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深深地凝视着我,瞳孔深处如同黑洞一般。身子轻轻动着,眼角微红,满足了一样轻轻唤着:“阮姐姐……呼……阮姐姐……”
一直被撞击着的身体像有热流在其中游走,轻轻的闷哼在唇间流转。我觉得眼神都飘忽了,下意识地扣紧言笑,想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却被他捏住下巴扭了过去,一双唇贴上,又是一阵缠绵得让我差点没岔过气去的湿吻。
身下撞击愈来愈烈,隐隐有开足马力狂奔的趋势。我咬着的嘴唇一次次松开,终于没忍住开口叫道:“啊……啊啊笑,嗯唔,轻点……轻轻的……”
视线很模糊,看不清楚言笑的表情。只感觉到他轻轻地舔了舔我的耳垂,顺着耳朵的轮廓挑.逗般游移而下,向来清朗柔软的声音此时染上了几分沙哑,说不出的魅惑人心。
“放心吧,阮姐姐……我有经验……”
听着他故意加重的“经验”二字,我只觉欲哭无泪。
那明明就是我的原话吧……
一声低吟,仰起头来,和言笑吻在了一起。轻重不一的深吻中,隐隐感觉有冰凉的东西滴落在我脸上。睁开眼,入目就是言笑红了的眼眶,脸上一抹满足了的幸福笑容,吻了吻我的鼻尖,小声说道:“阮姐姐,真好……”
“从你救了我,又允诺要娶了我之后,我每天都想着如今这样的场景。”
“以后言笑就真的是你的了,阮姐姐你也真的是我的了……”
“这样,真好……”
突兀加快了的撞击速度,连番冲刺的力度惹得我几乎叫出声来。言笑蓦地坐起了身来,一手将我拉起,紧紧抱住。姿势的突然改变让体内的火热扎根更深,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地将手放到了嘴边,想忍住那细细碎碎的浅叫。
却在下一秒,感受到一阵酥麻感突兀从脚底直直窜上后脊椎。一声难耐的喊叫从喉间溢出,同时感觉言笑的呼吸一窒,一股热流直直涌入体内……
人生有四大乐事。
按照中国古代某诗所说,这四大乐事无非是“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和骷髅的洞房夜是在床上,和言笑的是在桌子上。
……不知道如果我将来还多娶几个,会不会把屋梁啊什么的高危地点都尝试一遍。
我呼了一口气,脑子乱七八糟地转着。看着伏在我身上喘气的言笑,只觉得心都软了,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
……
言笑一怔,红着脸凝视着我,身上还带着刚才剧烈运动的汗水,透出些许粉色。
然后我很囧地发现……埋在身子里的某物体……又硬了……
夜,还很长。
晴儿悲催路(上)
清晨醒来,扶着腰龇牙咧嘴地从桌子上坐起身来,茫然地看着衣衫不整趴在自己身上的言笑,定住。
脑中以万马奔腾的速度飞速过滤了一遍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脸上开始冒烟。
然后一声怒吼倏忽划破天际:“左——伯——桃——!!!”
当我一脚踹开房门冲下楼梯的时候,骷髅几人已经坐在大厅里吃早点了。
见我连滚带爬窜下了楼梯,除了骷髅以外的众人整齐抬头,眼神里闪着的光芒居然还好死不死地带着点怜悯。
我怒了,冲到桌边,一边扶着自己酸痛的腰,一边抖着、笑着,准备笑完以后马上开始一连串的质问。
刚要开口,骷髅淡定地抬起眼眸:“昨天夜里,你们声音可挺大的……”
我快要出口的质问被他那委屈的眼神硬生生堵了回去:“……是吗?”
“听那声响,你们可是折腾了不久吧?”骷髅叹气。
眨了眨眼,我谦虚道:“也不是很久啦……”
骷髅凝视着我,半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马上想到了他的言下之意。
昨天夜里声音很大,等于我们折腾了很久,等于他一直在听我们的声音,等于我们一宿在运动,等于他也一宿没睡……
脑中瞬间闪过我和言笑抱在一起,而他则化为背后灵一直趴在言笑背上,一双血淋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场面……
又或者是我和言笑抱在一起,而他则保持着骷髅形象悬挂在我们头顶,一边咬着小手帕一边哭出血泪的场面……
再或者是我和言笑抱在一起,而他则将头摘了下来,放在窗边,随着我们的声音痛苦地撞击着窗纱的场面……
我:“……”
不得不说骷髅的读心术很强大,不光是语言,就连脑中闪过的画面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眼见我心思乱转已经飞到了“我和言笑抱着,而他则一直在桌底用四肢快速来回爬动”的场景,骷髅的表情恶劣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就连额头都微微在抽搐。
我识相地停住了幻想,静静地看着骷髅。
不知怎的,突然就想叹气了。
还在现代的时候,每每看女尊文,都会觉得NP什么的最有爱了。
可一旦自己陷入了同样的状态,就会觉得有点郁闷有点无奈。
骷髅和我从小就认识,等价转化一下,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感情是一件很抽象的东西,还在现代的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有某个人在某个我去不了的地方等我,从生到死,从人到鬼。“左寒沙”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在我很小的时候出现,在我长大了一岁之后离开。如果没有我意外来到这边的经历,就算回想当初,我对当年那个曾经陪我一段时间的“沙子”,也只能是很单纯的友谊。
或者更多的是缅怀。
可我来到了古代,遇见了骷髅,争吵赌气关心爱护,说到底是一段不知不觉的过程。知道了他生前曾和我有过的牵绊,瞪大眼睛吼一句“真的假的”之后,便从心底冒出点细细碎碎的疼。
只想呆在他身边,只和他一起过。
活着也好死了也好,这一辈子我哪里都不去了。
而言笑呢?
很偶然地遇见他,很偶然地救了他,很偶然地带着他这里走走那里溜溜。
有时候我会觉得,这一连串的偶然,其实不过是我往日看了那么多女尊文,潜意识里的举动。女尊文里女主总会救人,救出的那人或者是个英姿飒爽的男子,或者是个单纯可爱的小白。
救了人,必然会说一句“我娶你吧”。
我照着自己的潜意识做了。
救了他,和他们混在一起,嘻嘻笑笑,借着看伤口的名义光明正大吃豆腐,偶尔偷香偶尔调戏。
我是喜欢言笑的,否则不会一直把他带到身边,否则不会担心骷髅不接受他,否则不会想要看着他和鬼都众鬼怪好好相处。
喜欢他可能是因为他善良;可能是因为他可爱;可能是因为他总是默默地站在角落没什么存在感,然而每每回头,总能发现他正用那双水润的眼睛看着我,然后脸上一红露出一抹幸福的笑容,柔柔地叫道:“阮姐姐。”
骷髅是那个无论何时都在等着我的鬼。
言笑是那个无论何地都在看着我的人。
表面看来,骷髅是名正言顺的我的正夫,言笑是总依赖着我的未过门夫郎。
可实际上,最依赖他们的是我。
两个都爱,两个都不想放开,却不想这样会两个都伤了。
……
祖国啊,让我捶胸顿足一下吧……
想专情一点,又想齐人之福。
难道要我将自己劈成两半,然后给骷髅和言笑对半分了?
脑中混乱,耳边却突然听到骷髅“噗嗤”一笑。
我抬头看他,隐隐期待他能说出些安慰我的话。
不想入耳就是一句:“璐儿,对半劈开怕是不够。不如横劈了四肢与脑袋,剩下的身子煮成肉汤再平分?”
……
对着骷髅特别认真的脸,回忆一遍那句特别非暴力所不能接受的建议。我突然一点也不想问他“劈成那么多块干什么”了。
晴儿悲催路(中)
众人围坐在桌子旁。刚才狼狈地跑进来的女侍卫深呼吸了几口,缓缓陈述出当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大前天夜里,也就是我们刚刚探得钱家三分消息的当晚。蔺公子劝得小姐安下心来,暂且等少爷你们追上再到钱家调查。眼看天色已晚,我们一众人便寻思着暂且歇下。因为钱家父辈失踪一事过分诡秘,颇有几分鬼神之论……所以我们也不敢住得距离钱府太近,只在偏远地方找了个客栈投宿。”
“那客栈有何特点?”骷髅插话。
女侍卫想了想:“没什么特点,就是一家寻常的客栈。许是因为位置偏远,客人比较少,显得有几分冷清。”
骷髅随意地点点头:“你继续说,不要漏掉任何一个细节。”
“我们一群人未免人多显眼,都是分开了从不同地方进客栈的。”女侍卫压力颇大地擦了擦汗,仔细想了想,又开口道,“跟在小姐和蔺公子身后的是我与另外一个侍卫。走到客栈门口的时候,恰巧客栈小二淋了一盆污水倒了出来。小姐本站在边上,但为了护住蔺公子,衣摆下方被那污水淋湿了。”
“蔺公子当时有些许气愤,小姐便一番劝解,而后我们就一并进去了。当夜我们就歇息在客栈里,可不想……”女侍卫顿了顿,小心翼翼地看着展想墨,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不想怎么?”展想墨有点急。
“不想睡到半夜,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女侍卫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碜,小声道,“我们夜里向来不会熟睡,一听到声音就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