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亦寒的话让叶铭的心里不仅一暖还有了底,这种感觉就像是人飘在水上的时候忽然有人在他的身下垫了一块儿木板,没来由的有安全感
“楚哥,你为什么这么帮我啊?”
他觉得楚亦寒真的很照顾他,工作的时候可以复习,遇到了事情他还给他撑腰,倒是楚亦寒听了这话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苏维南那小子还要我以身相许呢,这点儿小事儿算什么?”
一句以身相许给叶铭弄的耳朵根子又红了起来,楚亦寒就喜欢逗他,第二天吃午饭的时候叶铭想起什么出声
“对了,楚哥下午我要出去一下,我手机里的电子照片弄没了,报名要用我得去拍一个。”
楚亦寒自然点头
“去吧,报名考试是正事儿。”
吃了午饭叶铭便出了门,从手机上找了一个最近的快照打印社一公里多,他准备走着过去,结果刚刚从医院出去没多远一辆黑色的轿车便截住了他的路,他有些防备似的抬头,却见着后座下来的人赫然是周美云和叶振华。
很显然叶凯将叶铭在这家医院里给人当护工的消息告诉了家里,周美云第二天就想到医院来找叶铭,但是她不知道叶铭的雇主叫什么名字,也没办法查,只听叶凯说上次见叶铭是在十九楼,但是现在19楼需要实名登记病人允许才能上去,周美云连病人是谁都不知道自然也上不去,只能想了一个最笨的办法在楼下等着,昨天一天都不见人下来,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人。
周美云心急儿子就要被起诉,上来就要拉住叶铭,却被叶铭一下给躲了过去,叶振华忙拉住她,看向叶铭的时候眼底有着不满但是说话却还是态度不错
“小铭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倔呢,不就是和你哥有几句口角吗?在这里给人家做护工多辛苦啊?回家吧,好不好,上次的事儿爸也听说了,你哥那个性子你知道冲动的厉害,我是让他好好找你回家的,谁知道他又和你吵了起来,这次回家爸一定让他给你道歉。”
叶振华在商场上也是混了一辈子了,三言两语绝口不提叶凯对叶铭的羞辱,更不提叶凯执意追究叶铭刑事责任的事儿,只将之前的事儿归结成了两兄弟之间闹矛盾,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叶铭从见了他们两人脸色便冷了下来
“有什么话你们直说吧。”
周美云立刻上前了几步出声
“小铭,这兄弟两个有什么矛盾我们在家里解决,闹到公安局是什么事儿啊?这不是让外人都看我们叶家的笑话吗?再怎么说凯儿也是你哥哥,这亲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啊,你不要闹了,赶紧撤了诉讼。”
这一句话让叶凯的心凉了个透,脸上的笑极尽嘲讽
“你们知道他做了什么吗?闹到公安局的人不是我,是他。”
周美云看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急了
“那天是你先动手打的凯儿,他从小到大我们都没有打过一个手指头,哪会受得了这样的委屈,就是急火了才做了后面的事儿,再说你是他弟弟,他就是想要出口气而已,还能真的让你进去不成?”
叶铭手紧紧地握住,他不愿意相信说出这样话的人竟然是生他的母亲,他以为他不在意的,以为他不会生气也不会让他们影响情绪,但是现在却心里的愤怒和失望还是燎了原
“对,他养尊处优,从小受你们宠爱,但是我没有惯着他的义务,他想要出气就伪造验伤报告诬陷我,我就该受着吗?若不是杨律师在,我就要摇尾乞怜祈求他抬抬手放我一马对吗?易地而处现在换做被起诉的是我你们会这样找叶凯说吗?”
叶铭胸口剧烈的起伏,凭什么?在叶家他要处处让着一个叶安,现在他什么都不要了,叶凯还来找他的麻烦还要让他受着。
周美云急切地还要说什么,叶振华感受到了叶铭的情绪不对赶紧拉住了她
“小铭你别和你妈一般见识,她从小就惯着你哥,毕竟他是我们第一个孩子,这件事儿是他做的过分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他一个教训的,但是这说起来毕竟也是我们的家事,你先撤诉,我们在家里解决,你姓叶,总在外面也不是个事儿啊,还是赶紧回家里来,别赌气了。”
叶振华心里并不喜欢叶铭的性子,叶铭的性子太强,丝毫都不肯低头又硬气的厉害,之前他是起了给他个教训的想法,想着他出不了苦自然会回来,到时候也就知道低头了,但是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看出来了,叶铭可能是真的不想回叶家了,这个认知让他懊恼又有些挫败,他并不喜欢这个不受控制的儿子,但是和苏家的合作他还想用叶铭和苏维南的关系,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出了叶凯这样的事儿。
“你觉得我是在赌气?我记得我出来的时候叶凯说过出去了就不用回去了,我也没有打算回去过,叶凯做的事儿本身就触犯法律,他是什么人?凭什么他犯错我就不能追究?我不会撤诉的,既然他能出气我凭什么并不能?我就是要追究。”
叶铭的话刚落下一个清脆的巴掌就实实成成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周美云这一巴掌半点力气都没有收着,叶铭被打的侧过了头,脸上顿时就红了一片,连耳朵都有些嗡鸣,他没有抬手按住脸,只是缓缓地抬头,眼底一片寒霜,周美云也愣住了,叶振华心都是一惊刚想说什么,却见叶铭冷笑了出声
“这一巴掌就算还了你当年生我的恩情,从今往后我和你们叶家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们本也没有把我当儿子,以后也就当没我这个人就行了,你们叶家的事儿与我再不相干,我的事儿你们也别妄想插手。”
叶铭不知道这一路他是怎么回去的,冷风吹在脸上让脸上缓解了些火辣辣的疼痛,但是心里的伤却怎么都挥之不去,周美云从小到大都没有动过叶凯一根手指头,到他这里打起来却是丝毫都不手软,同样都是亲生的儿子,凭什么要这样对他?
午后周从波带着公司的几个总监过来当面汇报城北的几个项目
“楚总,警方那边有进展了,背后动手的是北山集团的一个副总叫廖勇,挖到了他证据就断了。”
楚亦寒目光清寒
“最想要要我命的人是徐天胜,廖勇只是他的一个替死鬼罢了,徐天胜在城北盘踞这么多年根基不浅,这么多年虽然进去过两次,但都是不大不小的罪过,想要我的命怎么会留下证据,不用着急,城北的改造势在必行,他这是被打疼了。”
徐天胜就是北山集团的实际控制人,从大半年前就和楚亦寒对上了,楚亦寒承接了城北改造的项目就是动了他的根基,他本想着给楚亦寒造点儿麻烦让他知难而退,却不想楚家这个年轻的掌舵人不是个软柿子,几次交锋,楚亦寒出手便拔掉了城北十几个场子,徐天胜这是急了。
“话是这样说,但是以后还是不能不小心,徐天胜那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楚亦寒点了点头
“嗯,这次是我大意了,说说城北那几个项目吧。”
“A区内的拆迁还好,这一片离市政近倒是也不奇怪,B区有些麻烦,尤其是天角大楼,最近有人来闹事儿。”
说话的正是城北项目的负责人罗秋生,楚亦寒揉了揉眉心,午后没有休息脸上难掩几分疲色,他提了提精神微微抬手出声
“什么事儿?”
罗秋生提起这个事儿脸上也都是忧色
“天角大楼的事件楚总您应该听说过,天角大楼算是上城第一批高层写字楼,当年在建造的时候就传出了事儿,说是浇筑地基的时候一个女工人掉了进去,直接被浇筑到了水泥之中,之后就有传言说天角大楼每天晚上一过十点就有女人的哭声,尤其是十八楼,这传言越来越邪乎,后来十八楼就直接被封了起来,连电梯也不停靠十八楼,现在要拆迁天角大楼,楼下有一伙自称是那女工人的家属来闹,说是爆破拆除就等于让那女工人尸骨无存,拦着不让拆迁。”
楚亦寒紧紧皱了眉,天角大楼这个灵异事件在上城传了也有挺多年了,他第一次听说的时候刚上小学,这种事一向是谈资,到了今天谁也说不清当年是不是真的有个女工人掉进水泥池中
“去查查这伙人是谁找来的?女工人的事儿真假先不说,有人想要利用这一点阻止拆迁才是真的,去将那家人盯紧点儿,别出什么事儿。”
世界上没有这么巧的事儿,不过是背后不想拆迁的那些人借着这个已经十几二十年的灵异谣言想要阻止拆迁罢了。
他的话刚落叶铭便回来了,叶铭有些深思不属,进来才看见病床边坐着一圈西装革履的人,才知道楚亦寒应该是在开会转身便要出去,楚亦寒眯眼看了他一眼发觉他脸上有些不对,立刻叫住了人
“等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