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凌霜大白天就闯进了皇城,来到“潜龙宫”,从两个宫女的口中知道,东方奕一直没回来,而洪茵如却在潜龙宫里,有种冲动想见见她。
正在想着,宫门打开了,两个宫女当先走了出来,后面走出一个美丽女子,高髻凤冠,左右双凤金步摇,身穿大红双凤朝阳袍,正是叶凌霜想要见见的当今皇后洪茵如。
只见她走出来后,站在宫门前,柳眉深锁,望着通往宫外的大道,痴痴地入了神。几个宫女站在她后面。
叶凌霜见她,身材比一年前略为臃肿了点,脸也有点圆,看来宫廷生活还是很养人的。只是她现在的表情却并非意气风发,有种焦虑、有种幽怨,脸色微带灰暗,看来是没休息好。
看得出,她是在等着东方奕回来。
叶凌霜在假山背后远远看着她,心中的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出来。既有冲上去教训她的冲动,又有不想看多她两眼,转身就走的想法。见到她痴痴地在等东方奕回来,心中又多产生一种酸酸的感觉。
一红一黄两人,一个在宫门口,一个在假山后;一个望着远方,一个望着另一个一个;一个还不知道被另一个望着,一个是什么都知道,却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很久很久,大家都是保持着姿势。
一个老太监匆匆走到洪茵如跟前跪下:“太监总管陈生参见皇后娘娘!”
“怎么了?有消息吗?”洪茵如焦急地问道。
“回皇后娘娘,刚才闻统领派人来报还没任何消息。”
“啊!”洪茵如的失望之情跃然面上,人有点站不稳,后面的两个宫女忙上前扶住她。
“皇后娘娘你保重凤体啊!先回宫休息用膳吧!”陈生说道。
“本宫一定要等到皇上回来,你们不用管我。”说着就把两个扶她的宫女甩开。洪茵如竟然有些失态,没有保持她皇后的威仪。
“外面天头有点凉,也请皇后娘娘在宫内等候皇上,免伤凤体。”陈生不住在劝洪茵如,但洪茵如就象铁了心一样就是要在外面。
没办法,陈生只好叫人把椅子抬了出来,让她坐下等。
叶凌霜虽然还是恨着洪茵如但见她的痴情竟然也产生了一丝感动。“东方奕,你真是太好运气了。”
这时,天空又飘起了轻烟一样的细雨。宫女们赶紧支起大罗伞,帮洪茵如挡雨。
“铛、铛、铛——”皇城的正南面传来了钟声。
“一、二、三——”陈生在数着钟声。钟声足足响了七下。
“皇后娘娘,正阳钟响七下,这是有一位王爷请求晋见。”陈生在旁边禀告。
“嗯!”洪茵如只是随便应了一下,就不说话了。
陈生见洪茵如没反应又继续说道:“现在我朝只有一位王爷就是定国王,想来定国王从江阴回来晋见皇上了,但皇上不在,这如何是好?”
“陈生。”
“奴才在。”
“传本宫懿旨定国王,说皇上龙体欠安,让他回去等皇上召见。”
“奴才遵皇后娘娘懿旨。”陈生说完匆匆忙忙就走了。
叶凌霜知道这个“定国王”东方剑是东方奕同母的弟弟,长期镇守江阴,和东方节对抗的就是他,但她却从来没见过,东方节刚撤兵他就匆匆回来不知所为何事。
这时,一个御前侍卫跑了过来,向洪茵如跪下行礼:“禀告皇后娘娘,昨天潜龙宫当值的太监小然子已经抓到,请皇后娘娘发落。”
洪茵如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带他上来。”
很快,两个御前侍卫押着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被五花大绑的小太监到了洪茵如面前跪下。
“皇后娘娘,奴才真不知道皇上去了哪儿啊!请皇后娘娘开恩,放过小然子吧!”小太监一边哭着一边不停磕头。
“你是昨天的当值太监,你说不知皇上去了哪儿?”洪茵如怒道。
“不关我事啊!昨日一早,皇上就啥都没说独自离开了。”
“不关你事,你为什么躲起来。”
“奴才没有躲起来,只是偷懒去赌博了。”
“不可能,皇上做事一向严谨,不会一声不吭就走了,看来不给点颜色你看看,你是不会招供的了。”
“来人,就在本宫面前给我重打八十大板。”
“皇后娘娘,饶过奴才吧,奴才真的不知道啊!”
几个如狼似虎的侍卫可不管他求饶,不由分说就把他按倒在地,然后就有人举起板子,狠狠向他屁股打了下去。
“啪,啪”的声音伴随小然子的惨叫在空中回荡了很久很久。
“禀皇后娘娘,八十大板打完,小然子昏倒了,再打可能会出人命。”一个侍卫说道。
“不管,用水泼腥,继续打。”洪茵如此时是发了狠了。
行刑继续,可怜的小然子已经连惨叫都发不出来了,不用再打几下,就得小命归西。
突然,行刑的侍卫动作停顿了下来,象雕像一样僵在当地。
“你们怎么停下来了。”洪茵如大喝。
“洪茵如,你果然狠毒,我真没必要放过你。”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洪茵如吓了一跳,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定睛一看。十丈外,一个鹅黄的身影亭亭而立。头发高挽盘于头顶用一个黄色蝴蝶夹子夹住。鹅黄色的长裙无风自动,轻轻飘起,手执一支碧绿的玉箫。轻烟般的细雨在她周围自动分开,竟然落不到她身上。再看看看她的脸,“啊!”洪茵如一屁股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