减肥以来我还没好好动过手呢!谁怕谁!”小九眼睛一瞪,双手扬起就往前窜!
一时间,刀光剑影、拳打脚踢!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交着手,所到之处,木凳桌椅无一幸免!小九带来的小厮们估计也是有些实力的侍卫佯装而成的,见状都挽起袖子准备上前打群架。不料一群展家军游魂似的不知从哪里突然钻了出来,两伙人相遇,直接将他们顶头老大的对战扩大化,整个客栈,混乱得堪比21世纪街头混混打群架一样。
我护着头从客栈里连滚带爬逃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一只手就倏忽揪住了我的衣袖:“你要去何处?”
“逃命!”我言简意赅。
另一只手揪住了我的裤腿:“阮姐姐不上前阻拦吗?”
“他们打得太激烈,我还想活到自我灭亡啊!”我撒腿狂奔状半秒,突然一愣,抬起头来,曾少离和言笑的脸在面前无限放大。
“你们在的话,也就是说……”我猛回头,忽望首,无比动情地叫道,“伯……桃……啊……”
骷髅环胸斜靠在客栈门口,闲闲地看了我一眼,嗔怪道:“看你惹来的烂桃花。”
言罢,脸上表情倏忽一敛,脚一挑,一张木桌便呼啸着横飞出去!
……
从我的角度,看不太清楚那张桌子飞出后的流程。但从曾少离和言笑诧异愕然再发展到惊悚的面部表情,联系客栈内突然暴起的一声惨叫,以及之后漫长的沉默……我绝对有理由想象,骷髅那一脚踢出了就是放在现代也无人能打破的吉尼斯纪录。
凌乱的客栈被扶腰崴腿痛苦惨叫的小厮和展家军们收拾好,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重新坐在一张桌子旁,不管是展想墨和小九,都冷静了不少——除了他们脸上惶恐得很有节奏的表情之外。
骷髅悠闲地喝着茶。言笑和小九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展想墨毒辣的目光一直在我和曾少离略微泛肿的嘴唇上打量,看得我和曾少离浑身都不自在了起来。
一桌六人,就这么心怀鬼胎地各自沉默着。
许是觉得这么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小九想了想,手一挥,侍奉的小厮们都慢慢了退了出去。
展想墨眉眼一挑:“你这么大胆地撤了小厮,就不怕突然遭人暗算?”
小九撇嘴:“我信你还不至于那么笨,没搞清楚我怎么会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之前,就给我穿小鞋。”
展想墨一声冷哼,手一抬,展家军也各自有序地退了出去。
偌大的客栈恢复了平静。
小九在展想墨挑衅的目光下掏出一枚令牌,炫耀似的往桌子上一拍:“这是你们国度凰后给的令牌。日前,东祖国富豪之家钱家内部混乱,牵涉极大,甚至还影响到了临国。所以他特邀我国圣上派人协助解决此事,有凭有据!”
展想墨蹙眉,手指按了按令牌,嗤笑道:“令牌是真的倒没错。但那又如何?就算是夫后邀请临国遣人协助,也应该有御使者出面,而不是你这个难登大雅之堂的毛头孩童!莫不是你偷了令牌,自己跑出来的?”
小九语塞,忽而拍案而起:“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谁?”
手指笔直向前,众人的目光交集,同时落到了——骷髅身上。
共聚一堂(下)
无名客栈内,一片肃杀的气氛。小九手指笔直地戳向骷髅,表情大义凌然正义无比。言笑略微不安地在骷髅和小九间来回看着。展想墨眼角一挑,露出了看好戏的神色。我和曾少离同时松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抿了抿嘴,一抬头,对上对方的眼睛,干咳着又转开了视线。
骷髅在巨大的压力之中喝干了杯里的最后一口茶,淡定地张嘴:“若你将璐儿视为姐姐,那你可以叫我姐夫。”
……
小九眼睛瞪大,扯过言笑就是一顿轰炸:“你怎么回事!?当初不是告诉过你要让你把握机会随时随地下手的吗?我才走了多久你就被人挤下去了!要是曾大哥就算了好歹他也曾帮过我们而且长得还不错,要是展想墨也就算了好歹他和阮姐姐还有点孽缘而且长相比起曾大哥也就坏了一点!现在凭空冒出一个姐夫是怎么回事!?你是想气死我呢吧你!?”
言笑被他劈头盖脸一阵痛斥骂得有点蒙,眼睛眨了十几下才想起来开口:“可是,左大哥是阮姐姐明媒正娶的正夫,早在年前就已成婚……”
小九“啥——”地一阵尖叫拖曳开来,随即下巴传来清脆的“吧嗒”一声!
曾少离在他痛苦扭曲的呼唤下扭过头来,仔细看了看,判断道:“下巴脱臼。”言罢,手放在小九下巴处一托——大开的嘴巴“咔哒”一声又闭了起来。
小九捂着下巴,抓住言笑又是一阵乱摇:“什么正夫!?我没听过那种东西!早让你下手你不下,你看看现在,好了吧!?阮姐姐突然冒出个正夫来,你该怎么办!?难道要我故意跑到他面前说出你和阮姐姐早已有肌肤之亲更承诺娶你……”
“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了。”骷髅轻描淡写的开口。
小九当即撒手,将被摇得七荤八素的言笑推入我怀里,警惕道:“你知道?那你待如何?”
骷髅不置可否笑笑:“我们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还需要向临国的使者之弟报告了?”
小九眼珠转了转,扯过言笑一仰头:“我与小小还曾当乞丐之时就有过八拜之交,当时我们对天发誓有肉一起吃,有钱一起讨!事关他的终身幸福,我怎可坐视不理!”
言笑从头晕状态脱离,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
骷髅轻笑出声,茶杯在手指上“滴溜溜”地转着:“笑儿斌性良好,为人善良,且命中注定与璐儿红线有所交缠。就算璐儿没有允诺娶他,我也会寻机让他们有所发展。更何况璐儿先前已允了他终生,我又着实喜欢这孩子,待得近来要解决的事情尘埃落定,我自会让他穿着大红新郎服堂堂正正进阮家的门。”
“……真的?”小九将信将疑。
言笑嘴角挂着一抹甜蜜的微笑,声音小小地:“真的,左大哥是个好……嗯,好人。没有嫌弃我的身份,早已与我兄弟相称。这些天来,他一直教导着我嫁入阮家要注意的事项。就在昨日,他还与我商量了……我和阮姐姐的婚期……”
几句话出口,言笑脸都红透了,乍眼看去,就像一个晶莹剔透的西红柿。
客栈内陷入一片诡异的静谧中。
我看着骷髅表疑问:婚期!?你怎么不和我商量?
骷髅眨着眼睛笑得很欢乐:我和你商量过了。
我眼睛一瞪: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骷髅冲我飞了个媚眼:就在前日,我问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你的’,当时你亲口答应说要听我的了。
我痛心疾首地捶桌子:我以为你是和我商量中午什么时候吃饭!
骷髅抿嘴笑着,转头看向展想墨:“话说回来,为何你会在此地?莫不是查探消息出了什么事?”
“查探消息?”我插口。
“嗯,此去拜访钱家,你当真以为会是普通的分家这么简单?”骷髅解释,“我太了解师兄了。那妖孽大小事情都喜欢亲力亲为,每每替他娘子处理奸臣诈相之时,都用手段将对方折腾得苦苦求饶。若不是遇上难以解决的事情,或者他被别的事情困在宫内出不来,他是断然不会求我的。”
“这么奸诈?”我挑眉,转头看向展想墨,“那你有查探出什么消息吗?”
展想墨轻笑地看了我一眼,肃颜道:“钱家主力分布在南方,我与晴儿、佑儿此次先行,沿路听了不少流言。都是关于钱家的,而且有不少……颇为耸人听闻。”
“耸人听闻?”我当即来了兴趣,拉着言笑和小九就在桌子旁围成了一个圈。
“听闻钱家日前分家,家中分成两派。一派仍守在南方本家年城,另一派则迁往了偏北的经井城,两派平素习惯在每月的初一、初七、初九相聚,而后共同谈论分家问题。”展想墨声音压得低低的,“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我沿路派出展家精兵易装出行,一路打听消息,随我出发的三十精兵,居然无故失踪了十二名!展家军平素训练,都是以双人为组,就是分开了,也会沿路留下信号。可诡异的是,任我手下的人找遍了各处,都追踪不出他们最后出行的地方。就连晴儿手下的精兵,在无故失踪了十七名后,也只找出了一个线索。”
“钱家分家,实际是三分。一派守南,一派守北,还有一派受到了两派的打击,只能缩到偏西一个无名小城镇的府邸里。这一派由钱家七位年轻子弟组成,她们在钱家不受重视,性格皆诡异孤僻,为人阴沉。而且……”
“那有如何?”小九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过由几名不受重视之人组成的小派,掀得起什么大风波吗?”
“你个胖子懂什么?”展想墨被打断,抬眼就瞪向他。
小九眼睛一瞪:“谁是胖子呢?泼公!”
“你……”
两人咬牙切齿摩拳擦掌,隐隐又有了开打的趋势。
骷髅抬眼,淡淡地看了一下旁边的木桌。
展想墨和小九的脸色明显一白,趾高气昂的态度收敛了一点,忿忿不平地坐回了原位。
“接着呢?那第三派做出了什么事情?”曾少离关心地问着。
“他们什么都没做。”展想墨摇头。
“那还不是掀不起大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