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散的尤其尴尬,走出上房秦夫人就迫不及待的问谢纨纨:“你既送东西给叶姑娘,你幂表妹的事儿,怎么说?”
谢纨纨道:“我瞧着,母亲还是打发人与舅母说,这一次成不了,下一回再说吧。”
秦夫人顿时不悦起来:“怎么就成不了?你到底与人说没说?”
谢纨纨道:“闻弦歌而知雅意,母亲自然是明白的。我既打发了人去,人家一个字也没提明儿的事,显然是不成的了,难道还非要当面锣对面鼓的说个清清楚楚,叫人回绝了才好吗?何苦来给自己没脸呢。”
秦夫人呆住了,忍不住脱口道:“连你两个妹妹也不成了”
汪夫人原是多留了一下子与张太夫人说话,这也是这府里大家都惯常的,没承想这会子刚走出来,顿时听到这句话,不由的就问:“不成?”
谢纨纨便闭了嘴,不肯说话,这会子便轮到秦夫人就着实尴尬起来了。
汪夫人急了:“大姑娘这是什么意思,先前不是说的很明白么,一应都是妥当的,怎么这会子又说不成了?”
谢纨纨依然不肯说话,汪夫人见秦夫人一脸尴尬,心中一动,多少有了点影子,就回头去看朱砂,谢纨纨见状,才说:“婶娘且别问了,总是我办的不好的缘故。”
汪夫人心中越发有了底,便对朱砂说:“这原是当着太夫人说过的话,这会子还是与我去回太夫人去!有什么瞒着的,再不说出来,你这样的丫鬟我也不敢用了,这就打发你出去罢。”
朱砂手足无措,却见谢纨纨不动声色的对着她点点头,心中先是一惊,可又不由自主的安定了下来,一时心中百味混杂,简直不知是什么感觉了。
大姑娘这样翻手云覆手雨的手段,不仅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也是她根本想象不到的。
秦夫人却忙道:“三弟妹且别急,这事儿还没坐实,哪里就至于惊动太夫人了呢,且这会子也晚了,倒是明日瞧一瞧再说吧。”
汪夫人本就向来没把这嫂子瞧在眼里,这会子抓到她的把柄,又是坏了自己女儿的好事,越发不肯饶人了,笑道:“说的也是,这样晚了,嫂子倒该去歇着才是,我带着我的丫鬟进去伺候母亲,原不用嫂子操心。”
转头对着朱砂,就不是这样的声气了:“朱砂进来!”
虽说是呵斥一个丫鬟,可这样的言语表情,就好像一巴掌打在秦夫人的脸上似的。
朱砂此时心中大定,果然不敢耽误,随着汪夫人进去了。
秦夫人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就去,她不敢跟进去,又不甘心就走,在门口的花架子边上走了两步,一筹莫展,不由的又抱怨起谢纨纨来:“好好的,你自己不是没有丫鬟使,使她做什么,她如今是三房的丫鬟,有什么话难道还替你瞒着那边不成?自然是都说出来的,你瞧瞧,这会子要怎么收场!”
谢纨纨心中冷笑,使朱砂去办这件事,颇有几桩好处在里头,其中的一桩就是,孝字当头,就是天下人都说秦夫人不对,也没有谢纨纨说秦夫人不对的道理,甚至为父母讳,就是人家问到跟前来了,谢纨纨也不能把事情说出来,只能说是自己没办好罢了。架子边上走了两步,一筹莫展,不由的又抱怨起谢纨纨来:“好好的,你自己不是没有丫鬟使,使她做什么,她如今是三房的丫鬟,有什么话难道还替你瞒着那边不成?自然是都说出来的,你瞧瞧,这会子要怎么收场!”
谢纨纨心中冷笑,使朱砂去办这件事,颇有几桩好处在里头,其中的一桩就是,孝字当头,就是天下人都说秦夫人不对,也没有谢纨纨说秦夫人不对的道理,甚至为父母讳,就是人家问到跟前来了,谢纨纨也不能把事情说出来,只能说是自己没办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