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月芳从身上掏出了八百块钱,这些钱,全都各自卷成一团,显然这些钱已经收在身上很久了。
心里虽然不乐意,但孙月芳还是把手里的四张全是折皱的红色钞票递给了白彩姑。
白彩姑接过孙月芳手里的钱,递到了女老板的面前。
女老板默默的把钱收好,收好钱之后又开始看她的电视节目,一句话也没有说,也没有再去理睬白彩姑和孙月芳两人。
白彩姑把香水放到了孙月芳的小袋子里,和孙月芳一起走出了香水店。
“饿了吧?我们到对面吃东西去。”出了香水店之后,白彩姑对孙月芳说到。
孙月芳点了点头,和白彩姑一起走进了香水店对面的一家饺子店。
“两位要吃怎么,我们店里有饺子也有云吞,还有云吞面。”饺子店的老板是年轻的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道是个小夫妻店。
“月芳,你想吃怎么?”走在前面的白彩姑回过头来,问孙月芳。
“就吃清水煮饺子吧。”孙月芳没有多想,平时爱吃怎么就说怎么。
白彩姑要了两碗清水煮饺子。
小小的店面里,只有白彩姑和孙月芳,白彩姑装着无事闲聊的没话找话:“兄弟,店里的生意有些冷清啊!”
“小地方,天天都这样,习惯了。”男子一边包饺子一边说,包好了一碗,他就倒到小铁锅里去煮,再接着包第二碗。
“每个月都赚不少吧?”饺子没出锅,白彩姑又继续说。
“养命而矣,不像大哥你,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就连女朋友都美得像仙子一般。”男子说着,一副谦恭的样子。
“大家都差不多啦!”白彩姑说着,把目光转向那香水店:“我刚去买了一瓶香水,发现这香水店的老板生意好像也不怎样,她的店面那么大,也不知道她是怎样撑下来的。”
“大哥,你是外乡人吧?你还不知道哩,那香水店的女老板,是镇佬姚利民的干女儿,家里的票子,多得花不完,她开着这个香水店,不过是图个好玩而已!”男子一边把煮好的饺子倒到碗里,一边对白彩姑说。
“难怪那个女老板对顾客总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原来是镇佬的干女儿,不缺票子!”白彩姑感叹的说。
“那女老板,听说天生就不爱搭理人,不过她的香水很好卖,来的顾客都不讲价钱就把香水买走了,你别看她的店面清冷,她每个月赚到的钱,比我们多出几十倍都不止哩。”在一边闲坐的女店主,回答了白彩姑的话。
“有这样的事?我怎么听着有点迷糊起来了。”白彩姑装着不明白的说到。
“哥哥知道宗家镇吧?这香水店里的顾客,大多都是宗家镇的女子,那些女子来买香水,从不讲价钱的,买完了就走,过了一段时间,又会回头来买。”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把煮好了的饺子端上来一边说到。
白彩姑注意到孙月芳听了男子的话之后,脸上有些变色了,白彩姑装着怎么也没看到,感叹着说:“这就有些奇怪了,这香水店里的香水,姚家镇的女人不买,倒是宗家镇的女人大老远的跑来买,难道这香水店的老板有怎么奇招不成?”
“没怎么好奇怪的,这香水店开张好几年了,一直都是这样,我们也看习惯了。”男子放下饺子之后,说了一句,又去等下个客人去了。
白彩姑开始吃起了饺子,刚吃了几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走进了对面的香水店。
那是一个漂亮的女子,十多天前,白彩姑在夜里救过这个女子的老公,还在这个女子的房间里救过这个女子,只可惜让那生鬼从三楼的窗口逃走了,白彩姑只看到了生鬼来不及拿走的灰色外衣。
白彩姑看到那女子走进香水店,匆匆的买了一瓶八百块钱的香水,就转身走出香水店,好像担心别人看到似的走得飞快。
孙月芳不知道在想什么,低着头默不作声的吃着饺子,没有看到那女子走进对面的香水店。
白彩姑用手臂碰了碰孙月芳的手臂,示意她向香水店里看。
孙月芳抬头一看,看到那女子正从香水店里往外走,手里还拿着一瓶八百块钱的香水,脸立即就红了。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故事,不然孙月芳不会有这样的反应。白彩姑心里这样想。
“那女子也是宗家镇的,你去叫她来吃碗饺子吧,我请客。”白彩姑看着孙月芳说。
“别……别叫了,让她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多不好。”孙月芳坐立不安的说到。
“那好吧。”白彩姑装着不经意的说到。
吃完饺子,白彩姑和孙月芳又走到了街上,白彩姑一边走一边问孙月芳:“你在姚家镇有亲戚吗?”
“没有,怎么啦?”
“我想在姚家镇住几天。”
“这个容易,姚家镇上有一个小旅店,平时没有多少人住的,晚上我带你去就是了。”孙月芳说。
白彩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了,他从身上拿出四百块钱出来,塞到孙月芳的裙子小口袋里。
“干怎么呀?”孙月芳问。
“刚才买香水的钱,不能让你出。”
“你这个人,倒是很讲信用。”孙月芳不客气的收下了,笑了笑之后说到。
两人在姚家镇上转了一个下午,白彩姑也没再发现有别的可疑之处。
在镇上的小饭馆里吃过了晚饭之后,两人来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楼房前面,进入了小楼房之后,白彩姑才看到小楼房大厅的墙上,用红笔写着旅社两个大字。
白彩姑觉得奇怪,这旅社的招牌,怎么写在家里不写在外面?
“这招牌写在外面,是要办证交税的,这地方一年到头也没有多少个人来住,连交税的钱都不够,只好把招牌写在房子里了,招牌写在房子里,就不会有人管,也不用交税,赚的每一分钱都是自己的。不单姚家镇这样,宗家镇的小旅社也是这么干的。”孙月芳看出了白彩姑的疑惑,悄声的对他说到。
真是蛇有蛇路,拐有拐路,猴子一跳三大步,这样的招数,显然是在现实中实践出来的真招,白彩姑笑而不语了。
看到孙月芳和白彩姑在一个柜台前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立即就走了过来:“两位是要住店吗?”
白彩姑还没开口,孙月芳就先说上了:“是要住店,大哥,你给我们开间大床房吧。”
大床房就是房间里只有一张大床,是专门为夫妻或者情侣开设的。
听到孙月芳说只开一间大床房,白彩姑心里暗自一惊,也不知道这娘们要捣怎么鬼。
“要有空调的吗?有空调的大床房一晚上五十元,没空调四十元。”男子说。
“要五十的。”孙月芳说。
“好吧,给你们住三二房,押金二十元,明天你们走了还给你们。”男子说。
白彩姑拿出了一百块钱交给男子,男子找回三十,这入住的手续就算是办完了,孙月芳拉着白彩姑的手上楼。
进入房间之后,白彩姑看到孙月芳关上门了,忍不住问她:“干嘛不多开一间房?两个人住在一起,不太方便啊。”
“你以为我不想开两间房吗?那个开店的老板,一听我说话就知道我是从宗家镇来的,宗家镇和姚家镇向来不和,我要是自己住一间房,晚上铁定会被姚家镇上的男人欺辱。”孙月芳说。
“这么可怕?”黑店两字,立即在白彩姑的脑海里出现了:“这些人这么胆大,就不怕被抓吃牢饭吗?”
“抓个屁!”孙月芳有些粗鲁的说了一句:“他们会几个男人一起出现,把你从房间里抬到他们的房间里去,轮流着折磨你,你要是知趣,就乖乖的自认倒霉别出声,你要是报了案,他们就说你是卖的,最大的罪也就吃十五天牢饭外加罚点钱,你自己就一辈子背着破鞋的罪名了。”
“我老公没死之前,就干过好几次这样的事,结果那些吃了亏的姚家镇女人,没有一个敢出声的,全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孙月芳说这样的事情时心气平和,像在说着古时候的故事。看得出来,这样的事在孙月芳这样的人的心里,已经是平常事了。
白彩姑不说话了,姚家镇和宗家镇积怨太深,两个镇上的人,在当今的法制管辖之下,不会明斗了,但两镇之间的暗斗,还是不会停止的,两个镇的当权者,表面上公平执法,但暗地里都在打压对方,出现这样的事,也是太平常了。这种事,也只有宗信华这样家庭里的人,才会知道根底。
“晚上我睡沙发,你睡床,你要是敢乱来,你就乖乖的和我一起养我的儿子。”孙月芳笑了一下说道,大有一点也不怕白彩姑的意思。“那什么行?你是女人,我怎么好让你睡沙发?还是我睡沙发吧。”“行了,就你这样当官的,在沙发上还能睡得着?”孙月芳说着,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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