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颜在转头的瞬间看到熙早了。
虽然她化了妆, 但是那双明眸是他放在心尖上的, 无论何时也不会看错。怕西贡王发现熙早, 他不得不做出亲昵的姿势。他用眼角的余光看着熙早, 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了生气、失望和厌恶。
她要离开了,她不会再要自己了!
这个月月事推后了几天, 他一直提心吊胆的, 直到前两天见了红, 才稍微放下心来。可就是不方便的这两天, 西贡王晚上也要搂着他睡, 没有招别的男宠侍寝。眼看着月事要完了,如果……。
他越想越可怕,手心里冷汗涔涔。
“再过几天就是王夫加冠礼的日子,必须马上想办法逃出去。”
他本来就计划着不能再等了,最近就找机会逃跑,今天这一见熙早,更加觉得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趁西贡王早朝之际,他静下心来盘算着要逃跑的计划, 想来想去,也没有万全之策。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尚衣库的管事带着御用裁缝来给他量身定做加冠礼的礼服。那管事屏退了下人, 让裁缝开始给他量身。
一天中只有这一会的时间西贡王不在, 又被打扰, 顾飞颜心中着急, 脸上却不敢露出来,强忍着不耐,由着裁缝拿着尺子给他丈量尺寸。
等裁缝量完退下后,那管事却没有走,面带神秘的低声对他说:
“故人托我向主人问好,想问问辰宁侯在这里过的可好?”
说完一双眼睛紧紧的盯住了顾飞颜。顾飞颜心中猛然一跳,眼中不由得亮了一下,心中仍存有疑虑,眸中的神采紧接着又黯淡了下去。
见他不说话,那个管事躬身施礼:“看来主人不希望被打扰,那下奴告退了。”
顾飞颜看他转身要走,再也顾不了许多,颤声道:“你先别走,飞颜甚是想念家人,但不知故人是谁?”
那管事转过身来,见他眼中因激动含了泪水,真情流露,方放下心来,从袖中取出一个纸条来。
顾飞颜展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有事暂离,望君珍重,有事可找送信之人。”字迹隽秀,正是熙早的笔迹。
他心中惊喜,看到熙早说要离开,不由得又有点失落,正在百感交集之时,只听那个管事说:
“辰宁侯看完就销毁了吧。”
顾飞颜才不舍的又看了一遍,将纸条毁去,一边说:
“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管事能不能帮我。”
“只要是我力所能及,辰宁侯但说无妨。”
“我想请管事给我找一套宫人的衣服。”
“辰宁侯要衣服,莫非有打算想逃出宫去?”
顾飞颜点了点头:
“嗯,我想偷了国王的腰牌,然后混出宫去。”
“……如果能拿到腰牌,倒也不是不行,到时候就从西角门出宫,宫中采买东西的宫人常从此门出入。……不过,如果被抓住了,国王对待背叛自己的男宠的手段狠绝,辰宁侯还要三思啊。”
“我不能再等了。我死也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见顾飞颜心意已决,管事说道:
“好吧,两天之后,裁缝会回来给辰宁侯试布样,到时候我会把宫人的衣服带进来。等辰宁侯出了宫门,我会找人接应,带你从东城门出城,此门离王宫最近。”
两天之后,管事果然送来了宫人的衣服,并和他约定明日从卯时到晨时,趁西贡王上朝之时,会有一黑衣斗笠人在王宫西角门附近接应他。
管家走后,顾飞颜小心翼翼的将衣服藏好。他心中专心琢磨着明天的逃跑的计划,以致于西贡王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都恍然未觉。
西贡王下朝回来,没让宫人通报,垫着脚悄悄走到顾飞颜身后。见他一个人正凝眉出神,神情甚是可爱,从他身后猛的一把抱住了他,轻柔的衔住他的耳垂问道:
“想什么呢?”
顾飞颜吓了一跳,慌忙掩饰着:
“没想什么,没事干闷的慌。”
“明天就有的你忙了,那吐番的国王明日就到了,你明天陪我一起上朝。”
顾飞颜心中暗叫不好,支吾着推脱:
“……我能不能不去,我最是不喜这种应付的场面。”
“哎,那怎么行,别这么任性了,那吐番国王带着新纳的贵君前来,听说品貌无双,本王怎能让她比下去,想这普天之下哪有人能比得上我的爱君。”
接下来这一天,西贡王与顾飞颜厮磨在一起,未有片刻稍离。
没想到事情生变,顾飞颜焦急不已,身边的侍者没有一个是自己人,他想通知那个管事,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他。
第二天顾飞颜未能如约前往西角门,接下来的两天,也没见那个管事来找。顾飞颜得到西贡王专宠后,一直都住在国王的寝宫里,他估计那个管事没有理由也不能随意进出。
他又在焦灼中过了两天,再也等不了了。
他每一天都在度日如年的煎熬里度过。西贡王每晚都紧搂着他睡觉,虽然他有月事,她忍着不行房,事,但是手却不闲着。屈辱的感觉让他夜夜失眠,他甚至痛恨自己的忍辱偷生,心里想着还不如当初就死了的好。
这一日早晨,顾飞颜见西贡王起身要去早朝,他连忙起来,屏退了侍者,亲自伺候她穿衣,全不似往日那样,即使醒着也装作睡熟了。
西贡王惊喜非常,受用的闭上眼睛,伸着胳膊任他施为,顾飞颜趁机将原本应该挂在西贡王腰间的腰牌偷偷藏了起来。
等国王一走,他特意挑了件宽松的衣服,将宫人的衣服藏在衣袍里,让两个侍者带着他到花园散心。他如今正得宠,侍者们不敢不听,带着他来到了后花园。
顾飞颜只说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吩咐他们在园门外等着他,一个人来到花园里。
正是清晨时分,园中无人,他匆匆忙忙到假山后将宫人的衣服套在外面,带上方巾和面纱,从花园角门偷偷溜了出去。
他按照那个管事所说的路线,向西角门走去。毕竟不熟悉路,走着走着便有些迷路,不小心和一个侍者撞在了一起。幸亏那个侍者似乎正忙,并没有仔细留意,还给他指了路。好不容易到了西角门,他向门卫出示了腰牌,门卫见是国王的金腰牌,也没盘查,就放他出去了。
一出宫门他只觉的空气都似乎变得清新了,一下子少了压抑,整个人都有了生气。不敢有丝毫停留,他飞快的向前走去,心想着先远离王宫再说。
顾飞颜一路飞快的向东走着,走了一段后怕走错了路,便想向路人问路。
西贡国重商贸,街道之上商铺林立,到了繁华地段,路边还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日用杂货、香料、食物无所不有,街上游人如织。等到顾飞颜想问路的时候才发现,街上什么人都有,富商、书生、贩夫走卒……,可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女子,或裹着缠头,或带着小帽,便是有一两个男子,也都带着面纱,将脸遮得严严实实的,身边都有女子跟随,象自己这样单身一人的一个也没有。
早有路人将视线投在他的身上,只是刚才他低头急着赶路,没有注意到罢了。
可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不能赶在西贡王下朝前出了城,再想出城恐怕就不会有机会了。
他看路边有一个老妇人在卖小笼包子,人看起来挺和善。他咬了咬牙,走上前去问道:
“敢问大娘到东城门怎么走?”
在西贡国中男子没有女子的陪伴是不许出门的,更不要说和路人搭讪说话了。那老妇人抬起头来一看,是个年青男子,操着外地的口音,可穿着西贡的衣服,不由的一愣。
这时旁边一个卖杂货的中年女子凑了过来,衣服油腻腻的,长坎肩敞着怀,一看就是个泼皮。
她嬉皮笑脸的说:
“呦,这是哪家的小夫郎,你自己出城,莫非要与人私奔吗?”
一边说着一边就向顾飞颜脸上摸去。
顾飞颜连忙躲闪,用力将她的手打落,扭身想走。
那泼皮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喊道:
“你往哪儿跑?一个男子竟然单身出来,又急慌慌的,定是逃出来的,走,和我见官去。”
顾飞颜使劲的去掰她的手,一边说:
“你放手……我是宫里的,和人一起出城办差,半路走散了,所以要去西城门下找她,你若再无理,耽误了宫中的事情,只怕你承担不起。”
街边的路人看到这边争吵,已经逐渐向这里围拢过来。
顾飞颜心中焦急,声音都有些发颤,眼睛求助的看向那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见他可怜,忙拦住那泼皮:
“小四,快别闹了,你看他穿着宫人的衣服,若真惹出事端来,可了不得。”
那泼皮这仔细一打量,见顾飞颜穿的的确象宫里的衣服,才松了手。
那个老妇人给顾飞颜指了路,他这才发现自己不识路,慌乱之中竟是绕了远,才又返身折回。
这么一折腾,到了东门已近正午。
顾飞颜心中忐忑,知道国王现在必定已经下朝,发现自己不在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出得城去。他向城门望去,见城门没有封锁,稍微放了点心,心想如果现在不冒险一试,再晚恐怕就更出不去了。他抱着一线希望,咬了咬牙排在了出城队列的后面。
西贡地处高原地带,昼夜温差大,到了晚上就是夏天也透着寒凉,到了正午,却是火辣辣的干热,太阳毒的似乎能把人烤熟了一样。
城门口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出城,士兵们却不见倦怠,认真的仔细盘查。顾飞颜往前看去,见一男一女两个人,似是一对夫妻正要出城,却被守城的士兵拦住,将那男子带走了。
他心里一沉,估计事情恐怕已经暴露了,转头想走,那守城的士兵却已发现了他,招手让他过去。知道现在跑也晚了,他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那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下,盘问道:
“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出城?”
“我是宫里的,出城办差。”
“可有宫中的腰牌?”
顾飞颜从怀着取出了金腰牌。
那士兵一见腰牌,猛的拉下了他的面纱,看到他的容貌,更认定错不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哈哈笑着对身边的同伴道:
“老马,看这是谁,咱们就等着领赏吧!”
这时从城门后,走出好几个宫里的侍卫,用丝带将他的手脚都绑牢了,塞入轿中,把他抬回了宫里。
回到宫中后,顾飞颜被直接押到了西贡王的寝宫里。
寝宫之内,落针可闻,阴云密布。地上跪了一地的侍者,各个泪流满面,却没一个敢哭出声音的,各个屏着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出。
西贡王面色铁青的坐在床上,见顾飞颜被抬了进来,死死的盯住了他。
顾飞颜此时反而平静下来,知道今天无法幸免,再出逃已然无望,眼下唯求一死,他宁愿死也不能做一辈子西贡王的禁,脔。
见顾飞颜一脸坦然的看着自己,西贡王觉得心在被熊熊燃烧的怒火灼伤的同时,又如同被寒冰覆盖一样的彻骨冰冷。
她阴沉的说道:“都出去吧,所有人杖责五十。”
地下的跪着的侍者们听说杖责五十,都松了口气,赶忙磕头谢恩退了出去,总算是捡回一条命来。
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顾飞颜站在西贡王面前。
西贡王走到他面前,拽住他的衣服前襟,咬牙切齿说道:
“你居然背叛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顾飞颜眼睛不躲不闪的看着她:
“你放我走吧,我是凤景人,我不想留在西贡。”
“你说什么?难道前些时候你对我好都是假的?你竟敢骗我。”
西贡王不可置信的问道,失控的猛烈摇晃着顾飞颜,一把将他推倒在地上。顾飞颜的腿被紧紧捆着,没法子移动,这一下就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连一点缓冲都没有。他疼得闷哼了一声,皱起了眉头。
西贡王是真的感到痛了,从来那些男宠们都围着她,讨好她,不敢有半点违拗,更别说有人拒绝她,平生第一次尝到想要可是得不到的滋味。恐慌压倒了愤怒,她迫切的想让他亲口求她,让他亲口说想要留下来。
她蹲下抱起了摔在地上的他,神经质的说:
“颜,说你想留下来,只要你留下来,我什么都不追究,还象以前一样待你。”
顾飞颜一心想激怒她,只求速死,他淡淡一笑:
“你留下我的人,也留不下我的心。既然不放我走,你杀了我吧,我只恨我自己一开始没有死,被你平白玷污了身子……唔…….”
还没等他说完,西贡王低头吻上了他的嘴唇,舌头探进他的嘴里,疯狂的扫荡。
顾飞颜狠狠的咬了下去。
西贡王吃痛猛然推开了他,满嘴的血腥气终于激起了她的残暴。她拖着他来到房子中间的柱子旁,用绳子将他紧紧的绑在了柱子上,叫进了侍卫吩咐道:
“把他给我看紧了,不准给他吃饭喝水,什么时候他求饶了,什么时候来通知我,若是有半点差池,仔细你的脑袋。”
说着扯了一下顾飞颜的衣服:
“还有这套衣服,给我仔细的查,到底是谁给他的。”
说完,她转身出去,夜里宿到了上书房,再没有进来看过一眼。
顾飞颜被绑在柱子上,整整三天三夜没吃没喝,腿已经无力站着,人全凭绳子勒着才没有倒下去。他的喉咙干的象要着火一样,刚开始还感到饥饿,后来渐渐的没了感觉。昏晕中好像孤独一人在茫茫的沙漠中跋涉,烈日当头,四周荒凉空旷,隐约见远方有一方绿洲,熙早站在那里冲他微笑,“就要死了吗?她终于来接自己了。”
他笑了笑,艰难的蠕动着干涩的喉结,拼命的想喊她的名字,却发不出声音。
到了第四天,始终等不到他松口的西贡王终于沉不住气了,她来到了顾飞颜的面前,看他苍白憔悴的闭着眼睛,嘴唇干裂的爆起了白皮,失了平日水粉般的透明颜色。
“想好了吗?”她已经不象前两天那样狂暴。
顾飞颜勉强仰起头来,将头抵在柱子上,凤目微睁开一条缝,嘴角无力的抽动了一下,嗓子象撕裂般暗哑,叹息样的声音虚弱无力:
“只要我活着就一定要走。”
“哈哈……”
西贡王忽然笑了起来,直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走?想的倒美,这辈子你就别想了,你死我也要让你留下来。”
她说完,忽然凑到他眼前,见他侧脸想躲,一把扭住了他的下巴:
“你知道朕从小最喜欢的故事是什么吗?那时候我总缠着爹爹给我讲美人鱼的故事,总梦想着有一天,美人鱼王子会爱上我……现在我就要让爱卿你成为本王的美人鱼王子,永远呆住本王的身边,直到死!……我倒想看看,拖着美丽的鱼尾巴你怎么走”
她阴恻恻的声音让顾飞颜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睁大了目光涣散的眼眸,虚弱的说:
“你到底想干什么?”
西贡王却不再理他,转身走了出去。
到了下午,已经近四天水米未进的顾飞颜在失去意识的边缘徘徊,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终于把他从柱子上解了下来。
一股清凉的药液灌入他的嘴里,滋润着他干涸的喉咙,苦中略带着甘甜,昏沉中的顾飞颜本能的贪婪吞咽着,力气渐渐的聚拢,脑中逐渐清明起来。
他睁开眼睛,茫然的打量着四周,只见自己的正躺在一间空房子的地上,房子中间摆着一张白玉石台。
身边的侍卫见他把一整碗药都喝了,抬过一个木桶,为他仔细清洗身体,反复洗了三遍后,将他赤身放在了白玉台上,头颈,腰部和手腕、足踝都用皮带紧紧束缚住。
光裸的肌肤紧贴在冰冷的白玉石台上,让顾飞颜全身忍不住打着寒颤。忐忑中,见两个白袍女子走了进来,顾飞颜满眼惊恐,瞳孔紧缩成两个点,看不到别的东西,直盯在她们手里的尖刀之上,想起西贡王的话,他拼命扭动起来。
旁边的侍卫上前紧紧压住了他的双腿,两把尖刀一起对上了他的足跟,剧痛之后,鲜血从足跟汩汩而出。双腿一阵抽痛,顾飞颜似乎能听到自己脚筋断裂的声音,他撕心裂肺的惨叫出声,双腿无意识的痉挛着。
压住他的侍卫将他的腿向外扳开,将内侧翻出,两把尖刀紧接着同时从他内侧大腿根部到足踝残忍的深深割了下去,感觉到自己的腿上的皮肉被剥开翻起,向外拉扯,非人的剧痛已经让他喊不出声了,只听见喉咙咯吱作响,汗水流入他大睁的双眼。他在窒息之后,终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中,顾飞颜在剧痛中醒来。他浑身颤栗着,除了疼还是疼,时间似乎都静止了。他支撑着朝自己的腿看去,带动了一阵哗啦啦的锁链声。
他的脖子上带着一个黄金颈圈,被冷汗浸湿了,套在脖子上粘腻腻的,上面连着一根金链子锁在床头。
他的两条腿用白布紧紧的包裹在一起,只感觉到肿胀的剧痛,一点也使不上劲,根本无力动弹。
他也就在剧痛和恐慌中煎熬了一小会,便又晕了过去。
他就这样在晕迷和清醒交替中过了几天。身体如同火烧一样,开始还能勉强喝点水,到了后来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
无边的黑暗中,前方出现了一道圣洁的光环,熙早站在那里冲他微笑着,还如第一次见她时那样白衣飘飘,明眸皓齿。当时的她在比武台上的飒爽英姿,在大殿之上的翩然起舞,始终深深的印在他心里,丝毫不曾淡去。
“熙早,过来接我,我走不过去了。”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向她呼喊,她又露出了那灿若朝阳的微笑,感受着她温暖的包围,轻柔的水流哗哗的流过他的耳际,却给他格外静谧的感觉,眼前密集的莹亮的水泡带着他不断飞升,他深深的沉溺其中再不想离开,他终于和她在一起了......
西贡国王看着床上躺着的顾飞颜,眼前的人声息全无,面色泛出青白之色,头发散乱的拂在深陷的脸颊两侧,双腿肿的象水桶一样,全没了当初无双的风采。
一旁的太医吓的筛糠一样抖,见她面上阴晴不定,哆嗦着跪下说:
“已经用了最好的伤药了,臣的确是尽力了,可是无力回天啊,求陛下饶命。”
西贡王似乎没有听到她说话,愣愣的站了很久,忽然冷冷的说:
“找两个人把他抬出去,找个荒郊野外,埋了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太医擦了把冷汗,庆幸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又回来了。
“想当初国王可是说了,如果这个男宠有半点差池,就要自己的脑袋,把他宠爱的什么似的,没想到人一死,就……唉……自古帝王多凉薄啊。”
她心中感叹着,找来两个侍卫,把顾飞颜脖子上的锁链解下来,用凉席一卷,抬出了王宫。
两个侍卫抬着顾飞颜走了大半夜,才走到了西郊一处丛林附近。两人只觉的手中越来越沉,心中暗骂:
“怪不得都说死人沉啊,真能累死人。”
两个人身上都冒了汗,忽然刮来一股夜风,吹的树梢嗖嗖的响,两个人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惨白的月光下四周黑影幢幢,阴森森的,其中一个胆小的哆哆嗦嗦的念叨着:
“冤有头,债有主,我可不是害你的人啊……”
“住口!”
另一个被她念叨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不如就把他扔这儿吧,这荒郊野外怪吓人的。”
说完,两个人把顾飞颜往树林里一扔,扛起搭在席子上的铁锹,镐头,逃命一样跑了。
(小颜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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