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一面替她脱了披风,一面朝那几人笑言,“想叫咱们小姐高兴也不难,只单弄几样跟种地有关的物件儿,就成了。”
红姨手脚不停的倒了茶,递到青篱手边,顺手朝杏儿头顶挥去:“说的什么浑话?嫁到岳府后,小姐还能跟以前一样么?”
青篱接过红姨递来的茶,撇了一脸不服气的杏儿,笑言,“奶娘,瞧着叔父的样子,我倒觉得跟以前一样,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哎呀,我的小姐,”红姨一拍手掌,急切又语气心长的模样,让青篱咯咯咯的又一阵发笑。
红姨可不觉得自己这模样有什么可笑的,在她身旁不停的唠叨,“嫁了人可就不一样了。莫说二老爷无心,便是有心,小姐也不能再应那抛头露面之事呀。总还是岳府呢……”
青篱揉揉笑得微酸的脸颊,摆摆手,“这事儿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这会子操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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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算钱的废话:
昨天做了个小调查,虽然有亲亲依然讨厌岳行文这个角色,但是大部分亲亲还是希望多写写婚后的幸福生活,以及女主的种田大业和配角们的结局。这个结果倒是与某宝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决定按照自己的设想以及大多数亲亲的意见继续写下去。
对于依旧讨厌男主这个角色的亲亲,可以选择就此打住了。因为接下来他出场的频率会更高。。。。。
说实话,关于岳行文这个角色,某宝还是挺喜欢的,当然,也被好几个作者朋友批为:除了你别人对他都无爱。。。。。。。囧~~~~~~~
不管如何,感谢追文至今的亲们。。。。。。。。
正文 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圣上赐婚,来得即快又突然,二月初二一大早,便有小黄门到苏府宣旨,苏府设案燃香,一通忙乱,在苏老太太的带领下,全家跪拜,领旨谢恩。
苏家二位老爷陪着宣旨的公公到前厅就坐,这边苏老太太看着青篱,脸上终于有了些喜气,有人开心便有人不开心,相比较之苏老太太石头落地的欢喜,王夫人与苏青筝母女二人则是完完全全的绝望。
方氏一向是机灵的,将这母女二人的神色瞧在眼中,找了个借口赶青篱回院中,她心领神会的与老太太请了安,便带着丫头们回去。
有些人一向是理直气壮的,得势时傲得理直气壮,失势时委屈得理直气壮,苏青筝母女就是这样的人。她暗自摇头,自己怎的就没这样的觉悟呢。
“奴婢们给小姐贺喜了”
一进上房,红姨带着几人便行了大礼,脸上均是把持不住的喜色。
“行了,”青篱摆摆手,“不过是早晚的事儿,有什么值得可喜的?”
杏儿捂嘴一笑,“小姐这话说,跟岳先生是你的囊中物似的,可是一点也不害臊么?”
死丫头,青篱瞪她一眼,脸皮略有些发烫。此时她心中倒真没有特别的欢喜,唯一的感觉只是松了一口气,这种情绪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杏儿这丫头说的是对的?
想起之前在苏府时,不管是张凤娇也好,王语嫣也好,太太满世界张场着给苏青筝向岳府提亲也罢,她心中从未有过一丝惶恐,不是表面上的强装,而是真真正正的笃定。究竟是对他太过有信心,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呢?
赶走青篱,送走王夫人与苏青筝,方氏陪着满脸笑意的苏老太太进了上房。
亲手沏了杯茶,笑意盈盈的递到苏老太太面前儿:“老太太,这下可好了,圣旨一下,您可能安安心了。篱儿这孩子真是让人操心,倒让老太太跟着吊心了这么些时候。”
苏老太太是什么人,方氏明着责怪,实则替二丫头开脱之意,她还能听不出来。
可是事到如今,又兼那圣旨上除了婚事之外,竟是又将二丫头新献上的什么农具大加夸赞,倒是又让她长了不少脸。
当下摆摆手,“她主意大,本事大,我这个祖母可是管不得她了,你早些替她张罗着,即是圣上下了旨,排在筝儿前面也使得。”
苏老太太这话一出,方氏心中暗喜,不动声色的宽慰老太太几句,又真真假假的念叨了一通青篱的不是,才出了上房。
春雨跟在她身后,瞧着她脸上发自内心的喜气,跟着凑趣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二房嫁女儿呢,夫人里里外外的,可真没少替二小姐操心。”
夏雨也跟着说:“可不么,二小姐与夫人情同母女,若是不明就里的人看了,还真就把二小姐当成我们夫人嫡出的小姐了呢。”
方氏回头一笑,“你们这两个小蹄子偏挑好听的说。我若有二丫头那样的女儿,早被她气得呕出血来了。”
春雨嘻嘻一笑,“夫人这话我可不信。二小姐这样有才,行事有度,便是做过一些出格的事儿,难道还抵不过?”
方氏抬头朝东西张望了一番,转身进了院门,低叹一声,“也是。这孩子是做过许多气人的事儿,却偏就让人恨不起来。但愿岳府也能这般想……”
夏雨春雨对视一眼,忙跟上去,正欲开口劝,却见方氏摆摆手,“闲话不说了。这圣旨一下,我约抹着岳府最快是下午,最迟呀明儿一早就该来说道这事了。二丫头虽是庶出的,却有圣上赐婚,单这一层便不能过简了,再者,你们老爷说过,岳府大公子名下可是有‘知荣堂’这般大的产业在,以他对二丫头的情宜,这聘礼定然不少……”
说到这里她顿住,眼睛直盯着地面,许是在思量着什么。
春雨夏雨二人都是极通透的,方氏在想什么她俩倒也能猜到。自古嫁女,嫁妆可是重中之重,嫁妆丰厚与否,一则是根据在娘家受重视程度,二则也要根据男方的聘礼薄厚。
单从大小姐与二小姐夫家的财底势力上来讲,若没岳家大公子名下的产业,倒也差不多,两人准备得不相上下也使得。
可现如今正如自家夫人所言,即有那么大片的产业,又对二小姐情深意重,断不肯让二小姐在这等大事儿上受半点委屈,即便是倾其所有,她们也一点都不吃惊。
这样一来,苏府只好依照着男方的聘礼为二小姐准备嫁妆,这可是把大小姐这个嫡出大小姐的风头抢得一丝不剩,太太能同意,大小姐能依?
果然,方氏沉思一会儿抬了头,“走,咱们去库房瞧瞧。”
春雨夏雨连忙打帘,向院外走去。
“回来”方氏在上房门口站定,笑道:“去哪里?”
“夫人不是说去库房?”
“我是说,去咱们的库房瞧瞧。”方氏抬腿向东面的厢房走去。
“啊?”这二人回过神来,跟在方氏身后,“夫人是要从咱们库里给二小姐准备?”
“你们不是说二丫头跟我们二房的女儿似的,即这样,我便替她准备个十台二十台的,也不为过。”
方氏笑着进了库房,这里面都是苏二老爷多年为官积赞下来的。
春雨咋舌,“夫人可真是大手笔。”
方氏在库房中转了两圈儿,微点点头,这里面倒也有极为不错的古玩字画之类的,这些比不得布匹衣衫胭脂水粉什么的,即便是现去买,一时也不见得能碰上。
“左右我是个没女儿的,替她操办操办,也权当过一回嫁女儿的瘾。”
几人在二房的库中翻看了一会儿,方氏心中左右盘算,仍觉不够,便又带着春雨夏雨去了官中库房。
这边儿她们刚到,那边儿王夫人已得了信儿。
“桄榔”一声脆响,回话婆子的话音刚落,她已摔了手中的杯子。额上青筋毕露,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半晌,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好,好,好,现如今一个个都欺到我们母女头上来了。”
“太太,”一阵沉默过后,紫竹上前,轻声劝道:“二夫人也只是去库房瞧瞧,这事儿总有老太太做主,以往常老太太对大小姐的疼爱,定然也不会让她委屈了去。”
紫梅也上前帮腔。秦嬷嬷虽不以为然,可这个时候,她也不敢再撺掇太太找二小姐的麻烦。且不说她又得了圣上赐婚这样天大的颜面,单是大小姐做下的事儿,太太再争什么都没底气。
王夫人虽然气恼方氏这做派,可眼下她还真发作不得。一来她掌着家,二来自家女儿做的事儿终究是触了老太太的底线。
可是一想到二丫头不过一个庶出的小姐,愣是将自家女儿风头抢得一丝不剩,不单是她没脸,将来女儿到了夫家,也要落人口实,抬不起头的。
满心的恨发作不得,又不能跟先前儿一般辖制二丫头,脸色生生的憋成一片惨白,竟是魔怔一般。
紫竹紫梅这可吓得不轻,太太的气性她们一向是知道的,这样好胜的人,怎能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可……
倒茶的倒茶,抚背的抚背,好一通忙活,王夫人才舒了一口气儿。
“太太,您可要顾惜着身子才是。”秦嬷嬷也上前劝道:“大小姐如今只有您这么一个仰仗了,您再气病了,可不叫大小姐受了委屈又无处诉么?”
是啊,事到如今,再气又能如何,自家女儿如今可就只剩下自己疼了。
深深叹了口气,摆手叫她们出去。
若是她这副样子让青篱看到,厚道的苏青篱肯定会在心中感叹一句: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用过晚饭,主仆几人摆了麻将,瓜果糕点,有说有笑的摆了要好好玩一通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