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点着头,确实,江天纶的一步棋,就可以逼得庸王原形毕露,在这个紧要关头,徐策绝不希望最后出现蚌鹤相争,渔翁得利的情况。
虽然他有兄弟百人,但实际上,其中一大半是潜心武学的,很早的时候就进入了皇家长老团,无缘皇位。
其他的皇子,要么过着风光潇洒,混吃等死的纨绔生活,要么只是个闲职王爷,跟着三王后面,摇旗呐喊,没有什么大的作用。
如今能够坐上皇位的就只有徐策他自己,梁王徐陵,睿王徐睿,以及天宏王徐宏,到了现在,徐策自然要清场子了。
只是天宏王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梁王和睿王,让他颇为羞恼。
“那天宏王呢?”
“天宏王,一莽夫尔,虽然有少许计谋,但不足为虑。最主要是,他只不过是仗着陛下宠爱,才能够掌控五百万军队,但其内无根基,外无强缘,注定他无缘皇位。”江天纶瘪了瘪嘴,似不屑徐宏。
就这这时,一个金甲侍卫,快步走来,单膝跪倒,道:“殿下,先生,庸王求见。”
江天纶闻言,随即大笑,作揖道:“哈哈!恭喜殿下,现在不到午时,庸王就急不可耐的前来,可见其心,实乃殿下一大助力。”
徐策也是面露喜色,道:“不错,庸王掌控工部,帝国一切器物皆由其主管,可谓资源无尽,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大涨实力。传,领庸王前往旭日殿,孤随后就到。”
午后,庸王从东宫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经过一个时辰的详谈,庸王彻底倒向了徐策,并在徐策的挽留下,用过午膳才出东宫。
经过一番详谈,让庸王更加坚信江凡的策略,如果不是倒向太子,庸王绝对相信,他将**裸的暴露在太子眼光之下,从而遭到毁灭性打击。
如今不仅能够继续隐藏在暗处,迷惑世人,而且更是获得了太子的信任,得到许多难以想象的利益,可谓收获甚大。
回望着富丽堂皇,雄伟壮观的东宫,庸王眼神坚毅,心中发誓,他一定会在不久的将来,入住其中,并接任皇位。
同时,在长安的另一边,梁王和睿王也得到了庸王倒向太子的消息,顿时大发雷霆,不知道摔烂了多少精美的瓷器和玉器。
本来梁王睿王加上天宏王三人,已经是处于弱势,如果在加上个庸王,勉强可以和太子持平,但是,此刻庸王并没有如预料中的倒向他们而是倒向了太子,且是急不可耐的倒向太子,使得他们和太子之间的势力天枰,更加的向太子一边倾泻,这叫两人如何不恨。
“二皇兄,你手里不是掌控着一枚埋在工部的棋子么,把他用了,这次我们精心策划一番,就算不能搬到庸王,也要让他势力大损,乘机安插进去我们的人。”
睿王徐睿平息着心中的怒气,对梁王徐陵道。
徐陵沉吟一会,道:“庸王把工部经营的如铁桶般,滴水不进,以前为了避免刺激他,所以才没有插手工部之事,如今看来,他既然不识好歹,就别怪我不仁义了。”
长安,原本暗流涌动的京城,因为庸王投效,一场朝廷风暴,即将形成。
第二日,一个中年男子找到的江凡,递上一张紫青仙玉雕砌成的请柬,是荀家家族,当世鸿儒荀且,设宴邀请江凡前往荀府。
本来来说,荀家家主邀请江凡,是不需要如此庄重的,毕竟江凡只是一个小辈,但是江凡因为圣章,而名扬天下,更是被许多大儒尊称为圣师,将来注定登峰造极的人物,因此在礼节上,荀家不敢有丝毫失礼之处,这也是他们治家之本。
荀家为亘古传承的圣传家族,除了初祖荀子之外,另外还出过七位圣人,虽然都没有达到荀子的高度,但依旧是个恐怖异常的家族,一门八圣,整个玄黄大陆,能够与之相比的,几乎没有。
荀家,总部就在长安城内,而且是在春秋学宫内,不过,基本上,除了明面上的一些人,荀家族人几乎一生都待在其家族小世界中,很少在外加行走,因此,外人很少能够知晓,这个家族到底拥有多么强大的实力。
江凡请柬,脸色肃穆道:“前辈请先行,待学生沐浴而冠后前往。”
沐浴净身,穿服戴冠,江凡这是表示对荀家的尊重,而且是最高尊重。
中年男子笑道:“前辈一称,实在不敢当,论起学问,宫实远不如公子。既然请柬送到,那么宫先行告辞了。”
荀宫见江凡对荀家非常尊重,心中自然高兴,同时也暗叹盛名之下无虚士,能够写出圣章的人,其心性绝对不是一般青年可以比拟的,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眼前的少年,同样达到了老世圆滑的地步。
荀宫走了,江凡来到浴室,踏入浴池中,羊脂白玉铺地,温热的泉水,从东侧三只鲤鱼嘴中喷出,雾气袅袅,其上铺洒着数十种鲜嫩的花瓣,清香怡人。
“啧啧,不愧是圣传家族,一张请柬,竟然也要用紫青仙玉制成,这种极品仙玉,能够时刻散发一种紫玉青气,最是静神不过,更能够滋养神魂,是读书人最上等的佩玉,价值逾亿,比之什么龙涎香之类的,不知道高出多少个层次,实在是太奢侈了。”炎把玩着请柬,啧啧叹声。
这种极品仙玉,价值不菲,极为难得,特别是对于儒家来说,比之一般的神玉也是不差。
“江凡,你说你那老师,是否会是荀家的人呢?我看你手中的《千秋笔锋》《正气歌》,价值不下于一柄神器,除了荀家这样的大族,很少有人能够拿的出来。如果你老师荀宽是荀家的人,就大好了,这样你等于抱上了荀家的大腿,就算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比如徐宏,想要对付你也要好好思量。”
江凡静思,当初就是荀宽让江凡前来春秋学宫,并称他也在学宫求学过一段时间,在这一点上,足可说明,荀宽当初是从长安迁到了东莱国。
而在长安,最有名的自然是荀家,荀宽既然拥有《千秋笔锋》《正气歌》这两部儒家圣功,足可说明,荀宽就是荀家之人。
只是有一点,江凡依旧疑惑,为什么老师荀宽会突然离开长安,前往贫瘠的东莱国呢?而且江凡听说,在荀家,除了嫡系一脉,其他旁系没有特殊原因,终身是不能离开家族小世界的。
“以前的诸多疑惑,今天便能知晓,炎,你有何必急于一时!”
江凡不紧不慢的擦拭着身子,但心中对于荀家之行,却是隐隐期待。
荀家,是天下所有儒生都异常向往的圣地,每一个儒生都以拜入荀家为荣。
穿上崭新的藏青色儒衫,头戴儒冠,腰环玉带,悬挂方正的青玉,一副标准的儒生装扮。
所谓君子如玉,玉,代表这君子的美好品德,因此,一般儒生都是要腰系玉佩的,其中以方正为佳,代表这人的品性,方方正正。
江凡心念一动,浓郁如实质的儒气,从江凡周身喷涌而出,这一刻,江凡化身成得道儒生。
春秋学宫,江凡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说起来除了听过一次王致的讲学,江凡都没有上学过。
当然,这也是因为春秋学宫内宽松的学习氛围,讲师讲学,愿听的都来,不愿听的也不要紧,只要最后能够完成学业就成。
春秋学宫东部,一座绿树成荫的大山山腰上,座落这一府邸,挂着乌黑的匾额,上书‘荀府’两个大红的字。
和江凡想象中的不一样,荀家府邸,占地并不大,也不显得奢华,或许由于历史的沉淀,显得格外的古朴与宁静。
接待江凡的依旧是荀宫,带着江凡进入荀府,里面的每样建筑,不但精致,典雅,且都布局的极为玄妙,似乎按照某种玄奥的阵法布置,任何妄自闯入的人,触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招来致命的打击。
荀宫把江凡引入偏厅,奉上香茶后,道:“江公子稍等片刻,家主一会就到。”说着转身退出。
江凡没有等多久,刚呷一口香茶,就见荀玮跟在一位清瘦老者身后,走入厅堂。
清瘦老者皮肤红润,犹如初生婴儿,一头白发似银丝,穿着一身青色儒服,身子挺得笔直,虽然身子消瘦,但是气质却犹如泰山,耸立天地间,无限伟大,让人心神敬仰。
一见清瘦老者,江凡就心中肯定,他就是如今荀家的掌门人荀且,就算默然不语,也依旧能够隐约从他身上,听到无数诵读诗书的声音,深邃,飘渺,浩然。
江凡忙站起身来,施礼作揖拜道:“学生江浮水,见过荀师。”
“呵呵,圣师之名,且闻名已久,只是无缘一见,甚为遗憾。今次能够圣师移步前来,实在是蓬荜生辉。”荀且轻笑,目光温润如水,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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