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真的没有推她……”
“我知道!”百里川抱紧了她,“我知道你不会做那种事情的。你放心,我会让贤妃给你一个交代的……”
“皇上,仅凭你对我的信任,是不足以服众的。这件事情你出头不合适,就让我来处理吧。”
百里川眼神晃了一下,“你想怎么处理?”
郁子宁看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不管怎么说她都给你生了孩子。我只想消除公主对我的成见……”
“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意思。皇姑母生性固执,她亲眼所见,认定你推了贤妃,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只会让她更加怀疑你罢了!”
“我知道!”郁子宁点了点头,沉默良久,突然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我们非要这样相互猜疑着说话?小心翼翼,疲于解释,你不觉得很别扭吗?”
百里川微微一愣,唇边便泛起一抹坏笑来,“那我们就不说话,做点别的吧!”言罢不等她反应,便低头衔住了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
所有隔阂,都在唇舌纠缠间化解;一切混乱和忧伤,都在身体交融中消散。
红烛摇曳,满是芳馨,两人在锦被下紧紧相拥。郁子宁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眸,“皇上,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百里川促狭地笑,“你说过很多话,你问的是哪一句?”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做伤害你的事情。”
百里川见她眼神认真,也正了神色,“嗯,我记得!”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不管谁说了什么,我都希望你能记得这句话,相信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相信你,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
你最好给本宫安分一点!
早上起来,郁子宁帮百里川更衣,发现他胸口红肿了一片,正是被她一掌拍中的地方。赶忙找了一些药膏来给他擦上,又忍不住埋怨,“干什么非要挨上那么一掌?”
百里川见她眼中闪着心疼,心头一暖,在她额上亲了一下,“没事,我身强体壮的,这点小伤算什么?只要你消气了就好了!”
“傻瓜!”郁子宁白了他一眼,又忍不住好奇,“你记得你之前武功平平,什么时候变厉害了?”
“嘿嘿,你以为只有你在练功吗?”
郁子宁有些惊讶,“你也在练功吗?”
“我当然要练,不然你变成高手了,一旦跟昨天一样生气要跑,我拦都拦不住你,那怎么行?”
郁子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
有人心情不好就大吃特吃,有人疯狂购物,她则喜欢运动。昨天晚上她只不过想去运动运动,疏解一下心头的郁闷,没想到被百里川误会了。
于是瞪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要跑了?”
“子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一声不响地离开我,知道吗?”
郁子宁见他一本正经的模样,不觉好笑,“我知道了,你别啰嗦了,赶快收拾收拾去上朝吧!”
送走了百里川,她照例到慈瀚宫问安。
本以为银双会向之前一样,将她拒之门外,没想到宫人通传之后,竟将她请了进去。
柳婉枼、江玉珠和楚月润都在,见她进门来,眼神各自异样着。
她权当没看见,上前来给银双见礼,“见过公主!”
银双也不让她平身,冷冷地盯着她,“你不要以为贤妃没事,又有皇上给你撑腰,这件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有本宫在,还容不得你这样的恶毒之人为所欲为。你最好给本宫安分一点!本宫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郁子宁知道争辩也没用,也不多浪费口舌,便起身告退了。
刚刚回到微澜宫不久,缨儿便带着银双的懿旨来传旨,将郁子宁贬为宁妃,罚她在微澜宫闭门思过三个月,没有银双的允许,不得出微澜宫半步!
我总要讨回来的!
缨儿念完了懿旨,将黄绢交到郁子宁手里,并没有马上离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有什么事情吗?”郁子宁淡淡地问道。
缨儿眼神闪了一下,“娘娘……没什么,请娘娘多保重吧!”言罢转身快步地离去了。
巧蕙忍不住愤然,“姑奶奶也太过分了,别人几次三番害娘娘的时候,她不是不管不问,就是出面包庇。为什么偏偏到娘娘这,她就又贬又禁足的?”
小喜看了她一眼,“巧蕙,你别说了,你这话被别人听了,会以为娘娘真的推了贤妃娘娘,害得她早产呢!”
“我就是为娘娘抱不平嘛!”巧蕙表情闷闷的,看了郁子宁一眼,“娘娘,分明不是您做的,您为什么要接这个旨?”
郁子宁淡淡一笑,“反正所有人都认为是我做的,抗旨又能改变什么呢?如果这样公主能消一点气的话,我无所谓了!”
巧蕙不满地撅起嘴巴来,“娘娘,您总是这样,您要是再这么忍让下去,谁都可以欺负您了!”
“无心害我的人,我怎么忍让都可以。不过……”郁子宁眼神清冷起来,“要是存心害我,我总要讨回来的!”
“娘娘!”巧蕙眼睛亮了起来。
郁子宁敛起眼中的冷意,看了看巧蕙和小喜,“我交代你们调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奴婢去太医院问过了,负责为贤妃娘娘问诊的是高太医,不过年前高太医因为母亲病重,辞官归乡了,便换成了陈太医!
这个陈太医家中历代行医,不过只出了他这么一个太医。据奴婢调查,他性子淡薄,是个不喜结交的人。”
“是那个跟我一起去太庙的陈太医吗?”
小喜点了点头,“正是他!”
郁子宁眼色微沉,那个陈太医性子的确有些淡薄,不像是会被轻易收买、任人摆布的人,“那么除了陈太医,贤妃还见过哪些太医?”
“除了例行问诊,会有几名太医一起去锦萍宫外,贤妃娘娘并没有私下接触过别的太医。不过……”
疯癫太医
“不过什么?”
“据说,贤妃娘娘的贴身侍婢朱红去过几次太医院,不是去请太医也不是去拿药的,而是去探望同乡!”
“她在太医院有同乡吗?”
小喜点了一下头,“嗯,是一个叫童伯颜太医!”
“童伯颜?”郁子宁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那个人就是个疯子,他不出来问诊的,娘娘当然不知道他!”巧蕙插话进来。
郁子宁有些惊讶,“疯子?怎么回事?”
小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个人性子古怪,总是钻研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一次宣王爷得了病,让他去诊治,他竟然弄了一盆毒虫汤,让宣王爷沐浴,险些害了宣王爷的性命。
先帝大怒,重重地处罚了他。也因为这样,宫里的人都信不过他的医术,不敢让他医治,他便再也没有问诊,在太医院闲散着,被别个太医呼来喝去地做些零散的事情。”
“这样的人为什么没有被赶出太医院呢?”郁子宁有些不解。
“那是托了他父亲的福。童老太医年轻的时候曾经救过先皇的命,先皇很欣赏他的医术,便将他封为了太医,而且是世袭的。只要家中有男子从医,便可进太医院就职。因为这样,童伯颜才得以留在太医院!”
郁子宁略作沉吟,又问:“朱红跟他很熟悉吗?”
“也并非很熟,听说有一次朱红去太医院为贤妃娘娘抓药,正好碰到了童伯颜,才知道他跟自己是同乡的。之后也只是去探望了几次而已!”
郁子宁眼色微沉,那个朱红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竟然会认一个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疯癫太医做同乡,还主动去探望,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小喜,你仔细查查这个童伯颜的底细,另外,找个时间把陈太医请来,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奴婢明白了!”
正说着,一个宫人进门来禀报:“娘娘,袁彤史求见!”
郁子宁眼睛微微亮了一下,想必是她查到了什么,“快请她进来吧!”
娘娘在怀疑什么?
袁彤史见过礼,便开门见山地说道:“奴婢已经仔细查看过贤妃娘娘入宫之后的彤册了!”
“有什么发现吗?”
“彤册上没有任何问题,信期和被皇上临幸的日期,以及怀孕的日期都对得上,没有半点问题!”
郁子宁不由轻蹙了眉头,“是吗?”
袁彤史捕捉到她眼中的失望之色,悠悠地道:“奴婢刚从锦萍宫过来,看到了出生的小皇子。那位新入宫来的奶娘说了几句话,奴婢觉得很有意思!”
“嗯?什么话?”郁子宁警觉地竖起了耳朵。
“奴婢跟她询问小皇子吃奶的情况,她告诉奴婢说,小皇子胃口很好,生得又大又壮,一点也不比足月的孩子差!”
郁子宁心神一动,“她真的这么说吗?”
“是,奴婢还特地问了一句,不足月出生的孩子不壮吗?她说不足月出生的孩子一般都体弱多病,不过小皇子生来富贵,有神佛护体,看样不用担心了!”
郁子宁眼色沉了又沉,沉吟良久,才抬眼问道:“袁彤史,你在宫中多年,见多识广,可知道有什么方法能隐瞒怀孕的事实,连太医都无法通过把脉得知?”
“奴婢从没听说过有这样的法子!”顿了一顿,“但是这世上的事情谁说得准呢?”
郁子宁感激地看了她一眼,“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