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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9年,对于西凉诸郡来说是极不安静的一年。—.{2}{3}{}{x}].
汉帝广开互市,促进西凉与关中甚至关东进行交易。一队队的牛马在凉州人的驱赶下送到关中各地交易,一路上不时的出现巡逻的官兵,保护客商避免被马贼所乘。而连接关中和凉州的渭河,漕船来来往往,穿梭不息,一船船粮食从关中运到凉州,水面上也照例有驾着连弩和弩车的官船来回巡逻,震慑水贼。
有了牛马,关东和关中等地就配合曲辕犁耕种更多的土地,产出更多的粮食。而凉州的羌民有了可储备的粮食,过冬之粮无虞,则可放心的放牧,谁也不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叛乱甚至劫掠。
除了交易获得了粮食,土豆也在诸郡开始种植起来,这种高产抗旱的农作物给凉州人又新增加了一种口粮。
对于汉军掌控的凉州之地,虽然说不上歌舞升平,但是汉阳、金城、安定、陇西诸郡的羌民,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草原上的牧民们歌声一天比一天嘹亮。
汉帝的西征大军于四月中从姑臧城出发,继续西征。旌旗所指,势如破竹。一路几乎没遇到像样的抵抗,很多守军不是一战即溃,就是望风而逃。
不到一个月,武威郡尽皆归于汉帝麾下,这还是刘协控制了攻袭的速度。每攻下一城都要盘桓数日,任命治理官员,并亲自传述其治理政策,方可放心的进攻下一座城。
大军继续向张掖郡进发。
张掖。原意是“张汉臂掖,以通西域”,此地在后世是“鱼米之乡”、“桑麻之地”。但是此时仍以放牧为主,人口并不多,只有两万多户,八万多人口。
一如前面的战争,汉军几乎没遇到什么抵抗,一个月时间就占领了大半个张掖郡。就在众将士士气昂扬,扬言在要在三个月之间攻下酒泉和敦煌。年底之前扫平西域。
只有庞统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了,终于他请奏刘协停止进攻的速度,先休整一个月再继续出击。这给正在兴头上的将士们无异于当头一瓢冷水。遭到大多数要求趁热打铁、乘胜追击的将士们的反对。
庞统道,我等一路急攻而来,攻下三郡共27城,留下驻守军队三万余人。虽然招的八千新兵。但如今总兵力不过七万余,而且后面的辎重尚未跟上来,若不休息和整顿,轻兵一路长途奔袭,恐中了韩遂的诱敌之计;据探子所报,韩遂在福禄城至少尚有精兵五万,而乌孙国吞并龟兹和蔚黎、危须、山国等国,如今统兵也有十万之众。敌军共有十五万兵马,几乎三倍于我军。又皆是骑兵,若我等区区七万多军队再分兵攻袭,万一十五万敌军突然齐齐来袭,我等何以抵挡?
刘协倒吸了一口凉气,额头汉水涔涔而下。想起一路顺风顺水的,的确像是韩遂的诱兵之计。虽然说自己有连弩、弩车和神雷这些利器,但是如今眼看就要攻到酒泉郡,如果再这样分兵四处袭击,的确难以阻挡十五万骑兵的攻击,一旦失败则敌军将会一路追袭而来,整个西凉都将危险。当年的李儒不就是用了这招诱敌之计。
刘协望了一眼墙上的手绘地图,指着两城道:“屋兰、删丹必须拿下,张横和候选两人,每次都是一攻即逃,分明是引诱我等一路深入,入其翁中。朕须取其性命,给韩遂送上一份大礼。”
庞统点了点头道:“此两城之前尚有昭武和觻得两县,可以攻之。”
……
删丹城。
韩遂手下大将张横手持大刀站在城头,望着远远奔来的一骑奔来的斥候,问身边的一个将领道:“弟兄们都收拾停当否,汉军到五里之外,我等就须从西门撤出。”
那将领道:“禀报将军,弟兄们已整装待发,城中粮食辎重早已运到昭武城,请将军放心。”
张横得意的哈哈大笑:“这个老鼠戏猫的游戏很好玩,汉军气势汹汹而来,不可一世。待过了张掖,西凉王殿下再率大军一举灭之,如此凉州之地又将重回西凉国之手,我等富贵将不可限量也。”
那远奔而来的斥候已气喘吁吁的奔至城下,高声喊道:“报~汉军已到五里之外。”
张横收住笑声,急声令道:“速速传令撤兵,另传告全城百姓,汉军恨极羌人,必欲屠城,要想活命,须速速撤离到昭武或觻得方可保命。”
那将领苦笑的摇头道:“将军,不必浪费时间了,如今此间的城民,听说汉军厚待羌人,不少人已偷偷逃往日乐和番和等地,投奔汉帝。”
张横怒道:“那还废话什么,速速传令撤离。”
删丹东门方向,远远一道黑线涌来,带起一片遮天蔽日的尘土。
删丹城西门大开,三千铁骑在张横的率领下打马狂奔而出,直奔昭武城方向。他和候选已约好,一个退昭武城,一个退觻得城。逃命和诱敌,就是凉王交给他们的使命。
前面一马平川,三千骑兵的马蹄如鼓一般踩动着地面,张横一边跑一边回头望着背后的删丹城哈哈大笑。
这一路来,他边战边退,沿路将各城库房中的粮食和其他辎重全都运往了酒泉郡,甚至煽动城中的居民撤往酒泉,让汉军一路得不到补给,而他们的望风而逃,又大大刺激了汉军的进攻**,长途奔袭而来。整整半年多以来,他和候选完全按照西凉王的指令而行,而且做得非常好,西凉王共给他们发了三道嘉奖令。
如今只要如法炮制再守一城,他的使命就要完成了。想到这里,他心头一阵兴奋。
“前头有敌兵!”一个士兵惊恐的喊道。
张横一惊,抬起头望去,只见远远的一队骑兵如旋风一般朝他们奔来。
来军越跑越近,一杆斗大的“胡”字旗在风中招展,一个黑塔般的大将率着众骑飞驰而来。
“是胡车儿,汉军来袭……”有人惊呼道。
从人数来看,汉军只有一千骑兵。
张横眼中闪过鄙夷之色,厉声喝道:“汉军只有千骑,而我等有三千人,杀了他们!”
说完手中的长刀一举,率先杀了过去。
后面的士兵也看清敌军兵力占绝对弱势,一路逃奔惯了的他们,突然遇到一只软柿子,不禁士气高涨,跟着张横嗷嗷大叫着冲了上去。
两军越跑越近,眼看相距不足一百五十步。
前面的汉军突然手上一扬,一把把连弩对准了来敌。
咻咻咻!
上千只利箭在强劲的机簧的弹射下,刺穿了空气,激射而来,像倾盆大雨般倾泻向凉军。
只听一片惨叫连天,凉军纷纷中箭坠马,又被后面奔来的马蹄踩死踩伤一片。
张横因为跑得太前,故射向他的利箭并不多。他挥舞起大刀,奋力击开一箭,发狠大吼道:“我等没有退路,唯有一拼,杀!”
说完挥着大刀迎向胡车儿杀去。
胡车儿嘴角带着一丝冷酷的笑意,一拍胯下良驹,举起那把六十斤的独脚铜人槊攻向张横。
他原本膂力过人,但是武艺平平,但是近年来和赵云、典韦等一班猛将厮混在一起,武艺突飞猛进,能在第一力士典韦手下走过五十招,岂会将武力平平的张横放在眼里。
张横知道胡车儿力量在自己之上,一杆大刀舞得刀影瞳瞳,不与胡车儿相碰,只是利用刀速和技巧与胡车儿游斗。
可惜他遇到的并不是当年的胡车儿,斗不过三合,刀杆便被胡车儿的巨槊击中,“砰”的一声,大刀便被磕飞。
张横大惊,正要打马奔逃,巨槊挟着风雷之声迅疾打中他的后背。这一击何止千斤之力,张横口中鲜血狂喷,摔落于马下。
“你不是善跑吗,怎么不跑了,哈哈!”胡车儿收起巨槊,望着地上张横的尸体满意的咧嘴笑了。
自随刘协以来,他除了斩杀过身受重伤的徐荣,再也未斩杀过百人长以上的敌将,今天总算如愿。
抬眼望去,近卫营已杀得凉军溃不成军,但是也死伤不少,他蓦地一声大喝:“张横已死,你等还不速速投降!”
原本已溃散的凉军,听到主将已死,哪里还敢恋战,跑得快的立即打马就逃,跑得慢的只好弃械投降。
……
同样的情景出现在屋兰城西。
候选率着三千精兵刚刚跑出城门不远,就遇到一队人马拦在他们的面前。
领先一人,身长九尺,豹腰猿臂,手执虎头湛金枪,满面冰寒,双眼充满不屑和冷酷的杀意。其身后的士兵个个如狼似虎,随时扑击而出。
“锦马超!快往左撤!”
候选倒吸了一口凉气。近年来马超的名气大振,威震西凉,已经超过了号称“西凉第一将”的阎行。候选哪里敢撄其锋芒,急忙喝令部曲往左撤。
可是已经晚了。
对面的骑兵在马超的率领下纵骑急速奔来,一杆杆标枪带着“呜呜”的破空之声,狠狠的投掷向韩军。
只听见一片人仰马翻的惨叫声,韩军瞬间被投枪射倒一片,四散奔逃。
候选急忙打马疾奔,奈何他胯下的马怎及千里良驹沙里飞跑的快,刚刚跑出半里地,就被马超追了上来。
两杆投枪齐齐射出,一杆射中他的坐骑,一杆射中他的后背。
这只边打边逃的凉军,牵着汉军的鼻子逃了半年,终于彻底了结在屋兰城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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