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弃
他说这话时,目光是投向远方的。
迎着灼目的日光,让他将眼眯得更细了些。
如殇看得有些失神,却还是及时地收整好有些凌乱的心绪,然后也学着他的样子向远方的天空望去,同时开了口,坚定地道:“不放弃!我说服不了自己稀里糊涂地过去一生!就算追到底也只是得个答案而已,即便那样,我也心安。”
孤独症没再说话,如殇不知道,自己一句不放弃,却让这个不擅言语不喜表达的男子在心底发出了一声带了些心痛的轻叹。
他叹她固执,也叹自己跟她一样收不住手。
他问如殇是不是要放弃,他让如殇在这一路好好去想,但又何尝不是在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可是他知道,不管选多少次,结果也都是一样。
也许如殇说的对,他和她本就是一路人,从沙漠中出手相救的那一次开始,两个人的命运就绑在了一处,谁也跑不了。
……
队伍行得缓慢,再加上夜里休息,一直走了两日才到晋阳。
鬼童已经开始期待这晋阳城的繁华盛景,可是那二皇子却在进城之前的五里之外将队伍停下。
眼见走在前面的昊王转过头来,如殇轻扯了个冷笑,小声道:“看来这晋阳城也不是好进的!”
她话音刚落,前面的皇子已经策马而来,于三人面前停住,然后手指着一个叉道的方向,道:“顺着那条小道再走一里多就能看到一座大宅院,你们先在那里休息,本王要先回宫禀报,不可以冒失的领人进去!”
他的话孤独症并不反对,虽然知道这在城外一拦免不了旁生枝节,但他说要先行禀报也算合情,让人没有反驳的理由。
休息 换装
见三人没有疑议,昊王立即命一手下带路,一直目送他们上了那条小路,这才又带着将士进了晋阳陪都。
他所说的那座宅院不算很大,但仅住下三个主人还是有点儿空落落的。
下人不算多,却也足够维持日常的生活需要。
那个将士在把他们送到之后又跟下人们招呼了一番,然后就告辞离去,如殇带着鬼童把这宅子里里外外都环视了一遍,颇有点儿像领导视查的模样。
再回到前院儿时,孤独症已经找好了自己的屋子住了进去。
她没去打搅,自顾地安排下人给鬼童和自己也找好屋子,然后又着人按他们的身量去买换洗的衣裳和鞋子。
有细心的丫头烧好了水分别送进他们三人的屋子里供其沐浴,这一切的安排让如殇很舒心,彻底地洗了个澡,到还真就一头倒上床榻踏实地睡了一觉。
当然,她的所谓踏实不过是相对而言。
早在她懂事的那天起,就不知道毫无防备地睡觉是什么滋味了。
紧张的生活环境让她过早地学会了警戒,所以,不管是有多累,伤有多重,她的神经都保持在不动则已,异动一起马上就可以进入战斗的状态。
这一觉睡至第二日清晨,下人们已经给她准备好了新的衣物。
那是一身淡粉色的罗裙,很轻的薄纱配着里面的罗锻,把女人的身材裹得极为美妙。
衣服一上身,如殇立即有了一种久违之感。
她是有多久没有穿过这样的衣裳了?
应该是打从出了秦岭之后就再没有过吧?
当然,除了装扮成舞姬的那些日子。
姐姐你是仙女吗
人在外,为了方便行事,她都是一衣短襟打扮。这样华美的衣裙到是在悠闲山庄时会经常穿起!
因为她觉得古代女子的衣裳好看,也觉得悠闲山庄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况有萧方在,她也大可不必时刻保持紧张。
衣服上身之后,正在铜镜前转了几圈,然后停住,却将手指留在了下摆坠地的百花边沿上。
稍微顿了顿,然后再不犹豫,直接指甲一过,将坠地的部份齐齐断去。
再顺着向上,又将裙摆直接划开至膝盖。
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有时候美丽跟安全不可兼得,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万事还是小心为妙。
衣裙做了小小的改变,可是淡粉的颜色穿在秦如殇身上,还是会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她出屋时,鬼童已经在院子里四处走来走去了。
这孩子不用练功,也还不太明白怎么侍候主人,当然,孤独症也没那么娇情真需要他去侍候。
所以多半时候,鬼童是很清闲的。
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很多东西他没见过会觉得新奇,这时候正跟一个下人寻问自己的这身衣裳是什么料子。
如殇的出现给这座宅院里所有的人都带来了一份惊艳,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也不管是老还是少,人们对于美好事物的欣赏是一致的。
所有人都发出赞叹,鬼童最不知避讳,直接开口大叫:“姐姐好漂亮!姐姐你真的是仙女吗?”
她无奈抚额,没去理会那些看傻了眼的下人,只是走上前把鬼童拉了回来,然后小声道:“我算哪门子仙女,等以后咱们进了东蜀的皇宫,好看的女子多的事。”
你醒啦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孤独症的房间指去,房间还是紧闭,但窗户却一早就被打了开。
孤独症倚靠着坐在窗阶上,正半仰着头远视天际。
“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起来的?这样子多久了?”
鬼童想了想,答她:“好像天刚亮就醒了,我也是那时候出来的,看到主人刚打开窗子。我叫过他,可是他不怎么爱搭理我。”孩子有不开心,紧着问如殇:“姐姐,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要不然主人怎么不理我呢?”
如殇好大一个白眼翻起,是对着孤独症的。
“别多想!”她拍拍鬼童,“你家主人就愿意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不是不理你,他是恨不得不理天下人!”
她说话时声音故意放大,十分确定孤独症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可那个人就像没听到,也根本没觉得院子里多出了秦如殇这个人,依然保持着不动的姿态仰望着天空。
那感觉就像是一尊雕像,完全不为外界所侵扰。
“鬼童,你去玩吧!我跟他说说话!”
扔下这么一句,如殇再不理鬼童,而是径直地朝着孤独症所在的地方走了去。
等到了近前,发现那人还是没理她,一时间竟是气乐了。
她这一乐,孤独症总算是把头回了过来,状似很诧异地问了一句:“你醒啦?什么时候过来的?”
如殇实在是很想一把将这人从窗阶上给拉下来,可是见他坐得悠然自得,便也没太好意思去下狠手。
可是话总还是要说的,于是她道:“我早就出来了!已经在院子里晃一圈了,还跟鬼童说了好一会子话!你别告诉我你全都没听到!”
他是恨不得不理天下人
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孤独症的房间指去,房间还是紧闭,但窗户却一早就被打了开。
孤独症倚靠着坐在窗阶上,正半仰着头远视天际。
“你家主人什么时候起来的?这样子多久了?”
鬼童想了想,答她:“好像天刚亮就醒了,我也是那时候出来的,看到主人刚打开窗子。我叫过他,可是他不怎么爱搭理我。”孩子有不开心,紧着问如殇:“姐姐,我是不是什么地方做错了?要不然主人怎么不理我呢?”
如殇好大一个白眼翻起,是对着孤独症的。
“别多想!”她拍拍鬼童,“你家主人就愿意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不是不理你,他是恨不得不理天下人!”
她说话时声音故意放大,十分确定孤独症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可那个人就像没听到,也根本没觉得院子里多出了秦如殇这个人,依然保持着不动的姿态仰望着天空。
那感觉就像是一尊雕像,完全不为外界所侵扰。
“鬼童,你去玩吧!我跟他说说话!”
扔下这么一句,如殇再不理鬼童,而是径直地朝着孤独症所在的地方走了去。
等到了近前,发现那人还是没理她,一时间竟是气乐了。
她这一乐,孤独症总算是把头回了过来,状似很诧异地问了一句:“你醒啦?什么时候过来的?”
如殇实在是很想一把将这人从窗阶上给拉下来,可是见他坐得悠然自得,便也没太好意思去下狠手。
可是话总还是要说的,于是她道:“我早就出来了!已经在院子里晃一圈了,还跟鬼童说了好一会子话!你别告诉我你全都没听到!”
一样的,只有天
孤独症一脸无辜:“我确实没听到!”
“那你在干什么?”
“我在看天!”这答案出口,理所当然。
秦如殇被他整得没了脾气,但也有意跟他这话杠上,于是又接问道:“看天做什么?”
这一次,孤独症到是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才又郑重地答道:“你不觉得以这个姿势和角度来仰望天空,是我们人类所专有的本事么?任何一个动物都没有办法在半仰头的情况下两眼直视到天空,就只有人类可以。”
“所以呢?”
“所以要多看看!”他轻声做答,而后摆了摆手,示意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再转向如殇,却发现对方正学着他的样子也往天上看去。
那神态间有一种很陌生的东西,不易被人琢磨,他看在眼里,却也想不明白。
孤独症当然不懂,其实看天不仅仅是他的专属爱好,那也是秦如殇这四年以来最常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