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令他发狂。
想要她!
无论如何都想要她!
他的眼里迸射出炽热的烈火。
月光下。
他再一次吻住她,细细地与她厮磨,一遍又一遍。
但是,他清晰的感觉到施月舞的心不在焉,任由他吻着她,侵犯她,她即不挣扎,也不回应。
夏墨兮在威胁她!可是,她想不明白,也没有精力继续思考——
心脏!心脏在痛!
夏墨兮对施月舞的反应非常不悦,他吻过她两次,这是第三次,然而她没有一次回应过他,甚至连反抗都没有,总是无视他。
怎样把心送给你?(3)
他将她轻轻推倒。
施月舞仰卧在草地上,她的目光闪烁着淡淡的苦涩,望着弯弯的月亮,根本无法顾忌到夏墨兮即将要对她做的事情,只感觉心脏的隐隐疼痛逐渐扩大、扩散,右手立即压住心脏的部位。
脑海不停的自我催眠:不痛,不痛,不痛……
他的吻细细碎碎落上她雪白的肌肤,自她湿润的红唇一路深深浅浅地吻下去。
施月舞望着柔情蜜意的月色,然而目光却逐渐呈现痛苦,呼吸逐渐凌乱,她强忍着这股撕裂般的痛楚,多年以来都是这么忍过来的……
夏墨兮吻着她雪白的颈项,手指划过她的上半身,抽解她腰间的衣带。
他被情欲迷乱心智,已然忘却身处何地。
突然!
平静的湖面上,一闪而过一道迅捷的凌厉之风。
“砰!”
有什么东西撞击到夏墨兮的右肩。
他猛然惊醒,立刻感觉到有人接近,迅速的坐起,将衣衫凌乱的施月舞揽到背后,手臂倏地一划,宽大的衣袖正好隐住施月舞美好的娇躯。
有个小太监匆匆向他们走来。
小太监并不知道是皇帝,只远远地望见有人躺在草地上不知在做些什么,而太后正命他们全力寻找不知去向的皇帝,他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寻到此处。
走近一瞧,发现正是皇帝。
小太监瞥见夏墨兮身后有个女子,夜里又黑,距离又远,圣上又护着那个女子,他看不清楚那女子的容貌,但是,圣上的呼吸急促而凌乱,双颊微微泛红,当下明白了一切——他坏了圣上的好事!
他立即扑跪在地,身体几乎贴着地面,颤巍巍地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知圣上在此,奴才该死......”
怎样把心送给你?(4)
夏墨兮缓了缓气息,冷冰冰的问:“什么事?”
“回圣上,太后正在找您,请您......”
“知道了。”夏墨兮不耐烦的打断,“回去告诉太后,朕马上就到。”差点就在这毫无遮掩的地方对施月舞做出那种事情,他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不知羞耻又禽兽不如的事情?
“是,是,奴才这就回去禀明太后。”小太监急急地站起来欲离去。
“等等!”夏墨兮叫住他。
小太监噗通一声又跪倒,连带着仿佛体内的心脏也噗通一声跳了出来。
“刚才你看到了什么?”夏墨兮不温不火的问,却蕴藏了无数胁迫。
“回圣上,奴才看见圣上在赏月。”小太监机灵的回道,这是宫里的生存法则,想活得长远就要把自己当瞎子,当聋子。
“你回去吧。”夏墨兮摆摆手。
“是,是。”小太监赶紧逃离现场。
湖面平静,湖对岸的人急的团团转。
夏墨兮转身看施月舞,只见她双手颤抖,想将衣衫整理好,却总是有心无力反而越理越松散。他看出了她的不安,自责自己的鲁莽,伸出手想帮她将衣衫穿戴整齐。
但是,他的手指刚碰触到施月舞的衣角——
施月舞突然惊的连连退后,紧按住心口,警惕地大声叫道:“夏墨兮我警告你,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她咬着下唇,内心不停的在说:快走,快走……
“朕想帮你......”
“不必!”施月舞怒言,她半爬着欲站起来,身体有些狼狈,面色有些苍白。
夏墨兮迅速拉住她的手,眉头一皱,“你怎么了?”她的面色苍白的近似恐怖。
“放手!”
施月舞用力甩。
怎样把心送给你?(5)
她的力气并不小,但在夏墨兮的眼里根本没有威力。
他拉着她迟迟不放手。
她仿佛失去了理智,疯狂地用指甲狠抓皇帝的手背。
夏墨兮吃痛,立即松手,光滑的手背上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表皮被撕破,溢出一丝丝殷红的血液。
他是皇帝,从小未受过这般待遇,瞳孔霍然收紧,冷冷地说道:“朕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怎么了!”
施月舞脸色苍白,呼吸絮乱,她紧紧按着胸口,眼底有愤怒但更多的是痛苦,“滚!你要是在敢碰我,我让你不得好死。”
快走,快走,求求你快走……不想被任何人看到自己先天的不足,因为不想被任何人再抛弃了……所以快走啊……
她内心凄楚又悲伤,不知道该怎么让眼前的男人离开,只能化作愤怒,用怒焰残忍地赶走他,心脏如撕裂般的疼痛。
“你......”夏墨兮愤怒握拳。
“我叫你滚啊!马上滚!”胸口剧烈起伏,怒火仿佛要自她眼底迸射出。
夏墨兮刷的立起,居高临下的望住狼狈不堪的施月舞,冰冷的说道:“施月舞,朕关心你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有多少人想得到他的些许关心,她居然不知感恩,还出口恶言。
“滚——!”
她冲他怒吼,吼声似一道响雷,划破夜空。
湖对岸有些人听见了,纷纷向他们的方向望来,由于距离过远,几乎看不清是谁在樱树林前吼叫。
夏墨兮冷哼一声,衣袖一甩转身欲离去,他走出两步想到了些事情,又停了下来,侧头一扫地面。眼睛突然眯起,接着蹲下身,伸手轻轻剥开草丛,发现一颗花生仁。
刚才应是这颗花生仁击中他的肩膀,能从那么远的距离毫无偏差的射中他,若是有心要害他,他恐怕已经丧命。
怎样把心送给你?(6)
然而,他依然好好的站在这里,毫发无伤,那么就是有人想提醒他有人接近。
是谁!?
他抬头望向望雪楼。
有此深厚内力之人,此刻在望雪楼里有两个人——
一个是夏锦兮。
一个是左少弈。
哼!
夏墨兮冷笑。
隔着一条湖泊,他已经感觉到那抹温暖如春的和煦目光,正朝他的方向浅浅地微笑。
除了夏锦兮还会有谁!
他立身,头也不回地离开施月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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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雪楼二楼。
哄乱一堂。
找寻夏墨兮的侍卫、太监时不时回来回禀情况,有些大臣帮着出谋划策,猜测圣上可能去了哪些地方;有些乘乱写纸条,托太监送往宫门口等候的家丁手中,吩咐家丁赶紧调整“皇后猜猜猜”活动的定金数量;还有一些就纯粹上茅厕去了。
有三个人,异常镇定。
夏锦兮静坐在红木太师椅中,右手握筷,桌上一盘刚端来的花生米,他正优雅的夹来吃食,目光温和,笑意盈盈,遥望远处的樱树林。
夏锦兮左侧的左少弈正拈起一颗花生米,然后咻的弹起,接着仰头一张口,花生米稳稳落入左少弈口中,他笑容迷人,一片春意盎然之色。
还有一位则是平淡如清水的印无痕,他面前同样有一盘花生米,却并未取来吃食,他的头微微侧转,面无表情的凝视微笑中的夏锦兮。
******
今夜似乎特别漫长。
离开施月舞不久后,夏墨兮回到望雪楼,坐回龙椅上,群臣纷纷落座,一切又仿佛回到才艺大赛的初始。
太后满面春风对夏墨兮说道:“墨儿,哀家擅自做主,选了南锐盟的曾孙女南柯为皇后。”
怎样把心送给你?(7)
群臣竖起耳朵仔细的听,接着,一个个如太后一般满面春风,笑意盎然。
就在圣上不见的那段时间里,他们都已经吩咐家丁赶往春风满意楼,砸下重金,赌上家产,猜南柯会成为皇后。这下由太后再次亲口道出,明确指出,此事便再无疑问,水到渠成只差明天昭告天下,他们就可以去春风满意楼领取双倍定金,真是皆大欢喜,皆大欢喜啊!
夏墨兮沉默不语。
不一会儿,有太监端上新沏的龙井茶,他伸手去接,到一半时却又突然古怪的缩回了手。差点忘记手背上还有一道血痕,若被太后瞧去了,恐怕要追究是谁伤了他。
太后没有瞧出儿子的异常,她高兴地合不拢嘴,“墨儿既然不反对,那就这么定下了。”
夏墨兮的右手悄悄掩藏在衣袖里,手背隐隐的疼痛,仿佛在提醒他,施月舞因他的侵犯产生了无尽的愤怒,或许已经开始讨厌他了。
那句“不要以为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不要以为所有人都会臣服在你的脚下......”深深地扎进他的心底。
他从未如此强烈想留住一个人。
耳边仿佛还能听见施月舞问他的话:
......“那么能透露一下如何能得到你的心吗?”......
......“那么怎么样能让你喜欢别人?”......
......“朕不知道怎么把心送给你。”......
可是,如果朕把心送给你,你是否愿意接受?
夏墨兮在心底悄声问着。
那么强烈的愤怒,她是否会接受他?
太后瞧皇帝一直默不作声,笑道:“哀家替墨儿把其他皇妃的人选也定下来吧,唉,自从辰儿和锦儿离开皇宫,这宫里头日渐清冷,墨儿多添几个皇妃,多生几个皇儿,以后宫里就会热闹起来了。”
怎样把心送给你?(8)
夏锦兮突然转向太后,温柔说道:“母后,您也听听皇兄的意思,也许皇兄心里早已有了中意之人,况且大赛尚未结束,后面或许有更出人意料的人选。”
“锦儿说的对,看哀家心里急的。”太后嫣然一笑,风韵犹存,她向楼下的花台望去,只见一位如芙蓉花般柔美的女孩正在翩翩起舞,不禁问道:“这是哪家的闺女?倒是和哀家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坐在太后身侧的夫人恭敬回道:“是青阳城县令凌宇的女儿。”
“难怪哀家不认得。”她只认识平安城的部分官吏,外城的几乎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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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树林前。
施月舞的身子单薄如纸,脆弱如瓷,脸色惨白近似恐怖,在夜色里惊骇的像具僵尸。身体颤抖,单手慌忙伸进怀里摸出那只从现代带来的白色塑料瓶,急忙拧开瓶盖,倒出几片白色的药片。
夜风从远处席卷而来。
风中仿佛夹着淡淡的栀子花的芳香。
施月舞咬碎药片吞入腹中,眉头深深地皱起,良药苦口,可是,这么多年以来,她忍受住了心脏带来的剧烈疼痛,却没能忍受住药物的苦味,反而越来越害怕那苦涩的味道。
手掌抵着胸口。
渐渐地——
疼痛消失了。
渐渐地——
呼吸平稳了。
而月光却有些暗淡了。
寂寥的湖边。
施月舞孤寂的抱住膝盖,落寞地坐在草地上,怔怔出神。
......“施月舞!我要被你气死了,跟你说过多少遍!多少遍了!吃药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喝水啊喝水!”......
小桃红的声音仿佛犹在耳畔。
那个时候——
......她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说:“我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哪里来得及找水喝?”......
怎样把心送给你?(9)
......“你还说!我上次送你的便携式保温水壶呢?”小桃红双手插腰愤愤地瞪她......
......“那只印着小肥羊的水壶啊?上次逛街的时候有个小朋友喜欢,我就卖给她了。”......
......“Mygod!”小桃红失声扶额,突然她想起来了,说:“你小时候和我说过,发作以前心脏会有细微的疼痛预兆,所以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发作呢!”......
寂静的夜。
寂静的湖。
一段陈年往事。
施月舞的眼底噙着盈盈泪光,而她的脸是笑着的,幽幽叹道:“可是长大后,心脏每时每刻都在疼痛,怕你担心,所以从来没有告诉你。”
当那隐隐的痛楚成为身体的一部分时,习惯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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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才艺大赛已经结束。
凉风自虚掩的雕花木窗吹进御书房。
一支点燃的蜡烛。
烛火左右摇晃,仿佛下一秒即将被风扑灭。
“哀家不同意!”
太后神情倔强,态度坚决,望着她的皇帝儿子。
夏墨兮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上,身后的木窗有微风吹进来,轻轻吹起他的发丝,目光暗如黑夜,凝视太后。
太后见他毫无回应之意,便又重复一遍自己的决心,“哀家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那个叫施月舞的女人做夏家的媳妇。”这话里的意思非常清楚:不要说皇后的位置轮不上施月舞,就是个妃子都与她没关系。
“为什么?”夏墨兮不温不火地问道。
“不要以为哀家整日在永孝宫里不问