记你对我的承诺,绝对不会伤及百姓...”
舒弘毅张狂地仰天大笑,然后说:“我舒弘毅答应的自是不会反悔。午时快到,你有何话想对什么人诉说,只管讲来,他日我君入主中原,定会如约想告!”
纳兰行仰头,望着天,脸上淡淡的笑,温润如玉,想起在轩听过的一首曲子,忍不住便哼出声来:
出剑鞘,杀气荡
风起无月的战场
千军万马独身闯
一身是胆好儿郎
儿女情前世债
你的笑活着怎么忘
美人泪断人肠
最能取人性命是胭脂烫
诀别诗两三行
写在三月春雨的路上
若还能打伞走在你的身旁
诀别诗两三行
谁来为我黄泉路上唱
若还能死在你身旁
也不枉来人世走这一趟
纳兰行唱完,哼着调子,忧伤到极致,仿佛是恋恋的不舍,却依旧笑得温润如玉。
营帐内顾景年握着长剑的手骤然缩紧,脸上似有点点的湿意滑过。
纳兰行摇摇头说:“不用了,我无话可说的,我知道她会过得很好。”
一个小头目般的人物小跑上来说:“将军,午时已到,所有武林中人已经被困。”
舒弘毅举起长戟,他说:“胜败之局便是如此的结果。”
说完,长戟直刺向纳兰行的胸膛,而纳兰行始终微笑着,颇有大将之度。
顾景年冲出营帐,跃起,一脚踏在了那小头目的头上,利用轻功到了纳兰行的边上,拔出长剑,硬生生地削断了舒弘毅刺过来的长戟并在他未反应过来之前,拉上纳兰行齐齐往后大退了一步。
舒弘毅不怒反笑:“正好佳人在此,一起合葬,省得他日麻烦。”
顾景年轻笑,倾国倾城:“那可未必。”
纳兰行插话问:“你怎么来了?”
“再不来,你就成了戟下魂了。”顾景年没好气的回答。
“杜若洲,柳臣皓没来吗?”
顾景年皱眉:“恩。”,只见纳兰行脸上的笑越发的深刻起来。
舒弘毅满脸的不屑:“就凭你们两人也敢拼我三千精锐将士。”
原本战队齐整的边上的士兵都聚过来,她帅气地长剑一挥,前排士兵应声倒下—一剑封喉,其余的将士有些胆怯无力起来。
“那可不一定哦--”顾景年说着把手放在嘴边,吹了个长长的口哨,千里驹闻哨疾驰而来,它用前蹄成功踢开了围聚的将士,顾景年扯上了纳兰行,用轻功跃上了马背,她还没有喊驾,千里驹便有灵性般疾奔而去,一系列的变故仅在刹那之间,让人措手不及。
渐渐远去的顾景年转头冲舒弘毅挥挥手:“后会有期。”
她脸上的戏谑之意隔了老远,也能看清。
舒弘毅丢掉手中的断戟道:“很好,你们下一步该是去找战神—卫风了吧…不找他,我看你们怎么赢我…卫风,好久不见了。我真的是等了你太久了。”
其余的将士都一脸忐忑的望着他,他挥手:“都给我加练一个时辰。”
“是。”
声若洪钟。
远处,纳兰行接过缰绳,面前的顾景年仿若处在他的怀里。风扬起她的头发吹拂在他的脸上,让他有种莫名的安定感。他说:“如若在刚刚那刻死去亦是没有什么遗憾了的。”
顾景年转头白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在他的怀里:“累了好几天,都没睡好,我先睡会。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去那家客栈的。”
纳兰行控制好马,平稳前进,于是,树林里仿佛有一对璧人在散步般美好…谁又会想到他们刚刚经历了生死一线呢?
(此张中曲为胡彦斌诀别诗)
第二十三张 战前状态
回到军营驻扎的所在地,纳兰行轻轻地唤了声,顾景年揉了揉眼,嘟囔着别吵,然后便是她继续入睡的呼吸声,纳兰行无奈的笑,缓缓下马,抱了她欲进营帐。
忽然一熟悉的声音乍起:“啊--我家小景是怎么了?纳兰行,你快放下她,别以为王爷就可以占便宜。”
纳兰行和杜若洲边上的柳臣皓顿时一脸黑线,而纳兰行怀里的顾景年也被惊醒,她一脸茫然跳下他的怀抱问:“怎么那么吵?咦,若洲,柳臣皓,你们怎么来了?”
杜若洲闷闷的说:“不来行吗?再不来都不知道你会怎么样了呢。”
他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进纳兰行的营帐,脸上还是气鼓鼓的表情,柳臣皓淡淡的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她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