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是普通人家的老太太听他这么说,肯定就得报警了,幸好拉比洛维奇夫人是个俄国人。
我急忙推开大雄,走进门内,对拉比洛维奇夫人说道:“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初来这个地方,没地方去。”
显然,拉比洛维奇夫人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可是见我比划了一番,也算明白了,于是站起身子,微微一笑,让我们几个先坐下。
等我们坐下以后,她对我们说了一句俄语,然后就回身走进了厨房。
接着她便端着一碗水煮土豆、鹿肉汤等食物出来,一一摆在桌上。
大雄闻到食物的香味,立即忍不住了,说了一句:“这几天可馋坏你雄爷了。”然后就用手去抓碗里的肉。
我用桌上的木叉子狠狠戳了他一下,说道:“主人家都没上桌,你猴急什么。”
大雄瞪了我一眼,说道:“你知道个屁啊,刚才老人家说了,让我们先吃。”
我忽然想起来,大雄这家伙是能听懂俄语的,只是说的不大好。
可是他这样也太不礼貌了,于是我对他说道:“那还是不行,必须得等拉比洛维奇夫人上桌。”
大雄拗不过我,只得无奈的放下了手,托着腮帮子等待。
过了没一会儿,拉比洛维奇夫人将菜都上齐了,并且落座以后,大雄就抓起一块煮土豆,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等他将滚烫的土豆吞下去,我就对他说道:“大雄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特别有用,你帮我问问,安德烈先生和BEY他们去哪里了。”
大雄皱了皱眉,问道:“你说的都是谁啊?”
我说你别管,帮我问就行了。
大雄点了点头,又拿了一块黑麦面包,边啃边用俄语对老妇人说了一句。
然后他扭头对我说:“我学的是标准的莫斯科官话,和西伯利亚的地方语言还是有一定差距,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懂。”
她刚说完,拉比洛维奇夫人就微笑着回答了一句。
大雄听完后告诉我:“她说,安德烈先生回来以后就被村民们请到村镇里唯一的学校去做演讲了,她的丈夫出海捕捞鳕鱼去估计晚上就会回来,而BEY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昨晚连夜回了莫斯科,估计要等到新年才会回来。”
我点了点头,就对大雄说道:“你帮我问问,安德烈去的那所学校在哪里,我们下午去拜访他。”
老妇人听完后回答我:“那所学校在村镇中心的十字广场旁边,那里也是村镇唯一的市集,如果我们要去的话,就帮他带一些香菜和野姜回来,她晚上给我们做鱼汤。”
说完,老妇人就递给我100块卢布的纸币。
100块也就相当于人民币十五六块的价值,这里物价比较低,应该完全够了
接下来我们再无多话,匆匆吃完了饭,然后就出门去了。
根据拉比洛维奇夫人所说,我们只要沿街往港口相反的方向走很快就能看到集市了。
果然,我们四个人以饭后散步的速度往那边走去,也只用了二十多分钟。
途中经过巫医的那栋楼时,我们都留意了一下,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看来解宇霆确实是走了。
村镇中心的这个集市是由当地村民自发组织起来的,这里位于两条主路的交叉处,是一座圆形的广场,广场周围都是木质的阁楼式建筑,上面一层住人,下面一层则是各种商店。
最多的是酒馆和饭馆,剩下的就是贩卖皮毛和草药的,还有各种香料、布匹,甚至还有卖马匹的,有一种复古的感觉。
在圆形广场的中央,有一根高约三米,形似铅笔的石柱,柱子上克满了各种看不懂的符号,有的像号角,有的像牛头,都用红色的颜料镶填。
大雄告诉我,这是巫教的寨桩,上面画的都是巫语。
我想起在云南的佤族,也有类似寨桩的东西,那是摆放祭品祈求风调雨顺的地方,外人轻易不得接近。
于是出于礼貌,我让大家都离那东西远一些。
大雄用俄语向周围的村民打听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那座学堂。
说是学堂,其实是又一座教堂改造的。
这可能是村镇里唯一一座石头堆砌的建筑,见顶、圆拱门,七彩玻璃做的壁窗,只不过屋顶上的十字架已经塌了一半。
进入学堂后,我们就见到一排排座位上坐满了五六十人,以年轻人居多,他们全都神态恭敬的望着讲台上的安德烈。
而安德烈讲得神采飞扬,听得台下一片片的掌声
见到我们走进来,安德烈稍微顿了顿,对我点头示意,然后就继续讲了起来。
我们这时候也不好打扰他,就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的听着他的演讲。
这时候一旁的梁倩问我:“这个人是谁啊,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就微微一笑,回答道:“这个人是俄国著名的古生物学者,已经一百二十多岁了,你没看出来吧?”
梁倩一阵讶然,说确实没看出来。
接下来,我就将如何认识安德烈,如何被解宇霆抓住,如何在遗迹岛上遇险的事情都给他们三人讲了一遍。
讲到我听安德烈说起我的身世的时候,我故意多看了大雄和老胡两眼,果然,他们都是非常惊异与错愕。
等我全部说完之后,大雄和老胡都沉默了下来。
而梁倩首先问我道:“这不对啊,我才是嵬国人的后代,你……怎么可能?”
我摇了摇头,说道:“现在我猜测,我们在黑竹沟地下发现的那个嵬王棺椁里装的人,可能并不是嵬国人,而是后来被人顶包的,而且那嵬王帛书的内容也是伪造的,因为灵御寺并不起源于唐朝,而在秦朝时就有了。”
梁倩点了点头,说道:“的确如此,我在罗布泊地下,也发现了这一点。”
然后她顿了顿,又说道:“不过光凭这些,并不能说明我不是嵬国人的后代,因为历代嵬王,确实都姓梁。”
我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