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知道再说什么都没用了,识趣的闭上了嘴,任寒照日吩咐人备了浴盆,抱着他坐进水里,一边洗一边饶有兴趣的玩着他的身体,他任凭寒照日摆弄,到最后坐进身体里时,他早已是摇摇欲坠东倒西歪,现在他的身体与精力都大不如前了,根本就吃不住一夜折腾,何况还是寒照日有意要折腾他,但是他知道他不能求饶,这是他自己选的路,寒照日并没有逼他,他只能咬着牙往下走。
再醒过来时,已经在床上,感觉已经有些麻木了,可是体内却依然能察觉到寒照日的横冲直撞,身体不停的摇晃着,眼前的一切也在跟着摇晃,烟花有些费力的偏过头去,看了看窗子,忽然又意识到窗上拉着厚厚的帘子,根本看不到天色,便又抬起目光去看架上的红烛,他漫长的感觉以为红烛一定快燃尽了,可实际上却只烧了不到一半,他怏怏的垂下目光,迷迷糊糊的想,看来离天亮怕还早得很呢。
烟花的身体越来越差,本就积弱已久,再加上现在整夜的折腾,白天在汉青软缠硬磨之下勉强喝了一盅参汤,米粥一口也没吃,就是整天昏昏沉沉的睡。
寒照日看在眼里,却什么也没说,依然每夜都来,早上扔下一片狼藉就走。
如此一连五夜下来,烟花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清醒的时候越来越短,寒照日也终于失去了耐性,揪着他的头发把他逼醒,目似寒灯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问道,“烟花,要你向朕说句软话就这么难吗?你明知道朕不在乎什么高琪,明知道朕不想这样对你,只是想听你一句话,你却宁愿拼着连性命也不要!朕在你心里,究竟算个什么?”说完也不等他答话,起身随手披上衣服就拉开门大步走了。
随后,太医院的御医就来了。
第二日是大年三十,整个皇宫京城家家户户焕然一新,鞭炮声声喜气洋洋,唯独辰月宫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喜庆气氛,烟花依然在昏睡,连年夜饭也没吃,汉青日夜守在床前。
当烟花的身体勉强恢复了一半的时候,年也过完了,灯节也过了,他既没吃到年夜饭,也没吃到汤圆,汉青便强忍着心里的酸楚笑他一个人还在年那边呢。
寒照日自那夜一去,再没有来辰月宫看过烟花,除夕上元节应例的赏赐一样也没有,除了烟花的药与补品没断,辰月宫在皇宫里成了真正被人遗忘地方,比冷宫好不了多少。
正月十九的夜里,皇宫上空忽然又升起了大片大片的焰火,接连不断的在空中绽放,灿若流星般的照亮了整个华丽的宫殿,宫中的人纷纷都跑出去看。
烟花在窗内看见了,好奇的问汉青,“不是上元节已过了吗?怎么还在放焰火呢?”
汉青还没答,送汤进来的一个宫女笑道,“听说是皇上给林公子过生辰呢,这会儿尚凤宫里热闹极了,宫人还从宫外请来了戏班杂耍,好多大臣们都送了礼呢!”
“就你知道的多!”汉青猛然回头怒喝道,宫女吓得一抖,慌忙垂头退了出去。
“你骂她做什么?”烟花拉拉汉青,不以为然的笑道,“她又没做错什么。”
汉青端起玉盅,一边慢慢搅动一边笑问道,“还不知道公子什么时候生日呢?都没听公子提过。”
烟花望着满窗焰火,微笑道,“都过了,就是上元节后两天。”
“哎哟!”汉青失惊道,“公子!你怎么也不跟汉青说一声呢?咱们也买些焰火来好好热闹热闹,一定不输给尚凤宫!”
烟花噗哧一笑,回头瞧着汉青,“你又赌个什么闲气?那焰火又不是个什么稀罕东西,一放就没了,有什么好比的?再说我又不好热闹,你又不是不知道?”
汉青笑道,“再怎么说,公子那天也不该悄悄的过了,等明年,怎么着也要给公子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的过个生辰!”
“好!明年就随你的意操办。”烟花笑着接过汤来。
这一场焰火一连放了三天,尚凤宫中热火朝天,巴结送礼的人络绎不绝,这宫中的人也一连看了三天美丽的焰火。
年一过,天气就见天儿的暖起来了,辰月宫里的花木渐渐抽芽,在清寒微冷的春风里展开了新绿。
烟花在窗内瞧着心痒,跟汉青吵着要出去,汉青哪里肯依,甚至还嘲笑他,平日里那么安静的一个人,怎么就老爱拿自己的身子穷折腾呢?弄得两个人每天跟吵架似的。
时日久了,汉青终究耐不住烟花每日里跟他磨,也想着烟花从去年冬前就没出去过了,到底怕闷坏了他,又见这几日连着天晴,风和日丽的,中午的时候太阳下也很暖和,终于在正月的尾巴上抱他到院子里来了。
烟花吹着温润的春风,瞧着院子里生机勃勃的草木,心里高兴人也精神了不少,汉青便也放下心来,趁着他高兴又哄他多吃些东西补品,人倒也慢慢好转起来。
这一日,一个宫女去御药房拿药回来,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见瑶池边一树杏花开得好,便顺便折了一枝给烟花带回来,把个烟花哄得高兴极了,拿个花瓶插着抱在手里左看右瞧,看得汉青直笑他,还问他怎么不像去年秋天对那瓶桂花了,烟花笑着不理他,抱着那瓶杏花直把玩到深夜,汉青催着才上床睡了,临睡前还要把花瓶拿到床边的小几上放着。
第二日上午一起床,便心急火燎的要去御花园赏杏花,汉青把补汤米粥药汤一并儿摆在他面前,瞧着他笑吟吟的说,把这些都消灭了就去。
烟花不知所措的望了望汉青一脸志得意满的笑,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爽快的解决了,汉青这才吩咐小内侍把轮椅收拾好,铺上厚厚的搭垫,帮烟花穿了厚衣服,外面又披了披风,才把他抱上去,与小内侍抬出去,慢慢推到御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