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是怒气上冲、气急攻心、积郁成疾导致的气脉一时堵塞,只要放缓心情,修生养性,便可早占勿药,病去如抽丝。”
家庭御用大夫曾少离在给展想墨把脉过后,得出如此结论。
也就是说,他这完全是怒到了极致,直接被气晕了。
我看向躺在床上的展想墨,心里哭笑不得。
骷髅在鬼都有些事情要处理,眼见没他什么事,便先离场了。言笑和曾少离昨天太过劳累,身子骨发软,红着脸也先回了房休息。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小九,外加一个躺在床上一脸静谧的展睡美人。
小九天性坐不稳,在凳子上挪了几下就溜到了床前研究展想墨的睡颜。看了半晌,回头冲我道:“阮姐姐,你说他是不是胡闹。好好地居然就被气晕
143、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下) ...
了,这不是白白地把机会送到我手上嘛?”
我抬头刚想说话,突然瞥见床上睡着那人凌厉的眼神,嘴角不由一抽。
还真是醒得及时。
小九背对展想墨,自然不知道当事人已经醒了,侧着脑袋想了想,又露出了个奸诈的笑容:“阮姐姐,反正你我也要洞房,择日不如撞日,找地不如就地。要不,我们就在这里……”
展想墨的脸色倏忽难看了几分,手掌成风倏忽劈向小九!
小九“哎哟妈呀”地叫了一声,浑圆的身子像弹球般冲我弹了过来。险险躲过展想墨的手刀,嬉皮笑脸地冲我吐吐舌头,便钻出了房门。
闯祸的人跑路了,展想墨的火气却一点没降。
“你给我滚出去——”一声狮子吼,一个杯盏碎在我的脚边。
“那什么,你别生气,生气伤身啊……”我试图走教育路线。
“伤就伤了!没人心疼,气死我也是活该!”一声狮子吼,又一个杯盏碎在我的脚边。
“你说,你要是病了我心里多不好受,你对我那么重要,你一病我心里就跟刀扎一样……”我试图走治愈路线。
“你骗鬼吧你!正夫有了左伯桃侧夫有了言笑现在连曾少离都踩在我的头上!要是本公子刚才不醒,你还不是打算就在我的房间里和那死胖子洞房了!?”一声狮子吼,接二连三的杯盏碎在我的脚边。
“怎么可能……我说你哪来那么的杯盏!?”我安慰无能,一声咆哮吼道。
展想墨死死地瞪着我,手一拉,靠墙的床板弹了起来。里间密密麻麻地堆满了雪白的杯盏——看就知道是展晴儿为自家大哥准备的泄愤套装……
“滚不滚?不滚的话我一个个扔过去,就不信砸不死你!”展想墨气到了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眼睛红红地死瞪着我,眼底还有着血丝。
“你别这样……”我苦笑。
“我怎样了?我怎样!?”展想墨被我的语气刺激到,眼睛一瞪,“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想当正夫想要高的地位是任意妄为!?你以为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么想争上游的!?你就知道宠着左伯桃疼着言笑爱着曾少离惯着死小胖,怕他们地位低了遭人欺负,你怎么不怕我地位低了会被外人嘲笑!?”
展想墨嘶吼间嗓门太大,隐约有种撕裂感。
我急了,开口就想解释:“这不是……”
“你给我滚——”话音未落,铺天盖地一片杯盏!
叮铃哐当的破碎声中,我抱头窜出展想墨的房门,狼狈得跟逃难一样。
小九正蹲在门边听墙角,见我出来,一点也不尴尬的吐了吐舌头,小声道:“阮姐姐……我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激烈。”
不止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
我揉揉发疼的额头,那里被展想墨劈天盖脸砸出的杯
143、番外:吃肉喝汤吃香喝辣(下) ...
盏磕了一下,没流血,但摸着好像有点肿了。小心翼翼地阖上房门,我和小九咬起了耳朵:“亲爱的,来,我跟你打个商量……”
一番耳语,小九眨巴眨巴眼睛,狡黠地笑道:“让我当最小的,得有交换条件。什么时候,我们试试先前我在现代没用上的用绳子捆着身体那一招?”
“……成交。”
再次推开展想墨房门,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地面躺着数不清的杯盏碎片,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我无声无息地靠近床边,隔着裹成了一团的被子,隐约听见压抑的骂声。
我的心软了几分,尽量放柔声音:“想墨,你是睡了还是哭了?”
“碰——”地一声,一个杯盏从被褥里飞出,结实地撞上被我顶在头顶的锅盖上。
“滚……”被褥里冒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嗓门有点沙哑。
“别用被子盖着头,空气不流通。”我不依不饶地往前凑,不意外地又被杯盏砸了一下锅盖。
我干脆把锅盖放下来,窸窸窣窣地脱外袍,边脱还边提醒:“我把锅盖放下来,你要再扔,可就是谋杀亲妇了。为了咱们美好的未来,你就是再生气也先憋着哈。”
展想墨窝在被子里,冷冷地哼了一声。
一只捏着杯盏的手伸出了被子,随手将杯盏摔在了地上。
我咧咧嘴,嬉皮笑脸地坐在床边,三下五除二地脱了靴子,转身便钻进温暖的被窝。
年初的空气很是寒凉,我带了一身的寒气钻进被子,展想墨不乐意:“你给我滚出去!冷死了!”
“别,相公你就让我躺一会儿吧。”我举双手投降状。
许是“相公”两个字戳中了他的萌点,黑乎乎的被子里,展想墨和我大眼瞪小眼互看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有将我推出去,只是从鼻子里挤出一个哼:“我不是你相公,没见过这么不受宠的相公。”
我大呼冤枉:“乱讲,你们五个我都宠,每次都努力做到公平公正,不抛弃不放弃!”
“去你的!”展想墨咬牙切齿地一指戳到我额头上。
如来神指一戳,好死不死正中地居然正中了刚才我被砸中的伤口,顿时疼得我声音都扭曲了。
“你怎么了?”展想墨听出不对劲,一把撩开了被子,“额头怎么了?”
我捂着脑袋:“那是刚刚被你用杯子砸出来的伤。”
展想墨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奇怪,嘴唇动了动,眼角开始泛红,眼睛慢慢腾起了水雾。
往日再凶悍的人,当他用一双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就是心里有再大的火气,也会自然熄灭。
更何况我本来就没有对他生气。
“想墨,你看,你还没过门就殴打了一顿未来娘子,于情于理,是不是应该付出点代价?”我一手揉着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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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掐了掐他的脸。
他的脸色霎时苍白:“你要休了我吗?”
我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
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了:“那,你是要娶我过门……然后把我扔到冷宫,不闻不问?”
我嘴角抽搐:“我一不是皇帝,二,也没钱盖冷宫……”
“那你待如何?”他不解地看着我,眉头微皱,写满了忧虑。
我突然觉得刚才他砸杯子时一直试图让他冷静的我很傻,像展想墨这种人,就是应该用行动堵住他的嘴巴。
如此想着,我笑了,放在他脸上的手往下滑去,轻轻裹住某个处于沉睡状态的物件:“以身相许吧。”
展想墨苍白着的脸蓦然一红,整个人往后弹了弹。
“过来。”我另一手搂过他的脖子,将他拉到身边。他瞪大了眼睛看我,惊魂未定的样子,似是想开口说话,却被我手上的动作撩.拨得整个身子都僵硬了几分,喘着粗气倚在我怀里,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脖子。
我忍不住凑上去吻他,先是用舌.尖勾勒他嘴唇的轮廓,而后伸出舌头,抵.在他柔.软.温.热的口腔里来回打转。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迷离地随着我的动作微仰起脖子,身子微微颤抖着,时不时漏出几声暧昧的呻.吟。
一记深吻结束,我和展想墨都有些窒息的倾向。原本沉睡着的物件半苏醒了过来,在手指的摩.擦下悄然变化着。我恶作剧地放平了手指,又慢动作将手掌拢起,顺着手下物体的形状游移。
展想墨的脸红得像要炸开,结结巴巴地问:“璐璐璐儿……你这是在,干什么?”
“少离说你病得严重,出点汗就能好了。”我笑得奸诈,“我在帮你治病啊。”
“胡,胡说……”展想墨眼神闪躲着,喘.息道,“哪会有这种,病……啊,快停下……”
嘴里说着拒绝的话,身子却和我贴得更紧了,两只手握住了床单。侧过脑袋嘴唇微张,腿微微打开,更加方便了我的动作。看着他那欲.拒还迎的魅.惑样子,我不由鼻子一热!
“妖孽啊……”快流鼻血的我的内心写照。
回想当初,第一次和展想墨在逢生城见面。他风姿绰约,眉梢眼角满是高傲的神色。我语言不能,对着自恋的他直掉鸡皮疙瘩。他还是个高高在上习惯俯瞰众人的男子,我还是个刚出鬼都满怀对女尊国美好憧憬的现代人。那个时候都没想到彼此日后的生活会有如此交集,也没料到忽然就有那么一天,彼此想着都讨厌的一个人竟然就心心念念地刻在了心底。
人的际遇,果然是世界上最玄妙的东西。
“你在想什么?”不满我的走神,展想墨横了我一眼。
风.情.万种的一记眼刀,含着真切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