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孤独症一把
如殇试着往山下再窜去,一只一直盯住她的白狼便也跟着冲了过来。一直窜到她的前方,然后以身子狠狠地往她的身上撞,竟像是要把人再给撞上去。
如殇凌厉的指甲已经探到那狼的脖颈之下,却又忽然顿住。
其实只要她不停,这只狼百分之百就会在她的一挥之间破喉而亡。
可是如殇却在其眼中看到了一些东西,这些东西迫使她不得不停下动作,没有对其进行伤害。
她被撞得踉跄几步,并没有摔倒。
那狼很显然没有使出全力来撞,它的目地只是让她回去,并不是想要把人撞伤。
此时,孤独症刚好与另外几只狼撕扯到她身边。
这地方有块儿凸起的大石头,如殇刚刚就是被这石头给挡了一下才停住脚步。
可是孤独症被五只狼同时缠住,根本没有机会去顾及脚下。
这一步踏来,刚好踩在那石头的边沿。
石头与地面的接触点并不太稳,再加上他力道很大,这一下竟然把石头给踩得滚下山坡。
而他自己也跟着歪了身子,一个不稳就也跟着横着身子就跌了下去。
如殇一惊,赶紧一伸手扯住旁边的一根树杈,借力往前一荡,正好追上孤独症的下跌速度。
她将手松开,同时又用手臂环住一棵树干,然后另一只手往孤独症的衣领上一抓,成功地把人给扯了回来。
孤独症稳住身形站回如殇的身边,两人互看了一眼,但听得他道:“谢谢。”
如殇眨眨眼:“不客气!能让我也救你一次,我觉得十分荣幸!”
不是报仇,是报恩
此时鬼童与奔到了这边来,那些狼见他们不再动,便也不再进攻,只是冲到前方将下山之路给挡住,然后齐齐地仰起头,向上看着他们。
两方对视了好一阵,如殇看着那些白狼的眼睛,刚才自心里涌起的一种感觉越来越甚。
于是她扯了扯旁边的孤独症道:“这些狼好像并无意伤害咱们,它们只是想要挡住路,不让我们下山去。”
孤独症点了点头,说出了一句更令人吃惊的话——
“鬼童还是猜错了!它们不像是来报仇,到像是来报恩的!”
这话鬼童想不明白,但是如殇却懂了。于是便接着他的话给鬼童解释道:“如果我们在村子里杀死的那一批狼正好与它们为敌,那这些白狼就真的很有可能是来报恩的!它们出现,却并不真的咬我们,看来再往前的路一定是特别危险,所以它们不想让我们过去送死!”
这话听在鬼童耳里好生奇怪,孩子不由得问出声儿来——
“姐姐你连狼的心思也猜得懂?”
如殇淡笑,道:“也只是猜测而已,究竟是不是,怕还是得问问它们!”
她说话时往那群狼所在的地方呶了呶下巴,然后又看了一眼孤独症。
见其点头,她这才上前一步,定了定神,然后用一种很轻也很柔的声音开口说话。
那种声音一听起来就让人心定神怡,很是舒服。
但如殇的话却并不是对人说,她交流的对象,是那些纯白的北极狼。
只听得她道——
“我知道你们是好心相拦,这山路再往下应该是特别的凶险吧!”
与狼说话
她说话时又往前走了几步,那些狼下意识地跟着后退,但也只退半步就又停下。
如殇走到它们的身边,也不害怕,身上再没有刚才打斗时所爆发出来的那种戾气,整个儿人就好像是个普通女子般温和。
她到近前蹲下身来,再伸出手,一下一下地抚摸着其中一只狼的前额。[网罗电子书:www.WRbook.com]
那狼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头一直在摇来摇头。
但如殇坚持,它似也看出对方并无敌意,便也不再挣扎,反道是老老实实地伏下身上,用下巴抵住她的膝盖,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如殇心里一喜,心道这些狼果然是略通人性的,自己选择的这种沟通方式十分有用。
于是她再开口,把这些生物当做是人类一样继续说道:“可是不去不行呢!你们知道吗?外面的世界正在流行一种很严重的传染病,人们叫它瘟疫。死去的人不计其数,就是还活着的那些,也会在不久的将来去步后尘。所以我们必须得下山去找到药王,让他来求求外面的百姓。哪怕这一种凶险异常,但我们也得去,必须得去!”
她说最后一句话时目光突然变得特别坚定,同时也低下头来盯住那只白狼的眼,再道:“因为有一个对于我来说特别特别重要的人也被困在死亡的圈圈里,我要是不走这一遭,他就必死无疑。而他若死了……我就算活着也会背上一辈子的愧疚,直到我死去的那一天,这种愧疚也依然还在。”
她起身,轻叹,将面前这些白狼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再开口时,言语里带了祈求的语气——
“让我们过去吧!我们别无选择!”
有东西扯鬼童的脚
谁都没想到,她这话一说完,那些原本很坚定地挡住去路的白狼竟然一声不吭地开始后退,一直退回到黑暗之中,然后由带头的一声嚎叫,便开始四处隐窜,很快地便从他们的眼前彻底消失。
几人长出了一口气,如殇抬起那只刚才一直在轻抚白狼的右手,只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就好像是场梦,很真实,却又不知道该不该承认它的存在。
“走吧!”孤独症上前,轻拍了她的肩头,然后就再一言不发,闷闷地走在前面。
她也不说什么,紧随即后继续往山下走去。
鬼童还是在最后面,三人走得都很快,同时也很有默契地都不出声儿,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脚下,试图以最快的速度冲至谷底。
这条路实在是有些漫长,再加上诡异的天相令黑暗加剧,前后左右都看不出太远,让人对距离失去了最基本的判断。
好在带路的是孤独症,如殇相信他的辨路能力。再加上只要是还在一路向下,就没有问题。
左右的方向就算是有了偏差也不碍事,他们的目标是下到谷底,至于是往东一点还是偏西一些,都是无所谓的。
走着走着,在最后面的鬼童突然又发出了“嗯”的一声咦问。
然后好像停了一下,跺了跺脚,跟着又继续前行。
如殇没回头,只是用喊的问了一声:“鬼童怎么了?”
后面的孩子答:“总觉得那像有什么东西在扯我的脚,但是我看了,却又没发现什么。”
如殇不敢轻敌,虽然在这种情况之下人很有可能会因为神经的紧张而产生一些错觉。
不过他们三个人太特殊了,特别是对于鬼童来说,在他十一岁的生命里,几乎是没有哪一天哪一刻是不紧张的。
把衣服脱下来,快!
所以那种因此而生出的错觉并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
她又提醒对方:“走路的时候尽量高抬腿,然后注意观察一下,看是不是有东西在牵绊。不可以大意,多跺跺地面,发现异样马上跟我们说!”
“好!”鬼童在后面答应着,同时开始大力地踏步。
走了一阵如殇见他没再提之前的事,便也略放下心来。
前面的孤独症走得又开始慢了起来,她条件反射一样把心一揪,下意识地就觉得前面应该是又有事情发现。
等到她走近时发现孤独症正盯着前面的树丛,眼珠不时地转动,好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她皱着眉问去:“怎么了?”
孤独症向她看来,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弄得如殇有些不自在。
正准备再问一声,却听得他道:“你往前走!”
“嗯?”她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往前走!你在前面!”孤独症又重复着,然后自己不动,等着如殇前行。
她不知这是何用意,但也没有多问。
谁走在前都一样,她虽是一女子,但论起机警和打斗,想也不输给孤独症。
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当起开路先锋,可没等走出十岁,就听得身后孤独症的脚步快了起来,几乎是滑着地面就来到了她的身边。
她微愣,想要回头去看,可头还没等转呢,脖子上就是一凉,似有什么东西覆了上来。
如殇意识到那是孤独症的手,此刻正紧贴着自己的脖子根儿盖在肉上。
她不由得惊问——
“怎么了?”
“你别动!”孤独症的声音严肃,沉沉的,让人听着心里发颤。“从前面把衣服解开,快!”
衣衫尽褪
“啊?”他的话如殇一字一句都听进了耳朵里,但综合在一起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于是再问了句:“你,你说什么?”
孤独症无奈,只得再道:“没时间解释,你动作轻一点从面前把盘扣解开,全都褪到腰间!”
他说这话的时候小心翼翼,像是生怕惊扰了什么东西一样。
同时又一手扬起,向手面摆了个动作,再稍微提高了些音量道:“鬼童先别过来,就站在原地!”
身后的脚步声因他的话而停了下来,如殇也不知道孤独症做了什么动作,鬼童竟然连声问都没有,就那样一声不出地静立原地。
她大惑不解,但是手里却已然有了动作,正是按着孤独症所说的,在利落地解着自己衣领处的盘扣。
当一个男人以这种语气对一个女人说要她脱衣服时,并不是有很多选择供其理解。
通常来说,会是一段悲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