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抬头看见林凤,忙躬身陪笑道,“哟,林公子回来了,您可大好了?皇上可一直念着公子呢。”
林凤笑着回礼,“多谢公公挂记,林凤离宫多日,急着想见见皇上,公公可否进去替林凤通报一声?”
张良陪笑道,“皇上已知道公子回宫了,心里也高兴呢,只是这会儿没空,林公子还是先请回去吧,再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林凤恳求道,“公公,林凤真的有急事要见皇上,还请公公行个方便,要不您跟这些侍卫打个招呼,让林凤进去见皇上也行。”
张良躬身陪笑道,“林公子,奴才哪有这个面子?皇上为烟花公子的病急得六神无主,顾不上别的,公子还是先请回去吧,奴才还有事,不能侍候公子了。”
“哎!公公......”林凤赶上两步,见张良头也不回的去了,只得恨恨的站住脚,不甘心的往辰月宫里望了一眼,跺跺脚悻悻的转身离开。
第二天,林凤早早的候在了寒照日下朝回宫的路上,一见寒照日便笑逐颜开的奔了过去,娇娇弱弱的跪在他面前,“凤儿给皇上请安!皇上......”
寒照日伸手把他拉起来,微笑道,“回来了?病可好了么?怎么不在宫里歇着?”
“皇上!”林凤就势偎进他怀里,紧攀着他的手臂,哽咽道,“凤儿想皇上了!凤儿日日夜夜想着皇上!”
寒照日安慰的拍拍他的背,柔声道,“好了,不是回来了吗?想见天天都能见到,走吧,已经午时了,陪朕一起去用午膳。”
“哎!”林凤立刻破涕为笑,与他挽着手一起回到上清宫。
张良已传了膳进来,两人在正殿里轻松愉快的用了午膳,又坐着一起喝茶闲聊了会儿。
寒照日放下茶杯起身,“凤儿,你先回宫吧,朕还有些事要去御书房,等有空再去陪你。”
“皇上!”林凤急忙起身拉住他,央求的望着他,“那您今晚有空吗?”
寒照日摇摇头,“晚上朕要去辰月宫瞧瞧烟花,他这两天病了,你先在宫里好好歇几天吧,一会儿朕叫御医去给你瞧瞧,再让御膳房给你炖点儿补品好好养养,瞧你这阵子都瘦了,回去吧。”说罢拉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去了。
林凤闷闷不乐的站在那里看着寒照日的背影,恨恨的自语道,“又是烟花!”
接下来的几天里,寒照日依然未去尚凤宫,林凤不甘寂寞,日日在寒照日过往的地方出入,但是寒照日除了偶尔留他吃顿饭,赏赐些东西,并没有与他过多的温存缠绵,更没有送他回尚凤宫,而是每夜都宿在了辰月宫里,甚至下了朝便直接又回了辰月宫,连话都不跟他多说几句,恨得林凤背地里咬牙切齿,一时却又无计可施。
烟花在御医们费尽心血的治疗下,又拖了十来天才有了些起色,直到清明前才恢复了些精神,渐渐的能起来坐会儿了,饮食也好了些,寒照日与汉青方略略松了口气。
午后阳光好,天气暖和,寒照日便把烟花抱到院子里,躺坐在自己怀里,一面轻轻抚摸着他,一面轻轻的陪他说话。
烟花安祥乖巧的靠在他怀里,微笑着看着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花草,偶尔抬头看寒照日一眼,低低柔柔的应一句。
寒照日怜惜的捧起他的脸,温柔的亲了他一下,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低声问道,“烟花,你恨朕吗?”
烟花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微笑道,“不恨。”
“为什么?朕这样对你,你为什么不恨朕?”寒照日狐疑的注视着他。
“皇上!”烟花伸手轻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胸口,柔声说,“烟花明白皇上的心,所以烟花不恨皇上!”
“烟花!”寒照日猛然抱紧他,把脸埋在他脖颈里,痛苦的哽咽道,“朕知道你没有错,可是朕控制不住......烟花......朕真恨!恨那个该死的南璟皇子!朕想用一千种一万种法子折磨他!可是......他已经死了!朕这一腔的恨......快把朕给逼疯了......朕是恨自己呀!恨自己谋事不周......恨自己错信了人......恨朕坐在这个皇位上......朕有时候......恨不能拿一把刀......刺进这胸膛里......狠狠的搅一番......”
“皇上!”烟花抬头望着他,眼里泛起心疼的泪光,“皇上!不是您的错!烟花宁愿您......都发泄到烟花身上......”
“烟花!”寒照日紧紧的拥着他,疼爱的吻住他。
烟花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热烈的回应着他。
两人拥抱在一起,就这么静静的坐了好一会儿,寒照日扶起烟花,捧住他的脸细细的看着,柔声说道,“烟花,你答应朕,你会好好的!答应朕,好吗?”
烟花温柔的望着他,乖顺的点点头,“好,烟花会好好的。”
寒照日轻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微笑道,“累了吧?在朕怀里睡一会儿,晚膳时朕叫你。”
“嗯。”烟花柔柔的应道,双手抱着他的腰,把脸埋在他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寒照日目不转睛的凝视着烟花的侧脸,一手在他背上轻轻拍着。
清明时,天气一连几日晴好,御花园中翠展红娇,百花怒放,蜂蝶喧扰。
京城外郊野绿遍,踏青扫墓的游人如织。
寒照日解除了寒观云的禁令,率着皇族与百官去皇陵扫了墓,回到禁城散了众皇族与百官,独把寒观云招进了宫。
两人在上清宫用了晚膳,又屏退了所有的人,在小书房里待了很久,直到将近二更,寒观云才出来,神色沉郁一言不发的回去了。
张良送走了寒观云,轻手轻脚的走到小书房门口,试探的问道,“皇上,天不早了,您今儿还过辰月宫去吗?”
“嗯。”寒照日一动不动的坐在窗下,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又坐了片刻,才起身走出来,大步往辰月宫去了。
张良忙提了一盏宫灯跟上去,几个小内侍也撑了宫灯紧随在后,一路到了辰月宫,寒照日才挥手让他们退下,径直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