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净身上的肮脏!
她开始不断地搓洗着身子,搓洗着那每一寸被伊甸纶亲吻抚摸过的肌肤,皮肤从白色,变成红色,从红色,变得有些微微发紫,全身都被她搓洗的麻麻热热,她又换了一浴缸热水,在全身各处都擦上了沐浴乳,然后,整个人都躺在浴缸里浸泡。
她要洗净身上的肮脏气息,她要洗干净,洗干净,洗干净!
泪水依旧不断地在脸颊上流淌,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她明明不想再哭的,明明不想到医院的时候被木子年看到自己红肿的眼睛的,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的往下流淌呢。
自认为洗净了全身,她披上浴巾,穿上浴室中的拖鞋走出浴室,吹干了头发,换上了干净的宽松白色大T恤,还有灰色的九分打底裤,外加白色的圆头中跟鞋,在厨房的锅子里,拿出佣人们做好的饭菜,放进保温瓶里,然后出门。
马路上车子亮着刺眼的车灯,这条马路俨然成了灯海。
凉凉的夜风吹拂着她憔悴的脸。
她在马路边上一步步的走着。
其实她可是打车的,但是她不想,她只想这么一个人走一走。
其实有的时候,虐待自己也不是一件坏事。
做错了事别人不惩罚自己,也要自己惩罚自己,这就是慕兮的原则。
强忍着脚下的疼痛,她皱着眉头,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走着,怀中紧紧的抱着暖瓶,走了好久才到了医院,站在医院门口,她先是看了一眼,亮亮的医院牌子,然后走进去,走到了木子年病房门口。
病房里还亮着灯,木子年正拿着一张报纸不耐烦的看着。
慕兮强忍着泪水,打开门,走到木子年面前,将暖瓶放到他怀中,说道:“你要的饭菜。”
木子年准备说什么,但当他看到她红肿的眼睛时却什么也没说,他打开暖瓶,看了一眼里面的食物,说道:“鸡腿,蛋炒饭,就这些?”
慕兮点点头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我要睡了!
见到木子年,她心里面就更加的不好受,她真的好希望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真的好希望一觉醒来发现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喂,你到底怎么了,搞得半死不活的样子,难道是因为我受伤,内疚的?”木子年将暖瓶盖好,放在桌子上,看着一脸愁容的慕兮,问道。
慕兮眼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直流眼泪。
明明以为自己能控制住泪水的,明明以为能控制住的,可是泪水就是这么的不听从她的控制掉下来了,并且越掉越多。
“你有病啊,别哭了!咳咳……”因为说话太大声,他的心脏又开始疼痛,他忍不住的开始咳嗽。
慕兮连忙扶住木子年,轻轻地给他抚摸着后背,让他能够舒服些,并且哽咽着说道:“好了,我不哭了,你别再大吼大叫了,你现在需要静养。”
“知道我要静养就不要一直哭鼻子抹泪的烦我。”木子年说道。
“呜呜呜……”慕兮压住木子年的身子,她紧紧地抱着他,紧紧地抱着。
她需要一个温柔的怀抱给她安慰,她需要一个港湾让她停靠。
“喂!咳咳……我好痛!”她压着他的伤口,他感到无比的疼痛。
“呜呜呜……呜呜呜……。”慕兮松开他,整个人蹲在地上,呜呜大哭。
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真的快要虚脱了。
她该怎么办。
看到木子年,她心里更不好受。
“你有病吗?你怎么了?我说过了别在我面前哭,你没听懂我的话是不是?”木子年眉头深锁,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慕兮吼道。
他的吼叫并不管用,慕兮依旧坐在地上哭,他只能保持沉默,靠着身后的枕头,默默地看着她哭。
哭完了,整个人轻松了很多。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但是起码超过半个小时了,木子年看着报纸,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哭完了?可以走了吗?我要睡了。”木子年一边一行行浏览着报纸上的字,一边打了一个呵欠说道。
希望一切都只是恶梦
她不想走,不想一个人呆在家里,一个人呆在家里只会胡思乱想。
她真的很害怕想起那些事情。
好希望,好希望一切都只是恶梦。
“喂,你走不走?拜托别再让我看到你这张带着泪痕的脸了,我真的受够了,快走啊!”木子年朝她吼道。
慕兮用那眼泪汪汪的眼睛看了一眼木子年,然后起身,一句话也不说,拿起保温瓶就往外走,并且轻轻帮木子年带上了病房的门,走之前她还平静的说道:“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我打电话。”
木子年一句话也不说,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叹了一口气。
慕兮坐在病房门外那冰凉的地板上,夜晚,整个走廊空荡荡静悄悄的,仿佛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产生回音。
昏暗的长廊,一眼望去,有一些阴森恐怖。
直到下半身感到恶寒,她才起身,强拖着麻痹的双腿,离开医院,打车,回家。
回到家,她便倒在床上,连灯都没关就睡着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太需要休息了。
对她来说,睡觉就是最好的解脱,唯有睡去才可以不去想那些肮脏龌龊的事情,不去想自己已经是一个身体出轨的女人的事实。
明亮的灯光,将大床上慕兮的那张脸照的更加苍白,即使是睡着,她还依旧是愁眉不展,嘴角一直不停地嘟哝着一些什么。
泪水沿着她的眼角一点一点的下滑,打湿了床单,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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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
看完了报纸后的木子年本想着睡觉,却怎样也睡不着,想到慕兮那张满是泪水的脸,他就睡意全无。
无奈中,他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拿过桌上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的电话,说道:“东子,帮我查一下慕兮今天的行踪,看看她遇到了什么事情。若是查不到的话就帮我密切留意慕兮最近的一举一动。”
说完,木子年便挂掉了手机,双手叠放在胸前,身子靠着床背,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报应!
一觉睡到中午。
中午时分,敲门声骤然响起。
慕兮睁开眼睛,揉揉惺忪睡眼,打了个呵欠,问道:“谁?”
“姐,是我。”慕嵘说道。
“进来。”慕兮说道。
门被推开,慕嵘走到慕兮身边,坐在她的床上,问道:“他住院了?”
慕兮点点头,接着问道:“你怎么知道?”
慕嵘轻笑:“夜纱告诉我的,呵……报应!”他的眼神里充满恨意,双拳紧握。
慕兮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她知道,恨意早就在慕嵘心中存在了。
“孩子,你打算怎么办?”慕嵘接着问道。
“生下来。”慕兮淡淡的说着,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她没力气跟慕嵘讨论孩子的事情了,真的。
“不行!”
“慕嵘,你要懂事一点,你都这么大了,难道该懂得道理你不懂吗?”
“就是因为懂才不要看着你一步一步的走向毁灭,知不知道,再这样下去你的人生就完了!”
慕嵘,我的人生完了不要紧,只要你没事,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唯一的亲弟弟,只要你没事,姐姐就是幸福的……
慕兮微微一笑,伸了个懒腰,推了慕嵘一下,说道:“你快出去吧,我的事情我会看着办的,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有分寸,放心,相信我,嗯?”
“你……。”慕嵘噌的一下起身,一脸怒火,随后离开,并且用力“咣……”带上了门。
带门声很大,慕兮打了一个寒战。
慕兮狠狠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穿上拖鞋,走进洗手间。
跟平常一样刷牙,洗脸,下楼,吃早餐。
慕嵘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估计是气得要命找地方宣泄了,她理解慕嵘的心情,可是她也有太多的无奈。
她没有力气再想别的事情了,真的。
嘴里的饭菜虽然都是美味,但却味同嚼蜡,喜欢喝的螃蟹汤就如同清水一般毫无鲜味。
勉强着吃了四分之一个馒头,喝了半碗螃蟹汤,她放下汤匙,靠着椅背,疲惫的说道:“小霜,帮我准备一些饭菜,我要带去医院。”
怎么办,我总想起你……
心里面有事情,人总是会不安心,因为身体上的出轨,她总觉得对不起木子年。
抱着保温瓶,走出家门,刚关掉铁门,就被人从后面抱住。
她刚想尖叫,嘴就被人从后面捂住。
熟悉的味道。
难道……
伊甸纶扳过她的身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说道:“怎么办,我总想起你。”
看着这张笑靥如花的脸孔,她真的很想给他一巴掌,伤害了别人的人怎么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慕兮狠狠地瞪着他,低吼道:“你还想做什么?”
毕竟是在自家门口,而且她也害怕被记者盯上,就算没有记者,也要防备佣人,所以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很正常。
伊甸纶靠着墙壁,翘着二郎腿儿,双手放在裤兜里,今天的他上身穿着浅蓝色的T恤,下身穿着白色的牛仔裤,整个人带着一种清新的感觉,然而,慕兮知道,这表面的清新阳光都是假象,这个家伙是个坏蛋,是个比木子年还要可恨以前倍一万倍的坏蛋。
心里面还是有些恐惧,她不知道这个家伙还要来找她做什么,她怕这个家伙来威胁她,如果那样,她真的就完了,到时候事情败露,木子年一定不会放过她和慕嵘姐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