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寒照日笑道,一面继续摆弄着烟花,一面不容拒绝的对寒观云说,“咱们兄弟也有一阵子没好好叙叙了,今儿你不如留下来一起吃顿饭吧。”
寒观云无奈,只得又坐下来,闻着青涩浅淡的香气,听着烟花压抑的喘息声,心里越发的烦燥气恼。
寒照日见烟花的嘴唇咬得快出血了,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柔声说道,“朕说过了,叫你不要咬着嘴唇,你可是忘了?”
烟花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松了唇,恰好寒照日的指尖有意无意的刮过他的蕊尖,他立刻失声吟叫了出来,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眼里蓄满了泪水。
寒照日听见他压抑的呜咽声,不禁心里一软,把他拉到怀里吻去了他眼里的泪,才缩回手来放过了他。烟花一动不动的俯在他怀里,脱力的大口喘息着,断续的发出几不可闻的抽泣声。
寒观云不安的扫了烟花一眼,忍不住恳求的望着寒照日轻轻的说,“皇兄,他身体不好,皇兄既然把他留在了身边,还求皇兄垂怜。”
寒照日一愣,抬头眯着眼睛静静的看着寒观云,半晌,点点头,“他既然是朕的人,朕自然会好好的待他,云儿就不要操心了。”
寒观云垂着头,默然不语。
寒照日扫了他一眼,微笑道,“你去吧,今儿朕也泛了,改日再留你吃饭。”
“是,臣弟告退。”寒观云应声站起来,黯然扫了烟花一眼,转身怏怏而去。
寒照日若有所失的望着寒观云的背影慢慢的消失,扶起烟花的脸,盯着他的眼睛缓缓的说,“朕只有这一个亲弟弟,朕与太后对他一向宠爱有加,你记着,不要去惹他,否则,朕可不会轻饶你!”
烟花乖巧的微笑道,“烟花怎敢去惹王爷!”
寒照日看着他怯懦苍白的笑容,心里一阵怜惜,不禁温柔的拥住了他,“那就好。”
世上原本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是打个喷嚏都受万人瞩目的煜国当今的皇帝。很快炎帝寒照日纳了一个青楼男宠的消息,就从后宫传到了朝堂上。顿时满朝震惊,群臣失色,于是一番窃窃谋划之后,纷纷在金殿上慷慨陈辞,声泪俱下,一个个大有忠臣谏死的风范。
寒照日高高的端居帝位之上,不动声色的瞧着,面上带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意。直看着众臣们一个个的在他面前表完了忠心、申明了大义,大殿上完全静了下来,才双目一扫众人,不慌不忙的问道,“都说完了?还有没有哪位要补充的?”
大臣们都望着相国杜鹏,杜相国当仁不让的上前一步,躬身禀道,“皇上,老臣与众位大人都希望皇上以江山社稷、皇室尊严为重,若有言辞不恭之处,还望皇上念臣等一片忠心,予以宽恕。”
寒照日点头笑道,“朕知道,众位爱卿都是忠君爱国、心系社稷的栋梁之臣。”
大臣们都不禁松了一口气,一齐躬身说道,“皇上谬赞,臣等惭愧,还请皇上纳臣忠言,及早除去妖颜乱国的奸佞小人!”
寒照日郑重其事的点头道,“嗯,朕知道了,若无其他事,就散了吧。”说罢瞧了旁边侍立的张良一眼。
张良立刻高声唱道,“退——朝!”
寒照日已站起身来,大步走下龙座,就要回宫。
“哎!这......皇上......”大臣们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呆怔着。
“皇上!”杜相国与太子太傅安怀德双双抢上一步,躬身请示道,“皇上,还请示下如何处置那祸国殃民的妖孽,也好安定朝野民心!”
“祸国殃民?”寒照日脚下一滞,回过身来,莫明其妙的扫视着大臣们,目光落在前面杜安二人脸上微笑着问道,“两位爱卿言重了吧?他不过一介无知少年,况且一向安分守己深居不出,不知却从何处祸国殃民起?”
“皇上!”安怀德苦口婆心的劝道,“那人纵然有天人之姿,却到底是个男人,您把一个男人弄进宫里,夜夜专宠,朝朝不离,这成何体统!您贵为天子,怎可为了那种人失德于天下!况且皇后与各位娘娘们莫不美丽贤德,求皇上收了心吧!”
杜相国也上前进言道,“皇上,您是千古难得的圣明君主,切不可为了一个青楼小倌断送了一世英名!您把这种妖孽留在身侧,只会兴风作浪媚乱宫廷,皇上若不及早除了他,等他祸国殃民时可就迟了!”
寒照日冷笑一声,扫了众臣一眼,定定的瞧着杜安二人,慢吞吞的说道,“如此说来,朕在你们眼里,就是个贪恋美色的昏君了?”
众位大臣们吓了一跳,慌忙跪下叩头,“臣不敢!皇上息怒!”
寒照日重重的哼了一声,拂袖大步而去。
自寒照日宠信烟花的事被捅到朝堂上,这班大臣们便日日没完没了的在寒照日耳边唠叨,一开始寒照日只是不动声色的听着,无论众人说什么,他都只是“嗯嗯啊啊”的跟他们打太极,下朝就丢,回到宫里依然故我。
这日才下朝,寒照日便给皇叔端贤王寒凌与杜相国、安太傅、礼部尚书颜攸文堵在了御书房。
寒照日知道又免不了一番说辞,压着心里的不快赐了座,又叫人端上了茶,微笑着问道,“皇叔与各位爱卿,见朕有何要事?”
“皇上,也没什么,不过是下了朝,臣等想与皇上聊些闲话。”端贤王首先开口笑道,若非杜鹏几人一番晓以大义的苦劝纠缠,他是决不会来趟这一趟浑水的,当今的皇上是什么性情他瞧得很清楚,在朝堂上处理朝政大事,寒照日的手段果断凌厉,从不见犹疑拖沓,如今他喜欢宠幸个什么人,哪里轮得到他旁边一个王爷来管!
安太傅见端贤王对正事避而不谈,不由得欠身拱手道,“皇上,臣等实为国家大事而来,还请皇上肯纳逆耳忠言。”
“哦?”寒照日不动声色的笑道,“安太傅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